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问》鬼推磨

12、第十二章 钥匙

　　铃声响起三声后赵无眠接起了电话。
　　“喂？无眠啊。”一个充满笑意的女声响起。
　　“嗯。白霜。”
　　“我今天想回出租房那边，你给我留把钥匙吧？”
　　“你没带钥匙？”
　　“哎呀，不知道丢哪了。要不说不能用钥匙串呢，之前是一丢丢一个，这次一丢丢一把。”陆白霜无奈道，“我今天回去，可以吧？”
　　“可以啊，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赵无眠疑惑道。
　　“好嘞！”陆白霜笑意更浓了，“我等会给他俩打电话，仇翎也去。”她说着顿了顿，“李文生和你在一起吗。”
　　赵无眠听到那个名字先是一怔，这才过去多久，他就开始觉得这名字有点陌生了。
　　时间面前哪有什么深不深情啊。
　　“喂？”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应，陆白霜以为被挂断了。
　　“嗯？嗯，今晚吃什么？”赵无眠反应过来，刻意避开了李文生这个话题。
　　这个话题岔的实在生硬，陆白霜听出不对劲，但想了想还是说，“烤肉吧。”
　　“行。”赵无眠轻轻呼出一口气，“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吧。”
　　“好。”

　　赵无眠和陆白霜是在社团里认识的，当时他才和李文生在一起，一天天春风明媚的。
　　陆白霜有女朋友，赵无眠是知道的，而且他们见过面，那女孩怎么说呢，真的是非常可爱。
　　三个室友里，赵无眠和陆白霜的关系应该是最好的，关键是另外两个是真不怎么回来。
　　但仔细想来，他也很久没有见过陆白霜了，上次见面他还不认识江樊呢。

　　赵无眠下课后去超市买了肉和菜，赶着天黑之前回了家，等着陆白霜和其他人回家。

　　大概晚上七点左右，门铃响了。赵无眠开门后就收到了一个满怀抱，陆白霜几乎把整个身体都挂在他身上了。
　　“无眠！”陆白霜从他身上下来后兴奋的说着，就好像是八百年没见过一样。
　　“白霜。”赵无眠往她身后看看，只有陆白霜女朋友一个人，仔细看了看，还是一样的单纯模样，没有变化。
　　“他们等会就到了，说是堵车呢，告诉他们早点走早点走，碰上下班高峰了吧。”陆白霜边脱鞋边说着，“我不是让你给我留钥匙吗，你怎么还把自己留家了。”
　　“你给我打电话时我在学校啊。折不回来。”赵无眠给她拿了拖鞋，“我晚上没课。”
　　“嗷。”陆白霜进屋后赵无眠又给她女朋友拿了双鞋。

　　陆白霜扫了眼他的嘴角，不易觉察的皱了下眉，什么也没说。

　　赵无眠和陆白霜把锅和食材洗好之后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陆白霜把手上的水往围裙上蹭蹭，出了厨房。

　　“就叫你们早点早点吧！”门口传来陆白霜的声音，赵无眠知道是另外两个室友到了。
　　“姐姐啊，这也不是我们可控的啊，我们到圆盘那块碰上车祸了，好家伙车前门都给撞瘪了。”彭彦彬说着把手里的零食饮料递过去。
　　“是啊，本来以为这遭过了就前路无阻呢，结果上了高速就开始堵车。”章嘉在后面补充着。
　　“行了行了，快进来吧。”陆白霜打断他们，避免下一步更深入的抱怨。

　　章嘉进屋时没看着李文生，他对赵无眠的事一向敏感，就拉过陆白霜，小声问，“那畜生呢？”
　　“嗯？”陆白霜一下没反应过来，“你说李文生啊。”
　　“还能有谁。”
　　“没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陆白霜说着看了眼赵无眠。
　　章嘉顺着看过去，赵无眠嘴角的痂还没完全脱落，“他俩出什么事了？”
　　“我说了不知道呢。”陆白霜也在看那个痂，“别管了，先吃饭吧。”他拍了拍章嘉的肩膀，“别担心了。”
　　章嘉还是不放心，但陆白霜已经跟着去忙活了，他也不好再多问。

