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今天也在捡垃圾》沏沏吖

30、被碰瓷的三十天

　　从天微微亮到天色昏暗，拜杜晶晶的直播所赐，秦央一下午卖出了好几个煎饼，一直没能空下来。

　　晚高峰过去，摊子上的人渐渐开始少起来，秦央空下来后给杜席玖打去一个电话但是没有人接听，看着不远处依旧灯火通明的大厦，秦央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打开微信，下午给杜席玖发得消息也没有收到回复。

　　［杜先生，我错了］

　　对方原不原谅是一回事，态度一定要摆上。

　　秦央看见大厦落地窗晃过的人影，打开手机重新打下一行字。

　　［杜先生你饿了么？我这有煎饼果子］

　　秦央发过消息后依旧没有得到回复，无聊的转头看向旁边空着的摊位。

　　他卖了一天煎饼也没看见那个奇怪的摊子老板，从其它老板打探的消息中得知，那个老板出摊的时间很不固定，一般在早八晚八之间。

　　这些摊主身上都缠绕着浓淡不一的黑气，秦央在和他们交谈的过程中，能轻易察觉出他们对那个摊主的排斥，秦央一问那个摊子老板的事情，他们不是含糊其辞，就是立马转移话题，都不愿意多说。

　　旁敲侧击的方法行不通，秦央只能继续等那个老板过来。秦央自己煎了个煎饼果子当做晚饭后无聊的坐在一边，一只手藏在底下默默练习法诀。

　　自从之前救孙薇薇意外使用了一次从别墅电脑里的学过术法后，他就再也没有使用出来过，仿佛上次只是撞上了狗屎运恰好使出来一样。

　　秦央去问程利钺，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他们学院也不教这些专业高深的术法，只教一些通用简单的修身术法和辅助炼器的术法。

　　就好比数学专业和英语专业都会英语，但数学专业只要过一个四级，掌握最基本的词汇语法就万事大吉。而英语专业则是要灵活掌握更高级的词汇，配备更高的标准。

　　后来秦央又去问了他们教术法的老师，术法老师问了他哪里学的这些，秦央回答在别墅电脑里学的后，老师沉默了一瞬，随即出去给教导处老师打了个电话，回来告诉秦央让他等着就行了。

　　但之后两周秦央都没有得到答复。

　　现在的天白日热得要命，一到晚上就开始凉飕飕的，秦央裹了裹衣领，看着手表马上就要跳到八点，心想今天应该是等不到了，就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秦央今天从早待到晚，右边的摊主都换了两岔，卖早饭的摊主快中午的时候就卖完东西，撤摊回了家，现在来的摊子都是一些味道重的小吃摊，满满当当的占了一条街，但秦央左边的摊位一直没有人占。

　　秦央问他们怎么都不占左边的摊位，摊主们只支支吾吾的只说了句这位置邪门得很，之后任凭秦央再怎么问，他们也一句话没有说过。

　　秦央见还是套不出什么话，就不再追问，省得被发现什么端倪。

　　秦央右边的这个摊子老板姓黄，他身上的黑气也是这些摊主身上最重的。黄老板是卖串串的，一阵阵香味横冲直撞的往面前飘，秦央忍住想要再买一杯串串的手，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撤摊。

　　隔壁黄老板看他关火收拾东西，以为他是第一天摆摊不知道行情，提醒道：“别急着收摊啊，等再晚一点就夜宵场了，人就多起来嘞。”

　　秦央谢谢他的好意，回道：“谢谢老板，我朋友等下有事情找我，得回去了。”

　　秦央继续低头收拾东西，听见一阵从远到近的丁零当啷的声音，然后隔壁几个摊子不约而同响起几声啐骂。

　　“这个点他来干啥。”

　　“完了完了，我今天还备了这么多凉皮，全完了。”

　　“艹＊＊”

　　秦央意识到了什么，手上动作停下，抬头看见一辆破旧的三轮车摇摇晃晃的驶过来，在他旁边停定。

　　车上跳下一个莫约三十来岁的高瘦男人，穿着全身通黑的宽松运动衫，鸭舌帽挡住了半张脸，手上还戴了一双手套。他佝偻着背，下拉的眼尾让他看起来阴侧侧的，浑身遍布普通人看不见的黑气，秦央确认他要找的就是这个人。

　　而且他身上的黑气比上次看见的更多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恶补，秦央知道这代表他的生气正在不断被吞噬，相信再这样下去他过不久就能下去见孙薇薇。

　　事不宜迟，秦央走过去给他搭把手，并打算偷偷套一些信息。

　　“我帮你。”秦央挂上和善略带讨好的笑容，热心得像个初出茅庐迫切需要和别人搞好关系的年轻人，手脚麻利的要帮他把东西搬下来。

　　“放手！”

　　摊子老板怒喝，一把夺过秦央手上的漏勺，像是生怕秦央把东西拿走。

　　他用他那双过多眼白的眼不悦的盯着秦央，苍白干裂的嘴唇因为发怒大喊被撕开一道口子，溢出血丝。

　　“对不起。”秦央将另一只手上的东西也放下。
　　摊子老板的餐具洗的不干净，秦央手上沾了一层油，回到自己的摊位上擦了好几遍还是感觉有一点黏腻的感觉。

　　秦央一边擦，一边低眉思索摊子老板奇怪的行为。

　　隔壁黄老板本来就对那个摊子老板看不顺眼，又见看秦央好心帮忙却被骂了一顿，忍不住上去插上一嘴，“这小孩就是想帮帮你，真是好心没好报。”

　　摊子老板哼了哼，冷声道：“用不着。”

　　“你！”黄老板气急，作势还想要再骂几句，但转念间又想到了什么，话卡在喉咙不上不下，憋得满脸通红。

　　秦央拉住他，摇头，“没事没事，老板你那客人等结账呢，你先去结账吧。”

　　黄老板嘟囔的两句，也没有继续闹下去，回到摊子结账。

　　秦央装模作样的接了个电话，然后默默将刚刚收拾完的锅碗瓢盆又重新拿出来，黄老板忙里偷闲凑过来，“哎，你刚刚不是说有事要走了吗？”

　　秦央从善如流的回道：“刚刚我朋友打电话说没事了，我觉得现在还早，再卖一会儿。”

　　黄老板点头，“是的嘞，这里晚上人多，周围几个广场等下散场了都得经过这里，再晚一点人还要多起来嘞。”

　　“这一天哪，就是要看早看晚，早上和晚上人是最多的，备多少东西都不愁卖嘞，你”黄老板说着说着撇见秦央左边的摊子，话头堵在喉咙，脸色难看了几分，叹口气说道：“卖不出去也没事，看开点就好。”

　　秦央看着各个摊子前络绎不绝的人，“人这么多，应该剩不多吧。”

　　黄老板摇头，“你不知道啊，哎，算了算了，不能提，怕害了你啊。”

　　话讲半截，秦央更加好奇了，但黄老板死都不愿意再开口，这时自己的摊子前也三三两两的排了人，只能先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