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攻受前行 ...
-
凌小菊捉着阿夭的身骨子站在黑暗当中，浑身湿透，一时间抖得像只还未长齐羽毛的小鸡，又惊又怕。阿夭眼窝里头的微弱亮光连眼前半分地方都照不亮，凌小菊只知道自己的手在颤抖着，拉得阿夭的骨头都发出轻微的声音。这黑暗里头聚集了太多让人恐惧的因素，凌小菊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更害怕什么，只有阿夭沉寂得一如死物。
阿夭它本身可不就是一个死物么。
这么一想，凌小菊才终于微微笑了出来。尽管连那笑容都有些苍白且颤抖，但至少里头终于蕴含了一种叫做勇气的情绪。至少并不是独自流落到陌生而黑暗的环境，总还有阿夭在身边。虽然阿夭也许很呆很傻没有思想，甚至连攻击力也并不强，但刚才可不是阿夭保护了主人么。
在这种彻底黑暗的环境里面，阿夭对于危险的感知甚至超过了蓝回。毕竟现在看来那有危险的东西是生物，而阿夭身为亡灵生物，对生灵的感觉是异常敏锐的，这有点像第六感什么的，和其他感官没有任何联系。
默默依偎在阿夭身上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凌小菊花了好久才终于冷静了下来。方才缠着凌小菊脚踝的东西仿佛被阿夭吓退了，没有再缠上来。凌小菊想起是自己先踩到那东西上头，不由得觉得有些抱歉。
刚才急着追赶蓝回和猫儿，又突然摔到洞穴里头，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半懵懂状态。如今冷静了下来以后，凌小菊才猛然想起自己身上仿佛带着能够照明的东西。
将意识沉进空间手镯里头，果然发现了一种散发着明亮光芒的石头。
这种东西并不是什么宝石，只是对魔法元素特别敏感。蓝回偶然发现了以后在石头上附上了“光”的能力用来照明，凌小菊看着好玩，便也要了几块塞在手镯里头。只是穿越过来也还没有半个月，凌小菊实在不太习惯现在的身体和装备，一时之间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手上还带着个放满了装备的空间手镯。
凌小菊的空间手镯里头甚至有些替换的衣服。身上粘糊糊湿哒哒的极端难受，但现在小腿以下都在水里头泡着，凌小菊寻思就算换一身衣服也不见得好上多少，说不定待会又被拖倒，还不如先到了干爽的地方再说。
随着石头的出现，一阵柔和的亮光也照亮了狭窄的一段地洞。
习惯的黑暗的眼睛前乍然出现光亮，凌小菊有些受不了的眯起眼眸，花了一点时间才晃走了眼前影子映落的虚像，开始仔细的打量起自己身处的地方。
整个山洞并不高，凌小菊只要一伸手就能够碰到顶壁。而两旁的洞壁也十分狭窄，整个山东大概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并排着走两个人已将嫌太小。像凌小菊这样半抱着阿夭，两边都几乎是贴在洞壁上。那洞壁上头绿油油的长满了厚重黏糊的青苔地衣，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年岁月，底下的一些青苔上还残留着凌小菊方才挣扎着站起时候划出的痕迹。凌小菊露出了一脸恶心的表情，赶紧又离洞壁远了一点。
石头的光芒很是有限，只能照出前后十来步距离的情景。如果不是对阿夭还残存着一点信任，凌小菊是绝对不敢拿着这么块石头赶路。你说在黑暗里头把自己装扮成个灯泡一样，不是明摆着告诉四周的猎人“我在这里，我很好吃，快来吃掉我吧”么。
那墙壁上的青苔实在是有些恶心，厚厚的一层，手掌放上去几乎都会被没过去。方才看不见还好，只是觉得手上湿湿滑滑的，如今看见了以后凌小菊是死也不肯再去碰，用袖子裹着手掌勉强撑着洞壁，凌小菊想了想，还是让阿夭走在前面开路。
这一路上凌小菊可谓走得提心吊胆，生怕石头的光圈外头突然蹿进来个什么怪物。但一直走到洞穴的尽头，却再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也不知道是附近的“东西”真的不具有攻击性，还是都察觉出来阿夭是具硬邦邦的骷髅架子，连尝一口的兴致都没有。
矮窄的通道尽头是一个宽大到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石阶广场。
那洞壁上燃烧着的长明烛让凌小菊瞬间大吃一惊。在这种山洞里头不说灯油，就是空气也不够燃烧这么久啊。但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了开去。
