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绯村暗月

26、第二十六幕 以爱为名，决斗吧！

　　晚间，我坐在宁次哥的房间内边打哈欠边听着他长篇大论的教诲。

　　“决斗？打工？？你没睡醒是不是，忘记自己身为日向家的继承人了是吧！”

　　真不想吐他槽……但最不在意日向身份的人就是他自己啊。我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密切地注视着我的宁次哥顿时气极。

　　兄长大人压抑地重重吸了口气，青筋毕露的眼睛瞪得堪称恐怖，简直能看到具现化出的银色火焰在他背后熊熊燃烧，空气中皆弥漫着冰冷的怒气。

　　“你竟然为了什么人决斗？！简直是自曝其短！要是有人以此来要挟你，你打算怎么办？”宁次哥冷硬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怒火，我打了个冷战，睡意也一扫而空。

　　宁次哥说的不错，我不管对谁好都不能显露于表面，否则会成为我的软肋。但是，人家都找上门来踢场子了，我没兴趣做缩头乌龟啊。我有点憋屈，但不得不低头认错。

　　“对、对不起……宁次哥哥，请不要生气……”

　　但他的态度丝毫没有软化。“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想知道，你在答应决斗时究竟怎么想的。你给我详详细细说清楚当时的场景。”

　　告诉他还得了……我打定主意沉默是金，但很快就听到了绝对零度的声音。

　　“你想包庇什么人？”宁次哥黑着脸冷冷地看着我，那双开了外挂的白眼死死锁定我。“别想撒谎混过去！你骗不过我。”

　　我顿时没辙了……全天下我唯一一个没办法欺骗的就是宁次哥。他一直注视着我。我既骗不过他，也无法欺骗这样的他。我低下头，快速而含混地说了一遍。

　　“我早料到是那些家伙惹的祸。”自称自己没生气的宁次哥怒极反笑的表情令我觉得不寒而栗。

　　他平时对牙就没什么好感。牙作出的“保护雏田”的宣言非但没能取悦到他，还适得其反地令大哥心生厌恶。只是我一直没闹明白，他怎么顺带连志乃都讨厌上了？

　　“雏田，你的挂名下忍不必再做。”宁次哥果断地做出将牙和志乃从我的生活里扫出去的决定，“从今以后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许再出去招惹什么人！”

　　我讪笑着想，这也太严厉了吧，大哥你保护过度啦。

　　“你露出那种表情，说明你根本没听进去我的话对吧……”

　　宁次哥英挺的眉毛挑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我却嗅到几分不祥的味道。宁次哥冷笑着站起来，打开旁边的柜门，拿出来几大包东西扔我面前……正是他经常塞给我的糖果口味军粮丸……天哪！

　　宁次哥用一种“你以为我不知道”的神情睥睨地看过来。

　　“哼，你现在不敢拿去给宇智波小子，就偷偷藏起来……”

　　早先，宁次哥发现我把他替我买的兵粮丸都给了佐助时，那叫一个冰山变火山……那种程度的怒火，我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之后，我只好把它们藏起来。

　　“宁次哥哥、好、狡猾……”

　　我嘟起嘴，心里全部明白过来。他早就握着这个把柄，就等着我犯点什么事呢。

　　“明天，不许去！”宁次哥抱着双臂斩钉截铁地下命令，我回以“那不可能”的倔强表情，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你把这些统统吃完，我就让你出门。”

　　就这样，我坐在夜半的庭院中，边流着海带泪边吃下大哥的心意。就算我极度厌恶甜食，但即使对我来说它也很美味。可是掂了掂，还有1.8公斤……再好吃的东西也不带这样的啊……

　　加油吧……正握拳给自己鼓劲的时候，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小老鼠蹿到我的脚边。我摊开手掌，它乖巧地跳上我的掌心；我托着它，手掌举到腮边，它蹭了蹭我的脸。

　　“公主小姐，怎么啦？”某个清澈而微寒的语声贴着我的耳畔响起。什么公主啊……我就像想要奔赴舞会的灰姑娘，被大哥后妈以糖豆要挟，不吃完就不能去见王子。

　　说到这里，越来越像辛迪瑞拉了……老鼠都现身了，下一个出场的不该是仙女吗？

　　“佐井……出来吧……”我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

　　嗖地一声过后，佐井已坐在我的身侧。沐浴在银色月光中的他温柔地冲我微笑。

　　“雏田酱遇见了很棘手的事情呢。需要我帮忙吧？”

