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龙与他的犬》吾爱何处

11、11.犬

　　余理托了托狗屁股，慢慢又轻轻地摸了摸狗头，狗睁大了狗眼但被撸得还是挺舒服的——毕竟是余理在小黑身上练出的手艺。

　　“知道有个表情包叫做‘地铁老人看手机’吗，”绿灯亮了，敖綦发动了汽车，敖綦看着余理摇了摇头，敖綦说道：“你可以百度一下。”

　　余理把手机搁在狗背脊上，手指头从下屏幕外往上一滑，退出了界面打开了浏览器——

　　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啧。”余理从副驾驶扯过狗窝，狗窝放在腿边上，托着奶狗肚子把狗送到了狗窝里，奶狗打了个哈欠，刚想闭上眼睛就看见余理又打开了“特行处”app的界面，是汪望没有看过的界面。

　　“呜汪？”

　　敖綦翻译道：“这是什么？”

　　余理手扶着狗窝，左手平托着手机送到奶狗眼前，奶狗好奇地凑近了些，手机的界面上有个标题——任务等级评判审核，页面上一行行排列着具体的任务，每一个任务上标注的都是待审核的红字，余理解释道：“这是特行处新开发的任务审核机制。”

　　“呜？”奶狗歪头瞅人。

　　“就打个最近的比方吧，”敖綦接口说道：“你们白天执行的那个迷域赤狐案，我就是这个行动的复审员，每一条任务审核或者复审里都有任务地点的卫星地图，地理图。”余理随便点开了APP上的一个任务，任务明细里显示着敖綦说的卫星地图和地理图，狗眼看得很专注。

　　敖綦接着说道：“你也知道，特行处的任务分为迷域和灵域，迷域和灵域的概念你肯定清楚。”奶狗坐直了身子，认真地点点头，敖綦接着说道：“那你也肯定知道，迷域中很难对付的是域主，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都有可能，但是要是结合天然的特殊地理，或者由法阵结成的特殊场景会更难。”

　　“呜？”奶狗点点头，他思考着，说道：“但是通常特殊地理和法阵形成的很难分辨，你们做的就是这个的审核吗？”

　　敖綦接着后视镜看着狗，夸奖道：“对，你很聪明。”

　　奶狗狗手扒拉在余理的手背上，认真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地理图，呜汪地问了一声：“很难吗？”

　　“不难，我可以教你。”敖綦说道。

　　幼犬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敖綦转动方向盘，SUV拐入辅路，奶狗透过车窗往外看去，SUV开过北城大学的侧门，开近了天府名城的大门，门口值守的保安将SUV拦了下来，驾驶位的车窗降了下来，保安看清了驾驶员，打了声招呼：“敖老师！”

　　奶狗还盯着手机上的地理图，末了蹲坐下去，发出了一声无意义的呜咽，吞吞吐吐地说道：“会不会麻烦五哥？”

　　“不麻烦，”敖綦说着：“只要你聪明一下就学会了。”

　　奶狗狗手在狗窝凸凸上踩了踩，说道：“……要是我学会了，队里也能减少一些伤亡。”狗责任心还是很大的。

　　余理退出了审核的界面，就看见出了驾驶室的敖綦走到后座，打开车门，他抬手把车钥匙抛给余理，两只手端起了狗窝，奶狗不习惯地挪了挪屁股，又稳稳地坐了下去，狗头卡在凸凸上，尾巴快乐地摇了摇。

　　余理默默地从后备箱拿起汪望的行李，关好车门，锁好车，走到一人一狗前面，按上了上行的电梯键，电梯门打开，两人一狗进了电梯，余理手指头戳了一下16，奶狗眨眨眼——住对门？

　　电梯上行得很快，在十六楼停了下来，余理看了眼端着狗窝的敖綦，走出电梯故意慢吞吞地走到1601室前，伸出右手大拇指在门上的指纹锁上按了按。指纹锁发出一声嗡鸣，余理给敖綦打开门，把行军包放好，伸手说道：“五儿，小犬儿，请，”余理打了个打哈欠：“接下来我就不服务了。”

　　“晚安。”——残忍地把人关在门外。

　　狗耳朵抖了抖，他听到门外余理骂道：“……忘恩负义的，还要我给你烧鱼，吃草吧您嘞！”狗胡子吹了吹，想笑。

　　敖綦走进房门，脚一勾关上门，再把狗放在玄关的柜台上，敖綦打开玄关的鞋柜，拿出一双客人用的拖鞋，奶狗扒着边边往下看了看，看到灰色干净的拖鞋被放在鞋柜的旁边，奶狗耸耸鼻子，一跃而下落地的瞬间变回了人形。

　　汪望站在玄关中间，瞧着敖綦正把自己脱下的鞋子放在鞋柜的旁边和旁别的鞋子排列整齐，大部分时间活得比较糙的犬妖挠了挠头，抬起脚消除了妖力幻化的鞋子，把脚塞进鞋子。

　　犬妖蹲在行军包边，拉开打包的拉链，把自己用塑料袋装着黑色运动鞋放在了地上，就放在敖綦最外面鞋子的旁边。汪望扯掉了自己运动鞋的塑料袋，团吧团吧攥在手里，敖綦朝着汪望伸出手：“给我。”

　　敖綦接过汪望手里的塑料袋，朝着客厅茶吉边的垃圾桶走去，塑料袋丢进垃圾桶里，一回头，敖綦就看见了汪望默默地把自己的鞋子往旁边挪了挪——黑色运动鞋上沾着一大片的黄泥巴。

