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只有曲线》大象叔叔

51、风波再起

　　刚忙完的于小伟，从手机上看到了修彤的消息，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尽管他是相信修彤的，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他想给修彤打电话，又不知道该用什么口气跟他说。当初父母反对他们的理由，不光是修彤的家庭问题，还有就是修彤长得太漂亮，怕于小伟拿捏不住。父母担心的事发生了。于小伟用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给修彤播了电话。电话拨通了，响了很久也没人接，再播，还是没人接。继续播，同样如此。一连播了很多通，都是这个结果。微信语音留言，同样没有回音。于小伟有些慌了，赶紧给单位请了假。走的时候碰到了金志高，金志高应该是知道了，金志高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一下于小伟的肩膀，叫他快去。
　　于小伟驱车来到起航，正好看到堵门的记者，正想进去，被小林看到了。小林赶紧把于小伟拉到一边，小声给于小伟说，于哥，被记者知道了你的身份还不缠死你。赶紧走，修总也出去躲风头了。
　　怎么打电话她不接？
　　可能电话没听见，你再打打吧。
　　到底怎么回事？于小伟急切的问，因为关心则乱，语气有些急，让小林误以为他并不相信修彤。
　　于哥，你可不能怀疑修总，就是有些人故意整我们公司，我觉得就是东南制造他们搞出来的。
　　我还能不相信她，我就是担心她。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找她了。
　　出门的时候，李曼一直拉着修彤的手，看到她坚强的样子，觉得特别心疼。你是要回家，还是，我看你别回去了，要不去我那吧。
　　嗯！现在几点了，我请你吃个饭再走吧。说着修彤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傻眼了，十几通未接电话，还有好多微信语音留言，再一看电话什么时候整成静音了。修彤心想，不妙！自己的老公八成是知道了，急成这样，给自己打这么多电话，又没接，这不是更说不清了。
　　小伟吗？李曼问。
　　修彤点点头，嗯，哎呀！小伟打了好多电话，我电话不知道啥时候调成静音了。哎呀！怎么办？小伟该怀疑了，曼，你说我该怎么说。修彤带着哭腔说。
　　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没做心虚什么？你有点骨气好不好。李曼的话一下子说中了这几年修彤对于小伟的态度，爱情在不经意间，在平淡的每一天的相处中变得醇香，浓厚，因为在意，就会怕失去。因为真的爱，才会特别在意对方的感受。
　　修彤深呼吸几口气，尽量自己放松下来，然后拨通了于小伟的电话，但心里还是胆怯的。
　　彤彤，你在哪？还没等自己说话，于小伟先开口，那声音有些硬，让修彤感觉到似乎于小伟生气了。
　　我在外面。
　　在哪？于小伟继续追问。
　　于小伟急切的脚步声和急切的语气，在电话这头，修彤都听得真切。
　　我和曼在一起。这会准备要去她家。
　　此时的于小伟的确有些生气，他生气并不是不相信修彤，而是遇到事，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己，而是找了她的闺蜜。难道心里，真的有鬼？不可能！于小伟又迅速否定了自己。
　　好！我一会去找你们。于小伟本来想让修彤回家，又想怕丈母娘着急上火。
　　挂了电话的修彤，神情有些沮丧，她听得出于小伟的关心之意，但同时又听得出他很急，很心神不定，很不爽，也有些生气。这让修彤心里更加担心。怎么了？看你这表情，于小伟不相信你？
　　没有。但心里不太高兴，感觉像是用力压着。
　　别多想了，他是来接你，还是我送你回去。李曼问。
