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 ...
-
左无煞走远了，沈霜序才看见楚楚站在墙跟上，静静的，多半是听见他们说话了。
不过沈霜序看的开。害，早晚要露馅的，能圆则圆，不能圆拉倒。
只是楚楚云淡风轻，宠辱不惊。在沈霜序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喊她，“你过来。”
沈霜序走过去，心事重重。楚楚掖着手说，“修炼的时间到了。”
“嗯。”
右无煞双手抱臂，站在对面穹顶上，看见楚星辞和沈霜序前后脚进了阁楼上的丹药房，面对面盘坐在窗前，起势调息，运气打坐。遂摇摇头，跟走过来站在身边的左无煞很不屑的道，“还不肯放弃呢，他要是能复明，我跪下来叫她一声奶奶！”
左无煞不置可否。这俩蠢货，自来这儿就天天修炼，满怀期待的以为在这灵石珠宝堆砌的府邸能练出什么成就来。困在月星楼的最终结果，就是跪下抱好城主大腿，此外别无选择。“走吧，别杵着了，咱哥俩喝一杯去。”
两个人飞跃下穹顶，上楼台划拳吃酒去了。远处的灵气微微波动，在双煞眼里不值一提，无非就是那假兄妹运功修习，进入相当稳定的状态。
月星楼里面没有天然滋生灵气的地方，所有的灵气都来自于贺兰城主赏赐下来的灵石以及沈霜序的库存。楚星辞早前买八十绿，灵石都造完了。这些日子待在月星楼，但凡修炼，就将这些赏赐得来的灵石按照既定方位摆放在他和沈霜序的脚下，然后继续他们非常短暂的修灵小心经的修炼。
贺兰月送来的珠宝远比灵石多，但珠宝于修炼无用，偏偏楚星辞汲灵运气耗费的也多，如今灵石所剩无几，因为他不仅修炼耗损灵气，还要结印隐藏法阵掩人耳目，造一个幻象，让外头的人真的以为沈霜序在为他疗伤。
能做到这一步并且令两个元婴修士信以为真，修灵小心经功不可没。这一点上，楚星辞并没有隐瞒沈霜序。当日楚星辞极力促成沈霜序入住月星楼，跟她约好不要中断小心经的修炼，沈霜序是非常惊讶的，后知后觉楚星辞为了修炼还真是非她不可。楚星辞却也坦诚，“我所修障眼术法已是大成，骗过元婴修士不成问题，多亏我们一起修炼，助我旧伤愈合，可眼下不能松懈，无魂双煞好对付，但整个月星楼的结界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是破不开的，没有更高的修为，便是破开贺兰氏的法阵逃出去，又能逃到哪里去。”
沈霜序了然，楚星辞真是个深不可测的人，她从前觉得他们互惠互利，没有必要去仔细了解他，可如今，若是不知他的底细，会让人觉得惶恐。但问题是，她不能开口问他到底是什么人，因为她早已经挖好了坑，说他是自己的青梅竹马的哥哥，所以，要怎么张口问你什么背景什么身份，又怎么学得这些奇门异术呢。最重要的一点，楚星辞压根就不想说。
这个下午，楚星辞像往常一样，布好障眼法阵，脚下的灵石全部成了废石。沈霜序从自己的灵戒里拿出许多中品灵石摆在两个人脚下，跟楚星辞说，“不知道这些够不够，我所剩也不多了，再不出去兑换的话，也就维持到后天晚上。”
后天晚上就是贺兰城主携带楚楚去赴赤月祭祀宴的日子。
“够了。如果我们不用灵气遮障身体的话，完全够用。”楚楚解释道，然后开始慢慢地脱衣服。
“哎等一下。”沈霜序有点慌，一直以来，他俩修炼小心经，虽然赤身/裸/体，但是灵气重重环绕叠加，彼此是看不清对方的身体的。沈霜序已经习惯了这种操作，见楚楚将上衣脱下来的时候忙给他拉上去披到肩上，磕磕巴巴的道，“这样......不用吧。”
楚楚看着沈霜序，眼睛虽然无神，但眼尾处不知怎的，有了几分魅色，看上去十分动人。他笑了，“道心于胸，坦坦荡荡。”
这话是以前沈霜序说的。如今换回来了，沈霜序盯着那双魅眼，仿佛受到了某种蛊惑，她轻轻的咽了咽口水，惭愧道，“现在....可能不行了。哥哥，老实说，你若脱了，我即使封闭五感，也能从识海中探到，大概就.......没办法坦荡了。”
“没关系。”
沈霜序愕然，真的没关系吗？楚楚你个贞洁烈男。
楚楚轻叹，“你知道的，后天我要去贺兰大城宫。”
“......所以呢？”沈霜序低头，莫名沮丧。这个事情她也无能为力，换做是她，苟命肯定是第一位的，这样才能谋划后来啊。她被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手脚束缚，弱小而无助，也想过很多应对方式，但只要对手是高境修士，所有的掩饰和伪装都将现形。她没有办法助他摆脱这样的困境，只能希望他好好活着，静待来日。
