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梦蝶》寒夜初雪

14、第14章

　　斯内普教授离开后，邓不利多又转向麦格教授问：“米勒娃，可以麻烦你去一趟魔法部吗？我想我们需要金斯莱过来一趟。”
　　麦格教授点点头，也从壁炉中离开了。哈利希冀地看着邓不利多问：“先生，佩德鲁还活着，是不是代表我教父没有罪？”
　　邓不利多心情似乎好了起来，坐在桌子后笑眯眯地道：“罗恩，你要不要再来一杯饮料？”罗恩连忙摇头，他刚刚喝了一口，浓稠的蜂蜜差点把喉咙都粘住，腻人的甜味让他差点吐出来。
　　“好吧，”他遗憾地叹了口气，从办公桌的抽屉中拿出一个蛋糕问，“谁想来一点？”众人连忙摇头。他再次叹了口气，颇为寂寞地道，“没有人与我这个可怜的老人一起分享蛋糕……”
　　众人就快被他的甜点加自哀攻势弄的冷汗泠泠的时候，斯内普教授的到来拯救了他们。斯内普看着众人感激与放松的眼神，冷哼了一声将一个手指大小的水晶瓶放在桌上。哈利注意到他的袖口似乎有一两滴血点，但长袍是黑色的，颜色太不显眼了，他也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血迹，只是之前那儿似乎并没有这些痕迹。
　　邓不利多点点头道：“西弗勒斯，等金斯莱到了，就麻烦你把吐真剂给佩德鲁喂下去……”
　　哈利脑中一闪，连忙叫道：“邓不利多教授，可以把报社的人也请来吗？”
　　邓不利多看向哈利，问：“孩子，你为什么会想到请记者来呢？”
　　哈利被他看的有些紧张，咽了口口水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教父是食死徒，还杀了佩德鲁与很多麻瓜，但现在既然佩德鲁没死，还是个食死徒，或许我教父就是清白的，我想如果有记者在场，他的清白就能让所有人知道了。”
　　“好主意，”邓不利多点点头，拿张羊皮纸写了几句话，叫道：“福克斯。”
　　一只漂亮的鸟儿啪地出现在办公室，哈利惊讶地张大嘴看着那只深红色的有着长长的金色尾羽的鸟，邓不利多摸摸鸟儿，将羊皮纸绑在它金色的爪子上，笑道：“它是只凤凰，很漂亮是不是？”
　　哈利点点头，眼睛几乎舍不得离开福克斯。福克斯对着他清脆地鸣叫了一声，啪地消失了。
　　“好了，哈利，已经到吃午餐的时间了，你们出去吧，别错过了热腾腾的午饭。”
　　“不，先生，这件事情既然关系到是谁出卖了我一家，我希望能在这儿亲耳听一听。”哈利坚持地看着邓不利多。
　　邓不利多轻叹了一声：“好吧，你留下。韦斯莱先生们，你们回去吧。”
　　双胞胎与罗恩显然都不愿意离开，但他们没有留下来的借口，而那个一直在抖抖索索哭哭啼啼的男人也让罗恩又是气愤又是难过，不想再看见他，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魔法部的官员和记者很快就到了，当他们听说那个半趴在地板上哭的毫无形象的猥琐男人就是那个得到了梅林一级勋章，被布莱克炸得只剩一根手指的英雄彼得•佩德鲁时，都惊讶的张大了嘴。
　　那个记者是个化着浓妆，打扮夸张的女巫，她从知道地上那个男人的身份时就从鳄鱼皮包里拿出羊皮纸和一支长长的绿的耀眼的速记羽毛笔。
　　“这一定会成为头条的，彼得•佩德鲁，我们的英雄，一级梅林勋章获得者竟然没有死，那么当年布莱克没有经过审讯就被关进阿兹卡班……啧，啧，他是在捉拿真正的出卖者么？那么说这整件事情另有隐情？” 丽塔•斯基特让羽毛笔快速地在羊皮纸上滑动着。
　　佩德鲁惊恐地看着斯基特，而金斯莱则有点尴尬，当年的布莱克的确是没有经过审讯就被关进了阿兹卡班，而他自己也在看到佩德鲁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当年关错人了。
　　当时他还不是傲罗司司长，抓到食死徒不审理而直接关进阿兹卡班的命令也不是他下的，因此他倒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斯内普把吐真剂灌进了佩德鲁的嘴里。
　　佩德鲁的眼神慢慢变得呆滞起来，金斯莱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彼得•佩德鲁。”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佩德鲁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回答道：“我是一个阿尼玛格斯，小天狼星向我发射魔咒的时候我就自断一指，变成老鼠从下水道里逃走了。”
　　“是谁出卖了波特一家？”
　　“不……是……是我。”
　　“你是什么时候成为食死徒的？”
　　佩德鲁恐惧地发起抖来，半晌才答道：“在事情发生前两个星期，我……我被黑魔王抓住了……”
　　“于是你主动要求成为波特家的保密人？”
　　“不！我不想的，是小天狼星，小天狼星说黑魔王不会注意到我，强迫我当了保密人，他说他可以来引开黑魔王的注意……”
　　哈利仇恨地怒视着佩德鲁，没注意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已经不用再问下去了，金斯莱向邓不利多告辞后，示意手下押着彼得•佩德鲁，从壁炉离开了霍格沃茨，他回去还有的忙呢。
