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忘记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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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子躲了我几天。
那天她赌气离开，我去向尾崎红叶求助，明白她反常的缘由之后，我当晚就在一个便利店的门口找到了她。
我知道太宰治子如果不想谁知道她在哪里，那这个人绝对没机会去让她感到心烦，所以我找到的所有碎片一样的，蕴含她身处位置的信息碎片，都是她刻意留给我的。
我还能找到她，说明她想要见我。
我找到了她，她还是那副不想理我的样子，我知道她现在的性格，如果我直言所想，她的反应肯定很不好，因为太宰治子和太宰治都是承受不了这些的人。
前世我不懂得这些，只能像机器一样处理我所接受的信息，因此踩了不少次太宰治的雷区，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mafia成员，估计要小命不保。
所以在发现她知道我来了以后，我没有去她身边，而是站在便利店拐角的阴影后面，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太宰大人。”
太宰治子：“……”
她偏了偏头，没有理我。
我的眼睛很差，但是听力很好，我能听见她赌气扭头时身体划过空气的声音。
……而且，现在那些东西和我也越来越亲密了。
有无数和人类相悖的怪物挤在这条狭小的巷子里，它们或是扭曲的肢体，又或者完全不是人形，一直在互相吞噬，就贴在我的身体上。
它们想和我融为一体。
普通人是看不见这些东西的，而这些东西靠近太宰治子之后就会消散，这取决于她的异能“人间失格”的效用。
所以我凭着对它们天生的亲和和碾压这些东西的力量，与它们连接了部分感官，现在我能借用它们的眼睛了。
……但是目前这几只最亲近我的，它们的身体构造类似于昆虫，获取视线的眼睛也是复眼，被划成一个个小格子的视觉缝隙里现在全是太宰治子的声音，有点头晕恶心，我还不如不看。
我轻叹了口气，把连接断了。
不顾那些被撂在一旁的小东西的撒娇不满，我站在阴影里，继续对我坐在便利店门口，被墙壁上的冷白灯光打了一身的上司说道。
“抱歉。”
“呵呵。”
这次太宰治子冷哼了一声，但是依然没有后言，我见她理我了，便趁热打铁继续道：“十分抱歉让您久等了。”
“在森欧有希子看来，太宰大人十分优秀，并且一直都非常优秀。”
“如果您为我的木讷呆滞不满，我很抱歉，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您的超人卓越，‘太宰大人的优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种认知已经成了我的本能，所以我无法对……”
说到这里，我一下顿住了，因为诉说情感对我来说还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大脑有点过载，我不得不停下来开始整理语言。
“所以我没法说出您想听的话，也没办法做出您想见到的反应，十分抱歉。”
“你抛下任务找过了就是为了说这么无聊的事情吗？”
太宰治子的语气很淡泊，又有些嘲讽的意味，就好像她根本不在意我说的这些话，还觉得我很奇怪，我不由有些失落，这下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去做你该做的事情，欧有希子，别觉得我也像你一样那么无聊。”
我愣了一下，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以正确方式叫出我的名字，以前她总觉得我的名字太像森鸥外了很讨厌，每一次都故意把欧字省略了。
“是。”
她在赶我走，有可能是因为天性别扭，也有可能是真的觉得我很烦人，因为她是我的上司，所以我没有过多思考她说话的动机，而是服从了她的命令，从小巷的阴影里离开了。
自那以后她就不愿意见我了。
好几天之后，迟钝如我也明白了，她是在故意躲着我，我不禁有点郁闷和不解，明明是她让我走的。
我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多事情，有一些尤为重要，我知道那些都是在前世切实发生过的，是世界意志可以为这些左右港口mafia的情报蒙上了迷雾。
太宰治子和中原中也快十六岁了。
