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06/披着战斗系马甲的第六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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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山本武的少年穿著再普通不过的开襟衬衫内搭一件 T 恤，下面是普通的运动长裤和运动鞋，尽管身高少说也有一米八，年纪看上去却意外的年轻，是被称作少年一点都不违和的年纪。
确实也不应该违和，毕竟在角色设定上，山本武今年才十七岁，是个青春洋溢的高中生；并且与深海光流第一个马甲弗兰不同，总体来说，山本武大部分时候都像是正常的男子高中生。
「不好意思，因为等等还有事情必须去做，能稍微借我过一下吗？啊，要是还能给我指路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就像是这样，山本武是会对他人普通地寻求帮助，性格开朗、真诚，并且让人讨厌不起来的性子，这样的人即便在一般的学校里面也会是人气王，当之无愧的校园阳角一枚。
……不过，对著包围自己并且一副不怀好意模样的混混礼貌地问路，这行为究竟能不能算是普通呢？这一点深海光流就不得而知了。她只知道这就是山本武会有的反应，毕竟棉花糖没有警告她OOC（角色性格崩坏）山本武。
「废话少说，最近在这一带多管闲事的家伙就是你对吧！」为首的人对著少年叫嚣，接著便指示身后的人跟著自己一起围攻山本武，「兄弟们给我上，好好教训教训他！」
「这么晚了，还真有活力啊。」
山本武以几乎能让观者用力吐槽「你也太没紧张感了吧！」的轻松态度感叹了一句，然而动作却毫不迟钝，接连躲过几个人砍向自己的刀械，又闪避了朝自己打击过来的棍棒后，他顺势将背在身上长型帆布袋中的东西取出，握在手中
「虽然我也很想跟你们一起玩游戏，但很不巧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抱歉啦。」
被握在手中的是一根金属球棒，看他轻巧掌握的模样，让人会觉得材质应该是常见的轻铝。
在这种场合里竟然使用铝制球棒那种软金属制成的武器，不得不说实在让旁人感到可笑，毕竟就他们获得的情报，对方可不是靠著球棒这么可笑的武器闯出名号的。
这名叫山本武的少年于一个礼拜前突然出没在横滨市边境，在极短的时间内阻止了抢劫和征收保护费等好几起恶性流血事件而引人注意——年纪虽轻，传闻里却说他是个剑法与身手都相当了得的剑客。
然而，即便是有点能耐的剑客，手上连剑都没有，就打算对付甚至装备著手枪的小型武装组织，令人不免感到过于狂妄了。
山本武本人似乎没因为称手的武器不在身边而感到不安，仍是一派悠然自得，在外人看来大概会被当作年少轻狂的一种表现。
「要上啦，我会控制力道的。」低声说了一句，接著山本武以握刀的方式握著球棒，摆出架势，「时雨苍燕流，攻式第一型——」
小型团伙的首领见状，当即示意身后配枪的手下射击，毕竟不管怎么说，人都是无法快过子弹的，在战斗经验对等的情况下，冷兵器击败热武器的机率极小。
山本武的人头，今日就要由他们拿下了！
对面山本武仍然不慌不忙，即便就装备火力而言战况看似悬殊，他的想法却很单纯：就算快不过子弹，只要能比对手更快就行了。
山本武——或是说背后操纵著马甲的深海光流——呼吸都没紊乱哪怕一瞬，少女与少年嗓音在不同地点，同步地低声念出招式名称。
「车轴雨、」
只见山本武以一个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极其刁钻的攻势正面朝著射击者，避开了弹道，手中的球棒准确地击中射击者的腹部，后者短暂惨叫后便应声倒地。
「连击。」
