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你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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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有片刻的安静。
在场三个人，除了最后说话的人淡然自若气定神闲外，其余两个脸色都变了变。
陈天难以置信地看着原跃，眨了眨眼——
你在说什么。
原跃挑眉，直接出声问：“没听清？”
陈天摇头，她不是这个意思。
“我说你漂亮。”
“……”陈天噎住了。
女生冷嗤一声。
本以为他是座怎么也融化不了的冰山，不近女色，她怎么主动也不见他多看她一眼。
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哪有什么冰山，他和其他男人没什么不同，多擅长油腔滑调，张嘴闭嘴就哄得人家小姑娘面红耳赤的。
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只是不想用在她身上而已。
女生脸色青黑，但依然保持体面，笑着说：“小妹妹，多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就会发现这个男的——”
她不屑地看向原跃：“也不过如此。”
陈天还在状况外，茫茫然点点头。
原跃微微笑了：“慢走。”
女生气得一把推开他，噔噔噔下楼了。
陈天目送女生的背影，空气中还残留着她的香水味，她没忍住吸了吸，脑袋突然就被人敲了一下。
“你点什么头？嗯？”原跃看着她问。
“我……那个姐姐是谁啊？”
“忘了。”
“……”
“真忘了。”叫什么怎么认识的还真忘了，就是一酒吧顾客，也住附近。
后面那句原跃没说，跟小孩聊酒吧多少有点不正经。
他低头，掐了下她的脸：“我谁啊？”
他力道很轻，一股痒痒的感觉在脸颊蔓延开，看他表情，似乎只是把她当小孩，随手一掐。
陈天别开脸，他的手也收了回去。
颇有耐心地等她回复。
虽然这个问题莫名其妙，但陈天还是回答了：“邻居。”
“邻居？”
“表哥。”陈天怕他不愿意去开家长会了，“邻居表哥。”
原跃满意地扯了下唇：“知道就好，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必须站哥哥这边，听见没？”
“下次再遇到，”陈天问，“你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吗？”
原跃没否定。
陈天当他默认，也安静了。
“你这什么表情？”他又掐了下她的脸，神色散漫道，“小燕子，以后除了要无条件和哥哥站一边，再加一条——”
“必须认为哥哥是全世界最帅的男人。”
“知道了么。”
“……”
什么东西。
陈天敷衍地哦了声，他笑了，打开家门侧身：“行了，进去哥哥帮你把脸弄干净。”
·
陈天坐在沙发上，看原跃从卧室拎了个小型药箱出来。
他把东西放桌上打开，从里面取出酒精和棉签。
陈天下意识往后坐了坐。
原跃难得见她有害怕的表情，蹲在她脚边笑了：“怕疼？”
陈天摇摇头，她确实挺怕疼的，不过她向来能忍。
“怎么弄的？”原跃边蘸棉签边问。
他语气不经意般，陈天心想他应该只是随口一问，便没说话。
原跃果然没再问，一只手托住她后脑勺：“别动。”
陈天脑袋被固定住，视线猝不及防就对准了他。
一瞬间，大脑空白。
不过他目光始终停在她受伤的地方，两人没对视，空白又逐渐被填充，陈天恢复平静。
他看起来还挺会照顾人的。
“你脸怎么这么红。”原跃抽空瞥了眼她。
“……”
陈天摸摸脸：“有吗？”
“从我前面说你漂亮开始，”原跃漫不经心的，一看就是故意要逗她，“越来越红。”
“……”
陈天索性盯着他看：“被你夸我当然不好意思。”
原跃拿棉签的手突然顿了一下。
陈天指着他耳朵说：“你耳朵怎么也红了。”
原跃：“……”
她表情十分无辜，还在盯着他耳朵看，原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噎了半晌，最后无奈地笑了：“行，我害羞了，你一点亏都吃不了是不是。”
陈天一直看着他，迷迷糊糊听到他说“我害羞了”，几乎想都没想就伸出了手。
她只有眼下那块皮肤刮破了点皮，好在不深，应该过两天就能好。
原跃把擦拭完的棉签扔进垃圾桶，撕了张创可贴，正想给她贴上，就看见她伸出手。
