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他在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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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的应急灯还亮着，其实算不上有多暗，可当我面前的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眼中的世界还是陡然间被照亮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布加拉提抓着门把手站在那里，脸上的错愕再明显不过，也就几秒的功夫，他恢复了以往平静的模样，夹杂着一点迷茫温柔地看向我道：
“……辛西梨？你怎么来了？”
“我、我想见你！”
激烈跑动的呼吸仍未平复，我维持着那股兴奋劲儿热烈地望着他，脑袋里却乱做一团，无数思绪飞快地重叠交替后，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没法好好说出来，只有胡乱结巴地开口：
“我就是好想见你，所以跑过来了，我跑来见你啦！”
一定是词不达意的关系，布加拉提没如我期望中那般露出高兴的神色，他也没有接过我捧到他面前的那束乱糟糟的花，只是不解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点点理清思绪，然后慢慢道来：
“我想见你。”
“……”
“布加拉提，我就是想跑来告诉你，你对我来说也是很好，很好很好……最好的人！”
“……”
“我……我……”
对方长时间的沉默不断加重了我的不安感，最初的决心与信心开始失去效力慢慢消散。
我究竟想对布加拉提说些什么呢？
那一瞬间头脑前所未有地飞速运作起来，我想了那么多：
在过去无数次的绝望之际，我曾那么多次地深切祈祷，只可惜世间何曾有过听到我愿望的神明，萨奇老爹只会让我独自面对，乔鲁诺也不曾向我伸出援手，雷石和贝里乌斯更不会帮助我……
只有布加拉提。
他一次次不求回报地出现在我面前，将我从绝望中拯救。
坚定且不遗余力。
“……你那么好，那么好……”
泪水不知何时遍布脸庞，我放弃了胡乱的思考，无措地哭出了声，抽抽搭搭地脱口而出：
“你总是在考虑别人，那你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辛西梨？”
“我就是想对你好嘛，没有人照顾你，那么我来；没有人给你送花，那么我送；没有人喜欢你，那么、我……我喜欢你！”
“辛西梨？！”
布加拉提震惊了，震惊之后慌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对啊，我真蠢，布加拉提那么好，怎么会没有人照顾他没有人喜欢他？
可我管不了那么多，在我被自己的愚蠢气到说不出话来之前，我举着那束乱七八糟的圣诞红狼狈地站在走廊里嚎啕大哭起来：
“你怎么还不明白呀？布加拉提！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嘛！！所以我一秒也忍不了就跑过来见你了！”
唉，我又把事情搞砸了。
好在我面对的人是全那不勒斯乃至全意大利最好的布加拉提，他总能解决所有不可思议的烂摊子，这一次也是，他最终还是无奈地叹气，接过了我手中的圣诞红，自然地扯开了话题：
“谢谢你，你是担心我一个人过平安夜会孤单吗？我没事，我其实很好……再晚一点我正准备给大家发祝福的短讯呢。”
我带着满脸泪水不敢置信地愣在那里，末了不甘心地强调一次：
“布加拉提？我刚才说、说我喜欢你！”
接过圣诞红的男人避开我的目光，轻声说：
“……我听到了，很抱歉，我不能回应你的喜欢。你能跑来见我我很高兴，但我想你也该回去了，乔鲁诺还在等你吧。”
“乔鲁诺？”
我又愣了一秒，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愚蠢到没把今晚最重要的一件事交代出来，连忙又燃起了希望，殷切地解释：