凌小菊一直握着阿夭的脊梁骨，阿夭突然猛的扬起身子举起拿着铁剑的手臂往前狠冲。注意力没有集中在阿夭身上的凌小菊差点被拖了个趔趄，赶紧压了压身形勉强稳住，却还是不由得被阿夭拖着往里走。
因为阿夭塞在前头，凌小菊一时间也看不得太真切，只模糊的看到阿夭的骨头缝隙之间洞穴之内透着一个影子仿佛是趴在地上往前爬一样，铁器相击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里头回荡着，仿佛是被无限放大了一样。只是那东西刚好处在长明烛的阴影之下，凌小菊完全无法看清那到底是什么怪物。
阿夭一边发出意义不明的咔哒声，一边奋力往那黑影的方向冲过去。它的身子现在完整了，力气也比原来大上了不少，凌小菊坠着身子也完全拖不住，拉得手掌都勒出一道红痕来。这种状况应该根本不可能发生，像阿夭这样的亡灵生物没有自己的思想，应该百分百遵从主人的命令才是。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有威胁到主人安危的存在。
可是如果真的是那么厉害的存在，就算阿夭也不可能战胜吧。
“阿夭，别过去！”
听到凌小菊的喊声，阿夭似乎终于愣了愣，有点踌躇的顿在了原地。
凌小菊松了一口气，微微放松了一下握紧在阿夭脊椎骨上的双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内已经密密的渗出一层薄汗来。虽然阿夭站住了，但洞穴里头那种铁器撞击的声音并没有停止，还在缓慢而有节奏的回响着，凌小菊想要将阿夭往后拖，可是阿夭站得死直，被狠拖了两下也完全没有半分摇晃。凌小菊急的冷汗都下来了，却没有一点办法。让他丢下阿夭自己退出去，他就更加不愿意。
咬牙又拖了几次，洞穴里头那种铁响却忽然静了下来。
这时候忽然压下来的静寂成了一种抑郁的气氛。凌小菊忍了忍，却忍不住狠狠的吞了吞口水，感觉上那声音就回荡到满山洞都是。
壮了壮胆子，凌小菊这才鼓起勇气往那影子的方向看去。一看之下，那影子果然已经停止了动作，静静的趴在地上。如果不是原本就注意到它的存在，说不定根本没办法发现它的存在，全当是一团混黑的灯影而已。
不过现在它已经爬到了影子的边上，凌小菊已经勉强能够看清那东西的轮廓和大致模样。仔细瞧了瞧，凌小菊顿时便放松了下来——那东西是被锁住的。他原本还以为这爬动时候会发出铁响的东西是机器之类的东西，如今才知道原来那东西也是种生物，发出声响的并不是它本身，而是它身上锁着的铁链子。
“该不会是锁在这里看守的怪物吧，在这种地方，还能不吃不喝了不成。”
这山洞里头不管是长明烛还是看守的怪物都透着一阵诡异，凌小菊顿时有些想退出去。可是转念一想，退回去也不过是一条走不通的窄巷，那怪物动被锁着了，难道还怕他放屁臭死人么，这么一想，胆子马上又大了起来。
凌小菊推了推阿夭，发现它真的是定在原地以后，终于小心的从阿夭身侧露出了个脑袋。透过阿夭那身骨头架子看东西，毕竟看得不清不楚的。
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凌小菊这么一动，地上趴着的东西也随即戒备的动了动身子。
那东西这么一动，凌小菊忽然就觉得不对劲了。那、那在地上缓缓爬动的东西居然好像是个人！
====小剧场，送给可爱的补分的JetSingle00亲====
某天凌小菊心血来潮，拖着阿夭的骨头手臂摇啊晃啊的唱着歌儿玩，唱完了洗刷刷接着唱穷开心。蓝回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维持着面瘫形象，凌小菊唱一点他就微不可察的退开一步。
当然阿夭和猫儿是一点都不介意，坐在凌小菊身边听得欢乐。阿夭本身就没有音乐细胞这种东西，猫儿则是跟着凌小菊的调子在旁边细声细气的哼，不过因为是第一次听，调子总有些微妙的走音的感觉。虽然也并不难听，但总归透着怪异。
凌小菊唱了一段，突然扭头去看几乎要退到篝火圈子外头去的蓝回，灿烂一笑：
“蓝回，来唱歌吧。”
蓝回现在的心情：（*&*%*&￥&……%（*……&*￥*……￥%
凌小菊继续笑，笑得一脸甜美纯净：
“来，我教你唱洗刷刷嘛。”
“……”
然后，在凌小菊和猫儿期盼的目光中，蓝回异常干脆的隐去了身影。
阿夭：咔哒哒……咔哒哒……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攻受前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