“霜霜，你希望我去吗？”楚楚问。
“我不希望你去，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不是偷天换日的救世英雄，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你。”沈霜序想，楚楚这么厉害，纵使有再多的障眼术，吸灵术，也解决不了他的困境。她以为，他和她一样，已经看开了。
如果看不开，可选的逃避方式实在有限，她没办法指教他，说到时候你去装病装弱拖延，或者为了保全你的气节，上吊，跳河跳楼都行。都没用的。生命诚可贵。
“霜霜，他们说你是临仙派周映菲的弟子，是吗？”楚星辞却道。
沈霜序顿了一下。这件事情原本是瞒着楚星辞的，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告诉他。但纸里包不住火，沈霜序想过如果拆穿了，也会有应对之法，只不过最近这几日，楚楚都没过问，她也没有主动提及，现下他若是听到她和左无煞周旋时说的话，也只能面对，“是我骗他们的，我的确是临仙派的修士，但也就是底层打杂的，我大着胆子冒充了一个名字跟我很像的师姐，毕竟周尊主怎么会有我这么废的徒弟。可是我没有办法，临仙派的普通修士，无所依靠，就无法引起他们的重视，到时候我们的处境就更惨了。”
楚楚静静的听她解释。并不反驳和质疑。原本临仙女修的身份和楚星辞义妹的身份并不冲突。
沈霜序继续道，“我当初计划着先将他们唬住，然后再想办法带你离开。可是就我这几日的观察，周围有我们对付不了的高手，法阵密不透风，讯符无法传递消息，每个角落都严防死守，稍有个动静，两个老鬼就围上来，更别说挖地道这样的笨办法，......真是.......”
真是无力回天啊.......
“不要妄自菲薄。”楚楚道，“你能天天这样陪着我，我很开心。”
沈霜序苦笑，“你能看开就好。后天你去孤日城大宫，不如现在想想，有没有可能在路上逃掉......算了，我出的也尽是些馊主意。不违逆贺兰月，在如今恐怕都是上策。”
楚楚又道，“要逃就得一起逃。他们肯定会留你在月星楼做人质，我就是在路上跑了，也是跑不掉的。”
沈霜序颇为感慨。刚听无煞说之前他们攻破八十绿的噬灵阵，她被打昏，楚星辞反应快，躲过了无煞的掌风，并打算抵抗，但是无煞怕伤了他的皮肉让城主不高兴，就用她来威胁，“你想动手，我就先杀了她。”
于是楚星辞乖乖就范，在左无煞保证不会伤害她的前提下，才跟着右无煞离开。
楚星辞仗义，沈霜序就想真诚待他，“你要真能在路上跑了，就不用管我。我自会想办法的。咱们能走一个是一个。”
“我们是亲人，霜霜。”楚星辞道。
他不同意，这就是死局。四目对忘，说好的修炼迟迟没有开始。沈霜序唉声叹气哪有心思，而楚星辞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跟沈霜序说道，“你不是说这个修灵心经分大心经和小心经吗？不如我们来试试大心经如何？我这几日修炼，总觉得小心经的进阶似乎到头了，虽然不排除灵气受限，但每天只修两个时辰便不得不结束并不是因为缺乏灵气所致。我感受不到其他的突破，而体内识海波涛汹涌，很激烈的为下一步做准备。”
沈霜序抬眼望他，无言以对。她有说过修灵心经分大小的话吗？从一开始，就是谎言吧。
“你是临仙女修。”楚楚坦然道，“你们临仙心经我有所耳闻。你怕我尴尬，才哄我说是修灵心经，你为我好，我明白的。”
沈霜序道：“.......”
楚楚又道，“小心经可用于金丹境修炼，再往上，得用大心经才会看到结果，霜霜，我想试试大心经。”
沈霜序愕然，依然说不出话来。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她说漏过什么吗？
“霜霜，任何逃跑或者保命，不是你说两句甜言蜜语就能达成，得有修为做底气。”楚楚顿了一下，“一想到我后天要去孤日城陪着老妖婆，我就坐立不安。我不想命运掌控我，我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说完，他将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五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