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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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他，找到他，这个念头在张梓素的脑海中疯狂繁衍，猛地一下，张梓素睁开眼睛。
入眼的蓝白色房间让张梓素有些恍惚，头脑天旋地转，好半响儿张梓素的方位意识才回到原位。
头痛，胳膊痛，嘴唇痛，浑身上下好像就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
这里是哪里。
抬起手，上面输着液，张梓素没理，挣扎的坐起身。笔呢！她需要一支笔或者一部手机，或者任何一个能记录的东西。
脑海中残留那唯一一点痕迹正在消散，她怕忘了，再也想不起。
翻身下床还踉踉跄跄的张梓素把输液管拖了出去，针头已经在皮肤下移位，手背很快肿了起来，鲜血也从伤口往外流。
疯狂的翻找床边的抽屉，目光所及的任何东西，没有，什么适合记录的东西都没有。
在崩溃边缘的张梓素瞄到手背上渗出的鲜血，她毫不在意的讲针头拔出去甩在地上，房间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张梓素浑然不觉，跪在地上，沾着自己的鲜血在勾画着脑海中的痕迹。
抓不住，她的大脑好像也漏了一个洞，里面的东西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消失。
洁白的瓷砖上低落红色液体分外明显，可是过于光滑的瓷砖，点点的液体落到上面根本连接不到一起，反而成了断断续续的小血珠。本就抽象的画作在这一刻更是看不出什么东西。
张梓素急得眼眶里都是泪。
小小的伤口流出的血根本不够，张梓素捡起被自己仍在一旁的针头，对准手背狠狠一划，鲜血涌了出来。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张梓素越发的着急，可是她再急也没用，冲进来的医生护士按住了她，她疯了一样的想要挣脱束缚。
挣脱不开，受了伤身体还虚弱的她被按在床上。
“打镇定，患者情绪不太稳定。”
医生的话是在张梓素的耳边响起，但是她觉得好远，好空旷带着回声。张梓素艰难的扭过头去看地上自己红色线条勾画出的痕迹。
眼泪模糊在眼上，她看不清。
使劲眨了眨眼睛，眼泪被挤出眼眶，张梓素终于能看清一点，她死死的盯着那点痕迹，想要把它留在脑子里，刻在心里。
冰凉的液体从胳膊上传来，张梓素眼神有点涣散。
“轰”的一声，房门以一种极端暴力的方式被踹开。
声音让房间内的医护人员吓了一跳，正在打镇定的护士也停了下来。
只有张梓素还呆呆的望着地板。
“你们在干什么？放开她！”
随着这声音，压在张梓素的身上的力量骤然减轻。张梓素没有动，没有力气也不想动，没了，都没了，她又忘干净了，除了那盆窗台上的花。
对，花，什么花，在哪里的窗台？
眼泪夺眶而出，张梓素保持着原本的姿势默默的流泪，没发出一点声响。
周围的医护还是看到她脸上的泪才知道她哭了。她哭的很安静，他们不知道患者为什么哭，可是这一刻他们仿佛与她感同身受，感受到了她的悲伤，难过，竟然也有想要落泪的感觉。
见到这一幕的褚蕴和心都要碎了，“出去！”。冲过去抱起张梓素，拍着她的背，口中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
肩膀的衣服很快被泪水浸湿，张梓素死死的要住嘴，哭到开始哽咽依旧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没事的，囡囡可以哭，阿和在呢。”
褚蕴和看到瓷砖上的血迹，已经被医护人员踩得乱七八糟，但他凭借着那残存的痕迹依旧看出了画的内容。
抬起头，褚蕴和眨巴着眼，不让眼泪流出来。
“囡囡，别怕，阿和在这，囡囡害怕忘记的事，阿和都记得呢。”
褚蕴和轻拍着张梓素的后背，将她抱的紧紧的，给她安慰。
怀里的人发出呜咽声，哭声越来越大，哭到抽噎。哭着的时候，张梓素的耳朵渗出了鲜血，褚蕴和抬手帮她擦干净。
即便是放开了哭的张梓素声音也没有多大，像是没了母亲又受了伤的小兽，呜咽的发出声音，不敢大声，怕被其他猎手听到。没有了母亲的庇护，即使受伤也只能自己偷偷的舔舐伤口，即便很痛，也不敢大声哭诉。
褚蕴和听的人心都揪到了一起，他只能用力，用上十成的力抱住她，告诉她，我在。
哭着哭着张梓素哭睡了。
褚蕴和知道那是刚才注射的镇定剂发挥作用，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从抽屉里拿出消毒棉，轻轻的给张梓素擦拭手上的伤口。
睡着的张梓素团起身体，双手双脚紧紧的缩起来，脑袋一直往杯子里拱，寻找安全感。