每一天我都在尽最大的努力完成任务和训练，也在试图记起那些我忘记的重要事情，太宰治子开始冷落我的时候，森鸥外第一时间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港口mafia首领的办公室位于总部的最高层，是为了安全考虑，如果敌方想要突破的话，必须一层层冲破mafia所拥有的武力对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首领办公室的采光极好，我从电梯一层层上来，经过守卫推开大门，看到森鸥外本人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个金发小女孩玩闹。
作为他的异能生命体的爱丽丝有一副金发碧眼的西方面孔，在森鸥外收养我之后，他偏爱西方人艳丽模样的传言不胫而走，上一世除了少部分高层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存在，这一世却因为太宰治子的关系，我被迫和她一样出名了。
“哎呀，欧有希子来了呀。”
森鸥外放下手里的衣服，不动声色地往身后藏了藏，我假装没看见他的动作，因为我试过了，一旦强调这种事情他的反应就会变得很麻烦。
“欧有希子姐姐！！”
爱丽丝一个飞扑挂在了我身上，她搂着我的腰，悬空的双腿还在不停晃荡，森鸥外笑眯眯得，把手里的衣裙扔到了身后办公桌的台面上，接着走到了我面前。
“首领。”
我向他行礼，森鸥外摆了摆手，好像是没当回事。
“欧有希子最近怎么样？任务什么的顺利吗？”
“没有异常。”
“这样啊，”森鸥外摸了摸下巴，他再次感觉到了和面前的少女寒暄完全属于白费力气，便干脆利落地放弃了，直截了当道：“那欧有希子喜欢太宰君吗？”
“？”我没想到森鸥外会问我这种问题。
见我一时间回答不上来，森鸥外也不怎么意外，他乐得去当一个主导者，并不介意主导这场谈话。
“最近你们是起了什么矛盾吗？太宰君好像很伤心，好几天都心不在焉的，昨天更是回到她的住所不愿意出来上班了。”
“……”
“啊？”
我发出一声真心实意的疑惑，森鸥外像是觉得很有趣，因为他被我逗笑了，这方面我觉得他和太宰很像，因为他们那层表面的情绪都是那样夸张而刻意，不带有一点真心。
我好像没资格说他们，无法做出并非本心的情绪表现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的缺陷。
“总而言之，你快去看看她吧，太宰君对于港口mafia来说很重要，状态不好对人类来说偶尔可以，持续时间太长就不太行了。”
“你应该知道她住在哪里吧？”
“……”我犹豫半晌后点了点头，回答道：“大概知道。”
“大概？”
“有一次太宰大人和我说她带回去的行李爆炸了，给我发了一个大概地址，说那一片都坍塌了。”
森鸥外：“……”
“她说她最后还是来办公室睡的觉，好可怜……”
“好了好了。”森鸥外捂脸，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他对着我摆了摆手，看上去有点嫌弃，不知道是在嫌弃我还是在嫌弃太宰治子：“你快去吧。”
于是我就被排出来寻找太宰治子大人了。
我一路勉勉强强开着车，因为看不见叫了四五只“小苍蝇”，让它们围在我的车边，替我观察道路。
不仅是分享视觉，连接感官之后，它们吹到的风也会被我察觉，这样我就能通过风向来判断道路的走势，不再被汽车的钢铁囚牢所束缚了。
但是作为这种生物的最底层，它们的智商不会太够，经常做出失误的判断，给予我的主观信息反而不如我通过它们的感官所直接察觉到的，很碍事。
要是能让更强大的祂们为我所用就好了。
我有所需要，却不能彻底定下决心，因为我不能随便行动，那样会打破“平衡”。
这份力量和人类的血肉相容的平衡，一旦出了差错，对我来说就是生与死的跨越。
在思索间，我磕磕绊绊地把车开到垃圾场，停到一边之后去寻找太宰治子的集装箱，好歹是安全到了，没有撞死人也没有撞断路灯。
我一直都不理解太宰治和太宰治子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即使他讨厌人群和人类本身，以她和他的金钱获取能力，想找一个偏僻的地方盖楼都不是难事，荒郊野外建一座属于自己的别墅再简单不过，偏偏要住在荒凉而没有任何生机的这里。
不过我也明白，如果能被轻易理解，那她就不是太宰治子了。
我很快找到了她那个重建起来的，周围什么都没有的孤零零集装箱，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没有人理我，想起森鸥外看似温和的命令，和太宰这种有问题越拖越麻烦的特质，我还是心一横，把门推开了。
我没想到，离我最近的不是太宰治子，而是一个我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在见到他的瞬间，我就记起了他的名字和我忘记了什么事情。
保罗.魏尔伦。
旗会事件！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忘记了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