毫无预兆地摸上他的耳朵。
然后，轻轻揉捏着。
全身触电一般，原跃僵硬在原地。
她怎么敢的。
偏偏她一脸淡定，不带任何多余感情，就像摸狗一样。
“没事，别害羞了。”陈天又多揉了两下算作结尾，收回手。
“……”原跃很难形容此刻是什么感觉。
陈天看他愣了好一会儿，也不说话，过了两分钟，才把手上的创可贴贴她脸上，眼睛一秒都没看她，往门口走，把门打开。
动作一气呵成，然后朝她昂下巴：“回家。”
两个字说得冰冷无比。
陈天愣了愣，他不会生气了吧。
但她还是站起来了，摸了摸脸上的创可贴：“谢谢。”
原跃没看她，嗯了一声。
空气一下就安静了。
陈天默默走出门外，经过他的时候抬头看了眼，他立在门边，没什么表情，眼睛依然没看她。
但陈天还是打算问问：“你生气了？”
这话让原跃顿时冷静了一些，怕她自责，他忍着烦躁说：“没有。”
“那你明天记得参加我的家长会，下午三点。”
“……”
“再见。”原跃把门关了。
·
陈天一走，原跃背靠上门。
不知道是不是室内暖气温度太高，空气不流通，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
他闭着眼缓了会儿，鬼使神差地摸了下自己的耳朵。
小姑娘胆子还真够大的。
之后便进了浴室。
水声哗啦啦，这个澡洗了半小时才出来。
出来后，空气好像又流通了。
原跃整个人神清气爽。
他边擦头发边捞起桌上震动响铃的手机：“喂，您好。”
“您好什么您好呀。”那边一道女声。
原跃看了眼手机屏幕，又重新举到耳边：“琳娜姐。”
琳娜质问道：“要不是我换了个号码，这电话今天你是不打算接了吧？”
“怎么会，刚刚在洗澡。”
“洗澡？让我看看你说谎没有。”
原跃只是笑笑，琳娜也笑了，而后笑声一收，严肃道：“明天我会来UP，你最好也在。”
“我明天有事儿。”
“我知道，所以你才更要在。”琳娜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你把杂事都给推了，让人家看见你的诚意。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以为现在做音乐这么好出头？光有才华没有路子都白搭，我就是太惯着你了，明天创星制作人亲自来，你必须在场。”
“还有，我以为你有什么急事儿呢，一问徐风才知道，原来就是去给别人开家长会？还是个没认识多久的小孩？原跃你真是闲出屁来了。”
原跃摸了摸眉心：“姐，我明天真没空。”
“原跃！你分清楚主次行不行？创星也算小有名气的音乐制作公司了，人家制作人带着经纪人亲自来跟你们谈签约合同，你作为队长还不在，就为了去给一个小孩开家长会，她是没爹还是没妈啊？犯得着你工作都不要了？”
“琳娜姐。”
“行行行，我没那个闲工夫攻击一个小孩，”琳娜说，“家长会你另外再找人去，明天过来好好谈谈。”
她嗓音温柔起来：“这段时间是不是太累了？我明天让下头的人给你们少排几场，你好好休息休息。要是这家能定下来，我带你去国外走走？”
“手机要没电了。”原跃说，“先挂了姐。”
“等……”
原跃挂了，把手机扔床上，继续擦头发。
没半分钟，手机铃又响了。
原跃没管，任凭它响了三四遍。
对面依然锲而不舍，一秒没断地打过来。
原跃是真烦了，拿起手机：“有屁快放。”
徐风嘿嘿一笑：“琳娜姐说让我明天帮你去给小陈妹妹开家长会，我欣然同意了，我刚刚微信和妹妹说好了，你就别管了，明天好好来UP见老板。”
原跃直接挂了。
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又打开手机，点进微信。
上次加了陈天后，就也只是加了，一句话没说。
点进页面才发现她前几天给他发的消息。
-不好意思，我记错了
-是萤火绿
原跃停在这个页面半天，最后点了点键盘。
-小事
·
陈天从原跃那儿回来，客厅里陈定康和陈星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见她回来，陈定康松了口气：“陈天，我给你打电话说你手机关机了，是不是又没电了？怎么这么晚回来也不说一声？”
陈天把手机拿出来，果然关机了，她解释道：“老师找我聊竞赛的事情，耽搁了，下次一定提前说。”
陈定康点头：“桌上给你留了饭，快去吃吧。”
陈天洗完手坐餐桌上吃饭。
“你还说听见你大姐声音了，我看你就是电视看多了，耳朵都看坏了，”陈定康拿遥控器敲了下陈星的头，“你妈一不在你就飞起来了，赶紧把电视关了，进屋写作业去。”
陈星捂着脑袋：“我本来就听见她声音了，但是我一出去外面就没人了。”