“我和乔鲁诺分手啦，就在刚才。所以我才能跑来见你呀！”
这一次愣住的人轮到了布加拉提，他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瞳孔地震。
“布加拉提？”
我不安地伸手，在惊呆了的男人面前晃了晃，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只好失落沮丧地垂下脑袋：
“好吧，其实我也知道这很过分，作为舔狗反而最先提了分手，一分手就跑来见你，而且你应该也不需要我的喜欢汪呜……都怪我没好好考虑一番就急着跑来见你，给你造成困扰了，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搅你过圣诞了——”
我隐忍着就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扭头正打算逃离，却有人在紧急关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回头，只见布加拉提逆着身后房间里温暖的灯光，表情有些古怪地紧盯着我，仍是一副错愕至极的神色。
好奇怪呀，现在就连布加拉提也结巴起来，可他还是死死抓着我的手，僵硬地开口了：
“辛西梨？你刚才说……？你、……你是跑来见我的？你是、……为了我，只是为了我——”
这是平安夜。
是2003年12月24日。
在这短短的一天，我好像经历了太多。
太多了，说实话，辛西梨仅剩的那一点勇气应该早就消耗完了。
可奇妙的是，当我看到那双闪烁明亮的蓝眼睛时，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安心。
于是我认认真真地、再一次说道：
“是的。”
“我跑来见你啦，布加拉提。”
“我和乔鲁诺提了分手，可这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
“因为我的心告诉我，它想向你跑来。”
“就算你不喜欢我，就算你不需要我……”
“我也还是想对你好。”
“我想……”
——“布鲁诺.布加拉提先生。”
——“我想不顾一切地，喜欢你——”
我的话并没能说完。
因为布加拉提忽然松开了我的手，然后搂住了我的后颈，将我的身躯整个带向他。
然后他俯身……
吻住了我。
☆☆☆
是亲吻。
是热烈的、沉重的、……温柔的亲吻。
区别于巴黎那一晚，那个人没再将我推开，温热的手掌贴着我的后衣领将体温传达过来，深深地深深地……吻住了我。
喜悦在那一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将我吞没，热泪不受控制地滚滚落下。
布加拉提亲吻了我！
布加拉提！亲吻了我！
……我们是相爱的。
我们一定是相爱的，我的心意这一次确确实实传达到了！
这令人幸福的一吻没有持续太久，布加拉提很快松开了我，他呼吸急促，亮晶晶的蓝色虹膜近在咫尺倒映出了我滚烫绯红的脸庞，他如同情人一般……就是情人那般充满眷恋地呢喃道：
“辛西梨，谢谢你。”
“谢我？为什么？”
“感谢你鼓足勇气跑向了我，我原本以为自己将要永远埋藏的这份心意……是你给了我机会，让我终于可以亲口告诉你了……”
全世界最好的天使，只属于我的天使，蓝眼带着笑意，温柔又深情地凝望过来，清楚地开口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爱你。”
布加拉提说他爱我……
布加拉提说他爱我！
我就知道！我没听错！
他是爱我的！！！
我激动到汪地一声哭出来，蹦跶着跳起一把勾住了他的脖颈喷着眼泪死死挂在了他身上，接着欣喜若狂地语无伦次起来：
“汪呜呜呜呜汪汪汪汪布加拉提、我、我也爱你！全世界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你了！我对你的爱，有、有这么多，不……这么多！这么多！！！还有更多、更多——”
就在我一手勾着布加拉提的脖颈另一手拼命张开胳膊比划的同时，他也在宠溺又纵容地搂着我的腰低头不断地深情注视着我，等我汪汪唧唧乱嚎完，才耐心地补充道：
“我明白的，辛西梨，我全都明白。我也同样爱你，不、比起你爱我再多那么一点。”
“不是的！才没有！一定是我更爱你！”
