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绯村暗月

9、第九幕 雏田的大危机

　　“大哥，抓到你了！”佐助从草丛中扑出去：“教我新的手里剑术吧！”

　　佐助牢记着鼬所说的那句“抓到就教你”，每天和我在森林里练习或者打发时间的时候，都会跑去鼬的训练地巡视。然而在冬天，森林变得危险，尤其佐助最拿手的是火遁术，引发山火就麻烦了。

　　我们暂时转移阵地到了湖边。——顺带一提佐助还不知道我们在湖边就已见过，有一次偶然对我说起曾经受到一个神秘白影的赞扬，“但一眨眼它就飘走了……”他有时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没想到他会一直记着那短暂的一面，而他的“神秘人物”其实是我，嘿嘿。心里不知怎么，有种诡秘的满足感。……那就继续神秘下去吧~

　　到了早春时分，冰封的大地复苏之时，森林也重新焕发出生机。佐助仍没忘记鼬的话，干脆从游击战变为蹲点，将训练的地点移到鼬可能出没的地方。这天，正是樱花盛放的时节，他终于等到自己兄长落网。……我认为是兔子自己往木桩上撞。

　　鼬温和地看着弟弟，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一只黑色的乌鸦仿佛从虚空中骤现般，突兀地出现在他肩上。鼬的眉毛一紧，原本上扬的嘴角又拉回成水平。他冲佐助招了招手。

　　佐助乐颠颠地冲过去。注视着近在眼前的佐助，鼬的嘴角又弯起来。他伸出两根手指，在弟弟的额头上点了点：“抱歉啊佐助，我还有事，下次陪你。”

　　佐助牌炸弹顿时爆了。在嘟嘴、生气、撒娇皆不见成效后，佐助气鼓鼓地说：“真是的，我自己练！”握紧手里剑，模仿鼬的样子，冲刺助跑然后高高跃起——

　　鼬睁大眼睛，因为错愕而表情呆滞，只来得及叫一句——“小心！”

　　几只乌鸦高高飞入天际。而佐助“噗通”地栽倒在地。

　　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鼬背着佐助走在回村的路上。原本他是有任务的，不过不是很紧急的样子，而且我想……再紧急的任务，也不可能比佐助重要。

　　趴在哥哥背上的佐助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鼬偏过头，温和而调侃地说：“扭伤脚踝的家伙，还笑得出来。难道是觉得这样更轻松了吗。”

　　看到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孔靠在一起……我忍不住偏过头，窃笑起来。

　　“啊，真是的！”佐助的脸腾地红了，他侧过头，半边脸贴在鼬的背上，冲着我嚷嚷。

　　“有什么可笑的啊！你做过许多许多比扭伤脚要逊得多的事情啊！在树顶睡着了被风吹下去、睡醒了发现小鸟在头上筑巢——”

　　——哇啊啊啊啊。

　　“……噗。”鼬的嗓子里发出了压抑的声音。在笑吧，他是在笑吧……

　　逊毙了……却让冰山面瘫男笑了出来。我简直体会到周幽王的心情……为博美人一笑而招致国灭，就是这种悲壮感。对，凄惨并又快乐着的自我牺牲感。

　　“……佐助君，我没有笑你……倒是你，自己跟自己在笑什么啊……”

　　“一想到明天要去学校上学，就觉得非常高兴。”佐助兴高采烈地说：“这样就能稍微跟上哥哥的脚步了啊。”

　　鼬的眼神突然黯了黯。佐助的话无意中触及了他大哥敏感的心思。鼬不可能希望佐助走上他的道路——那条充满鲜血与相互背叛的……宇智波一族的命定之路。

　　佐助没有察觉哥哥的异常，两只小胳膊将哥哥的脖子圈得更紧。他趴在哥哥并不宽阔、准确地说还偏瘦削、但却无比坚实的背上，笑得一脸幸福。

　　看着这对从长相到个性实际上如出一辙的兄弟，我的心里充斥着某种了悟。

　　明天就是开学日。虽然凭借日向家继承人的身份，不必入学也能直接获得下忍身份，但因为佐助会进忍者学校，所以我也会去。

　　日后不能再维持全天候的高强度训练，所以今天，我进入到禁忌之森深处。这场试炼如果失败，我就不可能活着走出去了。不过如果我真的那么弱，也没什么活着的必要。

　　一股邪恶的——非常邪恶的查克拉在流转。

　　皎月被沉厚的乌云所掩盖，比血更红艳的眼睛绽放出妖异的视线，径直捕捉到了我。

　　籍着它眼中妖异的微光看清了它的形态——狼的头部、熊的身躯，后面拖着一条鳄鱼的尾巴——妖兽マダラ的姿态，一如我在卷轴中看到的记载。

　　一想到宇智波家的斑和它有着同样的名字，就觉得很搞笑……此物名字的由来想必是因为虎纹的皮毛，呃……斑呢？正在想斑也许患有某种皮肤病才得此名字的时候，腥风袭来——

　　庞大的身躯以不可思议的敏捷俯冲而至；从动作到声音都是灰熊的姿态，只不过身躯有普通熊的三倍大小罢了——什么嘛，只是头基因突变的熊罢了。果然，看实物永远不如看图画来得有趣。

　　我高高跃起，借势俯冲入它的怀中，拳头击上它的下颚，如刀刃般尖锐的查克拉刺入它的穴位，它张大嘴痛嚎起来，口里喷出的腥臭扑面而来；一击得手后我迅速绕至它身后，用手肘向它的颈脖击出重重一击，然而它粗壮的尾巴猛地拍来，锯齿状的粗皮在我的背后划出一道血口。

　　……时间感早已丧失。在意识中仿佛只经历了一瞬，但查克拉被榨取殆尽的身体却告知于我激战的真实性，不堪负荷的心脏好像要跳出口中，“哈、哈……”我喘着粗气，跌坐在满地狼藉中。

　　月亮已经升上中天，也许是被阴霾遮蔽太久，看起来仿佛格外明亮和巨大。

　　地上遍布着斑兽断成数截的尸体。我的身上沾染了流淌、飞溅得到处都是的内脏。

　　……赶紧回家洗洗睡吧。

　　我用刀作拐杖，站了起来，刚刚迈开第一步——小腿肚上传来一阵抽筋一般的痛楚，提起的脚动弹不得——失去平衡跌入了黏糊糊的液体中。

　　紧接着，从四肢到躯干、从指尖到小臂、再蔓延到肩头、颈脖、头——全身各处的经脉一齐抽搐起来。眼睛四周的经脉狰狞地爆出，前额一突一突地痛，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那里跳出来——

　　不妙，很不妙……意识到自己陷入了类似走火入魔的状况。

　　……报应，这是报应吗……早知道就不要虐杀，该仁慈点送它走的。只是，一想到它也叫“斑”，明知这种迁怒很傻，我还是那么干了。可就算是现世报也来得太快了吧！

　　真可谓乐极生悲，刚刚还在为自己轻轻松松干掉这只据说单个上忍也应付不来的妖兽而沾沾自喜……这种事情果然太犯规了。

　　一个神秘的声音在脑海里涌现：“为了变强，你就去死一死吧。”

　　……好吧，我承认是我自己在COS神秘人，其实是自言自语= =|||

　　——那么说笑的心情就到此为止。我的心中已有所觉悟，这才是今晚真正的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