　　我颓然地摇头。宁次哥之所以没有监督我，正因为他知道我不忍辜负他的心意因而不会作弊。

　　佐井眨了眨眼，发出了清脆悦耳的笑声。

　　“没关系，你大哥没有特别规定只能你一个人完成啊。”

　　这是狡辩对吧？我看向佐井，他向我这边伸出手，从我捧在胸前的纸袋里抓了一把糖豆，然后眯起眼，冲我笑得一脸轻快。就这样对视了一小会。我败下阵来。

　　“那就拜托你了。”我耷拉下脑袋。这厮就是个天然黑啊！

　　“好啊，我的荣幸。”佐井的眼睛愉快地眯起，冲我绽放出清透得宛若梦幻一般的微笑。

　　他把手里那捧糖豆塞进嘴里，边嚼边露出享受的表情微微惋惜道：“唔，味道真不错。早就想尝试一下这个了。平时抢购不到的梦幻食品居然能一次性吃个够，好奢侈呢。呐，雏田酱？”

　　在我教给他人与人交往的本质是互通有无，权衡利弊后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诸如此类的道理后，佐井很快就让我了解到自作自受这几个字该怎么写。

　　——如果要他帮我的忙，我必须告诉他自己的一个秘密，这是我们约定俗成的等价交换。

　　教会他奸猾狡诈的同时，我也告诉他，有些人是能够、并且必须坦诚以待的。这么说就是意在告诉他，我会待他坦诚，以换得他对我透明。

　　就连最早是刻意博得他好感，我都告诉他了。虽然赌了一阵子气，但他更加欣喜我能向他坦言。后来，我们之间委实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我在暗部培植自己的力量时，听话的提携、反对的杀掉，佐井统统都有参与。现在除了我是穿越而来、知道未来这种事，还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啊……我苦恼地托着脸，皱着眉头冥思苦想。

　　“咦，这么为难吗？”佐井边鼓着腮帮子嘎吱嘎吱地嚼糖豆边状似好心地说：“那，这次我帮你想一个问题好了。雏田酱，你喜欢佐助君吗？”

　　混小子！我被狠狠噎住，咳得眼圈都红了，佐井赶紧跑去找了杯水来，手忙脚乱地边不停说着道歉边拍我的背。好一阵慌乱之后，我带着变哑的嗓子回答他：“佐助只是青梅竹马而已啊。”

　　“就是说，雏田酱对佐助君，只是对普通朋友的喜欢程度而已？”清秀的男孩子用期待而又略微紧张的眼神紧盯着我，我点点头，“总结得很对啊，我自己也不能比你说得更好了。”

　　我对佐助绝对不是小樱对他那种迷恋，当然肯定不只是朋友，也并非亲人什么的。真说起来，我自己也搞不太清楚。若说是喜欢朋友，肯定不会有错。

　　佐井顿时露出松了口气的笑容，眉宇间变得更加清朗，就好像长久以来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被拿开了一样。他一声不吭地开始使劲嚼糖豆。

　　月夜下的庭院中，只听得到一片窸窸窣窣的磨牙声。

　　“雏田酱，你去睡觉吧。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吃就行了。”

　　“剩下的你一个人吃不完吧……我陪你一起吃。”

　　“没关系，你再不睡明天不可能起来的。我会全部吃掉的。”

　　佐井仙女虽然像童话里的仙女一样能变出老鼠、鸽子、南瓜马车，但吃掉糖豆这种事只能他亲力亲为。我看着他悄悄伸手揉腮帮子，心里想的是，不知道明早有没有老鼠拉的南瓜马车来接我啊。

　　“……还是一起吧。”

　　银色的月光照耀下的我们活脱脱两只嘎吱嘎吱狂啃糖豆的小仓鼠。

　　天明时分，我被一双冰冷的手从被子里拖了出来。平常都是牙叫我起床的，但今天，当我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的是志乃的墨镜。志乃拍了拍我的脸，手很冰但是很温柔。

　　“快换衣服。牙和赤丸缠住了你大哥。趁现在，快！”

　　我稀里糊涂地被志乃拉出了家门，路上他放出虫子通知牙任务终了；等我们来到约定的地点，牙才赶到与我们会和。

　　在一乐的拉面铺门口，小樱正抱着双臂骄傲地以逸待劳。反观已方，个个狼狈不堪。我不由叹了口气。就我而言，以爱为名的激斗早在前夜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