“你要相信我，我对你的这份心意从很早以前就存在了。”
“就、就算我迟了一点，但也可以超过你啊——”
在这无意义的争论蔓延之前，那不勒斯睿智的天使果决地用一吻结束了我们的攀比，并巧妙地用指腹温柔地一点点擦去了我脸庞上还未干涸的泪痕。
我们不断地亲吻着彼此，像是要弥补过去的缺失般不断地、不断地亲吻，直到找到了一个两人都舒适的角度，才长久地将嘴唇粘腻地贴合在一起，热烈地纠缠。
很久以后，布加拉提终于下定决心般艰难地和我分开，拖着还不情不愿挂在他身上的我，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摆出平时正经的模样提醒道：
“时间不早了，你真的该回去了。”
话是这么说，可他搂着我的胳膊丝毫没有松开，我也得以有了勇气，死皮赖脸地往他怀里钻，一边含糊撒娇：
“可是下雪了呢，天这么冷，你真的要赶我走嘛？布加拉提，你家里看起来好暖和，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进去坐一会儿呢？”
“……”
“或许、或许我可以留下借宿一晚吗？”
我抬头，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灼灼看向对方。
“不、……不行。已经十点了，好孩子该回家早早睡觉了。”
“汪呜……好吧，那我回去了。”
我不甘心地松开了黑发男人，委屈沮丧地低垂脑袋，再看他一眼，竭尽可能地显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呜咽：
“我会想你的。布加拉提，我会很想你，想到今晚可能会失眠睡不着。”
“……”
“汪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在我虚假的泪水还没积蓄起来之前，心软的天使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狠心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重新将我搂入怀中：
“好吧，但是十点半以前你必须乖乖睡觉。”
☆☆☆
天知道我和布加拉提的嘴唇是怎么又粘到一块儿去的，但这都不重要了。
我重新扑到了他怀里，拼命热切地索要他的亲吻，好心的天使先生只得勉强抱着我，摸索着关上了门，然后搂着我往屋里踉跄地走去。
房间里的确温暖而明亮，电视机还开着，根本没人在乎里面播放的是什么节目，我依依不舍地放过了布加拉提都快被我咬肿的嘴唇，急切地问：
“卧室呢？床呢？你的卧室在哪里？”
“卧室、……”
布加拉提的脸色闪过一丝尴尬，又恢复了正直，作势要把我从怀里扯开：
“辛西梨，你今晚睡客房，我去收拾一下——”
我更急了，死死扒着他追问：“我们不能一起睡嘛？”
“……”
“汪呜呜呜呜、布加拉提你明明说爱我的，你明明说比我爱你更爱我的，你为什么不想和我一起睡！”
争执间我眼神四下乱瞟，准确找到了布加拉提的卧室，推搡着和他一起滚到了柔软整洁的床铺上。
整个卧室里四处都是房间主人身上那股好闻清新的海洋气息，没等我重新扑上去，布加拉提这一次强硬地起身，按住我的手腕把我控制在了面前。
他此时穿着一身和平时白西服一样的白底带锁孔花纹居家服，乌黑柔顺的黑发由于刚在激烈的动作有些凌乱翘起，在室内昏暗的光线照射下，我才注意到他脸颊绯红，呼吸急促，狼狈却又固执地用训斥的口吻开口了：
“辛西梨，我们不能、至少今天不能……”
“为什么汪……”
“……你十七岁，在你成年之前，我不能对你出手。”
害，就这理由？
我又有了精神：
“你忘了吗布加拉提？乔鲁诺今年四月过的十七岁生日，我比他大一岁，我十八岁啦！你可以对我出手的，快对我出手——”
“不对，”
还算理智的黑发青年皱眉打断我的话，固执地反驳：
“你得过完今年的生日才满十八岁。”
“我过完啦，我生日在一月份！”
“那是你证件上伪造的生日。万一……万一你实际是在12月31日那晚出生的呢？所以至少在今年结束以前，我们还不能……”
我不理解作为□□，布加拉提的这份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单凭讲道理，我一定是说服不了他的，于是我干脆跳起来，摸到床边抓过了那个指针指在十点的时钟，飞快地拨弄起来，一直到时间快进到了十二点。
