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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地狱犬4 ...

  •   与韩年那种工作划水不求甚解的半吊子工作态度不同,小楷和秦砾两个考据狂魔早已经把新人的履历铲了个彻底。

      他们了解的远比电脑数据可以查阅得更多更详细。

      他们观看了在不知名的网站上广泛流传的视频。视频内容可谓现代汉语词典所有词汇加起来都形容不出的不堪入目,离谱得不像生活在地球上有心有肺的人会创造的东西。但互联网这种四通八达的节点蛛网一样联结着,每个人都不可能是一座孤岛。

      他们甚至根据定位,找到了那位上传视频的投稿人。

      新人的远房表亲,这位稚气未脱的孩子面对视频底下的反对意见回答得同样离谱的理直气壮:“你们这群保护协会的人总是这样,太平洋警察都没有你们管的宽,还动不动就跳脚。怎么了,难道做了一条狗的命,在这里,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吗?”

      “现在我就算撬门上你家把狗当着监控的面处理了,也有喜欢刺激的人主动给我塞钱求我再整一出。买卖双方,你情我愿,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义务教育世代相传的价值观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烙印,人生而强大就应该缅怀慈悲宽以待他,见溺者之皱眉,望幼童之恻隐,这种奥义对不开化的灵长动物来说难度过高。

      在动物世界里,奉行强者为尊,他说到了也做到了。

      于是,这位少年用轻描淡写的上帝语气,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

      随便一个视频点开。

      里面播放着这样一幕:被主人宠在心头的宝贝狗狗怀着对人类的信任,毫无防备地接受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撬门人。宠物过于的善良,给了猛兽可乘之机。铁棍手起风落,一条鲜活的生命如落花坠地。

      无数个视频简陋粗糙地被这样一位“普通老百姓”传递着,把命卖给梅菲斯特恶魔的浮士德见了这位披着人皮的精怪恐怕都会叹了口气。

      秦砾没有退让。他神色复杂地盯着面前少年。

      火红液态的星火仍在他身边疯狂地炸开,甚至因为秦砾的无动站定,围绕着他变化出五光十色的不同形态。地狱犬的粗喘声仍有力地在整个房间散开,似在等待暴风雨,起起伏伏的波动暗流声。

      良久,秦砾按着耳麦快速地回复:“知道了。”

      他又一次轻点空出手的手心,黑色外套冒出了小火苗似的辉光。

      语音通话直接调成了实况转播。

      韩年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心愿系统里最奇妙的设计,就是这种可以随意使用金属作为道具武器的玩法。人类的精神网可以连接金属,不仅可以像身体的一部分任意使用,而且可以随时随地变化形态。

      那个远古冷兵器□□的顶端渐渐炸开了刺目的白光。

      光扎得眼疼,血红着眼的地狱犬都纷纷退后。可程乐云依旧卓然而立,在程乐云坚决的眼里,秦砾直接一头招呼了过去。

      程乐云攥住拳头,咬牙,刺目的光芒迫使他不得不闭上眼。

      “斯哈——”

      一声惨叫在程乐云耳边炸开。他顿时僵住,一睁眼扭头。

      这声巨响跟着刺激的画面杂糅回荡在另一端的通讯里,韩年和小楷处在的医院响彻出了恍若电影院的劲爆音效。另一个房间的几位病友探出脑袋,幽幽地朝扰民的他们看了几眼,两人当场社死,连忙关掉音量,不住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另一边,尖锐的嚎叫随着冷刀的穿刺逐渐减弱。那只跳起来挡攻击的地狱犬由利刃捅穿,挣扎蜷缩了一阵,而后不断缩小,缩成了一颗泛着荧光绿的小网球。

