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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   叶守方留了不少东西给叶砚秋,她想着,就算自己暂时用不上,也得留在自己名下,不能让人拿走了。

      不说她现在不是会给别人送东西的性格,就说这些东西是叶守方亲自写下说要留给她的遗产,哪怕她这一辈子不会再如同上辈子那样落魄,也不能将叶守方的心意随便转送给别人。

      可思来想去,叶砚秋还是觉得不太好弄,她凭借着户口本已经继承了叶守方在清河镇的房子跟农田,林地也好用,可剩下的东西,都不在本地,当时处理这件事的律师不知道人还在不在,光有遗嘱,银行跟政府不一定愿意给。

      叶砚秋想不出办法来,社会就是这样,有关系、有身份、有地位才好办事,无论哪个年代都是,只有很小的概率会碰上清官管理,按规矩办。

      思索了一下午,叶砚秋暂时给自己排了个顺序,太远她实在没办法,近的倒是可以先办,清河镇后面的林地,那边根本没人要,清河镇不知道有没有下属的农林部门,有的话很容易就能办理下来。

      没有也没关系,反正清河镇都是些老大爷老婆婆,办事好说话。

      接着就是叶砚秋答应了周末进城,刚好也是去人民医院,探望完沈时墨,可以直接把房子给处理了,那个房子叶砚秋暂时顾不上,先转到自己名下,将来就算是医院扩张拆迁了,也是一笔钱。

      还有银行里的钱,得看城里有没有叶守方办理的同名银行,没有的话只能等以后去广州找,希望它没有倒闭。

      最后的渔船……叶砚秋头疼地看着自己笔记本上的渔船地址跟编号,至少五年内,她都不想回临海镇,那太危险,五年后叶知夏考研、叶鸣冬出国,沈士宁去当公务员,叶守诚和何娟下海做生意,那时候他们才顾不上她。

      不是叶砚秋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叶守诚跟何娟惦记,是她明白,人越是在心中没底又要迈出新一步的时候,最希望有条保底的退路,这是本能。

      叶守诚跟何娟前世为什么一直等到叶砚秋三十岁嫁人了才对她说断绝关系?就是担心自己一着不慎就回到了五六十年代的情况,有叶砚秋,他们再惨都不至于被拉出去游街。

      最后的渔船被叶砚秋画了个圈圈,旁边写上“待定”两个字,看情况再说吧,这条渔船没什么价值,甚至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渔船,叶守方将它列进去,估计就是想给叶砚秋多留点钱。

      再破烂的渔船,卖掉也可以换一笔不少的钱。

      整理完密码箱里的东西,叶砚秋又重新装回去,放到主卧仔细藏好,她得出去买饭,顺便买点布匹针线,她打算做个斜挎包装文件,方便去办理继承事宜。

      一来一回,叶砚秋忽然想起,自己两天没洗澡了,这天又热,屋内没有风扇,晚上还好,白天一身身出汗,她昨天太累了没觉得,现在有点空了,发现自己全是汗味。

      拎着今天的米饭跟咸菜回到依旧破烂的家,叶砚秋去找水井水缸,房子里的厨房已经装上了老式的水龙头,可是出不来水。

      清河镇没有供水公司跟水表,每家每户都是自己凿水井用水,叶守方家的院子也不例外,不过为了美观,请人做了抽水泵跟水龙头,后院倒是有个老式的水井,下面就用长长的铁管吊着抽水泵。

      前院还有相连的一处压水井,就是扶手坏掉了,没办法压水上来,屋里连着的水龙头更是没一个出水的。

      叶砚秋提了厨房里唯一一个不漏水的铁桶想去后院的水井吊水上来洗澡,洗冷的也没关系,本来天气就热,洗冷水澡晚上还好睡一些。

      结果水井外面没有绳子跟护栏,叶砚秋又不敢去了,她会水是一回事,那口井目测好几米是另外一回事,掉下去可真不一定还能上来。

      没办法,叶砚秋只能去找附近的人家问问能不能打水,印象中,她在临海镇的时候,家里的水井偶尔也会坏,抽不上水来,就到邻居家打,反正现在的水不要钱,只要井水没干,都可以去借。

      附近没什么人住,叶砚秋走出去不知道几公里了,才找到一个院子,也是没门没栅栏的院子,院子里有颗芒果树,树下就是水井,看起来像是有水的。

      叶砚秋四处看了下,周围不见人,她就走进到水井旁,刚想大声问一下屋内有没有人,就忽然见旁边林子里冒出来个中年女人,对方扛着扁担,两头挂着空桶。

      “哟,小姑娘也来打水啊?这天热,你随便打,我排队哈哈哈哈……”婶子自顾自地笑起来,看得出是个开朗的性格,放下水桶后就在旁边看树上结的小芒果,看得出来已经期待什么时候可以摘。

