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莱尔》米顿

5、马赛利

　　然而庆幸完之后，他又有点怪异感，雄主预祝自己的雌君一切顺利什么的……
　　克洛去厨房拿了两个小碟子，以防万一，他又拿了两个勺子。
　　“为什么拿勺子？吃蛋糕应该是要用小叉子的。”莱尔说。
　　克洛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又说：“抱歉，我没找到。”
　　“是吗，”莱尔没在意也不反驳，他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克洛坐下，“那我们就开始吧，用这个蛋糕预祝你一切顺利。”
　　“这是给您的……”
　　莱尔闻言眉眼弯弯：“我不太喜欢吃甜的，还是你吃吧，或者单纯用来庆祝一下。”
　　克洛道:“我以后会记住的。”
　　莱尔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闻言没点头也没摇头。
　　克洛身体有些僵硬，不太适应和雄虫坐在一起。
　　上衣口袋里还装着店员附赠塑料刀具，他坐下之后就掏出来撕开了外面的包装，准备切开蛋糕。
　　“等一下，”莱尔制止，“应该是要先点上蜡烛，再说点祝福的话吧？”
　　“……好。”
　　把刀子放在一边，克洛拿过蜡烛一根一根地插上去点燃，整理好之后，克洛板正地坐在一边道：“好了，雄主。”
　　“嗯，看起来很漂亮，”莱尔双手一拍，“好，我们现在……”
　　【嘀嘀嘀——】
　　克洛的光脑响起来。
　　他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发来通讯请求，打断了莱尔的话。
　　“抱歉，雄主，我……”
　　莱尔没有介意：“快接吧，等会儿再吃也不迟。”
　　克洛冲他低头表示歉意，然后说了接听。
　　“马塞利？”接通以后，克洛有点疑惑，“你有什么话还没和我说吗？”
　　屏幕里的马塞利神色淡淡，背景是一片化不开的浓郁黑色。
　　“克洛，你认为我会是个别吗？”马塞利露出一抹温和的笑，不等克洛回答，他又说，“我不认为。”
　　兴许是马塞利之前总是一脸愁苦相，现在他突然这么温柔又轻松地对自己笑，克洛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你什么意思？你在哪儿？”
　　马塞利没回答，克洛看见他身体向前倾，随后画面里的景色模糊了几秒，重物落地声音响起的刹那通讯被挂断。
　　克洛猛地站起来。
　　“马塞利——！！”
　　克洛的通讯没有避开莱尔，看到马塞利表情的时候莱尔就知道不太对劲，而现在通讯被挂断，他心里涌上的那个猜想就更加真切了。
　　“立刻给军部发消息，让他们抓紧时间搜寻马塞利的位置，”莱尔也站了起来，率先向外走去，“我们先开车去找。”
　　“我已经在联系了——上将，你现在能看到我吗？“克洛跟上他的步伐，去车库里卡车。
　　开车的时候卡密斯他们已经出动了，克洛顾及着莱尔没敢放肆，但还是闯了好几个红灯。
　　军部半道给他发消息，莱尔帮他点开了，是卡密斯发来的。
　　“马塞利死了，开车别那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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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匆匆赶到的时候，周围都挂着警戒线，军部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不在，克洛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带着莱尔走了进去。
　　马塞利是从一栋三十多层高的楼上跳下来的，身体都被摔成了肉泥，只能根据这些肉泥的面积大小勉强分清哪部分是头，哪部分是上半身和下半身。而中间看着像肚子的部分肉泥特别多。
　　马塞利的雄主米尼在旁边愤怒的嚎叫，想要冲上去看那一团肉泥，虽然这样会破坏现场，但执警的雌虫还是不敢太拽着他，任由这位看起来漂漂亮亮的雄虫跑了过去。“我的虫崽——我的虫崽啊——！！！”他哭喊的真心实意，周围的群众都忍不住别开了眼。
　　克洛来的时候就看到米尼双手拍着那团肉泥的中间部分，一脸的泪痕。
　　别人或许不知道米尼痛苦的原因，但克洛和卡密斯知道。
　　因为米尼的身体原因，他的精.子孕率极其低下，几乎一度被认证为根本怀不上虫崽。
　　而虫族里雄虫之所以珍贵，不仅是因为数量稀少，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雄虫繁衍后代的功能。但是米尼的这种情况很特殊，他就像是一只柔弱而稀少的废物，连亚雌都不如——毕竟亚雌和雄虫在一起还能怀个孕，米尼身为一个雄虫，又没法给雄虫生孩子，雄虫保护协会一度快放弃了米尼。
　　马塞利曾经喝醉了，偶尔也会开玩笑说自己根本怀不上虫崽。
　　他们在一起三年，中间也不是没有其他的雌侍进来，但就是怀不上。
　　马塞利那时候只要有时间就带着米尼去这里治疗去那里访问，没有放弃一点机会，那段时间克洛和卡密斯都以为这位中将不会死在战场，而是死在去医院的路上。