　　丽塔•斯基特满意地看着羊皮纸，这篇报道一定会引起轰动的，不过——她看了看两眼通红的救世主，这篇文章还差一点东西，不过，很快就完美了。
　　“波特先生，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感想？”
　　哈利狠狠擦了一把脸，含着眼泪笑道：“我很高兴，斯基特女士，我也有教父了。我希望教父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阿兹卡班，我希望暑假可以不……可以跟教父住在一起——如果他愿意的话，我希望以后，不管是圣诞节还是暑假，都能回到与他共同的家，我终于也有一个亲人了。”
　　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果然让整个魔法界都轰动了，西里斯•布莱克被丽塔塑造成一个悲情英雄，因为本不属于他的罪而被关在阿兹卡班整整十年，而魔法部则成了一个笑话——他们竟然给一个食死徒，一个真正的背叛者颁发了梅林一级勋章，却将一位忠诚的巫师抓进了阿兹卡班。当天上午，无数封吼叫信被猫头鹰送到了魔法部长福吉的办公桌上。而哈利含着眼泪又激动又伤心的小可怜模样让众多女巫们的母性大发，大大小小的包裹堆满了他的银绿色的大床，里面全是各种点心、衣服和男孩子们都喜欢的各种玩意儿。
　　魔法部解决这件事情的速度出人意料地快。第三天上午，当哈利与罗恩坐在湖边晒着太阳玩巫师棋时，福克斯给他送来了一张纸条，上面是一种圈圈套圈圈的华丽字体：
　　哈利，请来校长室一趟，最近我喜欢吃柠檬蛋糕。
　　是不是教父被放出来了？哈利兴奋地站起来，迫不及待地扔下一句“邓不利多找我”就跑进了城堡。
　　越靠进校长室，哈利就越觉得忐忑不安，万一教父不喜欢他怎么办？万一教父不愿意与他住在一起怎么办？万一……
　　“怎么？救世主爱上了这只石像鬼吗？”斯内普冷笑，“作为你的院长，我可以帮忙把你变成另一只石像鬼。”
　　哈利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校长室前那个石像怪兽前，而斯内普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他像捞到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斯内普教授的衣袖，祈求地看着他：“教授，你可以陪我进去吗？”
　　“波特，你大脑里长草了吗？我不去校长室来这儿做什么？”斯内普用力抽回自己的袖子，怒气冲冲地道，“不过你要搞清楚，我是被邓不利多叫来的，而不是特意为了陪你！”他快速地念出口令，大步走上了旋转楼梯。
　　哈利耸耸肩，心情奇迹般地平静了许多。
　　果然，校长室里除了邓不利多和那些前校长的画像，还有一个衣着褴褛，苍白削瘦的男人正在走来走去，双手不停地相互搓动着，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他一看见哈利就瞪大了眼睛扑上来：“哈利，你是哈利……”
　　斯内普教授嗤笑道：“布莱克，看来你仅有的一点脑子虽然都被摄魂怪吃掉了，眼睛却还能用。”
　　“鼻涕精，你怎么在这儿？”男人立刻被激怒了，也顾不得教子，朝斯内普扑了过去。
　　斯内普动作迅速地抽出魔杖叫道：“除你武器！”他看到男人被击飞并重重地撞在墙上后便收起魔杖，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我当然在这儿，我现在是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斯莱特林院长，”他的笑容加大，“也是你教子的院长！”
　　最后这句话尤如重重的一拳打在了小天狼星的脸上，他顾不得再扑上去，疑惑地转头看向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的教子：“哈利，他说的是真的吗？”
　　哈利慢慢点了点头，眼泪慢慢在眼眶中堆积：“我是个斯莱特林……你……你会因此不要我吗？”
　　小天狼星大为心疼，连忙道：“不……不会，虽然斯莱特林们阴险狡诈，但你是詹姆斯和莉莉的孩子呀……分院帽一定是老糊涂了……别哭，不管在哪个学院你都是我的教子……”
　　哈利擦了擦眼泪问：“我可以叫你西里斯吗？”
　　小天狼星抱着宝贝教子道：“当然可以，随便你怎么叫都可以。”
　　哈利高兴地搂住教父道：“我也有教父了，我太高兴了。西里斯，我……以后，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吗？”
　　小天狼星握住教子的双肩将他推远一点，仔细地看着他。哈利又失望又难过，结结巴巴地道：“如果……如果不行也……也没关系……”
　　“不，我当然愿意，我太愿意了。”小天狼星把教子紧紧搂回怀里道，“我本来不想回老宅，不过既然你愿意跟我一起生活，那我明天就去把老宅整理一下，至少要在你放暑假前把房子整理到适合一个孩子居住。”
　　“那太好了！”哈利欢呼道，“我再也不回德思礼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