　　他也去你那，估计是怕我妈担心。
　　孝顺这点最佩服老于，咱们都没他想得周到。李曼想转移修彤的注意力，结果没有成功，修彤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一天的每一分一秒，都仿佛放慢了脚步，如此漫长，如此煎熬。这种事再好的解决办法，也都需要时间慢慢淡化。修彤坐上了车，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修彤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适，孩子也在里面踢了自己一脚。哎呀！修彤微微皱紧眉头，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的行为动作，还有担心害怕，会影响到自己肚子里的宝贝，此时还有什么比他们更宝贝。
　　怎么了？怎么了！李曼一下子紧张起来，对于孩子李曼的渴望比修彤还要强烈。如果和赵树风结婚，这会孩子也该有了，只可惜上天不会再给你重来的机会。
　　没事，有些不舒服，刚才还踢了我一下。
　　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
　　你坐后面，后边有靠枕，你垫一个后面。我真是有无数个草泥马，从我眼前跑过，这天杀的，干嘛折腾你个孕妇。李曼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帮修彤安排妥当。
　　修彤笑了，虽然有些苦涩，但也能感受到来自好姐妹真挚的关心。你现在脏话是随口就来，这还是那个人见人爱的乖乖女吗？
　　看修彤笑了，李曼继续烘托着轻松的气氛。都被处理过无数次了，还有必要那么端着吗？
　　行了吧你！又说虎狼词。
　　到了家，李曼小心把修彤安排到客卧躺下，自己跑过去倒了水，然后坐在床头，两个人闲聊着。很快于小伟就到了。李曼开门的时候，看到于小伟神情凝重的样子，就嘱咐道，她情绪不太好。我知道。来的路上，于小伟的内心是翻江倒海，百感交集的，或者说是被矛盾的拉扯着。一方面对于这种事，男人不吃醋的没几个，另一方面对于自己的妻子他又是信任的。但就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想要发狂，想打人。当他见到修彤的那一霎那，那满脸的憔悴和渴望被保护，被理解的眼神，一下子就击碎了他内心刚才的那种感受。而修彤再看见于小伟的时候，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瞬间湿润了眼眶。那一句老公，叫得于小伟百爪挠心，恨自己不该有一丝的怀疑和醋意。
　　于小伟走过去抱住了修彤，修彤哭出声来，哭的于小伟肝肠寸断的。从相识到现在，他彻彻底底地走进了修彤的内心世界，这是个外刚内柔的姑娘，所有的强大和坚硬都是被逼出来的，因为要面对生活的艰难，因为要养活和保护重病的妈妈。结了婚以后，有了男人的依靠，就慢慢变得柔软，不想再像以前一样忍受各种委屈和艰难困苦。生活本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要做的只有勇敢面对，只是有一个人牵着你的手，有个可以靠着的肩膀，能共担风霜，一切都变得简单了。
　　差不多得了？你们这是来我这避难还是秀恩爱啊？李曼倚着门，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们俩。
　　好了，别哭了，多大个事呀！于小伟说，转过头又对李曼说，谢谢你，小曼。
　　谢她干什么？从小到大都是我罩着她，现在是她回报的时候。修彤已经眉眼有笑了，她接过来于小伟递过来的纸巾，先擦了擦眼泪，又用力地擤出一大团鼻涕。
　　恶心不恶心，你。对，不光是小时候欠你的，上辈子也欠你的。
　　你就是欠我的，这辈子你都还不完。在职场上往来呼啸的大修彤，此刻这样耍着小孩子脾气。
　　李曼没搭理修彤，转头又对于小伟说：行啊！于小伟，挺爷们的，知道你老婆是什么人，没瞎怀疑，行，今天我算对你刮目相看了。
