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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同床共枕 ...

  •   趁着巡逻的间隙,顾岸被齐含茳带进了房间,两人好像做贼一般,心虚得紧。顾岸被自己的想法笑到了,她分明就是小贼,来偷美人的,可齐含茳紧张什么。
      齐含茳的房间比她的还要简陋,一桌两凳,一张木床而已,唯一有点色彩的,便是那张横摆在案几上的七弦琴。
      “齐含茳,这是你房间?”顾岸明知故问。
      齐含茳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不是他房间还是她房间吗?
      顾岸看着那一面白墙,毫不客气道:“这墙,太白了,以后挂些画吧。”
      齐含茳:“……”她可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随即问道:“顾宫主,你是如何进来的?”他们须臾派防御这么差了吗?
      顾岸看向他,微耸肩膀:“你们斓静峰外的阵法是该换一换了,五步一险,闻鼓而聚,一箭十簇,撒星处即为生门,都不用半个时辰,这样规律严整的阵法,太容易破了。”
      齐含茳眉间一紧,不是阵法易破,是她太过机智了。撒星阵借助了兵法,她却能一言道尽,不得不承认,她实在是……聪明。此后,由于顾岸的频繁闯入,须臾派不得不怀疑自己,逼得重新研究了一套阵法。
      还没来得及夸她,却听她说出一句又让他石破天惊的话:“你这里只有一张床,今晚,我们一起睡吗?”
      齐含茳下颚明显收紧,隐忍道:“顾宫主,你貔貅宫没有床吗?”
      “苍鸾公子,夜深了,”顾岸像没有听懂他赶她的话,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很困了,“睡了睡了,来来来,别客气。”
      “顾岸!”齐含茳拉住正往他床上去的顾岸,“你究竟意欲何为?”
      顾岸迅速转身靠近他,双手困住他的脖子不让他退避,踮起脚尖,低低道:“可真没良心,这么久了,你不想我吗?”
      齐含茳觉得顾岸的力气真大,挣开间,气息紊乱:“顾宫主,我们才几天不见。”
      “三天也很久了,”顾岸就是不放手,嘴里还撩拨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可太久了!”
      “顾岸!你真是……”齐含茳依然说不出口。
      “我真是不要脸,”顾岸把话一接,借着才上升了的内力顺势将他推到床梁旁,“苍鸾公子可还没回答我,想不想我,嗯?”
      一声嗯,百转千回,齐含茳居然说不出不想两字,他被顾岸压在床边,两人眼神凝视,越来越近……
      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齐含茳猛然反应过来,用力将顾岸甩在了床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蒙进被子里,低声道:“不准说话,不准乱动!”
      顾岸闷声应着,门吱吖一开,左青青便带着人伫立在外间,急切道:“大师兄,须臾派闯进了刺客,你没事儿吧?”
      齐含茳装作半梦半醒的模样,背对着他们道:“这里无碍,你们去别处找找。”
      左青青很是关心:“师兄,你说话为何嗓音沙哑,夜里太凉,是不是感染了风寒,要不我去给你熬碗姜汤。”
      “有劳师妹关心了,”齐含茳握住被子里掐他的手,“不必了,我已服了伤寒药,休息一晚便好。”
      “大师兄,你真的没事儿吗?”左青青着急,想要上前探查。
      被子里的手掐得更用劲,齐含茳声线一紧:“出去!”
      左青青脚步一顿,师兄从来没有这样吼过她,虽然感到委屈,还是对外招手,让其他人退出了房间,自己也好心带上房门,在门外喊了一声:“大师兄,我先去抓刺客,好好休息,可不要吹风,盖好被子!”
      外面再无动静,齐含茳捂着自己被她狠狠掐过的腰,不解道:“你掐我做什么?”
