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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准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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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风伤得并不重,郁家很快找来联邦医生为他治疗,修利刻斯衣着整齐地从更衣室出来,正好看到抱着少年的仆人和离开的医生擦肩而过。
“郁家主。”修利刻斯收回视线,将另一只手套也摘掉,手状似无意地扶上腰间的枪:“今晚发生的事,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郁父心头登时发紧,吓得大气不敢出,没一会儿,额头就冒出层汗:“明白明白,我拿郁家保证,绝不会有任何消息从郁家传出。”
修利刻斯挪开手,抬步下楼,走到郁家门前停靠的印着联邦帝国军部徽章的飞行器前,他忽然道:“郁家的损失,明日我会差人补上。”
……
郁宁醒来时,人已经回到阁楼。
阁楼光线昏暗,分不清具体是什么时辰。郁宁全身疼得像是要散架,特别是脚‖踝和脖子,稍微动一动,都能感觉到针刺般的疼痛。
发生了什么?
郁宁记得,他身体不适,为避免无意惊扰到郁家的贵客,招来郁父郁母更深的嫌弃,他早早便睡下了。睡梦中,他似乎惊醒过一次。
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郁宁摸摸浮肿起来的脚‖踝,他的脚‖踝上又怎么会有这么多青紫的於痕。
郁宁完全想不起来,但是,他手无缚鸡之力,应该……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
正不确定地想着,阁楼外忽然传来脚步声,郁宁几乎是一下子就辨认出外面的人是别墅的仆人。
“修利刻斯上将邀请你和郁风少爷到府上做客,派来的人正候在楼下,家主让你换好衣服立刻下去。”
“修利刻斯上将?”郁宁以为自己听错了。
修利刻斯可是帝国联邦最年轻的上将,郁宁在平民区也听过修利刻斯的丰功伟绩,他和修利刻斯上将连面都没见过,怎么会邀请他?
仆人仿若没听到郁宁的疑问,只一再催促郁宁动作快些。
郁宁无法,只得先换衣服。
……
郁宁和郁风虽都是郁父的孩子,但是郁父眼里明显只有郁风,给郁风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郁宁则衣着寒酸得多,特别是和郁风一对比,衬托得他穿的比仆人还不如,前来接人的副官愣了下,险些以为接错了人。
倒是郁家上下对此见惯不怪,郁父郁母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郁宁,谆谆嘱咐郁风在上将面前要乖,不能像在家里般胡闹。
话末,才话锋一转,转到郁宁身上:“修利刻斯上将不仅是风儿的未婚夫,也是郁家的贵人,你切不可再失去分寸做出昨晚那样的事情,在上将面前丢了郁家的颜面!”
昨晚那样的事?
郁宁疑惑,余光中,发现郁风正对他投来仇视和嫉妒的目光,俊逸的脸蛋都微微扭曲了。
郁宁莫名奇妙,颤着眼睫毛转开脸去。
郁宁知道郁风一向不待见他,他也没多想,在修利刻斯上将的副官的指引下上了飞行器后,选了个最里侧的角落,安静坐着。
反而是郁风平时坐习惯了,一路上异常热情地和副官套近乎,话里话外,全是在打探修利刻斯的隐私。
郁宁无意偷听,注意力转回到飞行器上。
同属帝国联邦,平民区与首都有很大的区别,在平民区并没有飞行器,郁宁第一次乘坐,心里不免惊奇又害怕,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生出落荒而逃的冲动。
修利刻斯上将是郁风的未婚夫,邀请郁风去做客是在情理之中的,可为什么要邀请他?郁宁总感觉有些别扭。
没过多久,飞行器停在一处豪华庄园前。
庄园守卫森严,几乎三步一守卫。庄园管事早候在门口:“上将在接见客人,两位公子请先到庄园内休息片刻,等上将忙完,便会来见两位。”
庄园内远比外观更恢宏,守卫同样森严,郁宁脚‖踝还肿着,走得不快,落在郁风和管事后面,依然觉得强烈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拥归来,压得他神经紧绷,喘不过气来。
自然也没注意到,从他踏进庄园那一刻,庄园内的所有监控摄像头都在围着他转动。
少年今日换了身衣服,白衬衣,黑长裤,身上无任何点缀,却将少年本身干净清透的气质凸显了出来。
可能是不习惯周围的环境,少年看起来似乎不太自在,头颅微垂,那一截后脖颈和昨天一样漂亮。
像上好的白玉,叫人想再次握在掌心把玩。
修利刻斯搭在座椅扶手光脑上的手指停了停,神色难辨地微敛下眼睑,又将目光落回少年身上。
管事将他们带到事先准备好的休息室,送上甜点果酒。
等休息室里只剩下少年和郁风,少年本想落座,背对镜头的郁风不知说了什么,少年抿抿唇,站到一边,桌上的点心果酒一点没碰。
修利刻斯看了少年一会儿,用光脑联系管事。
管事得令,和守在休息室外的守卫说了几句话,守卫带着兴高采烈的郁风离去。
管事重新送上点心果酒,为郁宁倒上。
郁宁面露窘迫道:“我……我不会喝酒。”
“没关系,严格来说,这并不是酒,而是果汁。上将邀请郁风公子参观机甲室,郁风公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小公子不妨喝点解解闷。”管事笑眯眯道,却半点没有把东西撤下去的意思。
管事道:“尝尝?”