山本武却没有就此停下，他的身影如同快速掠过天际的飞燕一般接二连三地袭向周围的他人，并以同样的方式将所有人拿下，直至自己的对面只剩对方的首领一人。
『侦测到山本武契合度上升，当前契合度：72%』
面色苍白的首领看著总算停下动作的少年，这才察觉对方手上的武器，不知何时竟已经替换成一把武士刀。
不可能，一直到最后出手前山本武手上都还是球棒，在这段过程中根本没有时间更换武器，根本不可能办到。
除非……他是传说中的「异能力者」！
自觉找到答案的首领顿时忍不住手脚的颤抖，看向不远处的山本武。
山本武手上的武士刀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那把在方才还被首领暗中轻视的金属球棒。
「啊，变回原状了。」山本武眨眨眼，「要一直维持时速三百的挥力果然不容易，看来还要多练习啦。」
『山本武装备道具（基础）：山本的球棒。重量比起一般球棒要重许多，拥有挥棒时速超过 300 公里就会变成武士刀的特性。
附注：设定上山本武在十四岁时就能稳定输出时速超过 300 公里的挥击。』
正操纵著山本武马甲的深海光流：「……？」
前面说了现在的山本武设定是十七岁左右……这是在内涵她操作不行？
其实契合度 70%起应该已经足够让球棒保持在武士刀的状态，刚刚的连击也证明了这一点；只是深海光流认为没有必要，毕竟契合度也没掉，反而还往上涨了几点。
何况，她可不是随便操纵对方说出这种话的。
「毕竟球棒不是用来打架，是用来打棒球的，所以果然还是必须用刀。」
山本武自言自语了一阵子，视线终于落到对面，紧张得冷汗直流的团伙首领身上，「啊，抱歉抱歉，其实我有些话想要问你，所以才没把你打晕……嗯，也不用担心你的同伴们喔，放心，我用的是刀背。」
首领当然不可能放心了，然而他想逃也逃不掉，身旁又没有手下可以依靠，于是只能战战兢兢地和山本武对话起来，「您、您有什么事需要小的效劳吗？」
「欸，不用对我使用敬语啦，大叔年纪比我大吧？」山本武有些困惑，然后用爽朗的笑容表示，「叫我山本就可以啦，虽然刚刚有些不愉快的误会，不过现在的话应该能冷静听我说了吧？」
然而作为被询问的那方，团伙的首领非但不觉得那笑容爽朗，反而只觉得阴森恐怖，他心想这怕不是个恶趣味的鬼畜……谁在这种情况下还敢直呼你的姓氏不加敬称啊？！
这绝对是在给自己设套，要是顺著说下去对方可能就会用「你没讲敬语不尊重我」的理由抹了他的脖子——于是便只觉得山本武其人恐怖如斯，半点没能领受到山本武本身身上自带的亲和气场。
「不说这个了，大叔。」山本武摆出认真的表情，让在内心吐槽的首领再次绷紧神经，「其实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到这里一个多礼拜了，每次想找人问这个问题对面都会莫名其妙打上来……这应该是横滨的某种传统对吧？虽然可以理解入乡随俗的道理，但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实在有点困扰。大叔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吗？」
哪个地方他妈会有这种见鬼的传统？还不是因为你每次都往进行暗箱交易或是实施暴力的场合暴冲！真的入乡随俗的话倒是不要随便在其他人的势力范围撒野啊！
小团伙的首领很想这么怒吼，但作为一个刚刚被团灭了的小团伙首领，他能说什么？
就算他已经认定名叫山本武的少年恐怕是个伪装成爽朗性格实则抖 S 的愉悦犯变态，他也不能说什么。
毕竟横滨就是这么一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懂得看强者眼色才活得长久。
『侦测到与马甲的契合度下降，当前契合度为 71%。』
深海光流：「……？」
等等，她刚刚绝对是按照山本武的人设扮演，而且也没发生什么事，怎么突然就降契合度了？