　　敖綦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查的角度——这狗儿大约都这么不太精致？

　　“进来吧，”敖綦说道：“看看你的房间。”

　　汪望点了点头，他抱起自己的行军包走进了客厅，敖綦的家是一个三室两厅一厨两卫一储藏间的房间，汪望小幅度地四下看了看，房间的装潢很简约，房间的配色都是浅柔的色调，配上的家居颜色也很和谐，给人一种很舒服很温馨的感觉。

　　敖綦单手拎着狗窝朝着第三个门走去，开口介绍道：“这是我的卧室，这个是书房，”敖綦走到第三间房间里，推开门：“这一间是客房，接下来你就住在这里，”敖綦拉开客房里的衣柜门，衣柜里是空的，只有一些衣架，他说道：“家里没什么人来住，只有几个哥哥偶尔会过来。”

　　床上放着灰色的被子和枕头，空调的遥控放在床头的床头柜上。客房里还有一个靠墙放置的书桌，敖綦把狗窝放在窗户边的飘窗上，手一动一小片的狗被子也放进了狗窝里，

　　敖綦说道：“在家里可以自在些，变成原型睡哪儿都可以。”敖綦指了指客房的洗手间，说道：“客房里也有洗漱用品，牙刷我等会给你找。”敖綦四下看了看——也没有需要交代的了，他点点头，他转身离开了客卧前说道：“好好睡一觉，好好养伤，你的队员还等着你呢。”

　　汪望抱着自己的行军包，犬妖说道：“谢谢五哥。”

　　面瘫的犬妖看着反手关上的门，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汪望走向飘窗，身子一动跃进了小小的狗窝里，狗窝里满满都是他自己的味道还有一点点清清淡淡的林木水汽的味道，幼犬的狗头靠在凸凸上，就那么闭眼睡了过去。

　　等到敖綦洗好澡，再走进客房的时候，幼犬早就陷在了黑甜的美梦里，连敖綦礼貌地敲门一点都没有听见，敖綦走到狗窝前，看了眼四脚朝天露出白绒绒狗肚子的狗，又从自己的芥子珠里抽出了一条狗被子盖在了狗身上。

　　清晨的阳光穿过玻璃照在奶狗的身上，肚子暖呼呼的，奶狗睡成了四脚朝天的姿势，白绒绒的奶狗蹬了蹬自己的狗腿，打了个哈欠翻过了身，他迷迷瞪瞪地四下看看，好一会才意识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门外的餐厅传来轻轻的叮叮咚咚的声音，幼犬用自己的狗腿蹬挠了一下狗头，这才从狗窝里一跃而下，变回了人形。

　　汪望闭眼感受了下，身体里的内伤愈合了一些，能够短时间变成人形了，他光着脚走到卧室门口，手刚握到门把手上，又慢吞吞地走到拖鞋边，把脚塞进了拖鞋里，这才“啪嗒啪嗒”地走到卧室门口，打开门。

　　敖綦正在餐桌边摆着早餐，看到汪望眯着眼睛从客卧里走出来，犬妖没照镜子没发现，也许是原形睡觉的姿势太放纵，他人形的头发都睡得竖了起来，敖綦忍住笑，说道：“早上好，我在楼下买了点早餐，快来吃。”

　　敖綦放下手里的早餐，他朝着主卧走去。

　　汪望吸了吸鼻子，油条配豆浆加上水煮蛋，他瞧着敖綦的背影客气地问道：“五哥跟我一起吃吗？”

　　“我就不跟你一起吃了，”敖綦在房间里回答道：“我有早晨八点的课。”敖綦抱着iPad还有充电线走到汪望身边，汪望嘴里塞着鸡蛋，看到敖綦在便签条上写着什么。

　　汪望点了点头，他看到了整齐叠放在客厅沙发上的自己的衣服还有其他的东西，敖綦拿起沙发上汪望的手机，他把汪望的手机递给汪望，说道：“加个微信，”汪望叼着油条，手握着手机扫了一下敖綦微信的二维码，敖綦把便签条递了过去，说道：“这是家里的WiFi密码，还有我的手机号，我上班去了，有事打我电话。”

　　汪望眨着眼睛，低着头加微信存手机号，汪望想了想，端端正正备注了“敖綦”的大名，就看见敖綦脚步匆匆地走进书房里，抱着电脑摸起U盘就往外走。

　　汪望“噌”的一下站起来，问道：“五哥，中午回来吃饭吗？我给你做！”

　　敖綦回过头，说道：“好。”

　　上了一早晨的课，口干舌燥的敖老师回到家，他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掏出钥匙打开家门，扑鼻而来的就是诱人的食物香味，他侧首看去，高俊的犬妖系着条大红色的赠品围裙，熟练地掂着锅。

　　汪望扭过头，说道：“五哥回来了，我在‘珍馐阁’买的灵食，”汪望把菜倒进锅里，自己俯身闻了闻：“尝尝我的手艺，挺不错的。”

　　土豆丝，茄子烧肉，糖醋里脊，和食堂里的菜看起来没什么区别——敖綦自觉地去盛饭——却有种家的感觉。

　　还真挺好吃的，敖綦满意地眯起了眼。一转头，餐椅上的人就不见了，一个奶狗狗头卡在狗窝的凸凸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奶狗眼睛困唧唧地眯了眯，狗眼珠子刚闭上，就觉得狗窝被托了起来，奶狗吸了吸鼻子，却没睁开眼睛的意思，狗窝又被放了下来，身上微微一重，狗被子盖住了狗。

　　阳光与打瞌睡的狗，看起来美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