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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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的训练计划是没有周末可言的，不二倒也不介意越前能不能有空，他是有一点安排，所以虽然看出越前很希望不二能陪他去俱乐部，不二还是微笑着拒绝了，“我有一点资料要做，马上快开庭了。”
不二要做的资料和开庭没有关系，但这么放在一起说，就是让人这么理解，所以越前嘀咕着猴子山大王真讨厌，磨蹭好久才出发。
越前走了没多久，不二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那头轻柔的声音说着，“周助，你要的东西已经邮过去了，你确定你搞得定？”
“呵，当然，谢谢了精市。不过，最近，日本有什么新闻么？”
“新闻？我们小学这次比赛赢了，对了，我答应他们的奖品是越前签名的球拍，记得给我弄过来。”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唠叨了。”
“怕你眼里现在记不住别人啊。”
“你倒是如此呐，真田，最近还好吧？”
“唔？周助，不对哦。嗯，你想知道什么，直说吧。”
“迹部来美国很多天了，不晓得日本有没有闹翻天，可以的话，能打听一下么？”
“难道说，嗯，我一会问问弦一郎。周助，你倒是有没有考虑过你自己的事呢？”
“我现在很好。”
“那么，你准备在美国一直待下去？”
“不会啊，我可很想精市的呢。”
“行啦，小鬼现在的网球越打越好了，大家都不会允许他放弃，你要小心。”
“精市，我也不会允许他放弃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嗯，你要知道，除了网球，还有很多重要的事。”
“没有什么会比越前的网球重要。”
“周助，你这么认为？”
“我只希望让他做他喜欢的事。”
“这是当年你离开的原因？”
“呵，精市倒是知道了不少事么。”
原本以为会听到幸村的反驳，但幸村匆匆说了一句，“周助，你别考虑太多，呃，弦一郎回来了，那件事我了解一下。先这样吧。”
而这边，挂上电话的不二抬头，却看见越前正在门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龙马，忘记什么了？”
“我是想和你说一声中午就可以回来。”越前淡淡说，只是看着不二。
好像没有和幸村说什么让越前介意的话吧，不二暗自思量，脸上却笑着，“龙马不乖哦，练习可不能少。”
“家里也有健身房。”
“那好吧。不过你起码和教练勾通一下，原本你今天的计划应该是有场练习赛吧。”
“就是因为凯宾有事。”
越前这个样子倒好像是他有事，不二正想往下问，手机却又响了，居然还是幸村，有点疑惑的接起来。
“周助，还真被你料对了。迹部家有人找过弦一郎，虽然没说什么，不过看上去他们好像有什么动作，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手冢接受小景了，可迹部家应该没这么容易接受这件事。”
“原来是迹部景吾。”幸村忽然笑了，“迹部这个人，呵，故意的吧，他不是期待已久了么。”
“应该是，我只是有点担心——。”
“不二你还真是关心手冢，所以当年我们都以为，呵，当然，这些事不用提了。呐，我会让弦一郎留意的，很晚了，我可睡啦。”
“嗯，晚安。”
幸村这回的电话让越前也理解了他听到的另一些话，其实他才出门就接到了凯宾的电话说下午有事不比赛了，想亲自和不二说一句，就干脆回来了，而不二说话向来比较慢，尤其在意有所指的时候，所以他基本上听到了大部分不二说的话。
看不二还在思索着，越前微微笑了一下，“不二学长，部长不会有事的。”
不二闻言，转过来瞧着越前。今天越前没有带帽子，为了适应比赛，短发刚修剪过，很是清爽干练，简单穿了件白色的休闲衬衫，没束住，很是随意大方，靠在门旁，长身而立，在上午的清新阳光里，整个人显得俊朗隽永，露出的这个体贴谅解的微笑，让记忆中的小鬼这个称呼，一时之间有点挂不上去了。
“龙马长大了呢。”不二不由把观感说了出来，心里莫名的担忧也少了几分，淡淡笑了起来，“小景应该有准备，我也只是随便问问。”
