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问》鬼推磨

93、第九十三章 脸红

　　“这里会不会太冷？我们明天去买一床被子吧，可是就快要夏天了吧，不能买太厚的，你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这里有厨房，我明天去把煤气费交了，虽然我不会做饭，但我可以学一学......”
　　“挺好的，也不是很冷，只是感觉很潮......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我对食物的兴趣不是很大。你想吃什么的话，我明天带回来就好。倒是你，在这里住，夏天还好，冬天怎么办？”
　　孟抱着李文生，想要以此给他一些温暖：“我就是冬天来的呀，如果不是冬天这边没人住，我也捡不到这么便宜的房子。冬天的话......我有两身厚外套，还有小的羽绒服，裹在一起就不会很冷了。”
　　“你自己住就没有想过买被子吗？”
　　“没有。”孟把头靠在李文生的胸前：“被子太贵啦，我的衣服很暖和。但是......”
　　他又靠了靠：“但是这里现在是我们的家啦，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我想让你舒服一些。”
　　“我对你几乎没什么了解......”李文生说：“除去性别长相，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甚至连你的名字......”
　　孟不易察觉地叹了下气，他打了个哈欠：“我有些困了，你可以给我讲个故事吗？我没有听过故事，想听一听。”
　　“我不会讲故事......”
　　“随便什么都好。无聊的东西也可以，或者你自己。”孟的声音变得很轻：“我想听你讲点什么，什么都可以。”
　　李文生在一片漆黑里听着孟说话，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
　　“苏比躺在麦迪逊广场的那条长凳上，辗转反侧。每当雁群在夜空引吭高鸣，每当没有海豹皮大衣的女人跟丈夫亲热起来，每当苏比躺在街心公园长凳上辗转反侧，这时候，你就知道冬天迫在眉睫了......”

　　“啊！！！我不背了！”陆白霜长嚎一声，把手机丢到一边，整个人都要钻到沙发里去：“我不背，我背不下来，我高中就不会背书，大学让我来背，怎么可能？”
　　“也不能一直背啊。”章嘉觉得有点好笑：“把所有东西都堆到一起本身就已经很有压力了，一起执行的话肯定会很困难的。”
　　“有道理。”赵无眠炸了一些蘑菇，从厨房走过来说：“批量执行，定点消灭才好。有时候觉得事情进行不下去那可能就在代表着你需要休息了。”
　　“但我还是觉得早背完早完事嘛！”陆白霜盘腿坐起来：“你们说我这记性，都是临时记忆的，背完就要赶紧去考的，这东西又这么多，背到后面前面就记不得多少了。感觉转来转去都是在做无用功。”
　　“百年难得一见啊。”赵无眠笑道：“什么时候我们大名鼎鼎的陆白霜也开始泄气啦？”
　　“你就哄她吧。”章嘉扎起一块蘑菇，说道：“不过也真是的，我觉得你最近真的有点超速运转了，CPU都快要烧着了，休息一下状态好点了再背吧。”
　　“我怕我休息了就不想背了。”陆白霜叹了口气：“我高中也是，只是一瞬间的劲头让我往前冲，我太清楚我自己了，只要我停下来，那我再次启动就会很困难了。”
　　“那就适当减速。”赵无眠说：“你现在是超速行驶，我们把速度放回到正常，其实你已经比别人要快很多了，只是你没发现。”
　　“可是比我还好的人他们也都没有休息。”
　　章嘉和赵无眠对视一眼，“可是你油门都要踩爆了。”
　　“只是让你回到正常速度，并没有让你停下来。白霜，放轻松。”
　　“学习真的太难了。”陆白霜昏死过去：“希望我下辈子可以做一个不用考试的人，算了，下辈子还是不要做人了。我想做小花小草小树，随便什么都可以，总之不要再让我学习了。”
　　“你已经很厉害了。”赵无眠说：“但还是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章嘉：“你要把劝别人的道理用在自己身上啊。你也只是普通人，普通人就是会累的，效率和疲惫值就是成反比的，要学会放过自己啊。”
　　“这点我赞成。”
　　陆白霜不知道听进去多少，闷闷地说了一句“好。”

　　赵无眠翻看着江樊的笔记，字迹是很工整，但密密麻麻的一片还是让人有些困倦：“感觉每天都好累啊。”
　　“什么？”
　　“你每天都在写，都在背，东西却还都是那些东西，但看你每天这样就觉得特别累。”
　　“也还好吧......”
　　赵无眠坐起来，捧起江樊的脸：“你的黑眼圈很严重。”
　　“正常啦，大家都要熬夜的，怎么可能没有黑眼圈。你不是也有吗？”
　　“可我就是觉得你好累啊，你一累我就想让你休息，但现在学习又很重要......”赵无眠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直接趴在江樊的肩膀上：“但是学习又很重要......”
　　“没关系，现在都已经四月多了，再有两个月就解放了.....等我先把这个写完。”
　　“还有两个月，好久啊。”赵无眠咕哝道。
　　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重新坐好了。
　　江樊到现在不能解决的错题已经很少了，除去数学之外赵无眠能够帮他的地方也越来越少。以至于大部分时间赵无眠和江樊是各写各的，赵无眠写不下去就看看江樊，实在累了就抱一抱充个电。
　　每天的生活似乎都很无聊，赵无眠的兴致也是越来越低。
　　江樊也注意到了，但他实在是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写完最后一个字之后，江樊捏了下赵无眠的脸：“我知道现在是很无聊啦，可是我也没办法，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开心一点。要抱一抱吗？”
　　“要......”赵无眠站起来，坐到江樊怀里：“你每天都太忙了，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自己太黏你了......”
　　“没有啊，我喜欢被你黏着。”江樊的手指还留着写字太多的痛感：“我们在谈恋爱不是吗？你能和我说这些，我真的很开心。”
　　赵无眠抬起头，看着江樊，眼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执拗。
　　时间接近一点，赵无眠知道江樊已经很累了，所以还是按耐住了自己想要接吻的冲动。
　　他又趴回到江樊肩膀上，一只手捏着江樊的小肚子。
　　“有点痒。”江樊揉了揉赵无眠的后脖颈：“我还以为你刚才要亲我呢，有点紧张。”
　　“唔！”
　　赵无眠轻咬了一下江樊的脖颈，有些失落地说：“太晚了，不适合接吻。”
　　江樊耳朵红了一片，他蹭了蹭赵无眠，又说：“怎么还委屈上了？虽然不早了，但是亲一下也是可以的......”
　　“小樊同学！”赵无眠坐起来，又看着他。
　　“......”但是看了半天，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江樊的眼睛实在是太无辜了，并且他好像意识到了自己这个天然优势。
　　就在赵无眠还在思考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江樊飞快地亲了他一下。
　　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那种快。
　　“我不会接吻，只会这样......感觉好一些了吗？”江樊脸红的不成样子，赵无眠更是后知后觉。
　　江樊现在更像是个火炉，烤的他整个人都暖融融的。
　　“你真的是......”赵无眠语言系统有些紊乱，“你都和谁学的......”
　　“因为你的脸红红的，看起来很想让我亲你......”江樊紧紧搂了一把赵无眠的腰，“接吻这件事看来还是要多多练习，可要多麻烦你了，男朋友。”
　　“明明是你的脸更红......！”
　　江樊笑了：“好好好，我的脸更红。”
　　赵无眠以前怎么不知道江樊这么会撩人的？
　　他定定地看了江樊一会儿，最后只是说了一句：“再抱一会，再抱一会就去睡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