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古典情人》辣手摧jo了属于是

42、039 山鹰在左肩盘旋其一

　　阿帕基到达目的地后率先下了车，找到了街边等待的卡特里娜，她坐在行李箱上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什么。

　　卡特里娜看到他后表情呆呆的，一动不动。

　　“人傻了？”他扯出一个微笑。

　　“才不是，”卡特里娜望着他，“我只是……”

　　卡特里娜原本都以为自己的情绪会更再激烈一点，但在通话里发泄完，冷静过后，她反而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阿帕基伸出手拉她起来，卡特里娜趁机钻进他的怀中，两人在街边拥抱。

　　还未享用几秒这心照不宣的沉默，卡特里娜突然说：“阿帕基，你没有说谎吧。”

　　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出，是她在问：“你说布加拉提看过信了，他知道了我的想法后没有生气？”

　　“当然没有，”阿帕基不明白她怎么会有这种顾虑，“你放心好了。”

　　犹豫了一秒钟，他放轻了声音：“……怎么，需要把你回来的事情告诉布加拉提吗。”

　　“别……暂时不要。”

　　既然不叫上布加拉提，那么就更不可能叫上那个新人米斯达了。两人成功在餐厅落座，挑了一个四下无人的角落。

　　“我从来没见过你跟我们一起巡查，顶多提到钱的时候愿意去讨债。消失了这么久，你到底干什么去了？”阿帕基终于问出口。

　　一直抓不住机会，他们还没来得及叙旧。一路上卡特里娜解释起自己怎么看错了电话号码（她没给人备注姓名，因为数字记得很清楚），说着说着又开始靠在副驾驶休息，阿帕基也就暂时没有打扰，他都不知道她小憩还会嘟哝些模糊的梦话。

　　“问这些煞风景的话做什么，真是不体贴，”卡特里娜抱怨，“我可是个病人，你看我手上的烫伤！”

　　她把手递到阿帕基鼻尖底下晃了晃。右手的两根指节中间有细小的淡色伤疤，看起来是曾经夹住过什么烫东西让手上起了水泡又破裂开，不过现在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

　　“冒失鬼，”阿帕基一把抓住她乱晃的手，“疼吗？”

　　卡特里娜带着他的手往回扯，泄愤似的在他的指节上啃了一口，像是被小蚂蚁蛰了一下。

　　然后她说：“比这个大概要疼上十倍左右。”

　　“那以后就把烟戒掉好了，你这伤口是烟屁股烫的吧？”

　　“才不……”卡特里娜刚想反驳，又把话咽了下去。

　　她愣了一下，继续说：“好吧，的确是烟烫的。虽然是我不小心干的，但这东西恰巧救了我一命。”

　　“是吗，”阿帕基不太相信，他挑了挑眉，“说说看。”

　　“不告诉你——”卡特里娜轻哼一声，“我经验这么丰富，而你就是个刚入行的新人，想学经验的话总得交点学费吧？”

　　阿帕基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随后配合道：“我太想知道怎么回事了，求求你告诉我吧，小姐。”

　　“真的？”卡特里娜问。

　　“当然，不能再真了，到底怎样才能答应我的请求呢？”

　　“很简单。”

　　卡特里娜上身向他那边倾斜，缠住他的一缕发尾，喜滋滋地凑到他耳边说：“那就带我去你家呀，小新人。”

　　餐点比较简单，卡特里娜本身没什么胃口，甚至还在饭桌上打了个超级大哈欠。

　　“在船上一直没完全睡着，我好困。”她捂住嘴巴闷声解释，掩饰住这个有点粗犷的行为。

　　阿帕基注意到她眼眶微红，还有眼底下淡淡的黑眼圈。

　　看起来的确有点疲惫，今天的约会应该暂时到此结束了。

　　一番商量后，阿帕基开车把她送到布加拉提楼下，叫她先上去，他还得找人给她解决她那辆惨不忍睹的车。

　　等了半天，慢吞吞的修理工才将车拖走。车行的号码还得报给卡特里娜，阿帕基上了楼，发现卡特里娜竟然还知道给他留门。

　　“不是我太脆弱，”卡特里娜倒在沙发上，“这次任务真的问题很大！”

　　她的大腿不规矩地搭在扶手上，咚咚几声，她恶狠狠地用脚后跟敲了几下沙发作为发泄。

　　“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分享一下。”阿帕基说。

　　卡特里娜闭上嘴，沉默地摇头。

　　“那就先别想这些了。先去泡个热水澡，然后再好好休息。”

