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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与柯拉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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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桶顺着下坡冲过来，被刃气劈碎。
寒风凛冽，冷得刺痛骨髓。善的手露在外面，指节由红冻得青紫。
“快追！”
嘶吼在身后传来，随着时间愈久，格外畏寒的身躯冻得直颤，善掩护着，不断挥动刀，僵直的手越来越吃力。
“善，走，别管他们……这样下去……人会越来越多的……”
“一旦被海军和那群人发现，我们就更难脱身了……”
人群追赶，柯拉松跑在后面，抵挡着子弹。浓浓的血腥味传到善的鼻子里，此刻连呼吸都是冰冷的疼痛。
善已经没有了知觉，强忍着泪，点头。
一时，两人带着希望往山下跑，然而酒桶又呼啸着滚落，对着柯拉松砸了过来。
柯拉松眼前昏昏的，正捂着流血的伤口，喘息着，已躲闪不过。
“柯拉先生！”善瞳孔一缩，抬手，迎后一刀劈裂，“快走，柯拉先生！”
下一瞬，密集的子弹跟在后面打来，极速从颊边擦过，在善的小脸上留下了好几道纵横的血迹。
艳红的血液似细细的珍珠，才从伤处涌出，立刻被大风吹去，漫洒在空气里。
善脸色苍白，额角冒汗。
柯拉松捂着伤口，眼前一片昏昏，咬着牙，“善……”
上方枪弹频发，混乱一片。莹蓝挥动，阻挡一切。
风声鹤唳，在刺痛的寒冷和紧张里，善的感知在不断下降，下降，降至低点。
刃风的挥动已不再精准，善冷得什么都察觉不到了，眼里忍着泪，手臂颤抖，仍在拼尽全力地挥出一道道刃风。
有人被划倒，有人躲过，带着枪奔了下来，怒不可遏，“他妈的！用这个！打穿那个小鬼！”
柯拉松心脏抽痛，艰难站起，“善，你快走！”
下一秒，极速飞来的子弹散射开来，闪过刃风，炸成几块，猝不及防的一枚，重重弹进了善的手臂。
“呜！”瞳孔剧烈一缩，善疼出眼泪，手臂瞬间失力。
“善！”
“把果实还回来！混蛋！”巴雷鲁斯的手下怒火蓬勃，高举着枪，“去死吧！”
砰！砰！砰！
趁着下方的小鬼受伤之际，子弹出膛声响彻天地。
空气仿佛牢牢凝滞了，尖锐的疼痛在体内炸裂。
“善！”柯拉松眼瞳剧震，猛地拉住了善冰凉的小手，上方的人顺势奔下来，子弹一阵乱飞。
善用力咬着唇，看向后方，眼瞳水汪汪的。
此刻，一股隐隐渗着金色的气息竟开始缓缓凝结于刀尖。
善强忍撕裂的痛楚，颤抖着抬起手，下一秒，那刃气竟已不受控地挥出。浓烈的刃气袭过，顿时一片哀嚎之声。
善的小脸惨白，眼里满是剧痛后的泪，身躯脱力，“柯拉先生……我没事……”
“先……把果实……给罗……”
小丑面容皲裂，柯拉松抱住重伤的孩子，感到一阵冰凉。
＊
在微弱的摇晃中，眼皮抬起，失神的瞳孔颤动着。
“善，柯拉先生……”
呼啸的寒风里，鹅毛大雪不断地落，罗朦朦胧胧看到了熟悉的人。
“善，刚才……去哪里了？我们……在哪？”
“你还好吗，罗？”漫天雪地里，贴着一面遮掩的矮墙，柯拉松扶起了罗。
罗的眼迷迷糊糊，感受到了善的手正紧紧握住自己，一如往常地传递力量，然而手心诡异的冰冷。
罗竭力聚焦视线，想要看清眼前的两个人。
“安静，模式……”一声弱弱的响指。
柯拉先生将什么放到了眼前，声音很轻，“罗，看，我们拿到手术果实了哦。”
身体的五感已经在不断弱化，罗什么也没发觉，却觉得心神不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山上好吵……”
手心的力道微微加大，罗迷迷蒙蒙地看到善在自己身旁，摇了摇头。
“别想那些了，来，这是能治你病的东西，罗，先把它吃了……”
“柯拉先生，你们真的……”罗还没说完，什么东西就被塞到了嘴里。
“唔唔唔……”
“赶、赶快吞下去！罗，吃了它！快吃了它！”柯拉先生的声音很无力，带着焦急。
恶魔果实堵在喉咙里，难以下咽，罗猛地用力咽了一口，把果实吞了下去。
一阵难以名状的感觉从胃里传来。
果实入肚，手心善的力道开始散去。
罗咬着牙，手一下撑在雪地上，脸憋得通红，“可，我、我还没……”
眼前的世界好像渐渐清明了一点，耳边能听到的声音也细致了许多。
肚子里一阵翻滚似的难受，罗艰难地抬起头。
然而下一秒，灰瞳一缩。
柯拉先生就在眼前，猛地倒地，面部朝下。
“柯拉先生？！”
同时，一旁的小小身影瞬间翻了下去，砸进了雪里。
“善？！”
