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全章啊口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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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疲惫，头发蓬乱，晦暗的背景里黑发的格兰芬多看起来有点糟糕，但是他脸上却只有沉静。光与影在他身上展现了完美的分割，一半隐匿在暗影里带着些消沉和低郁，但是同样另一半却铺着温黄色的暖暖的光芒。那双绿色的眼睛仿佛有两个色彩——翠绿，墨绿。像是来自于两个世界。
“你爱我吗，德拉科？”
德拉科微微动了动嘴唇。他知道他应该说爱。
他该死的不是一个从没被表白过的纯情小处男。这问题他至少遇到过八百遍。那些或者跟他一夜情或者短时间相处的尤物们大多喜欢搂着他的脖子低声呼唤着各种甜腻的称呼，然后问他这么一个老套的问题。他们会问他“ 你爱我吗，亲爱的？”、“你爱我吗，甜心？”、“你爱我吗，Drarry？”、“你爱我吗，我的殿下？”……亦或者是其它。那些声音有男有女——但是都有一把好嗓音，或者甜美或者低沉，带着调笑和娇媚。而作为一个完美的情人，他也会挑起眉毛，懒洋洋地假笑着拖长了声调说出他或者她想要的答案。
而他至少有一千六百种方式来回答这个问题。这实在不是个很困难的问题。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波特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于是他微笑。
“我当然爱你。”德拉科上前一步，用空闲着的那只手轻轻托起哈利的下巴。他低下头像平常一样去吻他。可就当他们的嘴唇就要碰到一起的时候，一只手紧紧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推了出去。
那力道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他踉跄着朝后退去，而他们一直握着的手放开了。德拉科皱着眉几乎是恼怒地看着黑发的格兰芬多。而那双眼睛也静静地看着他。只是眼下它们是全然的墨绿几乎变成了黑色，那样沉涩浓重的色彩是暴风雨里的夜。
所有的愤怒在不知不觉间全部烟消云散，而随之而来的，德拉科感觉到的却只有从心底里涌出的寒意。
“你在说谎，德拉科。”喑哑的声音仿佛被火灼烧过，带着破碎的灰烬。
德拉科僵直了身体。
“我宁愿你说是因为不得不跟我拴在一起所以才在这里！那至少表示你还愿意对我坦诚！”哈利爆发了，他紧紧地握着拳头瞪着他，脸上带着深切的失望和浓重的愤怒。这两种强烈的感情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脸看起来几乎在不由自主扭曲，但是更多的那还是一种痛苦……那痛苦是如此沉重似乎都有点让他无法承受一般，微微垂下了肩膀佝偻了脊梁。
“……”
“我一直向梅林祈祷我不是一厢情愿！而就算我是一厢情愿我也曾想这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德拉科，我也是人！”
“我说服自己给你时间，可是我给你时间谁来给我时间？我可以忍受你的无礼，你的傲慢，你的骄傲，你的斯莱特林的一切甚至你对我的轻慢！但是我最容忍不了的就是你的欺骗！你，德拉科，你！”
德拉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德拉科，我很失望……过去的时间里我一直试图挤入你的生活里，但是很明显我失败了。我总想着你至少会对我有哪怕一丁点的好感，因为你最起码愿意跟我在一起。”哈利低低喘息了一声，他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听不到，而他的头垂了下来，德拉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了。但是奇怪的是他知道，那张带着疲惫的脸上想必现在满是沮丧和颓唐。
他能清楚地感知到那感觉，就像是它也在他身上一样。它们沉沉地压下来，扯住了他的胃，压在他的肩膀上。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有点心慌，就仿佛他在失去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从他指缝间溜走。但是那究竟是什么德拉科却来不及思索。他只是忽然有恐慌的感觉，但是他却没办法开口。
他没办法开口，或者说他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他还能说什么呢？再说一遍“我当然爱你”吗？还是去吻他？FUCK他哄过很多任情人……但是波特不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以前的时候他能用他完美的微笑蛊惑任何人，而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忽然失了效。
不，又或许他知道……但是他……
“你真擅长让人绝望是吗，德拉科？”哈利低低地说。然后他转过了身。
有那么一瞬间德拉科下意识地想去挽留，他的手在空中轻轻地挥了一下，但是他能握住的，却只有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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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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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莱特林从不说爱，德拉科，你要记住这一点。”