      有只地狱犬挺身保护自己。

      他这才发现。

      这个男人确实对伸张正义除恶扬善结果自己没有兴趣,性情无常的他单纯只是想引蛇出洞。

      从他开始攻击程乐云开始,他就知道,里面一定会有只地狱犬会扑上来保护他。

      秦砾是在钓鱼。

      钓一只名叫七七的狗狗,是程乐云的七七。那个把程乐云拉进心愿的小家伙。

      自己还中二犯病热血上头,自作多情地把自己当主角,回头看不过是别人钓鱼的一个铒,他人杀生的一把刀。

      网球落地,当的一声,在地上弹又跳起。

      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但是这个狠心的男人却也是真的别出心裁地助狗飞升,做了回浮屠。

      幸好他自己并不排斥和七七平起平坐。

      尤其是当他看见一只眼泛绿光的家伙张开血盆大口,毫无征兆地朝程乐云的肩上咬去。

      这位临时起意的浮屠飞起一脚就往程乐云那踹了过去,可怜程乐云躲闪不及,刚一缩肩膀就被秦砾这发了狠的一记夺命武功踹到挂了彩,当即整个肩膀脱离本体似的麻了半边,一口气差点岔住没上过来。

      被打伤了左肩的程乐云闷哼一声,当场半跪着地,被猪队友反杀的程乐云捂着伤靠撑手抓着自己。

      电脑屏幕前的韩年忍不住皱眉啧了一声:“这两什么鬼,一点默契都没有。”

      嘴边扼住不足淌落的血刺激着他身后的怪物。

      怪物们顿时气焰暴涨,身体竟跟着膨胀了数十倍。

      它们由最初的虎视眈眈变成恶狗扑食,一群家伙蜂拥而上,打了鸡血似的,大有要把面前两位生吞活剥的架势。

      就这样的气吞山河气势汹汹,时光也没为之多停驻过几秒。

      秦砾要是不动,这回程乐云的脑子估计也缓不过来谁才是他的搭档。他挡在程乐云前面左冲右突,嫌刀不够快,甚至直接拿空的手对着扑上来的恶犬照着给了一犬贴面拳。

      打飞出半米外的巨物落地,震得地面抖了三抖。

      “汪——”

      也许曾经主仆之间的默契。也许真是灵魂上的灵犀。

      负伤的程乐云第一时间捕捉到这声呼唤,他猛地转过脸,像淘金者用手拼命挖掘珍宝,在一堆血肉模糊里搜寻到他不曾见过的爱宠。

      他在苍茫的时光洪流中找到了那一粟。

      秦砾的□□还没有放下,另一只手就被用力拉了起来。

      他们冲出了房间,奔跑带起的凉风吹开了一片血腥味,又慢悠悠地把夏日的清新物归原主,他们跑在了一片原野之上。风中拌着青草香,迎着阳光,像威风凛凛意气风发的放学儿郎。

      冲开一阵阵热浪,他带着他,疯狂地拔足向前奔跑。野马不停蹄的,连呼吸都快了几分节拍,行如流水,动如麦浪,比钢琴演奏家手下的夜曲还要奔腾。

      “你干什么你……”秦砾急了,不要乱跑的训斥还没有出口,就看到程乐云不是无头苍蝇的溃逃,他的目光跟随着前方。

      在他们的前面,有一颗飞速向前滚动的网球。

      带着夏日的绿意,还有土地上的青草。

      “那好像,”韩年抓着手,紧张地眯眼凑近,“是程乐云当时怕七七在飞机上无聊准备的玩具。”

      网球已经破败不堪,烂得连里面的糠都已散落遗漏出来,中央还依稀可以看到白笔留下的斑驳的“Q”字。

      它急速而猛烈地为他们撞开了一条生路。

      那球就似暮年但壮心不已的老将,虽然残破,但是飞速猛冲的力量仍旧不可小觑。

      周围的地狱犬被它冲撞着东倒西歪,哇呜一声倒地不起。

      小楷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一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秦砾奔跑着,视线从球回到对方紧握不放的手。少年天生体热,冬日洗澡水或许都是调得冰凉,这么密实地握着,隔着黑手套,依旧像烙铁似的烫着手腕。