“拜托，”越前被不二的话说得有点别扭，不屑地出声，“哼，以前你就恨不得人人的事都摆平，怎么现在还这样。有空还不如准备你的资料去。”
“嗯，知道啦，我现在只关心龙马的事了，好吧？”
“切，你还差得远呐。”越前实在瞧不上这人又笑得如狐狸似的，斜睨了一下，满不在乎地重又出门，只是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大喊，“中午我要吃烤鱼。”
“是是，一切听龙马的。”不二眯着眼笑着，看人因为被取笑走得飞快，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煦暖的空气，如果说，当年的倔强敏感的小鬼，让不二爱怜呵护以至于感情沦陷，现在成长着努力给予不二等同的关爱的越前，更是让不二不可自拔，喜欢的心情，是如此一层深过一层，不二有种好像怎么表达都不够的无力感觉，当然，他也不愿抗拒这种甜美的无力感，笑都有点傻傻的，心里的念头更是傻傻的没有方向，“龙马，为你做什么都可以啊。”
傻傻的不二当然只有一瞬，也不会给人看见。所以下午的时候，越前看着不二叫来的园林工人翻动院子的时候觉着这人真是一贯的高深莫测，呃，莫名奇妙。
“龙马你不要出现，和别人解释你很麻烦。”知道越前有无数的粉丝群，以防他影响工人工作，一开始不二就坚定地把越前关在了健身房，但有别人捣弄自己家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感觉很奇怪，所以越前锻炼了一会就在窗口偷窥，完全看不懂，倒是好好欣赏了一回在一堆高大的黑人工人中纤长俊秀的不二，栗发飘扬，忙忙碌碌的身影绕着球场，似乎感受到什么，带着笑意向窗口看来，这触手可及的景象，带来安心温暖的感觉，让越前看着发呆最后竟忘记了要去问不二到底在折腾什么。
晚上再和不二在同一个房间里时，越前觉着有点古怪起来。不二还是在客房洗完了，倚在床头看着资料等他泡完澡，和第一晚不同的是最近不二看得要明显专心的多，越前因为自己古怪，推门出来的动作不由的放轻放慢，不二专心地都没有留意越前出来。
灯光下，不二抿着嘴微低着头，蓝眸有一点眯，没有笑，只是严肃地逐行看着，右手还夹着支笔，准备要涂写的样子。
好像一直忘记告诉不二一楼和室的另一头是书房。不二不是很喜欢和室，这点越前慢慢觉察了，但是不二因为不喜欢和室，甚至没有在一楼好好的参观，倒是让越前没有想到，不二学长，也有很任性的时候么。慢慢读懂了不二隐藏的一些性格，越前觉着离这个人又近了许多，只是，看他认真工作的样子，越前忽然不想告诉不二书房在哪里了，因为，那里实在离这里太远。
手头的合同告一段落，不二直起腰来微微舒展一下，却瞧见越前正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一笑，“呐，龙马，过来。”
好像被蛊惑，越前顺从地走到床边，被不二一把拉下坐在一起。
“我把你的合同复印件拿来了，一些条款帮你改改，我说，你也太不会赚钱了吧，居然每年只接这么几个广告。”
“不是够用么。”越前嘟嘴，他才不要被那些广告商捆死了，这样每年都没时间回日本，每年？越前抢过合同，果然看见不二已经把他提的那个要求，每年五月要安排一次日本行程，给划掉了。
“不二学长！”越前有点生气，每年五月越前为什么要回日本，不二不是最清楚么，可为什么他却能划掉这一条？以往不二失约了，难道在交往的情形下，不二还不能做到么？
“怎么？你实在不喜欢拍广告就算啦，没有演出的代言还是可以考虑的么。”不二却一脸无辜。
“我不是说这个！”
“担心明年的战绩么？啧啧，龙马，你现在可是最好的时间，不会轻易就准备把大满贯的奖杯让出去吧？”
“不二周助！”
“真恼了？”不二软软地笑了，温和地让越前有点恼不出来，这人就是在逗着玩么。
越前想想干脆咬牙半坐起来，狠狠地道，“不二周助，你知道我指什么，你如果不在乎，我，我也无所谓！”只是后面这话怎么也有点色厉内荏。
不二收了笑，一把抱住了人，低低地道，“傻瓜，我怎么会不在乎。”
“我最后悔的不是当年，而是竟然能放下你的消息这么久。”有些事是应该说明了，不二准备好好地和越前谈一次，也让他能心无旁骛的投入到比赛中去。