      “那我就先打了,婶儿啊,这家没人住吗?”叶砚秋放下自己的铁桶,一边按压手泵一边问。

      婶子从小芒果上收回眼神:“哦,这家都搬去城里了,有个小儿子在外面做了生意,年初才敢回来,一有钱,就全家都去城里住小楼房,可气派了。”

      叶砚秋恍然,难怪这屋子看起来没什么人气,像是许久没人住了:“那干嘛还来这家打水呀?婶儿你家水井也坏了吗?”

      听完,婶子摆摆手:“没有,是这家的井啊,打得深,出的水干净,我家吃饭喝水都用这口井的,洗衣服浇地才用自家的井,对了,你说你家井坏了,这样,等会儿婶子带男人去你那一趟,给你修修,一口井而已,包你今晚用上水!”

      现在没什么钱的叶砚秋,立马厚着脸皮答应了,不过还是很不好意思地说自己住在那边老叶家的宅子,她之前不在叶家住,因为叶家没人,高中毕业了才靠户口回来的,结果屋里什么都没有。

      婶子倒是还记得曾经住在大房子里病怏怏的男人,那男人有钱,但大房子就他一个人住,那年代又不兴佣人什么的,都解散了,一个人住的房子,看起来跟鬼屋似的,小孩儿路过都吓得慌。

      “我咋第一次听说那叶先生还有女儿呢?”婶子倒是记得叶守方是个有文化的人,喊他叶先生。

      “嗐,不是亲生的,就是走之前,有个孩子,冲喜嘛,结果刚当上没几天的父女俩,人就走了,后来我在父亲亲戚那长大,现在分配工作,就回来了。”叶砚秋半真半假地说,尽量把自己死死钉在“叶守方女儿”这个身份上。

      婶子听明白了,猛一拍手:“你说这个我就想起来了!你满月酒还是在那宅子里办的,可热闹了!叶先生给路过的人都发了红鸡蛋跟糖,我那时候还收到了一块可甜的水果糖。”

      叶砚秋有些讶异:“我、我满月酒,是在那大房子里办的?”

      从前叶砚秋都没听何娟说过这件事,好像她的人生被切割成了很多块,每一块上都是何娟给她的定义,其中的细节,她从来不知道,后来有记忆了,却是自己没记住。

      婶子点头,非常笃定地说:“当然了,别看婶子年纪大,记东西可没错,你要真是叶先生过继的女儿,满月酒啊,就一定是在那办的,对了,养你的亲戚,每跟你说过吗?”

      提到叶守诚跟何娟,叶砚秋笑容顿了下:“没有,他们不跟我说以前的事。”也从不说未来的事,因为他们之间,没有过去,叶家也从不让她参与未来。

      看叶砚秋的眼神,婶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活到一定年纪了,看什么都明白。

      稍后两人打了水,婶子一定要让自己的丈夫去给叶砚秋修一下水井,因为那边真的离这太远了,每天那么一来回,大男人都吃不消,别说叶砚秋这么个细胳膊细腿的小姑娘。

      回程时婶子拉了牛车请叶砚秋坐,路上她又跟叶砚秋说了下叶守方这个人,像是觉得叶砚秋可怜,就多说点这个称得上是好人的父亲,试图安慰叶砚秋,这样的人才是她的父亲,如果父亲在,没人会让她在另外一个家里受委屈。

      于是叶砚秋又从婶子跟她丈夫的口中知道了叶守方的工作。

      叶守方是个很儒雅有趣的男人,他是从广州回来的大学生,叶家祖上有钱,他早早就被父母送去了广州读书,听说本来打算参军的,结果在准备考军校的时候,他母亲去世了。

      他们这一脉,人丁单薄,老爷子半辈子下来,只有从小青梅竹马的妻子跟儿子,叶守方的祖父祖母也是因癌症早亡,算是基因问题吧。

      在叶守方母亲怀孕之前,祖父祖母先后去世,以至于叶守方母亲在怀孕时没人照顾,娘家那边没什么人,叶守方的父亲要做生意,所以母亲怀孕后期,不小心滑了一跤,难产。

      叶守方出生后母亲身体一直不好,他还以为母亲能看到自己为国家建功立业,却死在了他考试前夕。

      母亲死后,叶守方回到了老家,决定陪伴父亲,然而父亲一定要让他读完大学,之后,叶守方回到了广州,继续念书,毕业回家当年,父亲去世,他成了孤儿。

      后来叶守方就在清河镇上建立了一所学校,教小学、初中的知识,别人喊他叶先生或者叶校长,直到打地主,他被认定为了地主,学校解散,本来还要没收他的家产和进行劳改,被许多学生请愿,最终没执行。