“你这话说的，你要是真听见了你姐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她肯定去对面那个男的家了。”
陈天抬头看了眼陈星。
陈定康又敲了下陈星的头：“你再胡说，你姐都不认识他，去他家干什么？”
“谁说陈天不认识他，去他家干什么，”陈星意味深长地说，“就干呗。”
陈定康听不懂他说话，啪嗒一下把电视关了：“到时间了，写作业去，天天学电视里头胡言乱语。”
“我才没有胡言乱语。”发现陈天正看着自己，陈星想到上次那个男的单手把他提起来，顿时不吭气了，冲她做了个鬼脸。
陈天吃完饭进屋学习。
手机充了百分之二十几的电，屏幕上有两个未接来电。
是徐风的。
陈星正拿着陈定康手机趴床上打游戏，满嘴脏话，暂时顾不上管她。
陈天拨了回去。
那边几乎秒接：“小白花儿。”
“有事吗？”
徐风啧了一声：“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了？”
陈天笑笑。
徐风说起正事：“你原跃哥明天有事儿，家长会我替他去行不？”
“啊？”
有事儿？
她半小时前才从他家回来，走的时候都答应得好好的。
怎么突然就……
“妹妹，你风哥去不行吗？”徐风单从一个“啊”字就听出了她的不乐意，“哥跟你说实话，你哥我以前在学校可是风云人物，三天两头上演讲台，什么国旗下的讲话啦，安全教育啦，逃课检讨啦，种类繁多应有尽有，什么几百人几千人的观众没见过，这种场合我十岁就游刃有余了。”
“你放心，包在哥身上，喜欢什么风格的稿子哥都能满足你，哥一定让全校都羡慕死你。”
“……”
徐风话已至此，陈天嗯了声：“好，谢谢风哥。”
电话打完后，陈天满脑子全是原跃是不是生气了。
就因为她摸了他耳朵？
当时摸他，完全是下意识反应，就像看见一只可爱的狗狗，会忍不住伸手摸摸它。
摸完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单纯地觉得，他还挺可爱的。
和平时不太一样。
虽然自从认识他之后，陈天不可否认，自己对他的关注变多了一些。偶尔看见他，心里会很开心，但是这也很正常吧？
他对她还不错，人也没什么大问题。
算是她交流比较多的一个朋友。
摸摸朋友的耳朵而已，会这么生气吗？
可是他也摸她的头，掐她的脸。
她都没反抗，也没生气。
陈天长长呼了一口气，想不通，但摆在面前的事实是，他有事不能去开家长会了。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点进了和他聊天的微信页面，上次的消息他还没回。
不过陈天不介意，兴许是忘了。
她在输入框打了一行字。
-你明天不能去开家长会了吗？
打完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人家愿意帮忙已经很好了，他不能去，还找了别人替他。
够可以了。
这话反倒显得她像兴师问罪的。
于是陈天重新编辑了一条。
-谢谢，风哥已经联系我了。
发出去的同时，底下也弹出一条新消息。
-小事
回得这么快。
可能网络有延迟，陈天没细想，两个字停在空白背景上，空落落的。她想点返回，突然看见屏幕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等了足足两分钟。
“对方正在输入中”终于消失，那边发来一条消息。
-好
·
周六下午两点。
尽管陈天再三表明不用徐风来接，但他仍然提前十分钟给陈天打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她家楼下。
陈天扎好头发赶紧下楼。
楼下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背对她站着。
听到下楼的脚步声，男人转过身。
陈天愣了愣：“风，风哥。”
徐风一身黑色西装，背挺直了不少，西装外套只扣了两颗扣子，袖口卷到手腕上，露出一只亮眼的石英表，举手投足间商业气息浓重，像刚从几千万的会议里抽身出来。
他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尊敬的女士，我的车停在路口，这边请。”
陈天：“……你正常点。”
徐风一秒都懒得再装了，在陈天面前转了个圈；“妹妹，哥哥今天这套装扮怎么样？不会给你丢人吧？”
陈天笑了，其实穿成什么样都没关系，徐风自己喜欢就好，她没想过丢不丢人。
“当然不会。”
徐风瞬间乐了：“那就行，你哥我现在和你说话都吸着一口气，这衣服原跃以前结婚用的，太小了。”
“结婚？”