　　你以为我随便挑个男人呀？修彤傲娇地和李曼耍贫嘴。
　　彤彤，要不咱辞职得了，以后我养你，我今年有可能还升职加薪。看于小伟的表情，并不是随便说说得。等生了孩子，先休息一段时间再说，再换个轻松的工作。
　　于小伟！再给你点个赞。李曼插科打诨。
　　老公，你这么说我太感动了。可我还不想，就这么走了，一我不甘心，这不是遂了人家的愿吗？二我也不能光为了自己，我辞职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不是给了别人更好攻击的理由。三呢，这些年我付出了多少努力，我可不想半途而废。当然，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那么辛苦的养家呢？
　　又秀，不知道秀恩爱死的快吗？李曼笑着看玩笑。
　　我们是越秀越牢固，是不是，媳妇？
　　对！
　　真是被你们两口子打败了。
　　既然你决定了，我无条件支持你。于小伟说。以后遇到这样的事，要第一时间跟老公说，跟一个外人说算怎么回事？于小伟看修彤没事了，开始开起玩笑了。玩笑中带着自己的意思表达。言外之意是：我并不是一点不在意这样的事，这种事在夫妻之间更是要摊开来，没有一点隐瞒、回避和不信任。
　　嗯。修彤随口答应着，并没有顾忌李曼的感受。
　　我这就成外人了，你们还真是两口子。李曼笑着用手挨个指着他们。卸磨杀驴，忘恩负义。
　　你再近有我们关系近。我们睡一个被窝。于小伟继续开玩笑。
　　我们也睡过。李曼不甘示弱。
　　那能一样吗。于小伟白了李曼一眼。
　　修彤稳定了情绪，接着于小伟仔细问清了原委，然后三个人又仔细分析了一番。李曼和于小伟都一致认为是公司内部人所为。修彤想着，如果真是内部，只有吴学军了，他肯定是看陈新华升得太快，自己逐渐被甩开，心里不平衡了，才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式。自己还真是个躺枪的，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再一想，自己也是受益者，也不算冤枉。
　　这种事静观其变吧。李曼说。小伟，你刚说要升职了？这就是李曼她总会恰当好处地找到好的时机，好的话题，这就是这些年李曼职场生存和讨人欢心的制胜法宝。说到这个话题，修彤也来了兴趣。
　　嗯，我估计下个月我可能会升主任助理，除日常工作之外，也会参与到产品研发。
　　恭喜你，老公。你怎么不早说。修彤高兴的手舞足蹈，在于小伟的脸颊亲了一下。
　　我想等着任命以后再告诉你。今天看你不开心就提前说了。
　　才是个助理，什么级别呀？李曼一副看不上的样子。
　　国企是论资排辈的，像小伟这种没有后台的，已经升得很快了，完全是靠着牛逼的技术的。说这些的时候，修彤是显得多么自豪。
　　研发技术部，主任相当于你们的部门经理，因为有研发职能所以高于一般部门，我这个应该能到你们部门副职的待遇吧。
　　知道你老公牛，行了吧。不过小伟这么一说，确实还可以，加油吧，大工程师。
　　这年头懂技术的人是越老越香，不像咱们等上了岁数就容易被新人取代，从这个角度说，咱们真没什么可牛的。修彤还不依不饶。
　　也是，现在咱们国家确实需要像你老公这样的人才。三个人闲聊着，把刚才的事都忘到脑后了。
　　正聊着修彤的电话再次响了。修彤一看又是肖琦玉的电话，她不想接。谁？于小伟和李曼同时问。我师母。
　　什么师母师母，她算个屁。于小伟有些生气，平常不怎么说粗话，也不怎么发火的于小伟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李曼没见过于小伟的这一面，有些惊讶地看着于小伟。
　　拿来！于小伟命令似的跟修彤要手机。修彤看着于小伟，机械地把手机递过去。
　　于小伟刚把电话凑到耳朵边，那头就传来了肖琦玉冷冷的声音。修总，我忘了提醒你了，这事你最好不要跟我们家老陈提，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提醒个屁，提醒，你算哪根葱，你不是更年期提前了，如果提前了，让医生给你开点药。