『因为光酱刚刚的话，面前那个人把山本君当成以他人痛苦取乐的愉悦犯了。』棉花糖十分贴心地说明，『但山本君的人设应该是爽朗健气的天然少年。以后光酱说话还是小心点，山本君的形象要被妳败坏啰。』
深海光流：「……」
这能怪她吗？虽然她也觉得这种场合好像不该这么说话，但山本武确实就是会这样说话的人设啊！
虽说人设好像貌似也是（失忆的）她自己设定的……
『这不合理。』深海光流当即申诉，她确信自己对马甲人物的扮演没有问题，出问题的显然是对马甲产生误解的人，『人类的大脑十分复杂，用一般的手段想控制所有人的想法维持统一是不可能的……另外，能告诉我这方面的判断标准吗？』
总不能随便哪个谁上来对她的马甲一顿错误脑补过后系统就算她契合度下降吧？
『虽然很想回答光酱，但刚刚我
看了一下，很遗憾我没有权限可以查看这相关的资料呢。』棉花糖以听不出来感到可惜的口吻可惜著，『不过要构筑出一个『人类』的形象可不是自说自话就行，外人的认知也很重要，这一点光酱也认同吧？所以很遗憾不能通融唷～』
说完，棉花糖接著以甜腻的语调继续说道，『不过光酱也不用太担心，现阶段认识山本君的人还太少，等到认识的人变多，契合度就不会随便被陌生人的想法影响了。』
虽说棉花糖拒绝解释评断标准，不过从他透露出来情报看来，很显然是暗示他人观感对马甲形象塑成有远近亲疏之别，也就是拥有较深「羁绊」的人们的观感比其余的他人重要。
看来果然还是要让马甲多认识一点人，构筑出足以展现出马甲特性的关系网才行。
这么想著的深海光流继续尽职地按设定好的剧本扮演起来。
「那个，其实我只是想问，」山本武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附近有没有什么寿司店？」
团伙首领：「……？」
「其实是这样的，我跟朋友们走散了，身上的钱又差不多都要用完，但除了棒球以外，我感觉自己就只有做寿司比较拿手一点。」山本武诚恳地说道，内容却比刚刚首领猜测得还要离谱许多，「我真的很会做寿司喔，因为我家就是开寿司店的！」
团伙的首领不太明白，寿司店是什么暗语？难道是暗示自己很擅长把人像做成生鱼片刺身那样，能乾净利落地肢解人类？
所以名叫山本武的神秘暴徒其实是想找那种能把目标大卸八块的仇杀任务吗？
团伙首领想到这里，当即就觉得是了，肯定是如此。一个有本事的异能力剑客哪可能找普通的寿司店打工，绝对是想接黑活，却因为初来乍到没有门路所以才蹲点找当地帮派团伙麻烦……想要全身而退，就得给他介绍有赚头的黑色委托！
「小、小的有门路！」自觉找到生存密码的团伙首领当即大喊，「最近这附近正好有符合您需求的工作！」
「真的吗？太好了！」山本武立刻就高兴起来，「对了，那份工作是当日结薪或是可以预支薪水吗？因为我实在有点急……」
「小的会为您交涉先拿到一部分薪酬！再不然由小的自掏腰包也没问题！」
「咦？不，不用了，这样也太麻烦大叔你了！」山本武听了摇手表示，「能告诉我哪里有工作就帮大忙啦。」
团伙首领哪敢耽误，立刻把最近黑市悬赏榜上炙手可热的任务报了出来。
「是由一个外地的暗杀集团发出的任务，任务目标是找到他们叛逃的前金牌杀手，有传闻说他最近来到横滨……为了追捕他，那个暗杀集团甚至派了大批人手进入横滨地界，又发布高额悬赏……但至今都还没人能逮到那位金牌杀手。」
嗯？不是寿司店吗？
认真听著「工作内容」的山本武稍微有点奇怪，不过这份工作的话，「捉迷藏……不，找人吗？那我还满擅长的，应该没问题。那就拜托大叔和我详细说说具体的工作内容了！」
山本武于是成功地找到自己在横滨的第一份工作，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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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光酱妳的计划就是让山本君完成这个「追杀某组织前金牌杀手」的任务？』