　　阿帕基将她拉起来，卡特里娜应了声，起身就往浴室走，顺便把外套脱下。

　　“等一下，”阿帕基叫住她，无奈道，“卡特里娜，这次你又给身上添了点什么？”

　　而卡特里娜看起来比他还疑惑，她反问：“什么意思？”

　　“这块儿，”他点点自己的后肩给她做演示，“衣服都快遮不住了。”

　　卡特里娜茫然地耸起肩膀，侧过脖子去瞧，角度不佳，只能看见黑色的奇怪痕迹，就跟墨水泼上去似的。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不注意留下的吧，”她试着掀开吊带看得更多一点，“不过有点太难看了……嗷！你戳我干什么？”

　　阿帕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只手扯开她单薄的衣服，另一只手伸了进去，指腹顺着按在她的肩部、背部。

　　“好痒啊，”卡特里娜抗拒地扭了扭身子，“就算不疼也不许捉弄我！”

　　“我才想说，这该不会是恶作剧吧，”阿帕基说，“你对背上的东西完全没印象？”

　　“没有。”她摇摇头。

　　“如果这东西是突然出现的，那就完全不正常，”阿帕基意识到这不是能简单解决的情况，“我们要尽快通知布加拉提。”

　　“不行！”卡特里娜立刻精神了。

　　“没有不行，必须这么做。”

　　布加拉提闻讯赶回来时，卡特里娜正裹着毯子，坐在他的床上缩成一团，看着有点萎靡，重逢的拥抱都有点僵硬。

　　“卡特里娜，快点老实交代。”一旁的阿帕基说。他眉头紧锁，但还算冷静，似乎事情有解决的余地，又或者根本无从下手。

　　“别紧张，”布加拉提安抚道，“我先看看你的情况。”

　　卡特里娜调整姿势，背对着他们。

　　“……喏，就是这个。”

　　她褪下衣料，展示给他看。

　　纯黑占尽视野，一瞬间让人头晕目眩，但那只是因为视觉残留导致冲击过大产生的错觉。比图案和颜色更可怕的，是涂料占领的面积本身，乍一看就像是大面积的烧伤。

　　缓过神后，孩童都能看出那是什么。它外形对称、线条粗糙简单，拙劣到只比儿童的涂鸦整齐些，但能轻易地从油墨覆盖的部分和留白之间分辨出细节。

　　尤其富有神韵的是锋利的喙与展开的宽大羽翅，尖锐的羽端几乎力透整个肩膀，让她的身体看起来不堪一击。

　　两只纯黑的雄鹰遍布她的脊背，纹身般烙在她浅蜜色的躯体之上。

　　不……视线下移，布加拉提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那并非是两只，而是一只连体的双头鹰。

　　“卡特里娜……”布加拉提屏住呼吸。

　　他竟有些害怕惊醒卡特里娜背负的怪异猛禽，它分明不是纤毫毕现，却格外栩栩如生。似乎下一秒它尖利的爪子就会划过骨头，鸟喙破开柔韧的肌肤，即将扇动翅膀、扬起脑袋飞翔。

　　“怎么这个表情，”卡特里娜拢了拢衣服，侧过脑袋看他的反应，好奇道，“很严重吗？”

　　“你背上多了一只……鹰。”布加拉提尽量放缓语调，冷静地回答。

　　“哈？”

　　“你的后背被印上了一只鸟的图案。”布加拉提解释道。

　　卡特里娜坐不住了，她反手探向自己的后肩，胡乱地摸来摸去。

　　“图案？我还以为是不小心磕出来的淤青……”

　　阿帕基移开视线，看向布加拉提：“你认识这种图案吗？”

　　“很像某种贵族的家族纹章，”布加拉提看着坐不住的卡特里娜，思考着说，“但双头鹰的元素太常见了。”

　　“神圣罗马帝国，”阿帕基接话，他早在心中有猜测，“与北意的文化有关？”

　　说完他看向布加拉提以获取认同，布加拉提则是点了点头。

　　“你这些天都去了哪儿？”阿帕基问卡特里娜。

　　“没去北边啊，”卡特里娜茫然地说，“接触的人里好像也没有罗马人……话说神圣罗马帝国在哪儿？”

