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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晚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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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摘下了他的眼镜,刚才一瞬间有种混沌的东西遮盖住了视线,他在镜片上轻轻吹了口气,然后戴上。
一层微弱的白雾轻柔地离开镜片。
“她身上有股强大的魔力。”
他慢吞吞地说,马克西姆夫人朝邓布利多点了点头。
这个糟老头子今天也不出意外地打扮得像个行走的饰品架,高大的法国女人皱了皱她粗大的眉。
严格来说,在她那格外大的脸庞上,每个五官的尺寸都比一般人要来得格外突出。
“芙蓉是我最疼爱的学生。”
马克西姆夫人不会愚蠢到在比赛前和对手学校的校长有过多的谈话。
她目中无人地越过了卡卡洛夫的头顶,将视线在塔维尔脸上轻轻一触:“啊,是你。”
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拽着高个子夫人的嘴角向上扬。
邓布利多竟然毫不奇怪他们居然认识。
他一直觉得欧洲的魔法学校中,霍格沃茨和外界的接触实在是太少了。
而所有师生却认为是他们太过优秀了。
一直在做一个吸引人眼球的背景板的塔维尔突然开口,就好像听见了邓布利多的心声似的。
塔维尔解释:“我是从布斯巴顿转学去德姆斯特朗的。”
他们没有再多交谈什么,黑压压的一片人飞舞着宽大的巫师袍挨个走进城堡礼堂。
这座千年的城堡有点吃撑了,细碎的灰尘戚戚促促地掉到不同颜色的脑袋上,马克西姆夫人拿着一块巨大的方帕子捂住鼻子。
而卡卡洛夫比她更傲慢无礼:“我们不会居住在城堡里,这也太…”
他摇了摇头,面上是惹人厌恶的怪笑:“我们住在大船上。”
塔维尔没有听他的校长在说什么,只是把礼堂上方悬挂着的千百支蜡烛给看了个遍,以及那巨大的计分板,和后面四块不同颜色的幕布。
邓布利多感觉自己今天的心态格外年轻,与活泼。
就差没有直接开口说,德姆斯特朗的学校毕竟是早在几十年前被人炸毁一半过。
塔维尔笑出了声。
要知道,如果你也有一个全知全能之神的“父亲”,那么你总能比别人多了解点什么。
这个年轻男孩的笑声泛着点气泡音,像黄油啤酒上咕噜咕噜的小泡沫,又和刚才大船从黑湖里冲出来时的粘稠气泡更为类似。
“我想住这里面。”
塔维尔看向邓布利多:“我很喜欢这座城堡,我能够感觉的到。”
大家都在看他。
他却好似更加习惯于现在的状态。
卡卡洛夫几乎要像一条狗一般恳求出声。
然而他的主人轻轻一瞥,就像只败犬似的呜呜夹紧了尾巴。
“我能够感觉得到,有很多迷人的知识,在这里。”塔维尔舔了舔自己雪白的牙齿。
那种雪白和刀具的反光没有什么区别,是森然而又冷的美。
大概咀嚼也不会耗费多少力气。
邓布利多惊讶,但是没有异议。
“这是我们的荣幸。”
霍格沃茨的晚宴比以前每一天都要格外盛大,餐盘被擦得锃亮,堆满盘子的食物种类也要格外的多。
只是这些很难讨到法国淑女们的欢心。
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就在这方面比较无所谓,只是对那些长相离谱的英式甜点颇为婉拒。
霍格沃茨四个学院里,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学生最少,长桌上留出的空位也更多。
两所学校各自选了一个落座。
德拉科找了不少人换位置,他仗着家世用不着看那些不情不愿的人的脸色。
好不容易坐到了塔维尔的身边,德拉科看见塔维尔吃着小牛排的速度维持在一个非常均匀的时间。
大概三口咽下一块,包括骨头。
他小声惊叫:“你吃了一块骨头?”
塔维尔擦去嘴角不存在的酱汁:“是的。”
德拉科疑惑:“你怎么吃下去的?”