郁宁看出没有转圜的余地,点点头,接过酒杯喝了一口。
味道并不甜,相反酒味很浓,口感很辛辣,郁宁被刺‖激得眼尾都泛了红,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艰难的把果酒咽下,郁宁扯扯嘴角,违心道:“很好喝,谢谢上将的酒。”
管事微微一笑,没说话,也不离开。
郁宁迟疑,难道喝得还不够?
郁宁沉默片刻,把一整杯全喝了下去,重复道:“谢谢上将的酒。”
管事看了看他开始泛粉的脖颈,笑意不变:“我会替您转告上将。”
管事终于转身离开。
偌大的休息室里,郁宁茫然地坐在座椅里,连手里的空杯子滚落到地板上都没察觉,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的脑袋被酒泡得又热又胀,怔怔地看着休息室门许久,眼皮耷拉下来,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同一时刻,监控后的人抬起脚,关掉了光脑投影。
……
郁宁没想到一杯酒后劲会有这么大,他头重脚轻,眼前晃晃悠悠的,恍惚间休息室的门似乎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郁宁下意识要抬头看,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下巴便被人捏住往上抬。
“闭上眼睛,不准动,不准回头看。”低沉的嗓音响在头顶,自带几分凉意。
那人站在身后,郁宁看不到那人的脸,隐约感觉到那人的手指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上,拂过耳朵,稍作停顿又顺着滑下来,停在他的脖颈上。
郁宁大脑还是混沌的,他本能绷紧身体:“是、是谁?”
身后的人没说话,看着郁宁被酒意烧红的眼尾,漆黑眼眸深处,有浓墨一点点聚拢翻腾。
少年的衬衣很适合他,衣摆扎了进去,修身地贴着少年纤柔的腰身。
修利刻斯盯着郁宁几秒,停在郁宁脖颈上的手也移了开去。
郁宁正要松一口气,那手忽然又落到他的肩膀上,将他按在长桌面上。
然后,不等郁宁迟钝的大脑作出反应,那人的手滑了下去,扯出他的衬衣衣摆,顺着下摆探了进去。
郁宁错愕,微微睁大了眼睛,连酒也清醒了点。
郁宁声音慌乱起来:“你……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
身后的人置若罔闻,非但没放开,反而变本加厉,掐住他的腰肢摸。
郁宁身上又疼又麻,眼看衣服下的手要攀上他的胸口,他又羞又恼,情急之下竟然急得哭了出来。
那手霎时停顿。
修利刻斯垂眼看着少年脸颊绯红,眼睫毛湿润,收回手,替他抹去眼泪。
“别哭。不摸了。”修利刻斯低下头,埋进少年的后脖颈:“但要收点利息。”
郁宁身子再次紧绷,脖颈也绷直一段,薄薄的皮肤,能看见下面血管的脉络,脆弱得仿若完全不需要费力就可以将少年掌控在手心。
修利刻斯没有心软,炽热的嘴唇抵在少年於痕未消的脖颈皮肤上,重重吻了一下。
郁宁瞪圆了眼睛,连对方什么时候走的时候都不知道。
但他很肯定那是个年轻的男人,声音没听得太清楚,只记得很低沉,声调似乎天生有些冷。
会是谁?
修利刻斯上将在陪郁风参观机甲室,不可能是他,首先排除。管事年事已高,也不可能。
那么……会是庄园里的其他人吗?
郁宁还想细想,但是酒劲儿实在太大,他很快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