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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   过了几月,采薇生日才罢,蔡芷嫣与薛成章的亲事便接踵而至。五月底的时候薛府便修缮了尚书府,盆栽绿植都重新置办了一番。结亲当日,采薇也受邀去了薛府,见薛成章身穿大红衣,头戴束帽,显得人更加风流俊俏。这边新娘轿子到府,薛成章射了三箭,脚踢轿门。喜婆这才扶着新娘子出了轿门,接着薛成章便拉着蔡芷嫣进了府,拜了三拜便送进了洞房。年轻的公子哥们便哄笑着去闹洞房。薛成章满脸堆笑地用秤杆挑开盖头,见蔡芷嫣凤冠霞帔,脸若红桃,虽无倾城倾国之貌,此时却也有两分动人之处。大家笑着让薛成章与蔡芷嫣喝交杯酒。两人红着脸喝过交杯酒后,几个公子哥便拉着薛成章出去喝酒去了。留的新娘子在屋里。
      采薇跟着薛玉梅陆凝碧等人到蔡芷嫣新房里,见一个嬷嬷正熟练地给蔡芷嫣开脸。开完脸,大家便和蔡芷嫣聊起来。
      “嫂子”薛玉梅笑着喊道。
      蔡芷嫣害羞地应了一声。
      接着几人便开始和蔡芷嫣打趣起来。一直到嬷嬷们喊吃酒席大家才散去。
      婚宴过后,采薇回到了自己府上。今日见了蔡芷嫣的亲事,也忍不住想起自己来。虽说才十三,不过按照这里的习俗是该想想未来的夫婿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花落谁家呢?
      第二日,采薇便顶着熊猫眼起床。
      “小姐怎么呢?可是没睡好。看你眼圈黑的。”俏云一脸担心。
      “也不是什么大事。”说着起身洗漱之后便准备去见冯云澈,因最近采薇学了围棋,虽初学乍练的却棋瘾大,便约好了今日在府里对弈一局。
      到了松风亭,采薇有搭没搭地摆着围棋,这时脚步声近,采薇以为是冯云澈来了。连忙转身道“哥哥来的晚了些。”
      只见候瑾玉拿着玉骨扇道“我确实晚了些。”
      “咦?怎么是你,我兄长呢。”
      候瑾玉扇着扇子道“你哥哥有事儿去宫里了,托我来和你对弈。”
      采薇听完顿时垮了一张脸。
      “怎么,难道我不配与妹妹下棋?”候瑾玉笑着问道。
      采薇勉强露出笑容道“既然侯家哥哥不嫌弃,那便与我对弈几局吧。”
      说完便双双坐下开始下了起来。
      下过两次,采薇皆是惨败。
      “侯家哥哥棋艺精湛,采薇自愧不如。”
      “我听你哥哥说你才学而已,若你即可就能将我打败,岂不是显得我真是草莽之人呢。”
      “侯家哥哥说笑了,一直听哥哥说起你,说你骑射方面比我哥哥要强些,文辞风流与薛家哥哥不相上下。今日见你棋艺又如此,果然当的上是皎如玉树临风前。”
      “你用《饮中八仙歌》的诗句说我,我这俗人怎能与那些人相比。妹妹棋艺不佳,不如让我指点一二。”
      采薇含笑答应,候瑾玉先是摆了残局,然后让采薇执棋子。采薇下了几手,候瑾玉见采薇犹豫便道“你喜欢下‘长’与‘立’,其实有时候‘关’一下,来个请君入瓮。”说着便拉着采薇的手执棋子下了下去。
      候瑾玉的手很柔软温暖,让人并不反感。才下了几子就听得锦绣过来笑着禀报“小姐,好消息。”
      采薇慌忙撤了手站起来道“什么好消息?”
