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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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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叔?哦,最近比较忙,我哥就麻烦你多照顾……没事吧?!那就好那就好、不用不用,吃得惯……”
秦河挂了电话,独自坐了一会儿,突然惊醒一般坐正了,目光重新投向电脑。
……
秦河敲下最后一个字母,揉了揉肩膀,端起桌上早已冷却的咖啡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
城市喧嚣浩瀚每次望见都觉触目惊心,灯光纵横交织蔓延至天边,光影如梦似幻,多姿多彩,它沉默的矗立着,秦河与它融了许久始终像一个旁观者。
手里的咖啡不知不觉喝完了,他打了内线电话让人再送一杯上来。
门很快敲响,进来的却不是美丽优雅的秘书小姐,而是林路。
“二少爷,时间不早了,工作明天再处理吧。”他说。
“现在还……”秦河突然瞥到桌子上的时钟——已经半夜了。
自从上次莫名其妙做了那个梦之后,秦河就有意无意的躲着封景逸,假装自己很忙,忙着忙着还真忙起来了。
踏入别墅时秦河习惯性的往楼上看了一眼,楼上一个漆黑的人影也正好望过来,秦河以为自己看错了,眨眨眼,再看去,那里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忙昏头出现幻觉了?
陈管家说大少爷很早就睡了,明天约好了医生复查拆石膏。
“二少爷,明天您忙吗?”
秦河说自己不忙,他差点忘了这件事。
封景逸最近吃好睡好,人还胖了一些,医生说恢复的不错。算算从封景逸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秦河看他走的吃力忙去搀扶他,封景逸夹着拐杖,避开他的手,道:“免了。”
他一瘸一拐的走了,秦河最近躲他,让他没使唤的人,他又不喜欢佣人伺候,大部分是喊陈管家,但是封景逸一个极爱面子的人,总是让别人看到他的脆弱,让他十分不爽。
秦河摸摸鼻子,有些心虚,别人只当他瞎忙,毕竟他从来没有做过管理,完完全全是空降兵,信服力不高——几乎没有。秦河满腹心事无人诉不敢诉,只能做个缩头乌龟,尽量避开,但是感情这种事通常是躲的越勤快越说明在意。
电梯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林路正扶着封景逸进入电梯,那小段距离封景逸走的有些吃力,秦河连忙大步走过去,见他额头渗出几滴不明显的汗珠和没有平复下来的呼吸,心里突然愧疚起来,他哥是因为他才受伤的。
“对不起哥。”
封景逸只当没听见。
秦河反省自己,兄长受了伤,腿脚不便,兄弟却只忙着工作,把兄长丢到一边实在不该,而且这件事说到底是他自己的原因,他做了那大逆不道的梦,他猥琐、变态,关封景逸什么事?秦河懊悔不已,颇想让时间倒回,如果能使他不受伤就更好了,他亦步亦趋跟在封景逸身后,暗想不忙的时候应该多陪陪他,他哥现在出门不便,工作也不需要多操心,天天待在家里肯定很闷吧。
早上他起了个大早,例行绕山庄跑了两圈然后跑回楼上洗了个澡,然后又跑去厨房。
刘姨正要把菜拿出来,秦河大掌一抬,“刘姨,我来吧。”
刘姨有些惊讶,秦河许久没下厨房了,他上班的时候为了赶时间,大部分吃快餐,匆匆扒几口囫囵吞下,饭菜是个什么滋味都没尝出来。
他没有做早餐,封景逸如果不上班,在家他从来不吃,吃不吃主要取决于早上有没有事,若是有事一定会吃,没事就不吃,直接吃午饭,秦河与他相处久了也摸出一些路数来。
刘姨在一旁给秦河洗洗菜,打打下手什么的,见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觉着他心情应该很好。
封景逸似乎并不意外他在家,秦河给他拉开椅子,“哥,你的拐杖放下我扶你。”他小心翼翼的护着封景逸坐下,好像护着一个瓷娃娃。
封景逸椅子都没有捂热,碗里就被放了好些菜,明明所有菜摆放的离他最近,还生怕他夹不到一样给他夹了一大碗。
秦河又给他舀了一碗汤,“小心烫。”
封景逸这时抬眼看他,秦河猝不及防与他冷淡的视线相撞,惊惶了一刹然后瞬间错开,他面上的热切消了大半,安分了不少,封景逸却微不可察皱了一下眉。
秦河今天在家办公,他在公司实在太久了,林路怕他出什么问题,主要是怕他不上班,工作又要落到林路一个人头上,所以当秦河隐晦的说他要休息几天的时候,林路答应了。很奇怪为什么秦河要问林路而不是封景逸,毕竟封景逸才是大老板,封景逸让他暂代总裁一职时,让他有事直接问林路,别找他,林路是个认真负责的好助理,总不会像大老板一样撒手不管。
秦河看着白花花的文件,他这辈子写过最多的字就是这段时间了,他毕竟不是从小就接触管理,处理起来有很大的压力,而且他总觉得这是他哥才能做的事,他哥比他厉害,他说他是一个粗人其实不假。如果封景逸不来找他,他现在还在那个小镇上生活,或者出去寻找奶奶恋人的消息,钱花光了就一路走一路打零工,然后继续寻找下去,可是某天封景逸找到了他,把他带回了家,他的世界从此天翻地覆,他有了亲人,有了一笔遗产,衣食住行也不用他操心,虽然他和他哥没有血缘关系……
秦河目光一暗,头一次认真思考起他和封景逸的关系,陈管家说封景逸的家人已经在二十多年前全部离世,如果没有封老爷子的遗愿,封景逸他现在会在哪里?他想到在封老爷子墓前时封景逸那转瞬即逝的泪水,想到他让自己恶补的那些知识,想到他对自己虽然严厉却倾囊相授毫不保留,想到他帮自己突破爆发力硬生生挨下的那一拳……
秦河越想越慌,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一样。
他急匆匆往封景逸房间走去,不经意往楼下一瞥,这一瞥目光就移不开了,他看见一个陌生的青年被陈管家带进来,青年打扮的很时尚,是时下流行的新款,青年无需引导直往一楼拐角的房间而去,秦河记得那个房间好像是空的,他准备敲封景逸的门才发现被他从外面锁上了。
他心里疑惑,走向一楼拐角,遇到迎面而来的陈管家,“那个人是?”
陈管家温和的笑了,“这个……您还是亲自去问大少爷吧。”
“来多久了?”
青年脸上并没有陌生人讶异的表情,不像是第一次来。
陈管家回忆了一下,“两个星期左右。”
那么长?他居然一次都没有发现?
秦河觉得好像错过了很多东西,还没消化完,又听陈管家道:“其实不止一个,这个是时间最长的,其他几个,恐怕二少爷您都没见过吧?”
秦河点点头,他哥找那么多青年来家里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