“我决定了，”
我拿着时钟对布加拉提宣布：
“今天就是我的生日，以后我都在平安夜过生日。现在……十二点零一分了，布加拉提，圣诞快乐！还有……我满十八岁啦！”
我抛下工具时钟，转身狠狠扑向了满脸震惊的黑发男人。
★★★
【没了，真的没了，这车我卡了两周，发现是真的做不到把布拉下神坛，想开了，既然卡在车上写不出不然直接跳过就好啦，大家发挥一下想象力脑补就好。】
【刚好评论区看到有未成年人，那就让这个坑成为全年龄向好了owo】
☆☆☆
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耳边最先传来的是一阵阵清脆的鸟鸣，然后才是全世界最温柔的一个轻柔沙哑的嗓音：
“……辛西梨？快醒一醒……你该起床了。”
明明身体还沉浸在抗拒醒来的疲惫之中，双眼却先一步猛地睁开了。
我看到了天花板，是布加拉提家的天花板！
还有裹在身上蓬松温暖的被子，是布加拉提的被子！
再一扭头，我对上了一双温柔明亮的蓝眼睛。
是布加拉提的蓝眼睛！
……是布加拉提！！！
我在内心尖叫着，连带被子一起肆无忌惮地朝对方怀里滚过去，结结实实八爪鱼一样死死扒在了黑发青年裸////露结实的蜜色胸膛上，满足叹息：
“布加拉提~~~……”
没有人将我推开，只有人轻轻宠溺地揉了揉我那一头睡乱的蓬松头发，在我额间印下温热的一吻，这才无奈地再次提醒：
“辛西梨，你真的该起来了……”
“不嘛不嘛，”
我竭尽可能地拖长音调撒娇求他：
“再让我睡一会儿，就再睡五分钟。我太累了，太困了。”
“我都说了你该早点睡……好吧，我先去洗澡，希望我出浴室时你已经起来了。”
布加拉提妥协了，真好，可我丝毫也不意外，我知道从今以后无论我提什么要求，只要不太过分，他一定都会答应我！
只要想到这一点，胸口就忍不住啪地热烈绽放开一朵又一朵名为喜悦和甜蜜的花朵。
我其实还想再抱着我的天使一起赖一会儿床，可布加拉提打定主意要先洗澡，他稍稍松开我，低头顺手贴心地将我乱糟糟的头发拨到背后，我抬头望过去，只见他的目光就落在我颈窝间昨晚由他留下的牙印和吻/////痕上。
深邃的蓝色不易察觉地心虚一颤，布加拉提犹豫后开口道：
“你……是不是真的累到了？不然今天你还是请假在家休息吧，别和我一起去PASSIONE了——”
和布加拉提一起去PASSIONE。
在平安夜和布加拉提甜甜蜜蜜酱酱酿酿后依偎着手拉手亲昵地一起去上班！
这我岂能错过？！
我顿时有了精神，顾不上酸到刺痛的腰，一股脑地从床上爬起来，激动到尖叫：
“我要去！我要上班！我不要和你分开！”
如我所说，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请求，布加拉提都不会拒绝。
……但他拒绝了和我一起洗澡。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布加拉提洗得很快，没一会儿他就推开了浴室的门，彼时我正坐在床上，发愁自己是不是该穿昨天的衣服，听到推门的响动看过去——
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天使。
清晨沐浴完的年轻黑发神祗倚赤///裸着上身，浴巾半搭在宽阔的肩膀上，乌黑光泽的黑发还湿漉漉的，没来得及编起辫子，柔顺地落在他的脖颈一侧，他靠着门任由还带点暖橙色的阳光落在他俊美的脸庞上，一瞬间让我感动到快要落泪。
这是我的恋人，布加拉提。
这一刻我才发现他是这样闪闪发光又耀眼夺目。
他那么的好，他的鼻梁立体高挺，浓眉下是一双我见过最漂亮的蓝眼睛，以及他那张最适合亲吻的柔软嘴唇……这些五官拼凑在一起，正对着我，唯独我一人，流露出温柔宠溺的笑意，丝毫不介意我看呆了的失礼目光，礼貌地请求：
“可以帮我把发夹拿过来吗？就在床头柜子的抽屉里。”
“好、好的。”
我慌慌张张收回视线，脑袋发烫地去拉抽屉，而他则心情愉悦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转身回到浴室去吹头发，再自然不过，好像每个清晨我们都是这样醒来。
或许会的——我忍不住高兴地憧憬计划起来——或许这就是以后每天早晨都会发生的事呢？
