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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吃干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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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块往家走去,走到家门口,顾雨就扯着嗓门喊:“春糖,春糖,你快出来,你看谁来了?”
春糖放下手中的活,出来一看,惊喜地喊:“赵鸿易,你也来云南了?”
赵鸿易拱了拱手:“春糖姐,好久不见。”
春糖拍了他一下肩膀:“你小子还是那么斯文有礼,不亏是读书人。”
赵鸿易温润一笑,看着他们旁边的几人。
春糖介绍道:“这是秋棠,这是季海,是秋棠的夫君,他是丁修,是我的夫君。”
赵鸿易拱了拱手:“在下赵鸿易,见过秋棠姐,季海,丁修大哥。”
秋棠微微一福,丁修和季海也拱了拱手。
“快,进屋坐。”春糖伸着手,领着赵鸿易进到屋里。
丁修见沈炼一进屋,就拉着个脸,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这小子来了你不高兴?”
“没有。”沈炼怏怏不乐地回答。
季海也凑了过来:“你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沈炼木木的摸着脸:“有那么明显吗?”
赵鸿易来了好事,他只要不缠着顾雨就行,其他的都跟他无关,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而已,谁见到以前的情敌会高兴。
丁修摸着下巴咂摸出一点事情来,瞧那小子眼睛都快长到顾雨身上,碰了碰沈炼:“他是不是喜欢顾雨?”
沈炼瞧着三个女人坐在赵鸿易身边有说有笑的,刺眼极了,没好气的说:“没有。”
你就装吧。
丁修和季海互看一眼,只管看戏。
“沈炼,赵鸿易那小子是不是来你这了?”
裴纶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
沈炼立马就出了大门,就看到裴纶着急忙慌地找着人,一马当先地站在大门口。
裴纶正着急找人,看到沈炼像门神一样杵在门口不让他进,就推着他:“沈炼,赵鸿易是不是在你家,那小子刚来,我怕他不认识路,万一跑丢了,我上哪找他。”
“丢了就丢了,给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他爹呀,还管他吃喝拉撒。”沈炼夹枪带棒的讽刺他。
说话要不要这么连讽带刺的,叫裴纶都扎了一下,他看着阴阳怪气的沈炼,顿时明白了:“那就是这小子来找顾雨了,你又吃上干醋了。”
多少年的干醋了,他怎么还吃。
沈炼倚在门上,语气不善地说:“我说你是不是太闲了,把那小子招来干什么,给我添堵是不是?”
裴纶摊了摊手:“当时走的时候,我给他留了信,说实在过不下去了就来云南找我,刚好我们也在码头上工作,谁知就碰到他来云南,来了我总不能不管吧。”
沈炼没打算给他掰扯,手指点着他的胸口,语气很不友善:“他来可以,不要缠着小雨,否则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那小子一看就是贼心不死,还惦记他的小姑娘,让他如何不防。
裴纶立马拍手称快:“行,我马上找刘婶给他说一门亲,反正那小子长得也不差,肯定有姑娘愿意嫁他。”
他瞅了一眼防贼似的沈炼,一副生怕小姑娘被人抢走的模样,他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安慰他:“你放心,我一定让他赶紧成家。”
沈炼不耐烦地挥着手:“越快越好。”
瞧他护犊子的样,裴纶笑道:“知道了,现在我能进去了吧?”
沈炼只好跟他一块进到屋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几人相谈甚欢,自顾自地倒着茶喝。
卧室里突然传来儿子的哭声,顾雨立马跑进卧室抱儿子,她哄着儿子走出来:“鸿易,这是我和沈炼的儿子,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赶紧成个家,别总是一个人。”
沈炼闻言,这才心里舒畅起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才有了一点喜悦的表情。
赵鸿易看着她怀中的白玉娃娃,温润的眼中闪过一丝艳羡:“跟你一样好看。”
“那可不。”顾雨温柔地逗着小儿子,沈终一看到了和闻到娘亲的味道便不哭了,乖乖地待在母亲的怀里,乌溜溜的眼珠子一直盯着顾雨看。
赵鸿易心里闷闷的,便起身告辞:“小雨,我先给裴大哥回去了,办点事情。”
顾雨抬起明亮的眼眸:“那你晚上过来吃饭,你不是说十分想念春糖的饭吗?”