      顾岸掀开被子,眼睛瞪得老大,细着声音学道:“大师兄,可不要吹风,盖好被子~~”
      这一学,齐含茳没忍住笑了起来,见他居然在笑,顾岸愤怒转身。
      顾岸没躺多久,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她只是我师妹。”
      什么师兄师妹的,可真嫌恶。不对,顾岸猛然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跟她解释吗?随即转过身看向他,一脸不可置信。
      齐含茳被看得很不自在,伸手蒙住她眼睛:“不要乱看。”
      顾岸扯掉齐含茳的手,眼睛一闪一闪:“你好看,特好看,我愿意看你,我只看你。”
      齐含茳肉眼可见的脸红,她说起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可真是一套一套的。
      见齐含茳没有反应,顾岸胆子大着胆子埋进了他的怀里,他总是带着一股子清新的青草香,让顾岸深陷其中,欲罢不能。
      不知道是不是齐含茳习惯了她的上下其手,这次居然没有挣开她,脑中想着明早怎么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须臾派。
      “齐含茳,我带着面具睡觉不舒服,”顾岸在他怀里闷声闷气,“你帮我摘了吧。”
      放在身侧的手一顿,只道:“睡觉。”
      确实闹够了,两人模模糊糊就这样抱在一起睡着了。不是抱在一起,是顾岸单方面抱住齐含茳。
      翌日,齐含茳先醒来,以往总是卯时起,今天已经日上三竿,瞧了瞧压在他肩头的顾岸,被她靠了一晚的手臂,感到一阵酸痛。
      看着她,好像做了个什么重大的决定,齐含茳开口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她说:“我会告诉师父貔貅宫的一切,你面具就成婚的时候取下来吧。”
      顾岸还在睡梦中,没有听见齐含茳的这番话,不然,她会惊讶地跳起来。
      齐含茳确实没能管住自己的心,她突然闯进须臾派找他,说想他那一刻,他竟然觉得欣喜,既然已经同床共枕,那他总得负责。这种负责,他内心是能够接受的。
      顾岸醒来,蹭了蹭枕头,她还以为是自己房间的枕头,这枕头怎么还很暖和?又蹭了蹭,齐含茳忍着没说话,这哪里是小魔头,明明是一只小野猫!
      “醒了就赶紧起来。”
      顾岸头顶传来一阵咬牙切齿的语气,这才回神,才想起自己睡在哪儿!抬眼,那不是枕头,分明是齐某人的胸膛!
      为了坐实在齐含茳心中那不要脸的印象,顾岸伸出两个爪子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昨晚太累了,不想起。”
      这话容易引人联想,齐含茳拉开她的爪子,毫不留情地翻身起床。顾岸躺在床头,眼神悠悠,不论什么时候,齐含茳都是很好看啊!
      穿戴整齐后,齐含茳拿过朝暮剑就要出门,顾岸却问道:“你去哪儿?我能去吗?”
      齐含茳回头道:“顾宫主,你该回去了。”
      顾岸嘴角含笑:“怎么回去?”
      齐含茳压低声道:“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顾岸收起笑容:“那你呢?”
      “我有事,你先回貔貅宫。”齐含茳握了握手里的朝暮剑,既然打算负责了,他下意识多解释了几句。
      顾岸不知道的是,齐含茳去找通善道人了,他将自己在貔貅宫看到景象一一禀告,说貔貅宫并不如外界传言一般可怕,那里有山有水有人烟,貔貅宫的人也很正常。
      通善道人却以为他的得意之徒被貔貅宫毒害了心神,反问他,貔貅宫的弟子欺辱他人了吗?貔貅宫宫主顾岸滥杀无辜了吗?
      这话,齐含茳无法回答,通善道人说他看到的都是表象,说不定就是诱他深入的陷阱,武林邪恶之徒手段千奇百怪,短短时间的了解,不足以推翻那根深蒂固的思想。
      通善道人似乎恨铁不成钢:“茳儿,为师当初是让你用美人计,你莫不是反被诱惑了?”
      齐含茳说,他连顾岸的真面目都未曾看过,美人计是断断不可能的,请师父明察。
      通善道人循循善诱:“匡扶正道,义不容辞,我们四大门派商议,此剿灭邪魔歪道之计策绝不可废。”
      齐含茳:“师父,若貔貅宫之人真不是坏人,或者还能拯救,能否给条走上正途的机会?”
      四大门派掌门人齐声道:“当然,我们肯定不会滥杀无辜,若貔貅宫真能改邪归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齐含茳信了,一边是他的师父,一边是武林德高望重之辈,他当然相信他们之言。没有想到,祸根便就此种下,后来四大门派血屠貔貅宫,令他痛彻心扉,悔恨不已。那时,他才顿悟,什么正派,什么魔教,哪有什么正邪之分,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是非功过,自在人心。
      齐含茳莫名其妙就下了山,莫名其妙就去了一趟街市,莫名其妙就买了一串糖葫芦,莫名其妙就往貔貅宫去,最后拿着糖葫芦,看着顾岸似笑非笑的表情,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当然,他并没有将这种无措表现出来,一脸淡定地站在门口。
      顾岸很是自然地接过齐含茳手里的糖葫芦,嘴边扬起的笑就没停下过。
      “算命先生果然说得对,一起睡觉后就能和好。”顾岸咬着糖葫芦,说出的话惊了齐含茳一把。
      齐含茳刚刚喝进去的一口茶,被她那话呛了出来,不断咳嗽:“哪个算命先生说的?”什么半吊子算命先生,什么一起睡觉后就能和好,胡说八道。
      顾岸回答:“那个许常信许老头啊!”
      许常信在院子里不断打着喷嚏,好像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许常信包袱里掉出一本册子,风一吹,正好翻到被顾岸做了记号的那一页: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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