抽屉大概是有些旧了，我费了点力气才把它拉开。
咔啦一声脆响，我愣在了那里。
布加拉提的发夹我很熟悉，它们就并排摆放在抽屉最显眼的位置，并不难找。
可我看到了，在那两个发夹下，被小心翼翼珍藏在深蓝色绒布上的一枚小小的金属片。
它那么小，安安静静地压在发夹下，本不是那么起眼，然而一切就是这么不可思议的巧合，有一道晨光恰到好处地透过房间的侧窗钻入了抽屉，一片几近白色的光晕落在那里，被金属光泽的表面闪出泪光般柔和的亮。
我拿起发夹，再拿起了那片金属片。
那是一只小小的天使，屈身温柔地拥抱着蜷缩在怀里安然入睡的小狗。
“辛西梨？发夹你找到了吗——”
布加拉提从浴室探出身来，而我再也等不了一分一秒，屈身朝他跑去。
在明媚的阳光里，朝他跑去，狠狠扑到了他的怀里，一把将他紧紧抱住。
我终于拥抱到了我的天使。
☆☆☆
不愧是布加拉提！
他早早把我从床上挖起来，我们洗了澡，甚至还不紧不慢地一起享用了早餐后——布加拉提亲手煎的太阳蛋和培根吐司——时间仍旧充裕，于是他驾驶着他那辆白色Renault，把我送到了我家换衣服。
我坐在副驾驶上，兴奋地揪着安全带，总有些不习惯地嘟囔：
“你知道吗布加拉提，这是我第一次坐别人的车上班，呃、你懂的……过去我都得算着时间开车去接、接……接某个人……这还是我第一次轻轻松松什么都不用管地让别人送我上班！这感觉真好呀！”
难怪教父总要人接送，我此刻表示理解。
握着方向盘的黑发男人忽然朝我看了一眼，我瞧过去，不知怎的那双蓝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很快就恢复了寻常。
布加拉提平静地回答我：
“这不算什么，只要你愿意，以后每一天我都可以开车接送你，无论是上班还是去别的地方，你都可以拜托我，我会感到很荣幸。”
“呜~布加拉提——”
我忍不住就想扑上去抱紧他，这时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我家门口。
“到了，快去吧。”
布加拉提坐在驾驶座上这样说。
我点点头，还想说点什么，脑袋又卡壳了，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一片幸福的眩晕中迷迷糊糊下了车。
我是怎么跑上一层又一层的台阶？我是怎么找到要是打开的家门？我又是怎么回到房间胡乱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服？
我不记得了，只记得一切都很快，我像在和时间赛跑，总想快一点、更快一点的做完这些事，然后才能再跑回去见到那个人。
——布加拉提。
我随手摔上了房门，不记得有没有上锁。
——布加拉提……
我双腿发软，还是竭力接连跨过好几个台阶往下跑，差一点就摔倒了。
——布加拉提！
心脏跳得好快，怕是要钻破胸膛蹦到地上跳舞。
可是没关系，怎样都没关系呀。
因为有人在等我。
他一定在等我，他不会离开的，就如他答应过的那样：
——“我不走。”
——“辛西梨……”
——“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的一字一句，穿越一切阻碍，跨过时间空间，这一瞬间无比清晰地在耳边响起，温柔沉重，字字精准敲向我心扉最柔软的那一片，最终化作甜蜜酥麻的一点点痛意。
终于，在我抬腿跨过门槛的那一刻，这奇妙的感觉和声音一起冲破我滚烫的喉咙，清楚地喊出了那个名字。
那是属于我的【魔咒】。
——“布加拉提！！！”
我看到的，是那辆白色Renault仍旧寸步不离地停在原位上，驾驶座上的人听到我的呼唤，将车窗摇了下来。
布加拉提对我笑着挥手：
“辛西梨，你不用那么着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我没让他把话说完。
我推开车门，再一次再一次……
就像过去，就像未来……
无数次不顾一切地朝他跑去，紧紧地将他拥入怀中。
布加拉提……
他一直都在等我。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他在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