　　于小伟一阵连珠炮，把肖琦玉骂了个措手不及。
　　这是找帮手了，你该不会是她老公吧。于小伟刚才的话让肖琦玉有些生气，尤其说到更年期。女人的青春时光本来就比男人短，哪个女人听到这话心里都不舒服。但肖琦玉还是保持了她基本的语态，没生气，仍然心平气和。
　　我就是她老公怎么了？我相信我老婆，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不像你瞎了狗眼，连自己老公是什么人都看不清。
　　小伟！你说什么呢？修彤小声加动作比划着让于小伟客气点说话。李曼在旁边捂着嘴偷笑，见修彤去阻止，就拉了一下她，意思是让他骂。
　　小伙子不用那么大动静，也不用说脏话，那只能表明你心虚。我老公是什么人，我自然看得清，可你看清了吗？我劝你回去好好擦亮眼睛。肖琦玉依然很和气，但声音比刚才要坚硬一些。
　　我说话脏话怎么了，我告诉你，我平常从不说脏话，我是遇着什么人说什么话。说到这，李曼冲于小伟竖起了大拇指。修彤打了一下李曼的手指，还想去劝于小伟。被李曼强行拉了过去，你让小伟骂，这种高高在上的女人，就得用这种泼皮无赖的招式对付她。你跟她讲道理她也听不下去。
　　你…。
　　你什么你。你脑子被驴踢了，被驴踢傻了，还是撞猪身上了。于小伟不想给肖琦玉还嘴的余地。
　　碰上于小伟这种泼皮无赖的功夫，肖琦玉一下子哑了火。你老婆都给你戴绿帽子了，你还这么维护她，我看是你有病。她也不端着了，也不要形象了，开始和于小伟对骂起来。
　　戴绿帽子，你老公几斤几两，你不知道吗，早被你榨干了，还有力气出来。肖琦玉的话气到于小伟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特别难听的话就出来了。陈新华一下子遭了池鱼之灾了。听得修彤又高兴又害怕，她想抢回自己的电话，被李曼硬拉住。我的妈呀！这话要是被师父听到了，以后可怎么面对他。
　　你！电话被挂断了。电话被挂断的那一刻，李曼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前仰后合地笑起来。老于，看不出来呀，你还有这一面，真是句句到肉，听得我这个过瘾呀，哈哈哈。
　　你笑什么？修彤一脸怨怒地看着李曼，这丫头，看眼的不嫌事大。小伟，这样是不是不太好。然后转过头来无辜地看着于小伟。于小伟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刚才他是真真被气到了。他把修彤拉到怀里，没事，彤彤，谁敢欺负我媳妇，他妈的就是个女的，是个男的看我不揍死他。修彤相信于小伟能做出来。
　　没事。她都那么说了，咱也不用客气，陈总也不知道，他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你怎么样。
　　小伟说得对，本来就是她老婆不对在先，你对她客客气气，也算是先礼后兵了。别多想。李曼也说。
　　老于，真看不出来，蔫蔫的人，净是个狠角色。
　　男人都是有事再出手，平常这样那叫惹事。于小伟狠狠地说。今天真是气坏了。
　　李曼转头又疑问地看看修彤。
　　嗯。上次回去，他妹妹没少跟我说，他小时候打架的事。还有我们第一次约会，一个彪形大汉撞了我，他就冲过去要揍他。小伟，我总觉得不妥。修彤有点自带哭腔地说。
　　彤彤，你这是在冲我显摆吗？显摆你老公多男人。李曼笑着开玩笑，想化解修彤心中的惶恐。
　　谁有心思开玩笑。
　　正说着，陈新华的电话来了。我们陈总的电话。修彤看着于小伟和李曼。怎么办呀？
　　接呀！于小伟和李曼几乎异口同声地说。我不敢。肯定是肖琦玉告状了，修彤慌了，可能因此会和自己的师父产生隔阂。
　　给我，于小伟再次拿过修彤的电话。你好好说。修彤小心翼翼地提醒于小伟，她也不敢太劝。她知道自己向来温和的老公从不发火，自己看到的也很少。但今天肖琦玉的话确实刺激到他了，自己只能尽量地劝他不要冲动。