      没了学校之后,清河镇一开始还洋洋自得,觉得打完了地主,日子就好过了,可是很快,他们发现没有文化、没有教育,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镇上每个孩子都无所事事,他们到处发散着青春期的恶意,后来他们有一个统一的称呼——流氓。

      在流氓罪还没被废除的年代都滋生如此多的流氓青年,可见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清河镇也因此走向了日后的衰败。

      年轻人没有文化,无法上山下乡或是分配工作,只能进入生产队种地,十几岁的年纪,哪里能乖巧干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天天斗殴,久而久之,留在清河镇的年轻人越来越少。

      与此同时,叶守方因为没了学校,就转头去生产队找了个闲职,每天干点不超出自己能力的活,反正他还有一部分家产,饿不死。

      叶守方身体不好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他祖父祖母和父亲都死于癌症,上过大学的他怀疑这是基因遗传,所以他没想再结婚生子,免得又造成一个女子和自己孩子的悲剧。

      后来身体慢慢变差,叶守方平时还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就是体力少一点,晚上睡得没那么安稳,不过日子过起来还是很轻松,等他真的被送进了医院,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叶守方早有心理准备,没太慌张,该治治,治不了就回家躺棺材,他想得很开。

      婶子还说了些关于叶守诚的事,就在叶守方生病后,忽然就来了一对看起来很“洋气范儿”的夫妻,他们对外说是叶守方的远房堂弟,偶然碰上了同宗的亲戚,所以来认亲。

      然而婶子差不多就只了解到这,那对夫妻很神秘,来的时候很突然,消失得也很干净,甚至没人知道他们的女儿,其实就是叶守方的继女。

      “我们还以为他们是来骗叶先生家产的,但是好像他们也什么都没拿就走了。”婶子这么跟叶砚秋说。

      叶砚秋笑了下,心里暗道:他们当然不图叶守方这三瓜两枣的,他们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说话间回到了那座老房子,天还没亮,婶子的丈夫拿了工具径直去修院子里的压水井,婶子就在屋子外看着乱七八糟的房子,忍不住问:“小叶啊,你就这样住?”

      其实乡下地方更破旧的房屋也不是没有,可叶家这老房子一看就不能住人,破烂跟不能住人是两回事。

      叶砚秋放下了自己提的水,不好意思地说:“我昨天刚回来呀,没想到破成这样了,今天早上才去请了供电局的师傅来拉电线,弄了一天,现在想洗澡都没水。”

      婶子嫌弃地看了眼杂草丛生的院子,叹了口气,直接说:“小叶啊,你手头要是不紧,还是去城里,找那种收拾的阿姨,给你搞一下,婶子不骗你,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是绝对弄不来的。”

      “城里的阿姨?有这种阿姨吗?”叶砚秋震惊了,她独立生活后倒是真的当过给人处理房子的阿姨,干的都是脏活累活,差不多一天就两三百,赚的是辛苦钱。

      叶砚秋没想过自己去找人帮忙,就是因为她有经验,以前她都是其他的阿姨组队去干,一天就能收拾完至少一百八十平方的房子,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加上叶家的老房子太大,最快也需要半个月,这还是不去干其他事情只收拾房子预估的时间。

      看叶砚秋不太明白,婶子凑过来悄声说:“哎呀,现在大家都说不能有奴隶啊、仆人啊什么的,可请人干活可不是找奴隶,你要是有余钱,至少得让人给你把屋子修缮一下,你这要窗没窗要门没门的,晚上进狼怎么办?”

      由于清河镇太孤寡,婶子第一个担忧的不是贼人闯进来,而是有狼。

      叶砚秋被吓一跳:“真的假的?有狼?”

      “山上有啊,还有鬣狗跟野猪,你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还有啊,婶子让你请人,除了这房子没个把门的以外呢,你得把院子清理了,这时节蛇出窝,多得能把你抗走。”婶子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跟叶砚秋描述在这地方住会遇上多少“小动物”。

      听得叶砚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单独任何一个她都不怕,问题是不能一起来啊!

      想象一下,晚上人还在房间里睡着,突然被狼、鬣狗、野猪、蛇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围了,那不是单纯给小动物填肚子吗?

      叶砚秋立马说:“我虽然刚毕业没钱,但我会努力请人过来把房子给修了的,坚决不能让它们进我的屋子!”