      小楷默默,秦砾平时最不情愿与人接触,别说触碰,就连进他安全区的房间都会得到否决,可规矩原则到了这个新人这里,就那么破了天荒的。好像并不讲究,很不刻意,十分自然地被懒散地打破,他们都注意到,秦砾没有挣脱。

      秦砾知道,程乐云从未见过七七的模样。七七是程乐云失明之后,被好友送给他的导盲犬。

      而程乐云的眼里却好像只有那一颗球。

      在他的瞳仁里,那颗球好似装着七七游荡在人间的残魂。

      七七之所以取名叫七七,是程乐云妈妈希望等到她活到七七四十九岁,一家人连带狗也能健健康康,和和乐乐地在阳光下发足奔跑。

      像现在这样,一起,往前奔。

      想到这,他不由眼圈一红。

      “七七你这个小金毛,跑的很快嘛。”望着那粒残缺不全的球,程乐云一边追,一边高兴地赞扬道。

      他望着那颗拔足向前的球,似乎在这危急的时刻见证这个毛孩子从软乎乎的人小崽子,睁着湿漉漉的葡萄大眼睛的幼犬到健硕元气活力十足的成年金毛。

      惶急狂奔在带起阳光晒过的泥土香,卷起的风似逝世的爱宠温柔地舔舐他的鬓角。

      程乐云不顾视眼模糊,在泪水斑驳中高呼,他最忠实的朋友也会无条件地吠叫几声。

      他们本应该一起穿过马路,跑过站台,越过操场,追落日,扑夜蝶,一人一狗,在地面线上自由自在地奔跑,那么张扬,那么肆意,不顾一切肆无忌惮,甚至在大雨滂沱的雨夜,错过交错的人远光霓虹灯。

      前尘既错,误昨良多。

      护主的忠魂拼了命地往前,送主人最后一程。

      身后,一群地狱犬在后面狂吠。

      跌跌撞撞,慌慌张张,荒荒唐唐。程乐云仰起头,在一阵脚步声里听着来自过去的回响。

      他似乎是看不到,但又好像已经见到了。

      七七精力充沛,每次溜他就好似被它拖着走。养猫怡悦身心,养狗强身健体。一听到“出去玩”,七七就会熊扑似的往他身上蹦,他妈妈拽着这上蹿下跳的小家伙,无奈又宠溺地笑。

      就是这样的性格,它起初是做不了导盲犬的。

      七七为了程乐云,去训练去上学,像经历风吹雨打的石雕,任由风雨朝它倾斜,就这样沉淀出一副导盲犬尽职尽责的底色。

      万物有灵,这通人性的狗,克制自己,不再奔跑,连普通走路时不时走一段,回头等一段,后来见程乐云迟缓,索性贴在他脚边带他走。

      程乐云在狂奔的风中品尝到昔日未给的快乐。

      而高兴喜悦的声音里藏着现实掩盖不住一丝涂有遗憾的苦涩之红。

      好像七七还在,好像他也看得见它,摇着兴奋的小尾巴卖力奔跃。

      它仍是一条健壮活泼无拘无束的金毛。

      他们在旷野中奔跑,他唤它:“七七呀,你跑吧,你跑吧。”

      可以放心地奔跑,不用担心主人跟不上而步伐谨慎,那样的自由,那样的昂扬。

      这一次,他看着那个高夫球,仍旧在背后大声唤:“七七呀,你跑吧,你跑吧。”

      可转动的球,却在一条边界上停下。

      那是心愿世界的两边,划着生与死的界限。

      它停下来,似在等待。

      这一回,换成他回头等它。

      “到了。”秦砾跟上,“这是心愿系统的边缘。它过不去的。”