　　喂！陈总，我是于小伟。于小伟开门见山。我有话就直说了。今天上午您的爱人，单独找我们家彤彤谈话，威胁她让她辞职这事你知道吗？于小伟的镇定自若，平静的脸上带我三分怒气，话里带着三分杀气，让陈新华能感受到，也不至于下不来台。
　　什么？陈新华一听，也感到很震惊，听话音也有些生气了。这事我不知道，我呆会问问她。这不是添乱吗？
　　我相信您不知情，我也相信以您的为人也没必要骗我，我是想说，尊夫人走了以后又打来电话继续纠缠，说了难听的话，电话是我接的，我没忍住，也说了难听的话。我给您说声对不起。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以后，这事是她的错，你不用给我道歉，过去就过去了，你也不必要放在心上，我在这也和你和小修道个歉，我跟你说实话这件事因我而起，小修是受牵连的，我觉得很对不起她，打电话就是为了给她道歉，也让她放心的。
　　在旁边关注事情进展的修彤和李曼都全神贯注地盯着于小伟，尤其是修彤生怕这家伙又搂不住。
　　你叫她接电话。我跟她说。好。于小伟把电话递给修彤，修彤立马把电话接了过来。刚才心惊肉跳的，她很快调整下情绪。
　　喂！师父。
　　我刚才都听小伟说了，给你添麻烦了，你师母这个人呀这两年不知道怎么了，有点焦虑，你别在意。
　　嗯，我没事。听陈新华没有生气，修彤也放心了。听口气陈新华对妻子是无奈的。本来修彤也不想提及此事，她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由各种微妙组成的，看破不说破，揣着明白装糊涂，万事留余地，将来好相见。只有这样，你才能活得久，混得好。可听陈新华这么说，她又觉得于小伟是对的。她想起以前，她听到徐寅生和陈新华的谈话提及到肖琦玉，原来是这样。可能是心理问题
　　那就好，我知道这种事对你来说终究跟别人不一样，你的婚姻比别人艰难，好在小伟是个通情理的好男人。刚才那么一聊，觉得他也很有担当。
　　哪里师父，我应该问清楚的，也给你添麻烦了。
　　事都过去了咱们就不说了，你师母那边你放心，我会安抚好的。
　　师父，我不当你是外人，我就直说了。站在女人的立场上，听你这么一说，觉得这些年你可能忽略她了，你那么忙，又那么优秀，她是有危机感的。你还是要多关心一下她，我觉得你可以带她看看心理医生。不要等严重了，再去。修彤的一片肺腑之言，让陈新华很感动，这个徒弟这些年自己没有白带，刚才心里那些压着的点点的不舒服也消散了。
　　咱们言归正传。这件事，我刚和徐总、胡总商量了一下，猜出了个大概。这种事公司的意思是缓治，不想把谁揪出来，让外人看到咱们内部不和。那个人本意也并非如此，只是有人背后推波助澜了一下。陈新华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种事本来大家都是一时的兴趣，不用几天就会过去了。公司领导和大老总他们也都意见一致，不会再扩大，徐总今天下午已经同几家大媒体的领导会了面，打了电话。你不用担心了。可能真是我有些急躁了，再晚一两年给你推上这个位置或许会更稳妥。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就要更加努力了。这种事你就当成是胡辣汤里的胡椒粉吧，不放没味道，放多了辣的慌，辣着了，下次就知道该放多少了。好好努力吧，等生了孩子，过了月子，我就不会再给你好日子过得。好啦！没事了，挂了。
　　电话挂断了，修彤的心一下子就充满了阳光。坐在旁边的于小伟也听出了个大概，也让他彻底放下了担心。此人格局大，有抱负，有识人之明，有治军之能，将来的成就肯定超过徐寅生，也许某一天起航在他的带领下会不断得攀上新的高度。
　　修彤的能力和言谈技巧让于小伟佩服，不像自己那么冲动，差点坏了大事。可修彤可不这么想，自己的老公虽然冲动，但对自己的爱和保护，遇事不怂，果决坚硬，让修彤很感动。李曼今天倒是看了热闹了，于小伟的举动让她刮目相看。她想到了冯军，如果有一天自己和她老婆水火不容，他会如何？
　　起航的大老板和徐寅生所猜想的，和采取的行为无疑是最精准最合理的。这样格局的人怎么能够不成事。改革将会给起航带来更强的动力，未来的宏伟蓝图，正一点点铺开。