      “我们少爷被皇上封了小将军”
      “是吗?”采薇掩饰不住高兴,冯云澈如今得偿所愿,到时候必定一番抱负。不过想着冯云澈过不了多久就要去军中,又生出不舍之意。
      到了晚饭,冯云澈意气风发地朝冯立仁敬酒一杯“孩儿不久就要去北疆,爹爹在家也要好生爱惜身子才是。”
      冯立仁叹了口气饮过敬的酒“原本想过让你留在帝京,奈何——罢了,我知道你心心念念便是去军中磨炼,如今心愿已了,爹只有几句话嘱咐你,在军中切莫因家世而怠慢他人,虽你熟读兵书,但却无实战经验,所以要虚心求教才是。”
      “孩儿谨遵爹爹教诲。”
      “哥哥此刻去军中便是三年五载,虽说路途遥远,但哥哥也要时常书信才是。”
      冯云澈拍了拍采薇的肩膀“放心吧,我会经常书信的。府里的事一向你做主,有你在我很放心。”
      “哥哥此去必定是扬名立万,但也求哥哥在立军功时也要保重身子才是。”
      冯云澈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几人又问起何时启程,需要带什么东西之类的。
      饭毕,采薇回到自己房中,想起昔日与冯云澈的点点滴滴,两人虽并非亲兄妹,但冯云澈一向待自己极好,便忍不住感叹起来。
      俏云铺床问道“小姐怎么叹起气来。”
      “我只是感叹时间过得太快,记得刚来的时候十岁多,想不到如今蔡姐姐嫁人,薛哥哥成亲,连哥哥也要去军中。”
      “可不是吗?这日子一天天过得自然快。”
      锦绣拿了茶水道“小姐要觉得无趣,明日去薛府,或是去罗府、陆府。”
      “不了,趁着得空做点手套冬衣给哥哥把,北疆苦寒,这些用得着。”
      隔了一日,锦绣就买了鸭绒雀绒布匹等,想着军中衣服不必多装饰,也不必绣花,做起来倒是省事了不少。因在家做衣帽,采薇甚少出门,这边罗娇茜坐不住,便也不下帖就见采薇。
      “你近日也甚少来我家,原来是关在屋子里做衣裳了。”
      罗娇茜拿起衣裳看了看“好精细的功夫,什么人的衣服也值得你这么费心。”
      采薇笑道“我兄长的,过不了几天我哥哥就要去北疆了,这些给他过冬穿的。你针线活也好,要是得闲,你也帮帮我呗。”
      “真是哥哥的好妹妹,我都很少给自己哥哥做衣裳,还给你哥哥做?”
      “你若是我好姐妹,见不得我劳作辛苦,便帮我一帮。”
      “既然将军大小姐吩咐了,我就只好从命啦。”
      采薇笑着刮了刮娇茜的鼻子,两人就这样坐在窗前做着衣裳。六月中旬,冯云澈拜别家人正骑马出发。
      采薇拉着冯云澈的手依依惜别“哥哥记得写信。”说完便忍不住泪洒当场。
      旁边薛成章道“你小子去了一定得挣个功劳才行,也不枉费你习武多年。”
      “正是,到时候咋们几个看你蟒袍豹衣加身,给你行叩拜大礼。”罗正清笑着拍了拍冯云澈的肩膀。
      “那感情好,对了,广茂怎么又不来?”冯云澈看了看后面问了一句。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家的规矩,下次你回来,他再来给你接风吧。”薛成章解释道。
      候瑾玉见冯云澈有些小失落,便走上前用手捶了锤冯云澈胸“你小子可别挂彩才是。”
      冯云澈笑了笑“那是自然,若我挂了彩,白瞎我的功夫了。”冯云澈看了看采薇身旁的罗娇茜便道“我妹妹整日在家闷得慌,娇茜妹妹要时常来我家府上作陪才是。”
      罗娇茜笑道“你不用说我也常来。”
      冯云澈向大家挥了挥手便骑马出城去了,夕阳西下,冯云澈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一片晚霞之中。哎,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呢。
      冯云澈一走,采薇便在府里发闷,有时罗娇茜陆凝碧于瑶会来玩耍一阵,有时候候瑾玉也会过来问候两句。
      此时的采薇正坐在窗下抱着一本书发呆,书是候瑾玉淘来的棋谱。见采薇发呆,琥珀问了一嘴“小姐怎么呢?”
      “哦,没事儿,我是在想,这都一个月了,哥哥也该到北疆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写信过来。”
      “奴婢掐着日子哩,估计在半月就能有信了。”
      采薇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平安和吉祥怎么样呢?”
      “好着了,整日和梨花在一处。梨花照顾人细心,他俩整日姐姐不离嘴的。”
      “那就好,对了,这两孩子大了,也该换个夫子,你过几日去肖夫子那里报备一下,说我的课业已经差不多了,就不必费神,让他多关心这两孩子的学业要紧。”
      “是”说完琥珀便退下。
      这边罗娇茜风风火火地打了帘子进来“采薇,我来瞧你了。”
      “你呀,以往七日来一日,现在听了我哥哥的话便五日里来三回,原来我哥哥的话你倒是听得。”
      罗娇茜羞红了脸“你这人,我好心陪你解闷,居然那我打趣。”
      见罗娇茜闷坐在一旁,采薇笑着赔礼“好了,是我错了,咋们今日得闲去松风亭对弈一局,还请赏脸才是。”
      “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吧。看我不把你杀的片甲不留。”
      两人携手到了松风亭,就见候瑾玉正坐在那儿一人赏景。
      罗娇茜便偷偷问道“怪了,我知道这候瑾玉与你哥哥感情深厚,你哥哥在府里时,差不多日日宿在你们府上,只是你哥哥走了,怎么还常来了。他又是皇子伴读,也不日常去宫里走动,真是奇怪?”