罗的身躯一阵颤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你们……”
“怎么了？怎么回事……”
罗死死咬着牙，瞪大眼，小心地推着两人，压抑着哽咽，“喂，善，柯拉先生……”
“情况，已经好起来了……”沉寂良久，一道虚弱的声音终于传出。
“罗，你以后，就可以自己治好自己的病了……这一回，是我们赢了……”
柯拉松无力地闭着眼，虚弱地发声。
“柯拉先生，是太累了吗？你们……”罗死死咬紧牙关，悲伤的泪不断地流。
视线越来越清楚，罗终于看到，雪地上氤氲开的一大片鲜红痕迹。
“血、血……善，柯拉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柯拉松艰难喘息，说不出话。善陷进雪地里，白色的发丝遮住小脸，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动静。
粘稠的液体染红了雪，不断扩大面积。
罗把善和柯拉松翻过来，睁大了泪眼，“你们……”
柯拉松的腰上和腿上中了好几发子弹，血流不止，情况糟糕。
善闭着眼，面容惨白，手臂和腹部被衬衣布缠紧了，仍在涌出血液。
“善被子弹打中了，”柯拉松咬着牙，声音有气无力，“腹部伤得很重，中了好几枪，已经止了血，但是，还在流……”
柯拉松咬着牙，挤出压抑的哽咽，“如果不是她来了……”
罗泪流满面，心痛不已，“呜……”
“你们，都是为了我，我……”
“对了，果实，果实……”罗眼泪不断流，伸出手，不断在善和柯拉先生的伤口上张开，“好起来！快、快点好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
柯拉松勉强挤出虚弱的声音，“不是这么用的啊，罗。”
“罗，你听好。虽然，我们已经得到了手术果实，但是，多弗，绝不会因此停止计划……”
“我和善，已经无法行动了……”
“罗，抱歉，虽然你才刚好一点，但是，在岛的西海岸，有一艘海军监视船。”
“你，赶快去找海军，找一个人过来，给善止血……”
“还有，把这个文书筒，交给他们，他们看到了，会明白的……”
“只要有这个，就可以拯救一个遥远的国度，德雷斯罗萨……”
罗泪眼婆娑，忍着哽咽，用力点头，“好！柯拉先生，你、你和善坚持一下！”
罗擦着眼泪，猛地往西海岸跑。
身体冰冷，失血的感觉让眼前一片黑暗。柯拉松喘息着，手伸出，艰难拂开了身旁孩子染血的发。
那张稚嫩的脸很白，睫毛垂下，孩子的面上有道道血痕，手上腿上都是擦伤。
善……
柯拉松忍着泪，勉强撕开衬衣下摆，再次给善扎紧伤口，用黑色大衣，将孩子冰冷的身体包得紧紧的。
＊
“请、请救救他们！”罗忍着眼泪，从海军的背上下来，猛地扑到雪地上。
柯拉松四仰八叉地倒在那里，闭着眼。小小的善被羽毛大衣包住，躺在柯拉松的怀里。
“我找人回来了，我找人回来了！善，柯拉先生，醒一醒……”罗咬着牙，颤抖着呼唤两人。
好一会，柯拉松艰难地掀开眼。
恍恍惚惚中，柯拉松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瞳孔一下剧烈收缩，“维……”
“维尔戈……”
那名叫做维尔戈的海军顶着蘑菇头，背着一杆枪，戴着黑色墨镜，左脸上贴着一块香肠。
听到那句话，看清了人，维尔戈毫无表情的脸一下冰冷异常，“柯拉松？！”
下一秒，维尔戈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将手心的文书筒捏爆，飞快展开。
越看，那张脸越来越阴沉。
维尔戈死死捏着那张纸，俯视着雪地上的人，“原来如此啊……”
“我明白了，罗西南迪。”
柯拉松忍着剧痛，强撑着匍匐，“还、还给我！”
罗呆呆地看着柯拉先生和那名海军，灰瞳不断颤抖。
柯拉松勉强爬起，然而重重的一脚猛地踢过来。
善倒在雪地上，柯拉松一下被踢到了墙角。那张小丑面容满是痛苦，吐出一口鲜血。
“柯、柯拉先生！”罗心脏猛缩，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维尔戈死死地踩住柯拉松的脸，不断用力。
“松开，松开，你个畜生！维尔戈！你给我松开！”罗咬着牙，拼命扳着维尔戈的腿。
“维尔戈？！”维尔戈的面容一下铁青，“你是白色城镇的罗？”
一只巨大的手猛地掐住了罗的脖子，不断用力。罗痛苦挣扎，双腿蹬动，面色灰白。
“听多弗说，你们三个失踪了啊……”维尔戈回头，盯着雪地上的孩子，阴冷出声，“那她，就是多弗很在意的那个善了？”
维尔戈眯着眼，若有所思地扫视着那个小孩。
那张稚嫩的脸毫无血色，没有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