他高贵的，优雅的父亲交叉了十指不悦地看着他，但他却已经记不得到底是哪件事触怒了他可敬的父亲而让卢修斯说出了这种话。不过德拉科并没能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的太久。那张脸很快消失在梦境中，紧接着浮现的是他母亲的身影。她穿的很漂亮，她一直都很漂亮，但这次她特别的漂亮。她弯着腰看着他，于是德拉科猜这是他很小的时候的发生的事情。她微笑着摸着他的头，温柔地说：“今天会有很多可爱的小姐们到庄园里来，她们中的某一个可能会成为你将来的妻子。”
“可是要是我都不喜欢该怎么办？”德拉科听到小小的自己在问。
“你可以慢慢地找，知道你找到最中意的那个。”他的母亲弯下腰吻他。谈后她也消失了，换成了潘西的脸。那个时候她才刚刚从一个孩子脱变成一个少女。她鼓着脸孩子气地瞪着他：“如果你不选择我那你还能选择谁？我不觉得其他女孩会比我更适合你。”
是的她很合适，比任何人都合适成为马尔福庄园的女主人。
他微笑着想说是，但是很快潘西也消失了，紧随而至的是一张从虚空中浮现而出的蛇脸的怪物，有着血红的眼睛和苍白的脸，发出桀桀的笑声。德拉科倒抽了一口凉气想要逃，可是伏地魔已经抽出了魔杖指向了某个方向，用他嘶哑的声音说：
“阿瓦达索命。”
那绿色的魔咒激射而出，朝着某个人的方向而去。德拉科瞪大了眼，他看到那个人的脸急速地变化着，开始是他的父亲，然后是他的母亲，紧接着变成了西弗勒斯，下一刻又成了拉耶尔。可当他尖叫着冲过去的时候，那人又有着潘西的脸。德拉科伸出了双手，但是赶在他扑上去之前，脸色苍白的少女对着他虚弱地微笑了一下，再次变化起来。当那张脸最终定型的时候，德拉科的心脏凝固了。
他看到的是黑发的格兰芬多。
他扑了过去，拦在了那魔咒跟波特之间。然后他看到波特脸上露出了虚弱的微笑。
“我爱你，”黑发的格兰芬多悄声说，他凑过来吻德拉科的嘴唇，“你爱我吗，德拉科？”
“我当然爱。”德拉科听到自己那么说。
“你说谎，”哈利脸上带着忧伤，“你一定是对所有人都这么说……你在说谎，德拉科。”
他开始变得透明，德拉科瞪大了眼睛，他徒劳地想要伸手抓住他，可是哈利在变的稀薄，他在像雾气一样消散。德拉科恐慌起来，他在虚空里挥着手：“别走！别消失！我明明挡住了索命咒！”
“可是你不爱我。你是为别人挡住了索命咒而不是为我。”活下来的男孩低声说。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而那里现在有一个非常大的空洞。哈利对着他模糊地微笑：“而你知道吗，我是如此地爱你。”
他小声说着，然后碎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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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德拉科！”
大力的推搡和摇晃把他从那梦境里拽了出来。德拉科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着。有人在他耳边低声喊了一句“梅林”，然后把他拽了起来。等德拉科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一堆毯子裹着，坐在他自己的床上，而寝室里的其他人都皱着眉看着他。
德拉科防卫地瞪了回去。布雷斯翻了个白眼，扯着克拉布和高尔走开了，而诺特则耸了耸肩：“你需要我们把潘西找来吗？”
“闭嘴。”德拉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你从床上掉了下来，而且还差点窒息。要不是我们把你摇醒，你可能憋死你自己。”诺特皱着眉指出。
“我让你闭嘴！”德拉科低声吼道，“该死的你不知道闭嘴是什么意思吗？SHUT UP！”
诺特脸上露出了恼怒的神色，有一瞬间他似乎想要对他吼回去，但是赶在他开口之前布雷斯即时凑了过来扯了他一把。诺特绷着脸走回到自己的床边拉上了帘子。房间里安静下来，德拉科有点疲惫地闭上了眼，但是他脑海里又开始浮现出了绿色的死咒和波特消失的脸。
FUCK。他猛地睁开了眼。
一个杯子塞到了他手里。德拉科皱着眉看着布雷斯。而他只是对着他耸了耸肩就回到了自己的床边拉上了帘子。紫色的药剂带着镇定剂的芬芳。德拉科微微叹了口气，把整个杯子的液体全部都灌到了肚子里。
他在想什么？波特当然是好好地呆在格兰芬多塔。
他们只是吵了一架……为了某种所谓的“爱”这种愚蠢至极的东西。德拉科挫败地扯了扯头发。他很自信他给出的是正确的答案，但是显然波特对此并不满意。
他们经常吵架，但那并不意味着他就喜欢这样。偶尔的拌嘴和小打小闹是生活的调剂品。他享受那些小小的别扭之后的甜蜜。可是这一次的情况已经有点超出了他的意料。波特的神情让他感到无形的压力和焦虑，甚至，还有些恐慌。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他是一个斯莱特林，一个斯莱特林只能明白斯莱特林应该明白的东西，他怎么可能能知道一个格兰芬多会怎么想？
波特在说什么？他在说爱吗？
可是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从不说爱。
那是一种可怕的东西。犹如洪水猛兽，它能摧毁意志，粉碎理智，泯灭思考的能力。它虚幻而不真实，通常伴随着背叛和利用。它会让人变得失去自我，处在危险的境地。
他有过很多个床伴和情人，每一个都说过“我爱你”。但是德拉科知道，那后面往往要加上一个定语。他冷眼看着那些人说爱，但是往往只是爱他的家族爱他的钱，又或者仅仅是像傻子一样迷恋他的外表和举止的优雅。
爱，不过是各种欲望的结合体。
波特是其中的哪一种？德拉科这么问自己。
你知道他哪一种都不是。而有一个声音低声对他说。你知道他哪一种都不是。你所知道的斯莱特林的爱是污秽的，肮脏的，像是下水道里的死老鼠。但波特说爱的时候却是热切而坦诚。
德拉科微微失了神。
那是波特要的东西吗？跟他所谓的“爱”一样热烈而坦诚的某种稀有的感情？可是他怎么可能能给呢？他是一个斯莱特林。斯莱特林不说爱，因为斯莱特林从来没有所谓的爱。
那是他没有的东西。要是波特问他要其他所有的一切只要他有他都会给……可是波特在问他要他没有的东西。
他没有，他又能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全章啊口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