　　雨过天晴出彩虹的感觉真好。回家的路上，修彤哼着歌，一副凯旋而归的样子。李曼不时地调侃于小伟，说他隐藏得深。于小伟不搭理她，又回到那个善良温和的他。大家各自回家了。于小伟却是若无其事地开着车，时不时地看一眼自己的妻子，然后微微一笑。婚姻中最大的那个东西，叫信任。
　　你傻笑什么？修彤笑着问。今天于小伟说得每句话她都能清晰地记得。今天你算威风了。
　　还不是有老婆大人坐镇，我才敢。
　　以后不能这么冲动了。
　　彤彤，要不让咱妈来吧，你肚子都这么大了，我也得上班，让我妈来照顾你。于小伟没接修彤的话，把话题岔开，心想谁要再欺负我媳妇，我照样干他。
　　啊！怎么这么突然。修彤有些吃惊，对和婆婆朝夕相处还没有心里准备。
　　突然什么，我妈早就想来了，就是抹不开面子，等着咱们开口了。咱们也领证这么长时间了，咱们的父母也没正式见个面，虽然婚礼还没办，但是也得聊聊结婚的那些事呀，什么彩礼，结婚的日子，孩子呀，一堆事呢？
　　这么麻烦，咱们现在也不缺钱，要什么彩礼。
　　彩礼要不要的咱们也说不了算，我爸妈肯定是按着老家的规矩给，妈这面呢，有什么也可以提出来。
　　我妈能有什么意见。就意思意思得了。
　　那些再说，你要同意这两天就让他们来。
　　啊！这么快。职场上的修彤天不怕地不怕，事到临头了竟然有些怂了。于小伟坏笑着说，你不会怕了吧。
　　嗯，有点。看见于小伟正在坏笑，就嘟起嘴说，你还笑我。
　　我妈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挺好相处的，你不用担心。
　　说是那么说，这毕竟是长相处，我还没心里准备。
　　准备啥，有啥好准备的，有人天天给你做好吃的，给你洗衣服，还能陪你聊天，我妈肚子里的故事可多了，保管是你没听过的。就这么定了，今晚回去跟妈商量商量，如果妈没意见。我这两天就打电话了。
　　那好吧。我听你的。虽然修彤确实有些担心跟婆婆长相处，但心里那种暖暖的感觉却无法抑制地从心底里冒出来。这种被呵护被照顾的感觉真好。以前有老公，这会又多了公婆，还有弟妹们，于家的兄友弟恭，她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以后无论外面狂风暴雨，无论荆棘丛生，总有人挡在自己前面，牵着自己走出。无论自己如何在职场上呼风唤雨，回到家也要做老公面前的小女人。婚姻的幸福也是这一点一滴逐渐堆积起来的，不需要什么一见钟情，也不要什么海誓山盟，需要的是信任，是责任，平淡的幸福才会长久，才会刻骨铭心。
　　回到家，于小伟就跟王美玉说了这件事，王美玉当然很高兴。于小伟当晚就给家里打了电话，孙金兰也高兴坏了，忘了在儿子面前再装一下，当即就答应了，还说，等家里安排妥当了，就通知于小伟。
　　吃完晚饭，修彤在沙发上腻歪在王美玉身上撒娇。此时此刻王美玉的心应该算是彻底放下来了。
　　彤彤，妈妈说你别不开心，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你爸爸，你的婚事也算有了结果了，这么多年，你心里对你爸爸的怨恨，妈妈都知道。可你想你爸那么做，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呀，他的出发点是没错的。
　　修彤听着王美玉的话有些沉默了，妈妈的话说到她心坎里去了，自己这些年心里那些不明所状的恨早就放下了，只是还有那么一点点卑微的面子。妈妈的话给了修彤一个很好的台阶。
　　你也快是当妈的人了，应该能理解父母的苦心了。王美玉继续说，虽然面带笑意，但多少有点悲哀。那种关于死亡的字眼，她需要在自己的女儿面前避讳着。以前是迫不得已，现在是因为有人可以托付了，生死便不值一提了。
　　妈妈，其实我早就想去了。
　　下次探视，你和小伟去吧，让你爸也看看你有人可以照顾你了。
　　嗯！修彤点着头，感受着王美玉温暖、柔软的双手，抬头看到那病容的脸上，那如暖阳般的温暖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