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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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包间，就看到外面两个鬼鬼祟祟的熟面孔，时间长了，他们似乎连掩饰都不再用心。
梁澈让东叔先去开车，他直接走到那两个假装看手机的人跟前，手撑在他们身后的墙上。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从现在开始，如果再发现她找人跟踪，我保证她跟她宝贝外甥女的好日子到此为止。”
男人没有任何威胁动作，但那森冷的眼神和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已经让两个跟踪人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拼命点头，拔腿就跑。
东叔已经开车等在楼下，见梁澈出来，赶紧给他开车门。
“少爷要回家吗？”
“不，去一趟枫园路。”
“好的。”
枫园路那边多的是小商贸市场和城中村，车开过去都有点难，好在今天的座驾比较低调，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即便如此，东叔还是开得很慢，生怕突然窜出来的人和电瓶车惊到了他家少爷。
梁澈今天肉眼可见的烦躁，好几次想伸手去拿烟，最后还是忍住。
东叔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故意找话跟他聊。
“少爷今天怎么突然决定跟她们正面冲突，会不会太早了点？”
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这简直是没事找事嘛。
沉默许久，在东叔以为不会有回答的时候，梁澈突然开口：“总会有这一天的。”
终于到了枫园路，他迅速拿上外套下车，“找个地方休息，等我叫你。”
“可是少爷，这里人杂，要不等等我陪您一起？”
“不必！”
梁澈关上车门离开，东叔看着他拐进一个小巷子，叹息一声，发动引擎。
走到禾阅住的民房楼下，看到顶楼亮着的灯，梁澈不敢再往前。
中午才托人查到的地址，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用上，只是来了也没勇气上去，又何必呢？
终于没忍住，从西服口袋摸出一支烟，点燃靠在路灯下抽起来。
曾经多少次，他周末骑自行车在外面乱逛，路过禾阅外婆家的时候，都会看见禾阅捧着本书在那个小小院子里专心地看。
而每一次，他都会像现在这样，靠在外面默默陪她一会儿。
春夏秋冬，四季的光影在她侧脸上辗转，折磨了他整个青春。
……
一支烟抽完，他自嘲地笑笑，准备离开。
可这时楼下铁门打开，熟悉的人影走了出来。
禾阅躺了许久才打起精神吃点东西，吃完发现垃圾袋满了，于是下楼丢垃圾，于是就遇见了梁澈。
看到他的一瞬间当真有被吓到，好半天没敢出声。
对方似乎也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嬉皮笑脸地凑上来打招呼：“禾阅！”
禾阅脸色很不好，“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知道我住的地方？”
梁澈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啊，刚好路过就遇见你了”然后油嘴滑舌地，“你看咱们是不是很有缘？”
禾阅信他才有鬼了，认真打量几眼，见他还是穿着开会的衣服，只是外套被他随意搭在手上，领带松垮，衬衣扣子开了几颗，雪白的领子上还有一抹刺眼的口红。
似乎喝多了酒，站得不是很稳，眼神也有些许迷离。
这样一个英俊的落跑王子，恍恍惚惚站在城中村昏黄的路灯下，对着你温柔地笑，任谁不会心跳加速？
可禾阅已经是一段烧毁的碳，只剩灰烬。
她咬了咬唇，问：“你喝醉了，有事吗？”
梁澈挠挠头，“咳咳，你看啊，咱们好歹曾经同桌，多年不见，异地相逢，难道不值得喝一杯？”
“你觉得呢？”
“我都来找你了呀！”
“不是路过？”
“你看本少爷有可能路过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差点忘了你向来脸皮厚。”
“嘿嘿，我倒没忘了你牙尖嘴利！”
禾阅不再说话，静静看着他。
如果是以前，这样的话题他们能一直从下课争到上课，可现在，她只觉得浪费时间。
“为什么不反驳了？”梁澈感受到她的冷淡，不得不收起脸上的笑容。
“很幼稚，我们已经不是高中生了，我也没时间再陪梁大少爷你玩这样的游戏。”
是啊，那时候他是校草级别的风云人物，对谁都风度翩翩，礼貌得体，偏偏只喜欢逗她玩。
她曾以为这或许是自己在他心里比较特殊的证明呢？可从他身边走马灯似轮换的女朋友，以及最后那次极羞辱人的拒绝来看，不是她特殊，而是她根本不是他的菜。
既如此，为什么还要来招惹？