在深海光流操作山本武的马甲获得了接下追杀任务的门路后，棉花糖便这么询问，『……原来如此，确实按照台面上的情报来看，只要这个任务成功，确实可以快速获得关注呢。』
系统下达的主线任务，是让深海光流披著马甲，使彭格列家族之名响彻整个横滨；考虑到彭格列是黑手党家族，向横滨的里世界展现出强大的实力是必要的。
在操作山本武持续一个礼拜蹲点，破坏横滨既有的黑暗交易后终于逮到合适的机会，累积了一点名气，接下这个城市黑暗面中的人都感到棘手的悬赏任务——相当于是一块敲门砖，也可以说是打入横滨黑暗面很重要的一步。
『原先我确实打算让山本武接下难度较高的任务，以此作为彭格列扬名的起步。毕竟在我们对横滨的了解还不够深的现在，会比其他方法更安全妥当。』
深海光流使用了「原先」一词，显然她改变了主意，『不过如果是现在的话，计划必须进行修正，不能以完成此任务作为单纯的目标。』
完成这个任务的话确实会让人不敢小觑，但就「山本武」的人设而言……虽然棉花糖好心提供的人设面板上有写「是个天生的杀手」，但山本武的性格却一点也不喜好杀戮，甚至他其实算是爱好和平的类型。毕竟山本武也有著普通DK的一面嘛。
从刚刚试探出的契合度评判标准看来，要是深海光流真的单纯为了金钱操作山本武去杀人，山本武的人设绝对立不起来，势必要面临契合度下降的窘境。
何况其实深海光流内心深处也不想随意伤害甚至杀害他人，这或许是一种职业本能，毕竟救死扶伤才是医生的本业。
『但是光酱，黑手党就是以暴力手段作为通货制造经济效益。』
棉花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回却仿佛褪去了一点不正经，流露出几分认真。
显得极为人性化的AI发出的声音头次冷淡得让人想到金属器械，吐出的话语不再带有感情色彩，而是单纯地阐述某一个冰冷的词条。
『要向所有人展现位于顶峰的极致力量，使用流血手段，杀人也好，以恐惧暴力支配众人，这才是黑手党的本质。这样的手段没有错误，不如说在这个世界这样才是常态。』
『光酱的任务是让彭格列扬名，既然如此，以铁血的手段、绝对的武力碾碎异议，恐怖与恐惧将让彭格列的存在变得不可撼动——这是系统推荐的最快速通关的攻略。』
『嗯，听起来确实会很快速，但那样的话就只是一般的黑手党吧，』深海光流说，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彭格列不是那样的存在。』
深海光流脑中迅速闪过自己其他几个马甲，如果是由这些人组成的「彭格列」，不知为何就觉得肯定跟一般的黑手党不一样。
……或许是身为「剧本家」灵光乍现一般的想法也不一定，但不可否认的，打从一开始她准备给彭格列的脚本就不怎么常规，甚至可以说跟一般黑深残的黑手党印象完全不同。
或许她比自己想像得更加理想主义一些？深海光流还在摸索过去的自己可能的样貌，此时不是很肯定地将「或许有点天真」这一点记了下来。
『……唔嗯，既然光酱都这么说了，那好吧。』棉花糖的语调再次恢复宛如名字般的甜蜜，就好像方才冰冷揭示黑手党真面目的话语不是出自他之口一般，『毕竟，棉花糖我永远都是站在光酱这一边的嘛～』
『谢谢你，棉花糖。』深海光流认真地向出言支持自己的棉花糖表达谢意，接著却下意识地伸手抵在下颌作沉思貌，『其实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或许是我多心了，但这个追捕前金牌杀手的任务，我感觉另有隐情。』
这个名因为叛逃所属组织而被通缉、名叫「织田作之助」的金牌杀手，不知为何让深海光流感到在意。
作者有话说第6章 CH.06/披着战斗系马甲的第六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