“对呀,鸿易,我晚上做你最爱吃红烧狮子头。”春糖笑盈盈地望着他。
赵鸿易温文儒雅地说:“好,我晚上过来吃,我先给裴大哥回去。”
“那好吧。”顾雨给他挥挥手。
春糖托着下巴:“没想到还能见到他,”立马凑到顾雨身边:“姑娘,不过几年不见,这小子越发的文质彬彬,温文尔雅,还蛮好看的。”
顾雨理了理鬓发:“赵婶可是落难的大家闺秀,他能差到哪里去,我只是没想到他还是孤身一人。”
沈炼插嘴道:“你放心,裴纶马上就会给他介绍个姑娘,让他赶紧成亲,这样他就不会孤身一人了。”
顾雨闻言,没有多想,叮嘱道:“到时候,你问问裴纶可有我们需要帮忙的。”
沈炼喝着茶点点头,深邃眸子里泛着得逞的光,得赶紧让这小子成家,不然整天来找顾雨,他不得郁闷死。
春糖无奈地看着一脸单纯的姑娘,又看看沈炼,分明是一副老谋深算的一只老狐狸,姑娘那斗得过他。
她摇摇头,只好起身去忙她的活了。
裴纶看他出了顾雨家,就一直不说话,他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叹息一声,不去看他冰块脸:“死心了?”
他的话好像锋利的尖刀,直戳赵鸿易柔软的心房。
他不卑不亢地微笑,眼珠异常冰冷:“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裴纶纳闷地抬起黑眸瞅他:“什么意思?”
他对那些诗词是一窍不通,所以周妙玄老说他,对他念诗词就是鸡同鸭讲,气的周妙玄只好把诗词全教在儿子身上。
赵鸿易拍拍他的肩膀,温润的眼眸闪过一点光,他心里突然拿定了注意:“裴大哥,你给我说个亲吧。”
裴纶深深地看着他,睿智锋芒的眸光仿佛能看透他的内心:“想通就好,再说了大丈夫何患无妻。”
只要他想通就好,就算没死心,那就放在心底最深处慢慢怀念吧,日子终究还是要过下去的。
见他没说话,他微微挑起粗眉:“你可有什么要求?”
要求?
赵鸿易眯起杏眸,温柔又飘忽,忽然脑海里闪出一张女子脸。
那女子的眉目和顾雨有五六分相似,
只是顾雨清冷如竹,而那女子艳丽又张扬,乍看过去,很难让他觉得她们相像,可她们身上有同样书卷气质,穿衣风格也截然不同,其实就是五官轮廓颇有些相似感的姐妹而已。
可他自己清楚地知道再相似也不是顾雨。
所以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来她和顾雨相似处,也看出了哪不一样。
赵鸿易顿住,冰冷阴郁的眼神变化莫测,渐渐变得迷离而茫然起来,好一会,他垂下眸子,轻轻抚过微卷的袖口,又淡又轻地说:“镇上夫子家姑娘,你央媒人去说我愿意入赘。”
他来有几天了,去镇上找活,刚好看到学堂招夫子,就进去打听,那老夫子一眼就相中了,问他愿不愿意入赘到他家,他也见到夫子家的姑娘,咋一看还以为是顾雨呢,仔细看了之后,两人还是有区别的。
他当时是去找工作,没想到被老夫子相中了做女婿,就当即拒绝了他,因为他还没有见到顾雨,他要见了人才能死心。
“什么?”裴纶僵着脸,一副听错了的表情:“那可是入赘,你要想清楚?”
男人入赘,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赵鸿易看到他吃惊的表情,眼里划过一抹隐晦的光芒,淡淡地说:“我想的很清楚,是老夫子跟我提的,你去找媒人上门提亲,他会答应的。”
裴纶察觉到他因为顾雨而心情不好,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好吧,你的亲事我会给你办妥的,你就安安心心当个新郎官。”
他停了下来,神色焦灼地上下打量了赵鸿易一番,语重心长地说:“以后有什么难处就来找我,我就是你的亲大哥。”
在杭州的时候,周妙玄生儿子他一个大男人什么也不懂,多亏了赵婶忙前忙后地提醒着他,如今赵婶不在了,他就要多替着小子操着心。
赵鸿易心里暖暖的,明亮的杏眸带着笑意:“好。”
两人回到家里,赵鸿易就去忙他的事情了。
裴纶走到周妙玄身边:“你过几天去找刘婶,来给鸿易说亲。”
周妙玄正在教女儿画画,侧过身子:“鸿易可有什么要求?”