　　再说了，她压根也没那个闲情去纹身，她对西西里岛的信任还没到那种程度。

　　“卡特里娜，恐怕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中了替身攻击。”布加拉提做下判断。

　　替身攻击吗，可一路上她没近距离接触过多少人，而且这替身的效果对她来说不痛不痒的，更像是个单纯的标记。

　　难道是暗杀小队非要给她点颜色瞧瞧？就像那封寄出的信里写的一样，虽然还有像里苏特、加丘他们的能力还没打听到，但她已经成功拿到了其中一些人的情报。

　　干部说BOSS需要这东西，她就当流水账的日记写了，并且尽量写得隐晦到让人看不明白的程度了……大概吧，反正交了差，谁都不能因此找她麻烦。

　　“你有什么想法？”

　　“我不确定，”卡特里娜喃喃道，“但是糟糕了……”

　　“终于知道怕了？”阿帕基扬起眉毛，“你早该知道失联的危险性。”

　　“倒也不是害怕什么的，”卡特里娜愁眉苦脸地说，“如果我是狐狸夫人的话，那这只鹰不是把我吃得死死的吗？早知道，我就不这么对你说了。”

　　连口头便宜也要占一占，一点紧张感都没有，这家伙完全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啊。

　　“……”阿帕基无语，“……你这笨蛋。”

　　“我才不笨，我又不知道背上长什么样，”卡特里娜反驳，“那个双头什么的……那个鸟，听起来是个很酷的神话生物，有什么好怕的。”

　　“双头鹰，”阿帕基嘲讽又清晰地向她重复了一遍发音，“如果你能看到自己的样子有多惨烈，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傻乐。”

　　“所以到底长什么样？”

　　“你找点纸笔，”布加拉提吩咐阿帕基，“不……干脆把相关书籍找来，这样对她理解的帮助更大一点。”

　　阿帕基点点头，临走前无奈地瞪了一眼卡特里娜就离开了，大门发出沉闷的响声。

　　布加拉提，阿帕基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知不知道啊？

　　卡特里娜想这么问，嘴中却嗫喏着：“我们就这么干等着？”

　　布加拉提沉吟片刻，叫她坐好，卡特里娜照做。

　　然后他的手指在她背上点了两下。

　　“这里是双头鹰的脑袋，差不多在肩胛骨的位置，有一对。”

　　“嗯，”卡特里娜短暂地应了声，“然、然后呢？”

　　手指开始往下。布加拉提的手称不上冰冷，可指骨还未触碰上她的后背，卡特里娜就已经几乎要颤栗着呼吸。

　　卡特里娜垂着脑袋，布加拉提看不见她的表情，她也看不见他的。

　　但他能感觉到她，她的体温就如她的性格一样，布料覆盖的部分暖烘烘的，现在他的手闯了进来。

　　指腹贴合裸-露的肌肤，顺着黑色的线段在她的脊背之上勾勒。距离之亲密，他能轻易地分辨那不是油墨，黑色的双头鹰之下能看见肌肤的纹理，颜色完全融入进皮肤之下。同样的，也不是恶作剧的贴纸，触感已经无比贴合，只剩下柔软。

　　“现在碰到的地方是它的两根分叉舌头……很痒吗？”

　　“还好。”卡特里娜抓住自己的膝盖，企图转移注意力。

　　“任务很辛苦吗？你瘦了一些。”

　　“还好……接着说。”

　　“嗯，”布加拉提的声音从身后传出，“那么我就这么继续了。”

　　“这两边是翅膀，接近你肩头的位置。”

　　“腰这一块儿，是它的身体。”

　　“这里，爪子。”

　　指尖抵在她的腰窝处停顿下来，碰了一下，很快就滑走。

　　“大致就是这样，你对这个图案有印象吗？”

　　“嗯、啊？”

　　全程尝试放空自己的卡特里娜这才回过神来，她紧张地咬了咬指尖，随后小心翼翼地回过头，看到布加拉提冷静的眼神。

　　“卡特里娜，”布加拉提问，“你还好吗？”

　　没印象，不好，刚刚发生了什么她都快要记不住了，脑子都被他搅得黏糊糊的了。

　　停下脑子里那些糟糕的想法，现在布加拉提在问很正经的事儿！

　　现在他毫无芥蒂地帮她，说明他肯定不讨厌她，虽然他最近似乎一直在躲着她、虽然他收到信后没有任何表态、虽然他不喜欢她的月季花了……

　　“布加拉提，”卡特里娜脱口而出，“你到底还爱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