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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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来，腿收一收。”
小顾、盈盈、月骨朵三人是蒙着眼上的飞船。上了飞船之后，顾萧把他们领到自己的房间，大门就关上了。
这只是他们的交通工具，可不是观光之旅。
观光的话，那就不是这个价钱了。
“这是我的房间。”
虽然地位不咋地，但在“关山月”号上，顾萧好歹还是有自己房间的。
大概十五个平方，一张一米二的床，一张书桌，衣柜隐藏在墙壁中。还有一个小卫生间，可以洗澡洗漱，条件相当不错了。
当然了，跟舰长专用寝室那就完全不能比了。
那三层小楼、亭台楼阁，光浴缸就两个，还有大泳池，足够十个七尺壮汉躺平在里头。
有次，顾萧啃着苹果说：“别的也就算了，三个会客室，您到底要会什么客啊？”
南海坐在秋千上：“不说话没让当你是哑巴。”
现在顾萧要正经会客了，房间里却只有一张椅子，他也不好意思独坐。所以四个人只能排排坐在床上，还有点儿挤。
盈盈摸着床单：“这什么料子？”
“棉布。”
“大哥，你当我不认识棉布吗？”
“那就仙布吧。”
“手感真好。”月骨朵也说，“花纹也好，不知道怎么染的。”
“这料子裁成裙子不错，春天秋天穿都好。”
“就是，配上我去年新做的上衣……”
“顾哥哥，给我半匹回家做衣裳嘛。”
虽然南海话也很多，脾气也差，但以前顾萧从来不觉得女人烦。
但这俩小丫头真是太闹腾了，他伸手打开窗户开关，房间的一块墙壁缓缓升起，一块巨大的落地窗显露出来。
窗外，是一千米的高空。
蓝天、白云、飞鸟，并肩而行。
“这这……”
“我们上天了！”
好了，不用再听床单料子的问题了，盈盈和月骨朵像猫猫狗狗一样趴在窗边，两眼冒星星。
“天上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顾云霁乖巧坐在里面，腿有点儿哆嗦，看起来是有点儿恐高在身上的。
“呦，看风景呢。”
南海开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机器人，上面架着三个大包裹。
“南姐姐，你真是神仙啊！”
“我不是早跟你们说了么，怎么，以为我诳你们的。”
“嘿嘿。”
耳听为虚、眼见为是嘛。
顾云霁神情尤其激动，看他哥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左眼是一人得道，右眼是鸡犬升天。
“丑话说前头，看归看，今天的事在外不能说。”南海指着姐妹花，“如果乱嚼舌根子，就会变成丑八怪。”
姐妹花连连摆手：“不会的不会的。”
“至于小顾嘛。”南海摸摸下巴，“就矮十公分。”
威胁，就得抓痛处。
“好啦，看看我给你们的礼物吧。”
“还有礼物呢！”
“当然。”其实都是垃圾和废物，又不能随便丢，处理还得花飞船的能量，索性便宜你们了。
“名字写在盒子上，自己拿自己看。”
盈盈站的最近，打开自己的一看，是一整包的牛轧糖雪花酥，上次她吃过那种。
月骨朵却是一个非常精致的小盒子，南海伸手：“得这么开。”
说完，啪的一声，弹出一面镜子，和花花绿绿的小格子。
“这是粉底，就是抹脸的铅粉。这些是腮红，就是胭脂。这是口脂，你懂的。”
敢情是个美妆盒。
“还有这个……上次说要给你们的……”
虽然南海是个外星人，既然借用了地球人类的身体，每月还都是有那事儿的。
住在李鸣空那里的时候，盈盈头一次看见她的卫生巾，简直惊为天巾。
这次，南海就顺手每人塞了几包。
顾云霁看自己比她俩都壮实的包裹，手都哆嗦了。顾萧替他打开，里头居然是止血带和麻药，还有压缩饼干。
顾云霁扒拉出一团纱布：“哥，这都啥啊？”
他是不至于眼红糖果和胭脂水粉，可这……
“收好，回头我仔细告诉你。”
顾萧从抽屉里翻出一些零食：“你们坐这儿吃着，别乱动东西，我出去一下。”
出门之前，他拉了南海一把，南海翻了个白眼，只好跟着他出去了。
“又怎么了？”
“为什么要送我弟弟那些东西？”
“没用？”
哪里没用，根本就是太有用了。就是太有用了，所以才……心慌啊。
“行了，快到长安了，收拾收拾下去吧。你房间的东西，能拿的都可以拿走，就是用的时候要小心。”
“你不下来吗？”
“不。”
“那你去哪儿了？”
南海答非所为：“这是给你的。”
顾萧警惕：“什么意思？”