裴纶摸着女儿的秀发:“去镇上张夫子家说亲,鸿易说他会答应的。”
“啊,怎么是她。”
他这一番话,落在她周妙玄的耳中,犹如一道惊雷,劈的她整个人都傻住了。
裴纶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周妙玄拍拍女儿:“舟舟,娘和爹有事,你先去院里玩,等会再学。”
裴舟和沈如一一样大,她乖巧地说:“娘,我去找如一玩。”
裴纶摸着女儿秀发:“去吧。”
裴舟蹦蹦跳跳地去找沈如一玩。
周妙玄揉着眉心,看了一眼院外,在裴纶的耳边轻声说:“那姑娘和小雨有五分像。”
这会轮到裴纶呆住了,过了一会,他恍然大悟,拍着大腿道:“我说那小子怎么……”
“你小点声。”周妙玄急忙打断他的话,生怕赵鸿易听见,到时候就尴尬了。
裴纶叹着气,还真是死心眼:“算了,你只管去说,其他的就当做不知道。”
“妙玄,晚饭做好了,我来喊你们去吃饭。”
秋棠进到大门里,朝他们夫妻喊着。
周妙玄迎上去,笑着招呼道:“我们这就去,裴纶,你去喊鸿易吃饭。”
裴纶头疼地去喊赵鸿易。
吃过晚饭,赵鸿易他们散去。
顾雨给几个孩子梳洗完,正哄着他们睡觉。
沈炼推开门进到卧室里,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
顾雨一双桃花眼茫然地打量着他,总觉的他好像不高兴,又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从赵鸿易来了之后,他就有点不高兴。
她给孩子盖好棉被,坐到他身边:“鸿易来了,你不高兴。”
鸿易,鸿易,喊的到亲热,晚上吃饭更是一个劲给赵鸿易说话,想到此处,心里就有火在烧,干脆不理她,扭到一边不理她。
看他一副闹别扭的样子,顾雨摸了摸鼻子,只好搬着椅子坐到他面前:“炼哥哥,我和鸿易只是儿时的朋友,你要是不喜欢我见他,那我以后就不见他了。”
沈炼叹口气,大手一伸,把她抱到怀里坐着:“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见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他就是不喜欢赵鸿易,顾雨说过如果没有遇见他,她也许会嫁给像赵鸿易那样温文儒雅的人,一想到这心就痛的很。
顾雨淡淡地瞧了他一眼,他怎么还自怨自艾上了,乖巧地靠在他怀里:“都多少年的干醋了,你还在吃。”
沈炼皱着眉,黝黑的眸子瞪着她,神色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却像争抢玩具的孩子一般:“我就是吃,你以后少见他。”
沈炼不高兴,她也会不高兴的,那她以后跟赵鸿易保持距离就好。
顾雨勾着他脖子,开口叫了一声:“炼哥哥~”
那叫一个缠绵,那叫一个悱恻,那叫一个缠绵又悱恻。
沈炼闻言,抖了抖身上冒出了来的鸡皮疙瘩,头皮一阵发麻,不过心里的那口怨气终于通畅了,扫了一眼孩子们都睡熟了。
他漆黑的眸子沉了又沉,抵着顾雨的额头,尾音加重:“我们就寝。”
他说话时,灼热的气息烧的顾雨白嫩的脸颊红通通的,宛如天边的火烧云一样,艳丽又妖娆。
顶着沈炼炙热的目光,她眨巴着水汪汪的桃花眼,可怜巴巴地摇着他的手:“炼哥哥,我们就睡觉,什么都不做好不好?”
沈炼很热衷于那件事,实在是他的体力和精力让她招架不了,每次她都累个半死,他还精神奕奕。
细细软软的声音伴着晚风入耳,黏腻的语调像沾了水的面团子。
沈炼勾唇一笑,眼角的光荡起潋滟的涟漪,更觉得这丫头就是来勾他三魂六魄的。
他慢慢地低下头,用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睛,只留下嘴边那一抹弧度,那是势在必得的笑。
夫妻之间再多的温情说话,也比不过一个炙热如火的拥抱,还有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