      婶子摇着蒲扇拍拍叶砚秋的后背:“就是啊,不过你要没钱啊,也没事,来的时候旁边的林子里有个院子你见着没?”

      这附近的房子都是用各种林子围住,但林子并不深,在路边打眼就能看见,叶砚秋还记得,离这个老房子蛮近的,就点头说看见了。

      “那房子以前是个老太婆住的,她儿子呢,去年在临海镇的厂子找了工作,就接她过去住了,她单独留了一间房,谁都可以去住,你要不嫌弃,就在那睡一段时间,门上的铁钩挂着钥匙。”婶子嘴上这么说,不过表情上,倒不是很建议的样子。

      就是个迫不得已才去选择住的房子,那老太太喜欢收养东西,留的房子是想给流浪汉住的,肯定不干净,只是没去处的话,至少是个关上门不用担心被狼吃了的地方。

      叶砚秋听出来婶子的意思,犹豫了一下:“那、那找人修门窗这些,大概要多少钱啊?”

      婶子摇头:“哎哟,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知道有人偷偷干这个,你到镇上菜市场,找些不起眼的地方问问,一般都会告诉你的,打扫的阿姨可以晚点找,修门的师傅,可真不能省这个钱。”

      就在叶砚秋犹豫的时候,婶子的丈夫在那头提着工具说:“小叶你别紧张,一般这种就是按门窗收费,一扇门顶多收你个一两块,你窗户这么多,还可以跟人打个折,前后也就几块钱,不多的。”

      不多是不多,唯一的问题在于,叶砚秋手里就九块钱,修门修窗,一半就出去了。

      叶砚秋刚起的心思立马消失,转而问:“其实我会的,我会修门跟修房子,我回头去城里买点材料回来,我可以。”

      婶子目瞪口呆,修水井的婶子丈夫也愣住了,震惊于叶砚秋强行“为钱可以”。

      “那、那婶子祝你成功……”婶子不知道能怎么说,想着,实在不行,回头叶砚秋修坏了,就带家里暂时住一段算了,毕竟叶砚秋一看就是身无分文回来的。

      快天黑的时候,压水井终于修好了,婶子丈夫给把手顶端换了螺丝帽跟胶圈,现在按着把手一压,就能重新出水。

      婶子的丈夫绕到后院去舀了一勺湖水,倒进压水井的井口,又按压几下,出来的不是水,全是青苔。

      三人围着看一直出来的青苔跟脏水,婶子丈夫皱起眉头,又检查一会儿,说:“不行啊,是下面管子脏了,小叶你得去找专业的井水师傅,这个你别自己来,真得找有经验的师傅,他们有药,可以化了下面的青苔,然后给你换一根水管。”

      压水井的原理就是利用压强,让水从管子里上升,最后从胶圈边缘溢上来,井口下面有一根连接地下水的水管,这根管子要是生锈或者不干净了,井水就一定不干净。

      叶砚秋长长叹了口气:“哎……”

      最终叶砚秋还是接受了婶子夫妇的建议,并且在他们强调一定不能自己修水井的声音中送他们上牛车离开,看着牛车晃晃悠悠走远,叶砚秋疲惫地弯下腰。

      “这日子看起来不算难过,但怎么这么累人啊……”叶砚秋弯着腰像狒狒一样甩着自己的手脚晃回房子里,找了个能漏水的卫生间洗澡,至少人不是臭的了。

      洗澡用完了水,叶砚秋提着自己的脏衣服出来才发现,她没水洗衣服、没绳子晾衣服,比当年被骗钱了住城中村老破小还惨。

      重生一回,叶砚秋感觉自己好像在过野外求生,问题是她前世没点这个技能啊!

      叶砚秋站在屋檐下深吸一口气,连夜提着桶去了之前打水的人家,没有洗衣粉就随便在井水下洗洗,感觉洗干净了,就一手拎着自己的衣服,一手提着装满水的铁桶再走回去。

      水肯定要放在干净点的地方,不然明天又没水洗漱了,况且衣服也没地方晾。

      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叶砚秋想起来附近的一片洼地里有种芋头,那边的地像沼泽,没经验的人下去没一会儿就会被淹没,所以没人会去吃下面的芋头,但偶尔没饭吃了,会过去割叶子跟芋头的叶杆回来做咸菜吃。

      叶砚秋没多纠结,直接从厨房里翻出来一把生锈的水果刀就准备去割芋头苗的叶子。

      房子里还是剩不少破烂,比如叶砚秋找到的破伤风附魔小刀,在橱柜刀架角落找到,看起来像是不小心掉进去了,后来搜房子的人也没发现,手里提着这把刀,叶砚秋心中底气都足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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