“给你的临别礼物啊，我不早就说过了，我有事要办，也不一定会回来了，咱俩后会无期，不必说再见了。”
等看完她送给自己的东西，顾萧脸色更难看了。
这份东西非常齐全，吃的、用的、武器、治伤的，一应俱全。
看样子，确实是要把他扫地出门的配置。
“南海。”顾萧急了，“那天你不是答应我，带我去杀了杨国忠么。”
“你这可就是讹人了，我没打包票的，我说的是有可能。”
“可能性有多大？”
“砍杨国忠？这个概率还蛮大的。”
“留下的概率呢？”
“零，无限接近于零。”南海在他肩上安抚性地拍了拍，“行了，萍水相逢终有一散的。”
可我不想散……
“记着，我给你的通讯手表带好，有急事这几天还是可以联系到我的，以后就不好说了。”
开宇宙飞船从洛阳到长安，那简直是油门都没法踩的。
顾萧把他们送下去，嘱咐弟弟：“你们过所不对，暂时不要进城，到你师兄的院子先住下。我这边有些事，办完我去找你们。”
“大哥……”
“放心，不骗你。”
这句话绝对真心实意，虽然他想跟着南海走，但眼下鸣空不在，战乱在即，他怎能任由几个毛孩子乱跑。
送走了他们几个，顾萧重新回到飞船上。
说真的，也许以后再也享受不到这样的生活了，他的脚步也逐渐留恋起来。
以后，又要回到没有电、没有抽水码头、没有一打就着的火、没有四季常温的卧室的生活了。
走廊尽头，是舰桥。
顾萧在门前停顿了三秒钟，门自己开了。
这是个非常宽大的舱室，他和南海经常在里面打羽毛球，但它有且只有一个位置。
这是属于captian的。
“南海……”
“嗯？”
南海整个人仰在座椅上，舰长专用位，宽大又舒适。她经常在上头盘腿磕瓜子，现在缝隙里头一摸还有薯片的碎屑。
但现在，她背对着他。他只能看见她散落在椅背上的长发，和那挽发的一根红簪。
顾萧鼓起勇气：“南海，我喜欢你。”
他的喜欢微不足道，但只要是自己亲口说出来的，她亲耳能听到的，这就是真的，真真切切、比黄金还真。
再短暂，也存在过。
再过一百年，他老了死了烂了，但也许南海茶余饭后一个恍惚，还记得有人实实在在对自己说过爱。
茶是陈的好、历久弥久，感情却是活在当下。
若不此时亲口说出，矫矫情情埋在心底，假装深情、自己把自己感动的不行。等时光一瞬，感情一淡，便觉陈年往事，自己都觉得是假的了。
顾萧又重复一遍：“南海，我喜欢你。”
南海神色古怪，脸上写满大大的问号。好小子，看不出来你口味这么重。
“你会喜欢上一棵树？”
“你不是一棵树。”
“我可能就是一棵树呢。”
南海腹诽，我说自己是棵树，还是口下留情的，哪天要是你真知道我长的啥样，怕是能吓的你半生不遂。
“你……你现在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么。”
“大兄弟，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对你我可没瞒着，我就一个披着人皮的……嗯，类似于树的东西吧。”
顾萧自动理解为“妖怪”了：“虽然人妖殊途，但我就是喜欢你。”
呦，还挺骄傲的。
南海翻了个大白眼，你不嫌弃我是妖，我还嫌弃你是人呢，我口味可没这么重，你不去写《聊斋》可真是屈才了。
南海打量他两眼，见他两手空空，兜里应该比脸上还干净，不禁翻了个白眼。
表白大小也是件浪漫事儿，怎么被你干的这么干干瘪瘪的。
一般文人，表白写几句酸诗。要是个习武的，不得放两句空话，江山为聘什么的。就算是个普通老百姓，也得备些吃的喝的。就是穷光蛋，掐两朵花你不会？
“顾萧，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顾萧还真不敢说知道，倒不是他知道的太少，而是南海有的太多了。
“你连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就敢说喜欢？”
“喜欢就是不顾一切、没有原因、不问结果。”
爱情是只有勇敢的人才玩得起的，权衡利弊之后那只能是婚姻了。
“好吧，我会好好思考一下的。”
“那我……”
“行了行了，别憋说了。”南海直接塞了个桔子糖，堵住这小子叽叽歪歪的嘴。
“应该还会见，不用这么生死离别、互诉衷肠的。”
顾萧低头：“那我……先走了……”
“滚吧滚吧。”
“你放心，我会管好他们，不让他们乱说话的。”
“不用你管。”南海笑笑，“他们身上我都植入了自动检测装置，但凡乱说话……”
她做了个砰……炸开花……的手势。
顾萧撒丫子往外跑，这得把这仨的嘴好好堵紧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