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吸一口猫薄荷

9、开始虐了

　　我们的感情变得更好了，从他每天都在努力增加的只言片语里，我大概明白了，他是从研究生开始就喜欢默默看着我了，据他解释是因为我不求回报的帮了他，并且学习好。
　　他爸是开公司的，每次一有什么大型的生日会，总是有一群市侩圆滑的人凑到他身边，每个人都只是想通过他拉拢他的父亲，所以他很小的时候就看遍了利益场上的人情冷暖，这也是为什么他想从那个地方脱离出来选择考研，而我，就是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了他一把的那个人。
　　后来盯的时间长了，就不仅仅只想局限于观望了，但我对所有人都不冷不热的态度却让他不敢轻易上来搭话，后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跟着我去了同一家公司，那次同学聚会其实他也没想到我会来，可能这就是缘分吧，他很早就喜欢我了，但是却不知道什么叫喜欢，老天其实很早就把他放在了我身边，但是我却一直没有睁开眼睛看。
　　后来他好像发现我身体不舒服，开始主动的帮我做各种事，你根本不知道，他穿着衬衫西裤脚踩兔子拖鞋在我房间拖地的样子有多好笑，每次看到我都会笑出声来，他一开始还拖得很蹩脚，以为是他拖得不好我才笑话他的，倒也不说我，就假装无视的样子把背对着我，把刚才拖过的地方再拖一遍，后来可能是又看了什么关于打扫卫生的书吧，他拖地的技术确实是好了，有的时候拖得比我还干净，但是我一看到他那副装扮就忍不住的笑，后来他可能实在好奇了，把拖把放好之后就过来坐到了我身边，问我‘为什么你看我拖地就笑？’
　　我看他一脸迷惑又委屈的样子笑的更大声了，‘没……没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觉得你很可爱。’
　　他把头轻靠在我的肩上，嗯了一声，显然是相信了，‘你也可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的。’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很开心的，无论是上班还是生活，虽然在谈恋爱方面我们两个都是初出茅庐的新手，但是都愿意为了对方努力学习，学着如何变得更好。
　　事情突如其来的转机大概是在我们交往了三个月之后，连中秋节都没打来电话的爸爸竟然突然来电话了，说是家里出事了，让我回家一趟。
　　那个时候已经临近春节了，但南方还不太冷，我穿的不多，到了北方的老家一时间冻得有点受不了，下了火车去买了件羽绒服穿上，算是出师未捷，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11点多了，路上几乎没人，出租车也少得可怜，车站到家四公里的路程，我走了半个小时。
　　路上我脑子里一直回忆着和父母之间的往事，我对爸爸的印象其实没有妈妈的多，很多时候他都在外面工作，回来的时候也是一身的酒气，有的时候看我不顺眼还会说我两句，我对他总是又爱又怕，小的时候我经常被欺负，回到家不敢让他看到，也不敢告诉他，因为他总是说我窝囊，说我是个娘炮，虽然知道那是喝醉后的气话，但还是给我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他，毕竟是他供我上的学。
　　到家的时候我的膝盖有点酸软，家里的灯还亮着，爸爸应该还没睡，我敲了敲门，却没人答复，只好把行李箱翻倒在地上，从里面的夹层里拿出家门的钥匙，打开门就看到了一地的啤酒瓶子和醉倒在沙发上的父亲。
　　桌子上是张离婚证，我想看看却又害怕的收回手，看着满屋的狼藉，决定先去把地上的垃圾打扫干净，可能是我打扫卫生的声音太大了，爸爸醒了，呆滞的看着我，像是不认识了，
　　为了避免他问‘你是谁，怎么在我家’我先开口了：“爸，我回来了。”
　　不过也是，他确实很久没见我了，这几年也因为各种原因过年也回不了家，不认识是应该的……吧？
　　“霄霄啊，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捂着脸哭了起来，那是我第一次看他脆弱的神态，一时间有些恍惚，从我小时候起，他总是一副硬朗严厉的样子，险些让我忘记了，这幅苍老的皮囊下还有一颗不太经得起敲打的心。
　　我放下了手里的扫帚，冲了杯蜂蜜水坐在了他的身边，等他哭完，我知道他不愿意在我面前流泪，现在的他定然悲伤到了极点。
　　“霄霄……我和你妈……我们，我们分开了。”
　　他眼睛都肿了，显然不止哭过这一次，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我难受是时候曹轩对我的那样，希望他能好起来，他们两个从我小时候起，就经常吵架，动手也是常态，我知道他们两个有一天可能会离婚，但是这一天到来的时候，还是有点经不住打击似的心里发闷。
　　他小口的喝着还冒着热气的蜂蜜水，低声啜泣：“我没想着离婚……我想至少为了你，我们也能凑活着过……”
　　“……你年纪大了，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说，好不好？”
　　我扶着他的肩膀，把他仿佛失了魂的□□带回了床上，却管不了他到处乱飞的思绪，他语无伦次的状态让人心疼，一副落寞的样子，躺在床上更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没有一点生机。
　　那晚天气很晴朗，虽然是冬天，但是夜里的天空竟然还是深蓝色的，我从父亲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还剩下半包的中华，默默地走上了很久没有去过的顶楼，可能是因为冬天吧，也可能是因为没人修整，顶楼花盆里的植物全都死光了，就连杂草也是。
　　我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那是我第一次抽烟，可能就是觉得现在的状况就应该配上一根烟吧，我蹲在墙角，看着那个从裂缝里长出来的草，一根一根的抽着烟，把白烟都吐到那株野草上。
　　烟草味进入肺部的感觉并不好受，也可以说是难受了，但是看着荒芜中的唯一一抹绿色，
　　我就是不想停下来。
　　那半包烟抽完了，天也亮了，我不想看到初生的朝阳就颓然的下了楼，那个时候父亲还没醒过来。
　　等他醒来已经是上午的十点了，他的眼睛肿的像某种大眼睛的金鱼，看起来很滑稽，但我一点也不想笑，他杂乱着头发去洗了把脸，坐在我的对面，像是对不起我一样的抱着双臂，缓缓开口：“你妈改嫁了……这都是我的错。”
　　“……”我沉默着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他摸了摸口袋像是要找烟抽，但却发现连打火机都没有，叹了口气，继续讲：“我……我没想过和她离婚……那个时候我就和她说，要离婚行，给我二十万块钱，你走，净身出户。”
　　“我真的没想过跟她离婚，但是不她知道从哪整来那么些钱……”
　　“如果我当初不说这话，就没这事了……”
　　我的心脏一下子揪紧了，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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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了，开始了！家人们！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