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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龙可筠 ...

  •   那人的心跳变快了,一个人的心脏若是急剧收缩张合,那么他身上的肉必定就瘫了,这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他眼中的瞳孔也失芒了,收缩竟比往常慢了半拍。
      擎苍就绝对不会,他已是个身经百战的人,他更相信自己的手,他变得几乎从来不怀疑自己的手,特别是他的手上握了一把剑的时候。他已经拿起了那把剑,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在灯火下就像灼着焰。焰火浇着那人的心,擎苍是个可怕的对手,若是今天一定要有一个人会死,那么无疑就是他。
      不过他很从容地吃了块肉,就像每个赌徒一样,在结果出来之前一直怀揣着美好,好像既然有资本就还没有败。
      小女孩似乎感觉出了什么,从碗里悄悄抬起眼眸窃窃瞄了他们一眼。
      擎苍道:“这个江湖上最大的帮派就是玉门伤,他们通常无故的杀人,说是禁仇止恨,却引起了更多的仇杀。他们要打造一个没有仇恨的世界,人不该怀着仇恨活着。手段却是这么的极端,因为他们错了,恨也可以给一个死去的人。”
      蓝衫男子道:“你以为我是玉门伤的人?你可以仔细地运功看看这酒里有没有毒、这肉有没有毒,敢问若是不用毒谁又能杀得了擎苍?”
      擎苍道:“不知道,或许擎苍自己就可以呢。”他笑了,他这种笑极冷,比如冰扎入了血脉。
      谁能打破这种宁静,这时候窜出了个妇女,她拿着扫帚,她上楼望了望,果然看见了。她气势汹汹地咽了口气,拿着扫帚冲了过来:“你竟然学会喝酒了,还学会陪酒!?”这也是种恨,妇女说的时候牙齿都快咬碎了,她说的就是那个小妮子。
      小女孩叫道:“娘亲,不是,两位叔叔请我吃饭。”
      “穷人志不穷,你怎么能吃别人的饭?!赶快给我滚,穷人吃什么霸王餐?!”
      小女孩道:“我不走,他们是好人。”
      “什么好人?”那妇女道。
      小女孩不依不饶道:“你不知道,他们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侠客,少遥墨雪和擎苍。”
      妇女打量了一眼:“什么好人?这江湖上的骗子都说自己是好人,可没有一个说自己是坏人的。”
      小女孩几乎要哭了,她指着道:“呐,他是少遥墨雪,”她指的是擎苍,她又指向另一个他:“他就是擎苍。”
      妇女看了一眼,眼睛还肿着眼疖子(针眼),脸上还有破了的水痘,这谁能相信他是少遥墨雪,于是道:“哎呦,遥大爷的眼疖子几天了,快好了吧?”他的意思是好了之后再去装遥玉岂不是更合适。
      擎苍道:“三天了。”
      妇女道:“那可要小心了,若是和别人打架摔着的时候挤破可就不好了。”
      擎苍苦笑摇头:“伯母劳心了。”
      “哎呀什么伯父伯母的,你是英雄,英雄就是百姓的救星。我女儿若是长大了就一定要嫁给你这样的英雄才是。”
      蓝衫男子听了喝的一口酒无疑喷了出来。
      接着妇女对着女儿叱道:“快回去!再晚被妖怪抓了,拿回去烤了人肉吃。”
      黄衫男子道:“我们也正准备吃完饭后送丫头回家。”
      妇女道:“那多劳烦呀。”
      小女孩道:“我不回,我要两个叔叔陪我回家。”
      “你!”她已经拿起了扫帚抽了上去,小女孩吓得连跑带躲栖身到擎苍身后,擎苍刚要伸手阻拦,却不知那少年急射出了两支筷子,如鹰击破空的声音,一根疾射小女孩,另一根射的是妇女。
      擎苍手慢了,只接到了小女孩的一根筷子,因为他的另一只手在玩剑,妇女倒了,筷子直直地插入了她的胸脯,擎苍动容了:“你喜欢杀人?!”
