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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大笔一挥——天塌下来，我南海给顾萧兜着！
“这样总行了吧？”
“行了行了。”
顾萧喜滋滋提着纸卷的两个角，为了让墨迹早点儿干，还边走边吹。
“别吹了，瞧你这吐沫星子，喷的到处都是，玷污了我的墨宝。”
“我小心点儿吹。”
等墨迹干透了，顾萧把纸小心翼翼叠起来，塞进荷包里。
南海伸手拽过来：“哪来的荷包，这么丑。”
“问月骨朵要的，放些零散铜钱的。”
南海嫌弃地翻了翻，顾萧很识时务地说：“我也觉得不够精致，要不你给我做个新的？”
“说人家的东西丑，不合适吧。”南海晃了晃荷包，“你这幅做派，是挺茶的。”
顾萧嘿嘿：“这也不是月骨朵自己绣的，她哪会做这些。”
南海摊手：“我也不会啊。”
“你活人都能造的出来，区区一个绣活儿算个什么。”
南海心想，那回头给你去打印一个，或者十字绣……那个倒是简单。
往后几日，众人都以为尹子琦已死，睢阳城内上上下下跟过年似的。
在这喜庆祥和的气氛之下，顾萧南海偷得浮生半日闲，进行了多轮次深入的室内磋商。
总之，他们整个房间都是一股子……很不纯洁的气息。
“停停停！”南海大叫，“你压我头发了。”
顾萧赶紧换了个姿势，南海捋了捋长发：“技术见长啊你。”
顾萧眼睛一亮：“真的？！”
“特别真。”南海诚心实意地说，“比黄金还真。”
当然，这还得对亏了她提供了一些经典的教学资料。
教学+实践，此乃一体化混合实践教学模式，培养学生主动探索、主动学习，是培养具有创新意识的高素质技术人员的重要环节。
得到如此高的评价，顾萧乐的差点儿从床上掉下来，转念又一想：“你会不会……”
“怀孕？不会。”南海贼笑了一声，“你是不是忘了，咱俩可是有血缘关系的，这是乱*伦。”
顾萧心想，李唐皇室那才是真乱*伦，李隆基和杨玉环那才是乱*伦，咱们这叫真爱。
“星环她……你跟她……”
眼下整个大唐，不、整个地球，只怕只有顾萧一个知道杨玉环还没死，而且居然是个外星人。
“她为什么总要跟你作对？你们不是来自一个地方吗？”
“安禄山和你们不也都是地球人，还不照样打的不可开交、你死我活。”南海啧啧，“你这还有空笑话我们呢。”
“不是笑话。”顾萧把她搂在怀里，“我只是有点儿怕……”
“怕什么？”
“怕死。”
说真的，一定情就上床，很有些耍流氓的意思。
但顾萧明白，他的时候应该是真的不多了，每一分都是赚来的、每一秒都是偷来的。
这些时日，就像是上天的恩赐，他只怕一个犹豫，错过就再也没有了。
死，他当然是不怕的，但他真的不想死。
春宵帐暖、温香软玉在怀，谁想死呢，谁不盼着长命百岁、夜夜笙歌。
“怕就不去、不想就不干，过几日高光时刻出城求援，你也别去了。”
顾萧头疼，他不去倒是容易，但是……
*
“师兄，我大哥人不在。”
“又不在？！”李鸣空犯愁，“你哥这一天到晚的，吃不吃得消的啊？”
看出来，还挺有一手的。
想着，他瞪了顾小弟一眼：“你怎么就没跟你大哥学着点儿呢。”
顾云霁委委屈屈：“这咋学啊？”
再说了，这个主动权也不是掌握在他哥手上的，还不是新嫂嫂掌控全局。
她只消勾勾手，他这亲哥可不就摇着尾巴过去了，真是没骨气。
李鸣空踢了他一脚：“你呢？”
顾小弟可怜巴巴：“盈盈她不理我。”
李鸣空叹气，这要不是盈盈，他自然要悉心教导这个蠢蛋师弟霸王如何硬上弓。
就如同那日城楼惊天一箭，硬来就对了。
但盈盈可是他的亲妹子，他这个哥哥不能厚此薄彼。
“我看这些日子，盈盈对你不像以往那般了。”
往日里，盈盈是瞧不上顾云霁的。
因为她见过太多的英雄，大英雄没有，小英雄家里是多得是，自然对小顾嗤之以鼻，觉得表哥对他保护的太好了。
少女总是仰慕英雄的。
李鸣空纠正过她：“敬仰不是爱。”
仰慕总是隔着一段遥远的距离的，你看得见他，他绝对看不见你。
用后世的话来说，滤镜太深，那都不是真的，兴许只是你脑补出的一个英雄。
“爱是柴米油盐、家长里短，一个好的丈夫必然得是一个凡人。”
可惜，盈盈还太小，理不清这种情愫。
不过顾云霁那天神臂一箭，多多少少是让她有了些许仰望。
一个士兵快跑上来，在李鸣空耳边说了几句。
李鸣空脸色一变：“当真？”
“千真万确。”
顾云霁奇怪：“怎么了？”
李鸣空长叹一口气：“尹子琦没死。”
顾云霁怪叫一声：“什么？！不可能！”
他快步冲上城楼，果然，看见那个熟悉而要命的身影出现在攻城队伍之后。
顾小弟气急败坏，一拳锤在墙上：“那么一箭都没能射死他！”
看来，是天不亡他！
李鸣空沉着一张脸，难道是天要亡唐！
*
“出城，求援。”
顾云霁跳起来：“我去。”
顾萧把他按了下去：“去那边求援？”
李鸣空指着地图上一个方位：“彭城。”
彭城御使大夫许叔冀，可不是个一般的角色。
祖父许力士安陆郡公，父亲乃是平卢节度使许钦淡，往上追溯他的高祖和李渊可还是同学。
“他会出兵吗？”
“不会。”
许叔冀此人狡猾多诈，和令狐朝尹子琦乃一路货色，不落井下石就很是不错了，还能指望他雪中送炭？
李鸣空又点了另一个方向：“临淮。”
月骨朵突然插嘴：“贺兰进明。”
李鸣空奇怪：“你认识他？”
月骨朵主动请缨：“我愿去临淮求贺兰大人出兵。”
李鸣空点头：“贺兰进明此人还算有些风骨，若是旧友就更好办了，那就兵分两路吧，许大人那边不管他应不应，总是要去一趟的。”
这一番讨论，顾萧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个字。
毕竟，确实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总不能让他说“都别去了，没结果的，就是上去把人骂了一顿而已”。
他抚摸着自己兴许就要丢失的手指头，听着李鸣空一通调兵遣将：“顾萧、月骨朵去临淮，我、阿霁、盈盈去彭城。”
顾萧越听越奇怪：“等等……这么多人都去？”
怎么还有盈盈和月骨朵？
“我还觉得人手不太够，南海和那个……星环，她们去不去？”
“她们，她们不去。”
顾萧朝李鸣空使了个眼色，两人出了房间，顾萧忍不住问：“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夜色中，看不清李鸣空的脸，但他的声音就是剑刃划过刀尖，滋啦作响。
“离开睢阳，不要再回来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