      护主的忠魂完成了他的使命。小球扭头,又回到了地狱犬中。

      程乐云看着那球,眼泪克制不住地往下落,声音颤着哭腔:“七七——”

      陪他一起走的导盲犬,他再也不等不到了。

      我们本来是要一起回家的呀。

      “这便利贴的边界,从这里踏出去,就算走出这个心愿了。”秦砾回头看着那群驻足不敢靠近的地狱犬。

      学医的人从第一次参与动物实验,负有严肃使命的老师就会教导学生:“实验动物不能轻易拍照上传,这是对所有生灵的尊重。”可流量经济的时代,多少人为了博眼球做了哗众取宠的弄潮儿。参与实验的动物以各种笑点卖点上传到网络,线下更是存在尸体被别有居心的商家收购,拍视频做二次活剐。这些小生命不仅局限于实验室动物一种,它们有的是如七七一样的家宠,有的是被大学生、上班族、怀孕家庭以各种理由遗弃街头靠轿车底的余温取暖的流浪动物,它们往往被一片有安眠药物的食物吸引诱惑。

      而后就成了程乐云远方亲戚视频下的一次亮点主角。

      这些主角现在各自站在远处,它们残缺的身体连在一线,像地平线上一条长长的毯子,又像划裂生死的一段裂痕。

      命运捉弄,阴阳相隔。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小楷和韩年注意到,当程乐云沉溺在悲伤之中,秦砾已经那么自然地斜靠在透明的边缘结界旁,双腿在前交叠,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臭屁样,俨然已经是和他们这种场外服务放松打牙祭的吃瓜群众之流。

      “啧。”这回韩年没忍住又皱眉。

      正说着,程乐云这才注意到,他们两个居然一路跑过来,手一直相互紧握,都没有松开过。

      秦砾他正顺势悄然抽出。

      注意力还在手上,秦砾没发觉,一只胆子大的地狱犬竟又悄无声息不依不饶地上前了一跃。

      哐当。

      “小心。”程乐云下意识地上前挡。

      论猪队友,两人实在是不分伯仲。程乐云这一按,直接摁下了秦砾欲拔出的刺刀,更是狠狠一撞,将自己连同秦砾本人进贡给了地面。

      这回倒好,原本不想肢体接触的秦砾不仅没来得及抽出,直接迎接了一个笨拙的投怀送抱。

      还是垫背的那种,虽说堪堪闪过一击,但这一砸,直把他的耐心砸没了。秦砾额角青筋踩着踢踏舞似的乱跳,他青着脸,就差一嗓子吼过去:“给我滚下去!”

      “啧。”这回连小楷都忍不住加入皱眉。

      原本要归队的网球同时也弹了起来,对上那通红肿胀的狗眼睛。

      “呜—呜呜—”

      七七低沉的咆哮着。

      发绿的荧光破网球催着他们快走,也哈着气警告着同类不要妄动。

      如果他们真走了。七七一个小小的破球,要对抗一大群随之赶来的畸形恶犬。

      “我看不下去了,”韩年忍不住拍桌,“那七七,不,那球会被撕碎的。”

      “确实。”小楷点点头。男孩穿着病号服,对着电脑,又是噼里啪啦地一阵敲击,“那边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西北处倒是有一点小波动。”

      韩年还是忍不住吐槽,这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死丫头,一点开麦克风,风吹下巴损话张口就来:“老秦,你这拖拖拉拉的死样子是打算在里面过二人世界吗?”

      “二人世界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小楷纠正道。

      “我不管。”说者脸不红心不跳,却一下子让两位听者瞬间留意了起来。

      程乐云好像也发觉他们两个躺地上的时间过于久了。他本人大气都不敢出,秦砾被压在身下,板着一张臭鱼脸,鼻梁上的镜片也盖不住渗人森冷的目光。

      被程乐云压在身下的秦砾无辜被冤枉,拿出了最高级别的涵养凶道:“让开!”