塔维尔平淡地说:“因为在我这里,它们都是一样的。”
除了知识。
其他的东西吃起来都是一样的。
德拉科确定这人有点怪怪的,只是眼神忍不住落到了对方刚擦拭完的殷红的嘴唇上。
“我爸爸也曾经希望我去德姆斯特朗就读。”
塔维尔应了一声,非常客套。
“嗯,挺好的。”
他想了想,补充道:“德姆斯特朗非常的,”
“新。”
德拉科不知道该不该觉得这个人很幽默,他灵活地又把话题转向了自己的学院。
在吹捧斯莱特林这方面,他一直很有天赋。
“你是说斯莱特林有个密室吗?”
塔维尔一直认真倾听着,偶尔提出一个问题好让他继续讲下去,但直到此刻,六年级学生的眼里才流露出一丝兴味。
德拉科耸了耸肩:“有一个,听说里面有很多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来的遗产,比如他的学习笔记。”
“听说?”
金发男孩的脸上有点羞红的恼怒:“我听我父亲提起过,你应该知道他,卢修斯.马尔福。”
塔维尔想起来了。
关于那个漂亮的铂金男人,是如何跪在他的脚边,亲吻他的袍子。
在塔维尔平静地指出对方对上任黑魔王也是如此后,看起来更加诚惶诚恐地把脸贴在他的手心里。
精灵似的尖耳朵抖动着。
那就是精灵的耳朵。
“不过我很久没见到父亲了,整个暑假就匆匆见了一面。”男孩嘟囔着,为自己这个暑假遭遇了来自父亲的冷待感到沮丧。
“是吗?”
交流继续。
但塔维尔已经从那有着尖下巴的小脑袋瓜里了解到,德拉科本人对于密室已经不知道更加详细具体的了。
不过密室确实存在,他有所感应。
城堡的大门从没那么迫不及待地关上过,把卡卡洛夫想要杀人的目光隔绝在了外面。
“那么沃特雷先生,”邓布利多轻快地开口,他的神态像个少年人,即使有着大把大把的白胡子。
“你今晚打算住在哪里呢?”
塔维尔虽然不抱任何希望,但还是询问道:“可以在图书馆打个地铺吗?”
在一旁翘着耳朵听的斯内普只期望这个事儿精别来他院里。
“这是个好想法,我年轻时候也很想这么做。”
邓布利多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他今天回忆了太多的往事,
“但是很可惜,平斯夫人——我们敬爱的图书馆管理员——不会允许。”
塔维尔哦了一声,他的瞳孔里总是能展现出一种奇诡的魅力。
他直直地注视着邓布利多:“先生,您一直很年轻,您会比这段时间的任何一天都要年轻得多。”
最后抽签决定塔维尔应该住哪个学院的寝室。
而他从邓布利多的尖帽子里摸出了一只红色的小狮子。
“啊哈,果不其然。”斯内普喷了喷鼻息,拔腿就走。
邓布利多无奈地摇摇头,示意麦格将他送到格兰芬多的塔楼去,严肃的老女巫面容板正,领着比她略高一个头的少年匆匆离开了。
老校长在礼堂正中央又站了一会儿。
他偷了个懒,喊来了自己的凤凰福克斯,拽着后者的爪子直接到了校长室的办公桌前。
邓布利多面对周围一圈画像不认同的眼光,神情自然地摘下眼镜擦了擦,装模作样地锤了锤自己的腰。
“没办法,老年人确实需要一点帮助。”
他强调:“尤其是这个百岁老人还要忙着击败即将东山再起的黑魔王。”
所有画像都撇过头懒得看他。
邓布利多洋溢着微笑躺到床上,今晚的睡眠质量非常好。
再一睁开眼就是面对黎明初升的太阳。
哀叹着老年人总是觉少,他走到镜子前准备洗漱。
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鬓角有一根头发变得全黑。
作者有话要说: 内含要素蛮多,你们总结着看吧: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