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龙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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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狗下了车，奶狗被托着又蹲在了敖綦的肩上，汪望这才有空朝着院子里的建筑看去，这是个江南庭院式的设计，亭榭楼台，假山池水，移步一景。小径绿植的葱绿里亮着地灯，敖綦顺着停车场鹅卵石的小径向深处走去。
汪望没有变回人形，原形恢复妖力更快一些，他也舒服一些。
敖綦的余光看着奶狗灵动地转着眼睛，奶狗分明是好奇的，却持着一丝矜贵，四下打量的幅度并不大，敖綦走到鹅卵石小径的尽头，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在木质的回廊边等候着，见到敖綦，微欠了欠身：“五爷，犬先生请。”
敖綦踩上抬起，他微抬起手，抚了抚奶狗前胸免得幼犬栽了下去，女服务员在前头带路，一人一狗穿过布景雅致的长廊，在写着“晚秋”的包厢前女服务员停了下来，她给敖綦开了门。
包厢颇注重隐私，在门口竖了扇屏风，敖綦绕过屏风，汪望在看清包厢的布置，和他猜测的转盘大圆桌不一样，包厢不是封闭的，通往上层有三节台阶，台阶边放着一双鞋。
包厢的一半是庭院小池的风景，水清流水，一圈池弯里长着莲花荷叶，柳树低垂，蛙声轻鸣。高处木质的地板上摆着三盏矮几，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男人盘膝坐在几后，右手上提溜着一个酒壶，颇为自在地自饮自酌。
见着他们来了，那人抬起头，说了声：“五儿，来了，菜还没点就等你们了，”见着敖綦肩头上的幼犬，那人招了招手，继续说道：“你好呀，小犬儿，我是五儿的好朋友，余理。”
幼犬挺直了身子，非常有礼地说了句：“你好，余先生，我是汪望。”
余理听着一串绵延的“呜呜汪汪汪唔”，眨了眨眼，看向了敖綦。敖綦说道：“他说‘你好，余先生，我是汪望。’”汪望狗手动了动，敖綦看着奶狗想变回人形，他轻轻摸了摸狗头，狗头往上顶了顶，敖綦说道：“好好休息，有什么重要的话帮你翻译。”
余理看着奶犬儿认真点了点狗头，两只狗手往前一伸，趴了下去，嘴角勾起来咧出了一个笑容，余理说着：“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小汪，”语气看着敖綦用手把狗从肩膀上托起来放在矮几上，然后盘膝坐在临近幼犬的矮几后，拿起矮几边点菜用的iPad放在桌上，余理继续说道：“你五哥是这里的常客，你可以问他什么好吃。”
汪望“呜汪”了一声“谢谢”，乖巧地端坐在矮几上，也没问人，看起来狗自己主意挺大的。
汪望短小的狗手扒拉起iPad的菜单起来，裹着白绒毛的狗手在ipad上挑挑点点，点的都是些肉，珍馐阁的菜名取得颇为文雅，抠穷的奶狗都是按着图片点的菜单。末了，奶狗的视线落在下单间变得价格上，抠穷的剑修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敖綦余光在汪望身上一扫而过，他说道：“多点些，这里菜肴尝味量少，这些绝不够你吃的。”敖綦顿了顿说道：“珍馐阁收特行处的都是成本价，你不用给队里省钱。”
汪望狗手扒拉了一下ipad，仰头看人，问道：“五哥，这里那些素菜好吃？”敖綦倾了倾身子，伸手在汪望狗手边的iPad上点了点，汪望看着菜单里多了一份醇香白玉，翡翠玉片，白雪羹等等。
小奶狗盯着价格标，末了抬起头，问道：“怎么素食比肉食还贵？”
敖綦解释道：“素食的汤汁是鱼鲜肉食调熬的汤汁，讲究的就是素食和肉香的融合，做起来要比肉食更加讲究，”敖綦继续说道：“而素食的蔬菜，都是昆仑运来的灵食，修士吃的店里则更会精挑细选。”
“这样啊。”小奶狗点了点狗头。
余理歪着身子坐着，瞧着敖綦耐心答复的模样，又看到一本正经的奶狗，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敖綦身上，敖綦感觉到了这人的视线，余光扫了过去，就看到余理眸光闪了闪侧开了视线。
余理对敖綦和小黑狗的过往可是一清二楚，但半晌他也没多说一句话。
三人点完了餐点了提交，包厢里安静下来，小奶狗蹲坐在矮几上，它没有错过敖綦和余理的眼神交流，说到底三人还是不是很熟悉，小奶狗尾巴有些不安的扫了扫，他看向敖綦，张口问道：“是我的关系，五哥想起了小黑吗？”
敖綦嘴角的弧度淡了淡但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敖珺是个好孩子，他很优秀，他离家是奉了我的命令入山除妖，但自那一日至今，我无法探知到半点他的消息，他自打那时就仿佛人间蒸发一样。”
“总会找到的。”奶狗呜呜汪汪地说着。
余理和奶狗儿都是人精，怎么会没听出敖綦话中的自责，好久，余理有些突兀地开口说道：“一千年了，你是五儿捡的第二条狗，”奶狗有些愣住了，余理说道：“小汪若是觉得你五哥是个好人，不如好好陪陪你五哥。你可不知道，五儿有多喜欢毛茸茸。”
奶狗没有立即作答，沉默一会才坚定地点了点狗头。
敖綦看着奶狗，嘴角的微笑深了几份，他说道：“谢谢。”