      采薇细品着罗娇茜的话,想着候瑾玉之前与自己的亲密,便隐隐猜到两分,但又因女儿身份不好明问。
      罗娇茜并未注意采薇表情,只是遥遥地朝候瑾玉招手“侯小爷,你今日得空来将军府啦?”
      见着采薇娇茜二人,候瑾玉便道“今日皇子无课,我便得闲来将军府游玩一番,想不到机缘凑巧,能碰见两位妹妹。”
      “那可巧了,我正要和采薇下棋呢,如今你在,就热闹些了。是吧,采薇”罗娇茜见一旁的采薇低头思索,便扯了扯“你想什么了?怎么脸这么红?”
      采薇瞟了一眼候瑾玉便将目光挪到一旁道“天气热的。”
      “采薇,我听说侯小爷下棋了得,要不咋们两对阵他如何?”
      候瑾玉听了拿着扇子笑了起来“那好,我也想见见二位妹妹棋艺到底如何。”
      三人摆棋对阵,不一会儿就听得
      “哎呀,我就说下这里,你看吧,又没子了。”罗娇茜气的两腮鼓鼓。
      采薇也很郁闷,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为啥她们俩个还是下不过候瑾玉。
      这边候瑾玉得意洋洋地扇着扇子“两位妹妹承让了,看来刚才赌的扇坠就要归我了。”说着拿起一旁的扇坠比着自己的扇子一边道“正缺一个扇坠香囊。”
      罗娇茜道“采薇,这可是你送给我的。”
      “我知道,谁叫你赌的。我就说日常对弈一局就行了,你偏要赌。”采薇叹了口气道“我下次再给你做个吧。”
      罗娇茜不依不饶“可是我就喜欢你送的那一个。”
      采薇无奈地看着罗娇茜,然后转向候瑾玉,见那人喜滋滋地拿着战利品一点没有还来的意思。一点都不绅士,采薇心里埋怨道。之前心里对候瑾玉的旖旎瞬间消失无踪。这候瑾玉真是太自大了,得好好整治一番,看着前面的棋盘,采薇心生一计“侯家哥哥的棋艺确实精湛,不过,你敢再和我们赌一局吗?”
      “怎么赌?”候瑾玉好奇地问道。
      “再赌这棋,不过要换一种下法,要是我们赢了,你就把扇坠还我。”
      “那好,不过你们要是输了的话——”
      “我们不会输的。”采薇一脸信心百倍地看着候瑾玉。
      “行,你说怎么个下法。”
      采薇便将五子棋的规矩讲与他听,候瑾玉来了兴致“这下法倒是简单。那我们开始吧。”
      哼哼,想当初在现代的时候我可是下遍学校无敌手的五子棋高手,还不信你这个萌新能下过我。
      对弈开始,不同与上一局,候瑾玉下的格外谨慎,两人下棋的速度比之前慢了许多。
      见候瑾玉时而凝神思考,时而举棋不定,采薇心里就觉得暗爽。
      两人迟迟不见胜负,一旁的罗娇茜看的倒是热火朝天。下了许久就不见五子成行,这时,采薇发现自己可以连四子了,于是赶紧下了下去。候瑾玉看了道“看来你还是大意了”只见候瑾玉一落子便有了五子成行。
      “采薇妹妹一心想着自己的棋子,倒是忘记堵我的棋子了。愿赌服输。”
      采薇一脸丧气地看着罗娇茜,“我还是输了。”然后又转头问道“说吧,罚我们什么?”
      候瑾玉用扇子抵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便将扇坠接下来还给了罗娇茜,罗娇茜喜上眉梢地接了过去。然后候瑾玉看着采薇道“那便罚妹妹给我做个新扇坠吧。五日后,我在此处等妹妹”说完便行礼离开。
      这边罗娇茜一心看着自己的坠子,没空理会二人,见候瑾玉不见了才问道“罚我们什么呢?”
      “没,没什么。”说着便匆匆回去,这边罗娇茜不依不饶地跟过去继续追问。
      隔一日,采薇便买了各色丝线,到底做什么好了,想了一会儿便觉得绣个竹报平安的图案,看着热闹喜庆。
      见采薇绣的认真琥珀笑道“这应该是个扇坠吧,小姐是要做给谁的。”
      “没,没谁。”
      琥珀凑近看“若是送给闺阁女子,多是花朵图案,这竹子,难不成小姐是送给男子的?”
      见琥珀这么八卦,采薇道“你赶紧去看炉子烧着没,我想喝点茶。”
      琥珀与采薇熟悉,便知道小姐是故意岔开话题“小姐故意支开奴婢这是为何?难不成真让琥珀猜中呢?”