      黄衫男子道:“你看扫帚上的金针。”擎苍去看了,扫帚上有两根肉眼不容易看见的纤细银针,发着惨碧绿的死光。
      擎苍看见便叹了口气:“女孩是无辜的,刚才你明明要杀了她。”
      这时候小女孩嘴里疾射出来一团液体,吐向他的背后,但是擎苍用剑挡住了,原来小女孩嘴里有一节小管子,在吃饭的时候塞到嘴里。小女孩看着擎苍,她害怕极了,她的步子一直在退却,那剑就立在两个人中间,可是她转过头去,俄然变得不屑,哼了一声,道:“杀了我吧。”
      蓝衫男子喝了口酒,好像感觉满意极了。
      擎苍没有杀了她,而是像失魂一般地盯着手中的铁剑,少年一看,有痰状浓液正腐蚀着他的剑刃,剑刃已缺一角。少年叹口气:“是一种强酸。”
      强酸腐蚀铁质,该怎样擦除。
      擎苍将桌子上的酒倒在腐蚀处,然后用袖子去慢慢擦拭着,他爱这剑,他对这剑的感情就像朋友,朋友不一定最懂你,但是在你最脆弱的时候最不离弃你的人,那种感觉很多时候对于浪子就已经代替了亲情。少年不禁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爱你的剑,那就不该用它挡刀。”
      剑擦干净了,陷空了两个洞,完擎苍腿一软,跌倒在地,便不再擦拭,像是身体随着心情破碎了。
      少年关心问:“怎么?你不该是过度伤心了吧?”
      擎苍说不出话来。
      所有人都吓跑了,比起刚刚从座位上立起来的少年实在是萎靡、低矮,不值得一看,他们都是人拥人的流水,顺势而走,这点与蓝衫的男子很不像,这本来就是江湖历练的结果,少年走了两步,去看灯光下的酒和酒上的花火。
      于是少年道:“你中了毒。”他的目光忽然变得非常冷,把火光湮灭在了瞳孔中,渐渐压死了熄灭了:“这酒里没有毒,只是我用银针沾了一下,他就多了一种成分,而她喷射的强酸除了腐蚀也没有毒,只是你将酒倒在你的剑上,两者相容在一起生成的烟就成了剧毒。”他打了个哈哈,说道:“怎么样?”
      擎苍道:“很好,不过你要赶快杀了我,毒对我的效果并不是那么好。”
      少年冷笑道:“你在吓我。”不过他确实不准备冒险。
      然后擎苍看见女孩拿着刀徐徐走来,少年道:“我叫白缎,她的名字叫红缎,我们都是玉门伤的,白绫绕梁会死,红缎却是盖头,你永远不会体会到这种感觉!”他手里的暗器已经打了出去,但一瞬皎洁的月光破了星空,那把巨剑挥了起来,就像明月挂立在夜空,伴随的是一阵清脆的金属落地声,像极了青铜古器打点的声音。
      “你没有中毒?”少年惊了一跳。
      擎苍道:“没中。”他中了,他这人喜欢扯谎。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站起来?”
      擎苍笑了:“因为今天的太阳。”
      “太阳怎么了?”少年问。
      擎苍说:“花朵为蜜蜂绽放,太阳为我而升起,太阳升起很慢,我总要坐着等太阳,而你,我打赌你一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少年被威慑住了,因为擎苍说的不像谎话。
      少年服下了一瓶药:“就算你再厉害也比不了这令人发狂的药,它可以使人的能力瞬间提高三倍。”
      他拔出刀冲了过去,就像飞蛾扑火。
      而小女孩可怜地看着手里的刀,她走不动,她不喜欢死人,对小孩而言,死人都是厉鬼,那倒在地上的妇女正在爬起来,用那充血的眼睛看着她。
      三十招,擎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内力,不遗余力,不知退却,这是他平常的剑法,平常的戮刀,只是戮刀开始震他的虎穴,他的手已经麻了,他即将败了。
      世界上最普通的生活就是第二天的太阳,这对谁都是公平的,于是迎接太阳瞬息应变的事,而绝不是迫不及待的事。
      于是擎苍收手一挥,这个房子里的所有油灯都被来回震荡的气流打破了魂,最后灭了。
      那人什么也看不见了,这里都是桌子椅子,他碰到了,他甚至差点摔倒,即使他碰不到的也会让他变得怒气大燥,他开始喊:“擎苍,你在哪里?!胆小鬼,出来!!”他看见了窗外月亮下的影子颤动了一下,他冲了上去:“我看到你了!”他冲了上去劈了一剑,绝对不是,不过婆娑被风拽动的树影。