奶狗的狗手按在了敖綦落在矮几的手上，真情实意地说道：“本该是我说谢谢的，谢谢五哥救了我和玉玉，解救了一队的人，还替我隐瞒了身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你就……”说着，幼犬的脸上露出一副豁出去了表情：“你就随便撸吧！”
敖綦翻过手，握住了狗手，说道：“你又不是什么玩具，随便撸像什么话？”奶狗听到这话，眼睛不禁亮了亮——谁都喜欢这种被尊重的感觉的。
余理歪坐在矮桌边，他看着小奶狗愉悦的模样，细小的尾巴悠闲地在桌案上扫来扫去，余理说道：“五儿，”敖綦看了过来，余理继续说道：“柳院长今天找了我，今年学院大二外出写生你、我、蒋杰、柳蕾蕾带队。”
“怎么，你一个博导还带队出去写生？”敖綦开着玩笑。
“谁让人柳院长知道咱们关系好呢，”余理也开了句玩笑，然后说道：“我自己申请的，之前的单子刚忙完，出来放松一下。”
坐在桌案上的幼犬抬起头，惊奇地问道：“五哥你是老师？”
敖綦应道：“是啊，我是北城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的老师。”敖綦看向余理，继续说道：“蒋杰和柳蕾蕾不都是你的博士生，没想到蒋杰和柳蕾蕾都隔了一届了，还是跟着女朋友回学校了？”
“可不是女朋友了哟，”余理一脸的期待分享：“是蒋夫人了，蕾蕾可是在你名下读的硕士，人小两口刚领证。”
敖綦可不配合他，他说道：“蒋杰也是优秀，人小姑娘读研的时候，他就扯着你的名头来问我问题，套路我工作室的小姑娘，但凡你有你学生的一点本事，你也不至于是条百年单身小咸鱼。”
余理脸上挂着打趣的笑，说道：“呗，滚，那是他有本事吗，那是我乐于助人！”
余理嘴上说道：“五儿，我可跟你说清楚了，蒋杰的三观你也知道，坚定的唯物主义信仰者，咱们出去遇到什么事情，你可得保护好人幼小的心灵。”
幼犬插了句嘴，很好奇，问道：“五哥总能遇到事吗？”敖綦翻译了一下。
余理没直接回答，他问道：“你不知道你五哥原形是什么吗？”幼犬摇摇头，余理故作神秘地说道：“那我就不告诉你，反正你五哥原形的特性，就跟游戏里的亲近buff一样，这么说你懂吗？”幼犬认真点头，余理说道：“但是要吸引来不好的东西，就跟debuff一样了，招鬼招妖招桃花……”
敖綦白了他一眼：“招桃花大可不必。”
奶犬歪着头，就看到余理乐不可支地爆料：“小犬儿，你知道你五哥传出名儿的桃花多少朵吗，啧啧啧……”
奶犬瞅了眼敖綦，然后狗儿摇摇头，反而认真地说道：“五哥很厉害。”
敖綦这句没说，脸上露出笑，余理“啧”了一声，嘴上开着玩笑：“厉害那是真厉害，小犬儿我告诉你，你五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符咒、丹药、干架，”余理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你要遇到打不赢的，抱紧你五哥的大腿就好了……”
敖綦看着幼犬一本正经地又点点头，对着余理说道：“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
“那可不，”余理开着玩笑，他说道：“我一条黄河小鲤鱼，要不抱紧五爷的大腿，这么多年能这么快乐？”
“那今儿你买单？”敖綦说道。
余理配合露出做作惊恐地表情：“五儿我错了，小的刚刚关了饷，好歹能吃些好的，要是买单怕是要破产呀！”余理继续说道：“要不看小的专业抱大腿，今天五儿你请个客呗？”
“吹得不好，想得挺美。”
奶狗一丝气从嘴巴里喷出来，狗胡子被吹得动了动，看得出来，余理和敖綦是那种穿一条裤子的好朋友，两个人你来我往插科打诨，狗笑得毛毛都颤了起来。
包厢外传来脚步声，奶狗正了正身子没再笑得东倒西歪，奶狗没等服务员进门，身子往矮几边一跳，变回了人形坐在了矮桌边，此时，服务员才端着餐盘走了进来，汪望手撑在矮桌上，鼻尖动了动。
好香，新鲜肉食的香味混着刚刚采摘下来还带着灵气的蔬菜的清新气味，汤水酱水晃动间香味扑鼻而来，训练有素的服务员排队快速地递着餐盘，犬妖耸了耸鼻子，一丝浅淡的妖气就冲进了鼻腔里。
珍馐阁的服务还很贴心的，服务妖族的服务员也都不是人——汪望分心想了一下，注意力就都集中在了矮桌上的佳肴上了。敖綦看着汪望眼睛亮晶晶盯着美味，菜都是小盘装着的，量不多但色香味俱全。
切成块的羊肉和胡萝卜包含汤汁，羊肉块一点羊骚味也没有，满满都是羊肉的香醇味道；牛肉片卤制入味，牛肉和卤料的香味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牛肉劲道却很易咀嚼，满口肉香还有一点回甘。
一个巴掌大的小碗里放着一块豆腐，豆腐周围浸泡着金黄浓稠的汤汁，一勺子舀下去，把豆腐送进嘴里，只觉得豆子的香味融合着浓浓的鸡汤的味道滑入食道，豆腐入口即化软绵得像云朵一样。
汤盅里的汤是乳白色的，揭开盖子的一瞬间就闻到化作蒸汽飞腾起来的香气，蘑菇天然的香味混杂在辨别不出的肉香里，乳白色的汤里只有切成片的白蘑菇，只是舀起送进口里才能尝出被炖化了肉末。
敖綦瞧着狗，狗吃得一嘴哈喇子，吸溜着才没流出来——太香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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