      韩年扶额:“要不换我去支援吧。他们太磨叽了。”

      “只要秦砾还要继续作壁上观的话。”小楷看着屏幕投来的影像。

      秦砾站起身,拍了拍草屑和尘土,倒是没有表现出特别不快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反而活动起筋骨,他扔了个东西:“接着,帮我先收好。”

      程乐云低头一看,是他精美的黑手套。

      秦砾挽起胳膊袖子,大步走了过去。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再次提醒了程乐云,这个系统有多不符合现实。

      飓风突起,吹得人在田野之上皆是凉意。电疾银光,火光四照,地面像是撒旦沐浴的血池。
      这打斗现场就好似成人打地鼠,看着秦砾拎小鸡似的一顿输出,到处响彻着哀哀的凄嚎。
      刚才被压的那憋闷不爽荡然无存,眼睛甚至明亮了几分。

      等秦砾乒乒乓乓处理完那群恶犬,走向程乐云时,程乐云明显感受到了球往背后挪了挪的畏惧。

      连他自己都生怕眼前这家伙嫌不够过瘾,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也要把七七顺便给办了,赶忙上前把球一收。那网球在程乐云的外套深入一滚,无声无息。

      “你怎么那么爱哭。”精神抖擞的秦砾依旧拽了二五八七的,却没头没尾地丢了这一句话。

      程乐云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脸的泪痕没擦,如闪亮的轻纱笼住明艳的面容。

      他当着秦砾的面拂去亮晶晶的水珠,长长的睫毛因为带着水,如未干的宣纸染上一笔朱砂,平白生出一点氤氲的美色来,

      美色。什么乱七八糟的词语。

      秦砾轻咳了一声,神色闪了闪,拿出手上的纸条。

      他云淡风轻地说:“到手了。”

      虽然说者看似无形,但听者也不聋不瞎,还是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语气里的得意劲儿,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臭屁的样子活似在雌兽面前开屏求表扬的公孔雀。

      雌兽很配合地肯定道:“好厉害。”

      他现在精神仍旧全集中在七七这颗球上,哪怕秦砾拿的不是在这个心愿系统价值连城的便利贴,而是一张泛着少女香气的粉色情书,他也是这个一边鼓掌一边吹彩虹屁的敷衍相。

      “走,带你出这个系统。”他手一扬,那边界顺着便利贴在空中燃烧了起来,像一簇英勇的火炬烧开一个口子,然后阔成了边界的一道门。

      便利贴消失掉了。

      程乐云环顾周围,地狱犬留下的血腥肉块都不见了。他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口袋。

      空空如也。

      七七也不见了,连原本应飞速摩擦残留的热气也没有留下。他有些怅然。

      “这是新人的练习室,可以无限重刷的副本。”秦砾没有让程乐云在难过中呆的太久,他是真的心情愉悦,所以耐心也充了电,甚至还有了逗人的心思。

      “练习室?”
      小楷强答:“对,一般新人都是从练习室这个副本进来,类似游戏通关的入门关卡。一般新人是不会重复刷关的,除非有人带,或者自己时间够充裕,实力够强。”

      秦砾虽然看起来还是冷冷的一张脸,却上下打量了起程乐云,似笑非笑:“你要是想你家的小金毛,实在缺个伴,重金求我陪你下次再来也不是不行。”

      “……”

      一句话就把他从悲痛里捞了出来。

      这略带油腻的霸总台词,连病号二人组听了都有些震惊。

      只不过他们误会了,无良商人秦砾不谈感情,他强调的是“重金”两个字,不像他们,三个只注意到了冰冷木头这惊为天人的一句告白“我陪你”。

      “啧。”被禁言的韩年对着屏幕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从二人世界这个词汇一脱口就被单方面禁言的韩年仗着说话听不见,对着着被为老不尊的长辈又吐槽道:“真是扁豆荚子炒大椒,越老越发骚。”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地狱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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