      “啊!”他疯了,这药的剂量让他的兴奋无处发泄,他感觉到四处都是敌人,躁怒下他撕碎了自己的衣服,他已经濒临崩溃。女孩就站在中间,看着他,擎苍坐在椅子上喝了杯酒,也在看着他,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当自己无知到一定境界的时候。风吹进来,吹得女孩有点凉,她的头发渐渐疏了。白缎唯有知道的就是她在那里,她一动没动,她就像一盏灭了的灯,那一刀就斩向女孩,女孩的心已经死了,再也逃离不了,她木在那里,在想第二天的太阳会不会衬托她的影子,百褶裙的影子。
      擎苍迎了上去,到处飞着火花,忽然一无声的刀削裂空气竖直斩向少年的肩头,“砰“这一巨声就像敲在在阴雨上,响破了擂鼓。有人滴血受伤了,擎苍的肩膀挨了一刀,锁骨被削断,可以听到涌血和骨骼被切处摩擦的声音。他的剑同样架在别人的肩上,少年的刀挡住了平平架在了自己的肩上,他的大剑没有削动他的刀,被酸腐蚀的地方却已碎裂。
      他的剑还立在他的刀上,而此时擎苍就像个笑话。
      少年笑了:“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你也不知道自己的二十八岁。”
      擎苍道:“绝无可能。”
      少年继续道:“如今时间已经抛弃了你,你…你…(咕噜)”擎苍听到他喉咙里涌动着血液,同样听到他脖子上横着轻轻裂出一个刀口,擎苍松开手将巨剑立在中间,竖直放开自己手里的剑柄,剑倒了,剑倒向了少年,剑的重量推倒少年。少年不信,他倒地,挣扎道:“你,只砍了……一……”
      “是,我只砍了一剑。”这就是十字星芒剑,为什么会竖砍横伤,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奥秘,因为知道的人已经死了。擎苍坐了下去,看着小女孩,小女孩和他坐着一般高。
      小女孩道:“我是最后杀你的人。”
      擎苍道:“我知道。”
      小女孩道:“可是我还有一个心愿才能下刀。”
      “什么?”
      时光萦绕在他们两个人的头上,第一缕曙光已经划破星辰。
      小女孩道:“你能不能救他,他是我的亲生哥哥。”
      擎苍怔住了,白缎还没有死,咽喉里的血还在涌动,他似乎还在看着自己的妹妹,可是刚才他却差点杀了他的妹妹。这是个骗局,擎苍一想就想到了。
      “若是让他活着,我星芒剑的秘密就有人知道了。”擎苍道。
      没有人知道这条路有多长,这匹白马身上染了多少血,擎苍却还在狂奔。
      “开门!开门!”擎苍用力砸门,开门的竟然是个丫鬟,她道了一句:“他们都睡了。”
      “神医呢?你们请的神医呢?!”擎苍问。
      丫鬟道:“你说的是邬大夫,他已经去了城北,可能明天就出城了。”
      擎苍道:“那现在怎么能找到他?”
      丫鬟道:“他的马车是绿色的,很宽敞的斗篷。”
      擎苍听完就要掉头上马,可是丫鬟犹豫后还是叫住了他:“你回来不是……”
      擎苍问:“不是什么?”
      不是应该信守诺言,娶了我们吗?可是他没有,擎苍看了一眼她没说便走了,她不明白什么意思。丫鬟是什么心情,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这夜里的勾栏里是多么的冷,等待是多么的肃杀。
      擎苍才走了一条路就看见了那绿色的马车,外面有一个小男孩,居然在抽烟袋,飘来的雾一阵夹着一阵的香。擎苍走了过去,他的步子很稳健,也很轻,若是别人忽然看见他出现在自己的旁边一定会吓一跳,吓得不轻。可是不是的,那男孩居然道:“你来了。”
      擎苍也没有惊奇,便道:“里面的大夫呢?”
      小男孩道:“他死了。”
      擎苍道:“他的尸体呢?”
      小男孩道:“我怎么会告诉你,我要自己吃呢。”他转过头来,他不是在抽烟袋,而是在吃烤焦的肉,难道是人肉?擎苍绝不会相信,他进去小心地打开车帘,擎苍惊坏了,他几乎从来这么害怕过,可是这次他确实害怕了,食人的老鼠,它们在啃一具尸体,那尸体已剩了骨头,在门帘打开的一瞬间老鼠涌了出来。
      小男孩用手捏捉了一只,问擎苍:“你吃不吃?”
      擎苍道:“我不吃老鼠。”
      小男孩道:“老鼠有一种病,怎么也治不好,所以就去找了神医,却没想到将他活活咬死了。”
      “是吗?”擎苍对这个说法毫无信任,他看是看里面的尸体,但是停在不远处的马开始厮咛。小男孩大叫着跑了:“鼠欲瞎,活人抓,苍狼一只将尸杀!”