褚蕴和拿了柜子里准备的毛巾，走到卫生间打湿拧干，给张梓素仔细的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又将毛巾洗干净用温水打湿，把张梓素的脚给擦干净。
刚才的张梓素都没注意自己光着脚踩地。不过，可能她注意了也不会在乎。
把毛巾洗干净晾晒起来，褚蕴和记下了毛巾的颜色，心想这块毛巾除了擦脚可什么都不能做，要不然囡囡要发火的。
把一片狼藉的房间收拾完。褚蕴和拉过凳子坐在张梓素的床边，看着她。
梦里的张梓素不知道又看到了什么，闭着眼睛，眼泪依旧从眼角流出。
褚蕴和一下一下的给她擦着眼泪，心痛的要死。
兜里的手机不甘寂寞的发出声响，褚蕴和没管，随它响。等到张梓素终于不哭了，褚蕴和才掏出手机。
自从外星生物入侵特殊行动部就没有哪一天是消停的。
任务一个接一个的发布，褚蕴和只是看看便划过。
碎玉市大学城的任务完成，死伤的学生和教师没有特部想得多，而且这次任务高阶空间能力的进食者也和它的空间一同毁灭，也算是好事一桩。
要知道，特部每次任务不是都能搞掉进食者，多数的时候都让它们成功逃脱。
手机顶部突然弹出一个红色的对话框。
【褚蕴和进化者您好，请您尽快提交碎玉市任务报告，并请您根据自己的空余时间前往特部疗养部进行体检。根据您的同行进化者郑良哲的口述报告，您在这次任务中似乎有某种新的能力异变产生。请您尽快前往特部总部进行一个全面的检测，以便数据部和分析部能够根据您的能力更好的分配任务，为驱逐外星生物做出更大贡献。感谢您对我们的支持，特殊行动部监管部。】
说是根据自己的空余时间，也不可能完全根据自己的空余时间。
对话框已经提供了几个时间选项，褚蕴和直接选了最晚的那个时间。关上手机，褚蕴和看着张梓素的耳边隐约又有血迹渗出。
绝对是哪里受伤了，但是现在他不能带张梓素去检查。
囡囡一但进了疗养部，估计就难出来了。
褚蕴和想到那个高阶空间进食者，让它那么痛快的死了，可真是便宜它了。不过，他也庆幸自己没有恋战，如果去的再晚一会儿，他就再也见不到囡囡。
拿出另一部手机，褚蕴和登上某个论坛发了一条匿名消息，消息很快得到回复。褚蕴和和对方约好时间。
【嘿嘿：嘿嘿，希望见面的时候我能见到我想要的东西。】
【X：我也希望见到我想要的东西】
【嘿嘿：放心，论坛上打听打听我嘿嘿的口碑那是人尽皆知。】
褚蕴和没和他再继续说废话，收了手机，想了想又点了个外卖。
张梓素是在饥饿中醒来的，醒来就闻到了房间弥漫着米香。
“吃点东西？”褚蕴和舀了一勺粥递到张梓素的嘴边。
“怎么看着我，不喜欢？”褚蕴和微微歪头，带着笑问道。
张梓素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有些奇怪，我好像很早就认识你了，但是我想不起来。”张梓素仔细看着褚蕴和的脸，又垂下头。
她有些自嘲的笑道：“‘这个妹妹我曾是见过的’。你就给我这样的感觉，可是不管怎么想，也只能想起我们在学校见的第一面。”
听张梓素说话的时候，褚蕴和捏的勺子不自觉的用劲，差点将手中的勺子捏碎。他深呼吸了一下，放下勺子，也笑道：“说不准就是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是吗？张梓素自己拿过褚蕴和手里的粥，舀起一勺，嘴巴凑过去吹几口气，再送进嘴里。
褚蕴和看着她的动作，移开了视线。
这一套喝粥的动作太熟悉了，褚蕴和觉得都熟悉到烫眼。有那么个人，他都不记得长相的那么个人把他带回家，放在餐桌边，端上了一碗粥。
“言言不在家，我也不会做什么饭，先喝点粥吧。等言言回来，我们一起让他坐大餐给我们吃。”
在这之前，褚蕴和没有喝过粥，没有用过勺子，他怯生生的握住勺子，舀了一口放在嘴里。
粥的表面虽然已经不冒热气，可里面的粥还是很烫嘴。
褚蕴和被粥烫了一下，又不敢吐出。那个人似乎好像有些着急，但是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褚蕴和已经不记得了。
只记得坐在自己对面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摆正自己的碗，坐直了身子，还装模做样的清清了嗓子。见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后，有着明亮双眼的小女孩捏紧勺子，舀了一点，嘴巴凑过去吹了几下，再放进嘴里。
喝了一勺粥，小女孩扬起小脸，翘着嘴角，双腿在桌子下晃来晃去，仿佛对自己感到骄傲极了。
看着自己碗里的粥，褚蕴和也像她一样，舀起一勺粥，嘴巴凑过去吹一吹，然后放进嘴里。
这个叫“粥”的东西确实挺好喝的。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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