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大时代）》撇一口

3、换人

　　袁故觉得这个地方真是风水宝地！不算那天阿龙买的酒，这几天自己卖的酒就是以前的两倍！而且，这里的客人超级nice，也不动手动脚！
　　“Helen，客人找！”
　　“来啦……”袁故开心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把刚用完的口红仍在桌子上，嘻嘻，这个月赚的钱，她可以把那一个系列的口红都买回来。
　　不过怎么会有人大白天的跑来喝酒？唉，喝吧喝吧，喝的越多她越开心。醉生梦死还分白天或黑夜吗？只分活人与死人！她心里一边念着一边哼着调调走着。

　　咦？又是这个房间？不知道里面是不是那个奇怪的男人，她没有想太多，直接敲门走了进去。
　　丁孝蟹看着眼前的女人，酒红色的大波浪卷、酒红色的口红、酒红色的指甲油……着装上更是露着雪白的腰线，肚脐处还打着脐钉……非要在这张让他失了魂的脸上找出相似的地方，或许就是那对嘴边的梨涡。那人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量自己。与那人重逢时，那人也只是往自己身上看了两眼，再无其他。

　　“先生，请问想喝点什么？”袁故似笑非笑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心理却急切呼喊着，点贵的！点贵的啊！
　　不知为什么，今天的男人不再让人觉得冰冷，她甚至从男人身上感受到了昨天不曾有过的生气。袁故就是很确定，今天这个男人是“活的”，上次见到的，是“死的”！
　　“有推荐吗？”男人开口，低沉的嗓音正是她最偏爱的那款。
　　袁故因为丁孝蟹的发问不由眼前一亮。
　　“当然！”她又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毫不脸红的再次推荐了昨天卖给阿龙的那几瓶最贵的酒。
　　“好，就听你的。”
　　哇……“那我现在给您拿过来吧。”
　　袁故快速转身离开，她忍不住想大笑起来。天降横财！天降横财呀！

　　丁孝蟹哪有看不出女人的小得意，他愣愣望着女人离去的背影，脑中有一双无形的手，不听指令、不受控制的拼命翻找了有限的回忆。
　　是了，他不止一次的凝望着她的背影:
　　法庭外，他们擦肩而过，她已经不屑于多看他一眼，只留下满怀家仇而决绝的背影；
　　码头上，她逃开自己的拥吻，拒绝了自己此生中最珍贵、柔软而卑微的乞求，断然走开；
　　而最初，是他靠在方家幽暗的走廊尽头，望着她客气的说着谢谢，然后转身离去、一步步走远……
　　如果一切都只停留在这一刻，没有了之后的贪念，是不是会好一些。
　　或许老爸依旧会胡搅蛮缠的回到香港、或许他们依旧对峙公堂、也或许他会再杀她一次！
　　但至少，他不会活得这样失了魂、丢了魄、却咬着牙不能与人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再次响起，走进来一个年轻女人，同样的穿着、却不是刚才那位。女人脸上有着遮掩不住的惊讶，显然，她认出了男人的身份，于是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说道，“丁先生，您的酒。”
　　丁孝蟹眯眼看着来人，只等着对方给一个合理解释。
　　“Helen，她……临时有着急的事情，所以嘱咐我把酒给您送来……”
　　显然，这个解释并不能让丁孝蟹满意，来人有些着急慌乱，连忙进一步说道，“Helen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对方叫嚷了几句，Helen让对方等着，挂了电话就……”
　　丁孝蟹面前，不要有半句假话，直觉这样的告诉她，她只能把情况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不敢隐瞒、亦不敢加油添醋。
　　“丁先生，等Helen回来，我让她第一时间和您道歉……”她祈求着望向沙发上的男人。
　　岁月仿佛只给他披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冰冷、却无一年又一年的风霜。他依旧保持着令人赏心悦目的样貌，与那人活着时、从其眼中倒映出的样子无二，只不过，这世上再也没有哪个女人会满怀爱意、柔情、不惧与怜惜地看着他了。

　　原来他丁孝蟹是被放了鸽子！他没有生气，神情中看不到一丝波澜，突然，一声轻笑从嘴角泄露出，她竟然敢！是啊，她有什么不敢的！
　　她……
　　思绪忽然被扯出到几千个日日夜夜之外，她有什么不敢的！

　　客人点了昂贵的酒水，看中的是端酒水的漂亮女人，这样临时跑路换人……她真是有苦难言。尤其是当那声笑，仿佛一根细绳，勒住自己的脖子。
　　“你走吧。”男人终于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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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偷偷生过很多次气、偷偷吃了好多的醋、偷偷问过自己很多遍，你心中有我，还有谁？
　　我藏着不愿承认的卑微与患得患失，镇定自若着。
　　最后才发现，你中心的我或者其他人，都是你可以轻易舍去的。
　　那些“偷偷”也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