　　赵无眠搬出一个桌子，把插排连接好之后打开了电视。他们五个人围着桌子坐下来。
　　赵无眠好像很久都没见过他们了，却并没有感到陌生，更多的则是重逢的温馨感。
　　他自己在家的时候总觉得这屋子空荡荡的，但这种空和江樊家的那种空还不一样，江樊那种更能让人感觉孤独。
　　赵无眠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陆白霜偶尔会和仇翎调笑几句，彭彦彬和章嘉完全就是奔着断片去的，势必要把这一桌喝翻。
　　那个痂太明显了，彭彦彬也看见了，但他看章嘉和陆白霜都没提，就知趣地没提这事儿。
　　他和章嘉越喝越高，陆白霜拦都没拦住，上厕所都得抢着来。
　　不知到第几瓶，他俩才彻底喝不动双双趴在桌子上。
　　后来还是赵无眠和陆白霜把他们抬回去的。

　　彭彦彬和章嘉在屋里醉的不省人事，陆白霜和赵无眠在客厅打扫卫生，仇翎也跟着忙活。
　　九点多，赵无眠的门铃又响了，他知道是江樊来找他了。
　　陆白霜说要去开门，赵无眠把她拦下了，“我朋友。”
　　“嗷。”陆白霜没多问，转头继续擦桌子了。

　　赵无眠开门后果不其然看见了江樊的脸，赵无眠总觉得他好像总是这么开心，不管什么时候看见他，他总是乐呵呵的。
　　江樊把手里的一张纸条塞给他，赵无眠打开看了之后才知道这是一张成绩单，江樊把自己的撕下来了。
　　“厉害啊。”赵无眠看着成绩单说着。
　　“是吧！”江樊眼睛很亮，“不愧是我！受那么多罪终于有回报了！”
　　“确实，非常不错。”赵无眠说着，但其实成绩单看上去，并不是真的很不错。
　　江樊属于典型的文科生，文综语文和英语都很高，数学就非常凄惨。
　　文综应该是被地理拽了一腿，但还是搭上了200的边儿，语文136，英语124。数学就不是太好看了，37。
　　赵无眠看着他，“你穿多大鞋？”
　　“40啊。”江樊挠挠头，“哎呀我知道分考的还没我鞋码大，但这毕竟是两年什么都没学嘛，而且这次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是蒙的三四十分，这次可是我实打实自己做出来的三十七！”
　　赵无眠忍住笑，“你还挺骄傲？”
　　“那必然啊，我和你说，我自己能得三十七已经很厉害了！十天啊！三十七分！”
　　江樊在那边感慨自己这点来之不易的数学分，陆白霜走了过来，站在赵无眠身后。
　　陆白霜不矮，但和赵无眠站一起还是显得有些娇小了。
　　陆白霜瞟了一眼成绩单，又看了看江樊，“呦，小弟弟考的不赖嘛。”
　　江樊看着陆白霜，眼神里满是迷茫。
　　赵无眠这才想起来江樊不知道她，江樊只知道他有室友。
　　“陆白霜，我朋友。”
　　“江樊，我邻居。”赵无眠给他们介绍着。
　　陆白霜本身就是个热情性子，越过赵无眠对他打了个招呼，“你好啊，小邻居。”
　　“姐姐好。”江樊回应着。
　　陆白霜挑眉，“真会说话，好的，我喜欢你了。”说完她就哼着调回了屋，她女朋友还在屋里，她不能在门口站太久。
　　“她就那样，人不坏。”赵无眠无奈解释道。
　　“我觉得她挺好的。”江樊笑着说。
　　“那今天就别补课了。”江樊说着。
　　赵无眠回身看了眼坐在茶几前和女朋友腻歪的陆白霜，叹了口气。
　　“其实也没关系。”
　　“我明天再来找你吧？”江樊说着转过身，“下次考试我就穿35的鞋。”
　　“那不挤脚吗？”赵无眠想着那场面，没忍住笑。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江樊摆摆手，拧开了门。
　　“晚安！”他冲赵无眠笑笑。
　　“晚安。”赵无眠手里拿着成绩单，转身回了屋。

　　其实才九点多，说什么晚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