　　这样兜兜转转、苦难不堪过了很久，命运最后还是眷顾了他们。
　　马塞利怀上了虫崽，米尼就差把马塞利放在金丝窝里供养着了，时时刻刻监管着马塞利，不让他受伤，哪怕吹一点凉风都不行。
　　现在马塞利死了，带着那个好不容易得来的虫崽。
　　“大人，您——”
　　“滚开！！”米尼挥退想要上前劝说的雌虫，眼睛都是赤红的，他盯着马塞利的头部，嘴里吐出最恶毒的话，“马塞利……你杀了我的虫崽……你死了还要带着我的虫崽……我好不容易得来的虫崽！！花费了我那么多时间得来的虫崽！！你这个卑贱的婊.子！！竟敢伤害我的虫崽！！枉我对你那么好！！婊.子！！贱人！！”
　　他抬起脚使劲跺着那摊肉泥，肉块和血液溅起，沾上他的裤脚，这位雄虫面容狰狞。
　　克洛看着昔日战友的尸体被这么对待，他阴沉着脸，拽开了那个雄虫。
　　“停下吧阁下，”克洛忍着不去看米尼皮鞋上的血，“马塞利已经死了，他曾经也为您努力过，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查查他自杀的原因呢？”
　　米尼被制止，脾气更是暴躁了一个度不止，看到竟然是克洛，心里的愤怒更甚：“自杀的原因？调查谁？调查这个谋杀虫崽的罪犯吗？！”
　　“你——”
　　“对，”莱尔打断了克洛的话，来到米尼面前，看着这个愤怒的雄虫，“即使是谋杀虫崽，也要有个谋杀的理由，更何况这是一位中将。”
　　米尼认出了莱尔的脸，他知道自己比不上莱尔，责骂几句克洛没什么，和莱尔呛声，这个雄虫会对自己怎样就不一定了。
　　他知道自己孕率极低这件事克洛知道，而克洛一只雌虫也不敢说自己什么，但是如果克洛告诉了莱尔，莱尔再说出去，影响和可信度就不一定了。
　　米尼想到这儿，冷哼一声，在地上碾了几脚，蹭掉鞋底的血块，让那些执警雌虫带着自己离开了。
　　克洛低头看着那些变成细条的血肉，心里一阵阵地发凉。
　　莱尔看他这样子，也没先劝着他离开，只是陪他站着，打量着这具尸体，剩余的执警雌虫就站在他们身后。
　　周围的群众一开始还因为莱尔的到来激动了一阵子，后来看到米尼歇斯底里的样子心里到底是有点恐惧，没再留下来，三三两两地离开了。
　　等到所有群众散去，莱尔往后退了一步，步子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克洛终于回过神，赶忙去扶他：“雄主，您没事吧？”
　　他嗓子有点哑，眼里也有着没来得及收回的迷茫。
　　莱尔手撑在地上，借着克洛的力量站了起来，安抚性地对他笑了一下：“没事，别再这里呆着了，会干扰他们的。”
　　他说着，头朝着执警雌虫那边点了点。
　　“好的，请妥善处理，”克洛最后看了一眼马塞利，向那些雌虫点点头，后者立马回了一个军礼。
　　克洛于是看向莱尔:“我们走吧，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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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的时候，蛋糕还摆在桌子上。
　　克洛没心情吃，但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莱尔，还是强打起精神问：“雄主，继续吃蛋糕吗？”
　　莱尔摇头：“不了，你先去房间等我吧。”
　　克洛点头，上楼去了。
　　莱尔坐回沙发上，拿着旁边的勺子挖了一小块奶油放进嘴里。
　　“有点难以下咽。”他这样评价，放下了勺子。
　　手里的东西有点咯，莱尔张开手掌，看到手里的芯片。
　　“但可以调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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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莱尔打开门的时候，克洛跪在床边，挺直的脊背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落寞。
　　“雄主，”克洛回头，还是那张板着的脸，看不出来情绪，“您来了。”
　　莱尔直接问：“马塞利和你很熟悉吗？”
　　“……”
　　克洛沉默着点头，脸上强撑起的一点精神也散了。
　　“他的光脑芯片，我拿到了，”莱尔看着克洛，继续道：“里面有一些东西，看着是想发给你和那位卡密斯先生看的，不过没来得及，我复制在我的光脑上了。”
　　“……”克洛看着他，想起刚才莱尔摔倒的时候手掌撑着地面。
　　是那个时候吗？
　　莱尔走到他身边，坐在地上，打开自己的光脑给他看。
　　首先就是一段视频，马塞利的光脑像是被藏在了窗帘后面，录制着房间里的一切。
　　米尼躺在床.上，和七个或者是八个雌虫交.合，那些雌虫赤.裸着身体，好看的、难看的、年长的、年幼的都有，他们像闻到了肥肉的鬣狗，疯了一样地接触着米尼的身.体，雄虫躺在床.上，看不到一丝皮.肉。
　　为了繁.衍，他们一个完成任务后，下一个又立即补上。

　　（闭眼哭）让我过吧。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