梁澈偏过头，路灯把他的影子送到禾阅身边，靠得很近。
于是他又笑着问：“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还行。”
“真的要这么冷漠吗？我会伤心的。”
“你想我怎么热情，在你衣领上印个唇印？”
梁澈这才后知后觉拉过衣领看了一眼，然后笑起来：“原来是这个，你知道的，我向来讨人喜欢，要不你也来印一个，我求之不得。”
禾阅不想跟他多说：“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梁澈叹息一声，“好吧，你现在大了，翅膀硬了！”他伸出手，“手机借我用一下。”
“不行！”禾阅后退一步。
“别小气，就打个电话，我手机没电了，又不认识路，总得叫人来接我吧？”梁澈把自己黑屏的手机晃了一下。
禾阅踌躇半晌，终于掏出手机，解锁递给他：“打快点。”
梁澈接过来，点开通话，一眼就看到了几十个未接，全是一个陌生号码打的。
他皱了皱眉，“你这是欠人钱吗，追这么紧？”
“你打不打，不打就还给我！”
梁澈耸了耸肩，“看起来是追求者了，那确实不用理，像这样死皮赖脸，胡搅蛮缠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禾阅上前一步要把手机抢回去，梁澈赶紧侧身躲开，快速按下一串数字，拨出……叮叮叮，他自己的手机响了。
禾阅已经没脾气，“你不是没电了吗？”
梁澈快速把号码存进禾阅手机，然后丢给她，“好了，这下你可以随时约我喝酒了。”
“……”禾阅接过手机，转身就走。
“禾阅……”他远远地喊。
她停住，回头：“还有什么事？”
他眼睛亮亮的，笑得很暖：“很高兴能在这里遇见你！”
禾阅没理他，走出两步又咬牙回头，对方还在路灯下没动。
“能找到出去的路吗？”
“怎么，舍不得，想送我？”
这次禾阅头当真头也不回走了，还把铁门“砰”一声用力关上。
梁澈再次点燃一根烟，慢慢抽完才离开。
禾阅刚回到房间，手机就亮了，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她想了想，终于深吸一口气，接了起来。
“妈。”
“你妈在我们手上。”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禾阅又开始手心发凉。
“你是她的女儿对吧？你妈连本带利欠了我们八十七万，你说怎么办吧？”
禾阅没出声。
“她想赖账，以为躲到这个小破房子里我们就找不到，跟你说，挖地三尺我们都能把她找出来。想赖是不可能的，听说你在大城市过得很体面，想必这么点钱对你来说不难吧？”
“我没钱。”禾阅极力控制自己不要抖。
“没钱？呵呵，这个应该是你外婆的遗像？你说我们当着她的面把你妈怎样了，会不会不大好？”
“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在我外婆家？别动我外婆！！”禾阅尖叫起来。
“阅阅啊，他们要当你外婆的面打我啊！”这次是妈妈。
禾阅捏着拳头的指甲已经嵌进肉里
“看在你外婆的份上，再帮妈妈一次好吗？求你了，她在看着你呢！”
这话让禾阅如遭雷击。
是啊，外婆，只有妈妈一个独生女儿的外婆，她会伤心的吧？
禾阅紧咬牙关，好半天才开口，一字一句，努力让自己能把话说得清楚。
“好，给我三个月，我帮她还！”
“嘿呀，这才对嘛，我们……”
禾阅直接把电话挂了，快步走出房间，站在露台风最大的地方，想让自己冷静些。
秋天的风并非特别凉，吹在禾阅身上却觉得冰冷刺骨，很快就让她冻成一座雕塑，没有思绪，不再颤抖。
微信叮了一下，是裴依，她的高中同学，也是唯一一个一直有联系，称得上朋友的人。
裴依：大记者在忙啥？
禾阅：吹风
裴依：还挺浪漫嘛，跟谁啊？
裴依：算了，当我没问。跟你说，我看上一个男人，你要不要帮忙参谋一下？
紧接着一张照片发过来，是个挺成熟的男人，留一点络腮胡，带着黑框眼镜，托着笔记本斜坐桌沿，头发衣服打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是当下流行的雅痞形象。
裴依：怎么样，帅不帅，我都快被迷晕了，可惜他好像对我没啥兴趣
裴依：你说我该不该主动出击，把他拿下？
禾阅：可以
裴依：就这？你别这么闷行不行？出个主意啊。
禾阅：有你拿不下的男人吗？
裴依：哎，今时不比往日，年纪大了。
禾阅：……
裴依：算了，跟你说了也是白说。你呢？铁树啥时候开花？
禾阅：……今天遇见梁澈了
裴依：梁元宝？不会吧？他不是在国外吗？你怎么遇见他的？快说说他现在在干啥？长残了没有？是不是还跟从前一样招蜂引蝶？
禾阅：还行。
裴依：妈呀，这太劲爆了，我要去班级群里炸一下，看看有多少人妻会因为这个消息睡不着觉！
裴依：啊哈哈哈，太爽了！还有还有，既然有缘再见，你要不再试试？
裴依：我真觉得你俩有戏。
禾阅：你再这样我就不说了。
裴依：好好好，我不说，你说，快说。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4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