      擎苍奇怪地看着小男孩,看他吃的什么,他吐了,是眼珠!他没有管,去找那匹马,那群老鼠依着血迹开始寻上了马上的人,那血滴了下来,它们竟低头舔。老鼠是会爬墙的,马惊坏了,用力蹬着腿,已经有老鼠爬到他的背脊上了。接下来它们就可能像吃这尸体一样吃了白缎,他冲了上去,去打理这些脏诟,他绝对怕老鼠的,特别是听说老鼠有一种病之后,老鼠从他指缝钻滑过去的时候是悚骨的,擎苍的头皮都麻了。
      他背起白缎飞到了屋顶上,老鼠爬不上屋檐,它们该散了,但是擎苍却在屋顶上看见一个蹲坐着的女孩,她竟然在哭。
      擎苍说不出话来,只有慢慢道:“打扰了。”
      然而当那女孩转头的时候擎苍吓得胃部突然痉挛,那女孩竟然少一只眼珠,那女孩开始问:“是不是你踩碎了我的眼珠?”
      擎苍开始捂住自己的胸膛,他不明白,他从来不明白,这个世间真的有鬼?难道她的眼珠顺着屋檐滑了下去,就是他所见到的那颗。他不相信,却开始向后退,一个趑趄差点滑下去,他开始相信这个世间是有鬼的,三尺头上有神灵,绝对不是乱来的。
      这时候传来一个尖锐明亮的声音,她是从远处的房檐上飘过来的,纯白色的衣服,更像是鬼,但是鬼的手里怎么会拿剑?她拿着剑,这明亮的声音道:“这人本来就少一个眼珠。”
      “哦。”擎苍谢谢她了,他的脑袋终于开始转动,一个提着的心落了地,只是他还是很缱绻地向后移了移。这飞来的女孩长得更难看,脸上好像中了毒,腐烂了一块!但是他仔细一看,他又向前跨了两步,这个鬼他竟然认识,擎苍惊奇道:“是你?”
      女孩冷冷道:“是我怎样?”
      擎苍道:“你的病还没有好?”
      她道:“当然快好了。”
      擎苍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龙可筠道:“当然是跟着你去找少遥墨雪。”是龙家的小姐龙可筠。
      擎苍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滋味实在是太难说了,酸酸的,从咽喉酸到胃肠里,擎苍咽了下喉咙道:“你找他做什么?。”
      龙可筠手里拿着剑,自然是想手刃仇人,于是她道:“我当然知道,你还不配是少遥墨雪。”
      擎苍苦笑了:“也对,而后呢?”
      龙可筠道:“我是来找你的,结果找了两圈,听说你在‘泼香玉’我就去了一趟,结果那里一个人都没有,连个死人都没有。”看来龙可筠来过这里找擎苍。
      死人在擎苍的肩上,擎苍道:“那么你一定知道邬神医在哪里。”
      龙可筠道:“自然是在城北,既然是为我看病的,那么龙家是一定可以保全邬先生,玉门伤的人也动不得他一根寒毛。”
      擎苍道:“那你带我去找他,我要救这个人。”
      “哈哈哈!”那个蹲在屋檐的女孩笑了。
      龙可筠吓得躲在了擎苍的身后,道:“你,你做什么?”
      女孩道:“真的是傻子擎苍,你救活了他岂不是就有人知道了你星芒剑的秘密了?若是别人再研究你的武功家术,那么你的死期只会指日可待。”
      擎苍竟无言以对,抿了抿嘴,道:“我也不想,可是有一个小女孩必须要救他,因为他是她的哥哥,人要是想活下去就决不能失去亲人。”
      女孩又打了个哈哈,鬼祟之极,龙可筠吓得又藏了藏,噤若寒蝉,她不想看见这说话的女人。
      她道:“你已经上当了,那个女孩有双可以夜视的眼睛,她故意将你调走,就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有第二个人知道你的秘密了。那不是她的哥哥,她没有哥哥,她恨他,因为他侮辱了他,她希望他死。江湖上的人一点感情都没有,你果然还是上当了。”
      这声音里充满了怨气,凝固在这寒夜的风中,讲的宛如自己的曾经,恨到沸水烫脱了皮。擎苍、龙可筠双双看着她,说完她的身体就冷了,她死了,她是被人放在了这里,冻死在这里的。原因是她不敢下去,她怕跳下了屋檐就摔断了腿,还是她怕跳下去之后别人看见了她的眼睛。没有人知道原因,她已经死了,那些思绪在大脑里也已经走脱。
      擎苍见她嘴里流出了液体,是紫色的血渍,有毒,她是中毒死的。在屋顶上呆了几天几夜,孤独了几天几夜,在遇到可以说话的人的时候,终于说话。可惜话只说了一半,就咬破了别人故意放在她牙缝里潜藏的毒丸,于是死了。她是寂寞死的,一个人死于乱市是悲,那么一个人寂寞呢,是不是也会死?死得更悲。
      擎苍将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她身上,衣服也是人的陪伴,结果擎苍看见她的后领上面藏着一张纸条,月光下印着字,他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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