      采薇道“你堂堂一个大丫鬟,又是管事,没事儿打探主子的隐私干嘛?赶明儿,我让人把你嘴巴堵了。”
      琥珀笑了笑“好,奴婢从命。看来,不久之后我们府会有姑爷呢。”
      采薇红着脸看了一眼琥珀。琥珀笑着打了帘子出门看炉子。
      “呼——”天哪,琥珀都看出来了,我要是真送给他,岂不是真的让他觉得我对他有意思?这怎么成,我好歹是淑女。不对,我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女青年,对待爱情就要直爽一些才是。
      可是,我在古代呀,这么直白,会不会显得太随便了些。太纠结了,太纠结了。采薇赶紧摇了摇脑袋,这只是处罚而已,不能想这么多,若是心乱了,那候瑾玉就得逞了。对,敌不动我不动。我不能先动心才是。经过一些列的自我催眠,采薇这才稳定下心神。
      到了第五日,采薇便拿着荷包扇坠坐在松风亭等着候瑾玉,哎,还是来早了。采薇抱怨着自己心急。还没等上一会儿,就见候瑾玉满面春风地过来“妹妹来的好早”然后故作深沉道“妹妹来这么早,就是为了等在下吗?”
      采薇咬了咬嘴唇道“不过是上次输了给你送扇坠罢了,我想快点了了这件事。”说完便将扇坠递了过去,候瑾玉接过香囊扇坠摩挲了一番“竹报平安,好意头,妹妹好心思。”说完将香囊系在扇上。“这香囊扇坠我一定要好好保管,不负妹妹的心意。”见候瑾玉说话轻佻,采薇便要告罪离开。候瑾玉赶忙拉住采薇的手“妹妹稍站站。我些话想问妹妹。”
      温暖的大手包裹着采薇的小手,此时采薇已经红了耳根,赶忙将手扯了回来“侯家哥哥说话便是了,只是,别,别拉拉扯扯。”
      候瑾玉作揖道“是我唐突妹妹,我知道妹妹一向正经,非一般小姐可比。我想问妹妹如今已是豆蔻年华,按理说也该定亲才是,不知道大将军可有为妹妹定亲。”
      采薇摇了摇头,候瑾玉顿时来了兴致“果真,那,妹妹觉得我如何?”
      采薇抬头看着候瑾玉,见他已收起平日的吊儿郎当,正目光灼灼地瞧着自己。“我,我——”还未等采薇说下去,就听见琥珀说大事不好。采薇忙问“怎么了?”
      “小姐,宫里传来消息,说皇上重病。宣大将军进府了。”
      “皇上重病”候瑾玉听了立马朝外跑出去。
      这皇上好好的怎么突然病重起来,采薇焦急地等着冯立仁回府,一直到戌时,冯立仁才满脸疲惫地回府。
      “爹,到底怎么回事?皇上怎么样呢?”
      冯立仁放下官帽叹了口气“说来也蹊跷,我进宫的时候只是跪在帷帐外面,里面的情形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见太医说皇上似乎伤了头,现在不能言语动弹。”
      “那岂不是中风?”
      冯立仁摇了摇头“皇上正值壮年,若真是中风除非是药物。可是听服侍的淑妃讲,当夜宿在她殿里,只不过吃了平日里的吃食,到了后半夜就开始腹泻头晕,接着便晕倒在淑妃床上。”
      “那现在宫里情况如何?”
      “现在太后震怒,因皇上是在淑妃殿中出事,太后便下旨将淑妃被拘在自己宫里,并安排服侍的人除了皇后便是几个昭仪。又派人查皇上到底为何犯病。想来,过不了几日便有线索了吧。”
      太后、皇后、淑妃,皇上病重?
      “女儿有一言,想告知爹爹。这皇上的病太突然了,女儿怕是有心人故意为之,好趁机易主。”
      “我何尝不担心,现下皇上病倒,里面的情形我也是一知半解,加上如今太后执掌内宫之事,皇上的病榻我们这些外臣又近不的身。哎——”
      “爹爹虽说不能进去,可以派人出城,为怕万一,我们还是先把这消息传给瑞王才是。”
      “正是这理,文泰,即刻派个妥帖的人出城,我写封信,让他带给瑞王。”
      说完,冯立仁赶紧修了一封信,文泰接过信便遣人出城,不一会儿文泰匆匆赶来“老爷,城门已关,出不去呢?”
      “什么?还不是宵禁的时候,怎么突然关城门?”
      “小的也不知,我们说了是将军府的人也不放人。”
      冯立仁想了一下便道“糟了,看来这消息是传不出去了。明日我得再进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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