“龙马，我爱你，却不是要束缚你。”不二微叹气，“如果早知道当年那个没有完成的约定，会让你执着至此，我根本就不会说出来。”
“我是那么希望，你能带着你的梦想，飞到最高的地方。”不二蓝眸之中，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在雨中充满斗志的少年，那个压一压帽檐后，金色猫眼充满智慧的少年，那个樱花树下，慵懒醒来还带着梦里笑容的少年，哪一个，都是不二深深铭刻在心底深处的相册之中最珍贵的图片。
越前却微微推开不二，直视正在怀念的蓝眸，“这就是当年你消失的原因？”这是越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事，不二说好多年前就喜欢自己，他也不是刻板守旧的人，为什么会连试都不试就离开。今天早上听到不二和幸村说着，“没有什么会比越前的网球重要。”才有点恍然，而此刻再听到不二的诉说，有一点能体会了不二的心情。
当年自己太在乎网球，一心只想着外面广阔的天地，所以离开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不舍。他从小生活在美国，对日本也没有太多感情，反正来去方便，想回来搭飞机就好。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初露头角，却慢慢没了不二的消息，以往只要自己一回首，就能看见那温柔的微笑，而现在不管输赢，都不会有个人在那里笑着压自己的帽檐，才慢慢觉得原来这个学长对自己是那么重要。
但是不二消失的小心翼翼，刚刚接触到新的天地的越前一时竟没有发现。分别后的第一个五月，忙碌于法网的越前听到了菊丸告知的不二不打球了，有点奇怪，但是不二说了和菊丸一样的话，要升学了。越前没有升学的烦恼，但是菊丸有，经常抱怨下越前有种错觉，这个升学真得是很难很难的事，难的就像得到大满贯奖杯一样，所以，不二要认真也是很正常的吧？再后来，因为不二不打球，慢慢就不再和越前讨论比赛，只是会谈谈网球部的一些趣事，还基本和比赛无关。等第二个五月，越前猛然察觉，不二消失了。没有读东京的大学，换了手机，邮箱也取消了，没有和任何人联系。
这时越前才知道，原来日本和美国隔得那么远，他竟不能自由来去。越前任性的要取消法网的行程，只因为这是一个蔷薇花开的五月，当年，不二不是问过，要自己一同看花的吗？如果自己能回到日本，是不是就能见到不二？越前当然没有成功，合同上规定了选手的一切义务，父母也不同意他做这种莫名奇妙的事。而越前还不明白充斥在心头的惊慌是因为他开始遭遇爱情，但是这一次他没有专心在比赛上，所以，法网的失利在意料之中。
当时的俱乐部觉得越前的任性会影响他的前程，这次越前离开并没有遭到阻止，因为他的成绩也没有让人期待，所以新签的俱乐部没有犹豫的答应了他每年五月可以回日本的要求。
第三个五月越前回到了东京的街头，可是，分明是东京，却又完全不一样了。学长们约在河村学长家欢迎他归来，但没有不二，也没有人有他的信息，哪怕是乾学长。越前也拜访了不二家，只是一直对他很好的由美子姐姐，轻轻的叹气，“周助想安静一段时间，你就由他去吧。”懵懂的越前不明白，不二要安静和跟他联系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越前本来就不能天天在不二边上吵闹，他还是要回美国的啊。
回到美国的越前很是发了一顿脾气，这回陪伴他走出困境的是网球，日复一日的练习中，越来越清晰的一些信念，不二学长，还欠着我一场比赛，还欠着我一个约定……我不会忘记，也不会改变，欠着我这么多，不二学长，是一定要还的，我会一直等。
不过，回来的不二想要的，却让越前一时没有明白。后来虽然明白了，却总是陷在自身的矛盾中，越前完全不敢去回忆当年不二消失的前后，当然也就不敢去猜测当年不二的想法，偏偏不二的话语总是远在天边，虽然宠溺爱护一样也没有少，越前却还是没有真实感。
越前也有点知道这样相处有问题，但总是想着还有训练，训练完了再说吧，如果不是今天无意听到不二的电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勇气去问，当年消失的原因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