“结婚当伴郎，”徐风笑呵呵，“说着急了。”
他突然哎了一声，神色严肃地盯着陈天：“妹妹，你这反应不对劲儿啊。”
“……”
“不对劲儿不对劲儿。”徐风念念有词，“你实话告诉哥哥，你是不是看上原跃了。”
陈天表情凝滞了一秒，反问道：“看上他？”
她这个反问又让徐风没底儿了，以为她不高兴听这种话，徐风没开玩笑了：“哥哥随口一说。”
“有可能吧，我觉得他还挺好的。”
徐风差点被自己口水噎死。
看她还是认真思考一番后得出的结论，徐风心想原跃真是造孽啊，这才多大就把人撩到手了。
“妹妹，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学习，其他的别乱想，以后你走出这片天地，去更广阔的地方，什么好男人碰不到。”徐风说。
陈天看着他：“为什么外面的人一定会比他好？”
“概……概率嘛，见多了人，一对比就知道了。”
“哦。”
“真的，你哥我是过来人，原先也和你一样，喜欢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姐姐，把我迷的要死要活的，非她不可，后来见多了女人，发现优秀的人一捞一大把……”
陈天没听下去了，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
徐风开车十五分钟不到就到了学校。
一天不见，外中大门焕然一新，绿植葱绿，抬眼一望就是欢迎家长的横幅。几十个学生老师整齐列在大门口两侧，手举欢迎牌迎接。
按照家长会流程安排，陈天属于学生代表之一，家长需要先面向全校分享教育心得，之后再回班进行班级内的演讲。
学校礼堂人满为患。
相关老师见陈天来了，赶紧让她和家长在第一排就坐。
徐风一坐下就解开西装外套扣子，人都舒坦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说：“你们学校人也忒多了，哥哥本来想脱稿的，但你发现没，咱们这一路走过来，时不时就有人盯着咱们看。”
“那种打量，那种好奇，一看就对你哥我的演讲充满了期待。”
徐风归结为陈天长得漂亮，气质上完全是南方人特有的水灵，再加上他也不赖，在学校引起轰动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你放心，这么长脸的活儿，哥哥绝对让你面上有面儿。”
“陈天。”
这时，门口方向有人喊了一声。
“哟，妹妹，这不是你那两个小同学吗？”徐风先一步看过去，碰碰陈天。
陈天疑惑地望向门口。
门口江语安和裴沛正走过来。
两人都没有穿校服，江语安穿了一条白色蓬蓬短裙，腿长又细，头发披肩，妆容甜美。裴沛则穿了一条黑色的同款，两人并肩，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陈天，你来的好早呀，”江语安微笑着看向坐她旁边的徐风，“这位是？”
陈天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
徐风热情地朝江语安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是陈天表哥，这次特地过来参加家长会，我们天天身边的同学果然都是大美女。”
“谢谢叔叔，”江语安笑着握上徐风那只手，“陈天，你爸爸好年轻啊。”
徐风咳了一声：“我是她表哥。”
江语安恍然大悟，抱歉道：“原来是表哥，我还以为是陈天爸爸呢，不好意思呀，表哥。”
徐风：“没事儿，咱们之前还见过呢。”
江语安不解地和裴沛对视一眼，而后两人异口同声：“那个乐队。”
江语安回忆道：“好像是叫半杯水？我听过你们的新歌，没想到表哥这么有才华。”
徐风：“我只是经纪人，歌不是我做的。”
江语安：“表哥也太谦虚了，照你这么说，要是没有你这个经纪人，乐队还不一定能好好做歌呢。”
这小姑娘说话真好听，徐风理了理领带，顺水推舟说：“我表妹刚转来这个学校，还要麻烦你们多照顾她。”
江语安笑着看陈天，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模样温柔：“那当然，陈天在我们班人缘可好了，大家都喜欢和她玩。”
“是嘛，那我就放心了。”徐风看三个小女孩长得可真养眼，脸上的笑就没停下来过。
台上有老师在组织纪律，会议马上开始，江语安和裴沛礼貌道别，坐后排去了。
陈天视线跟了几米。
后面几双陌生的眼睛见她回头，赶紧移开视线。
看校服，高一高二的都有。
“哎呀小声点小声点。”
“那个居然就是陈天表哥？”
“不可能吧？”
“虽然，但是……和她自己描述的差别也太大了。”
“而且你们刚刚听见没？她表哥自己都说是经纪人，根本不是歌手。”
“天哪，她吹牛都不打草稿的吗？”
“她图啥呀到底，这不一下就被识破了，也太尴尬了。”
“我听说她是农村来的，可能没见过什么世面吧，能享受一秒大家的崇拜都是高兴的。”
……
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字不落钻进陈天耳朵里，徐风似乎也察觉到附近有人在议论自己，小声和她说：“妹妹，你在学校也太火吧？我刚刚还看见有人在偷拍咱们。”
陈天低低嗯了声。
这模样落在徐风眼里，就是对这种场面早就习空见惯了，他可不能拉后腿，也从容起来。
·
徐风第二个上台。
他早先干过两年司仪，的确拿起话筒就能说，不过今天毕竟是作为优秀家长来发言的，他还是收着了点。
“各位老师，家长，同学们，大家下午好。我是陈天的表哥，徐风。”
礼堂容纳人数有限，会议全程直播，全校各个班都同时观看。
“孩子的教育离不开家长的精心陪伴，每当陈天坐在书桌前，她的父母即便再忙再累，也会坐在她身边，安静地陪伴她享受学习的时光……”
徐风越说越慷慨激昂，激情澎湃，举着话筒在台上手起手落，引得一大片家长掌声雷动。
五分钟，演讲结束。
到家长学生提问的环节。
台下家长学生都十分积极。
主持老师随机挑选了一位，他拿着话筒走下来，在陈天面前停下，将话筒递了出去。
坐陈天后排的女生接过话筒，笑着问：“什么都可以问嘛。”
徐风点头：“当然。”
“那我想问问，你真的是陈天表哥吗？”
这话一出，台下一片哗然。
这问的什么？
表哥还能有假？
主持老师警告地看了女生一眼，问点有意义的问题。
女生权当没看见，直视台上的徐风。
徐风笑了，以为就是小女生的八卦心作祟：“当然是。”
女生点点头：“我们好多人之前都听陈天说，你是歌手，会写歌会作词，还是乐队队长，真的超级羡慕陈天有这样的哥哥，你们一家都好优秀呀。”
女生说前半句徐风就猜到她把自己当成原跃了，不过情有可原，只是让他惊讶的是，陈天居然会把这些东西告诉那么多人。
不过说都说了，这个年纪都是这么过来的，谁没吹过牛。
徐风不打算拂陈天面子，没肯定也没否认：“谢谢。”
话筒又递到一位家长手中，问的问题正常了许多。
徐风有条不紊地回答。
环节到此结束。
“下来了下来了。”
“一家子吹牛大王。”
陈天突然转头。
说话的两个女生顿时闭上嘴，不过眼神依旧嘲讽。
“你们在说什么？”陈天问。
没想到她看样子明明听到了还要直接问出来，两女生都吓得不轻。
“没，没说什么。”
陈天冷冷盯着她们：“那就把嘴闭上。”
·
UP酒吧会议室。
“现在乐队的综艺的确不少，别看好像没掀起什么水花儿，但也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以为随便在官网上报个名就能上了。”坐会议桌正位的男人嗤笑一声，“要是单靠一个乐队就能吃上这碗饭，那我们这种幕后工作人员都得失业了。”
“就目前形势而言，签公司是你们最好的选择也是你们必然的选择，合作才能共赢，我给你们想要的，你们也给我想要的。”
“今天如果不是琳娜姐一直像我引荐你们乐队，我也不会坐在这里和你们谈这些。”
会议桌前坐了七八个人。
琳娜笑道：“创星公司刚刚你们也了解了，最近火的OOOK乐队就是他们家的，有这么好的师兄团队在前，你们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她目光看向原跃，他戴了顶黑色鸭舌帽，低着头露出下半张脸，来到这儿头就没抬起过。
不过她知道他一向如此，看着不靠谱，但肯定都认真听了。
原跃单手托腮，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字。
-就开完了？
那边发来一张照片。
摄像头俯拍，估计徐风人是站着的。陈天坐在座位上，刚好抬头看他，眼睛大又亮。
原跃问。
-怎么看着不高兴？
徐风回复。
-？
-没有啊
-妹妹天性就高冷
高冷？原跃轻笑了下，又重新看回那张照片。
“原跃！”对面的琳娜敲桌子，眼睛往男人方向示意，“喊你两遍了。”
原跃按熄屏幕，手机一转塞进兜里。
男人脸色显然不太好，注视他说：“如果同意，我们就尽早把合同定下来，你队友们都没意见，你怎么说？”
“我不同意。”原跃说。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你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