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德累斯顿石板介入改革咒术界的可能性》醉客寒州

30、第 30 章

　　【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领域展开——不死川征】
　　剑冢与骨山再度接壤，王座遥遥相望，两军对峙，君王自然要拿出一点真本事来。
　　“一百箭？”
　　“一百箭。”
　　两面宿傩笑出了声。
　　这是他和不死川祢的比试习惯，从体术到领域到剑｜箭术。
　　两人各有同样数量的箭矢，用完只能选择近战，比拼剑术。
　　当然也可以不用箭，直接用剑，当然，这就是战术选择的问题了。
　　极致华丽的对决。
　　这是神明级别的战斗。
　　恐怖如斯。

　　明明觉得必中的箭矢，就是会被躲过，明明向着无人的空处射出的箭矢，却能预判对方的躲避，精准命中。
　　箭矢与利剑，都是没有超出人类理解范畴的领域。
　　两位神明比拼的是体术，却也用上了各种能力和法则。
　　不死川祢的躲避可能利用了空间穿梭，两面宿傩的箭矢可能利用了时间预判。
　　各种超规格的手段，运用在了普普通通的体术战斗中。
　　有点小题大做。
　　如果不是在两人的领域里，整个薨星宫都不知道被拆了几次了。

　　被领域困住了的羂索感到一阵不安。
　　如果不是还能感觉到不死川祢体内的烙印，他一定不顾一切地逃跑了。
　　他视线扫到一旁白发妹妹头的少年。
　　里梅！
　　他怎么会在这里。
　　观战了好久的少羽和里梅站在一起，他们各是不死川祢和两面宿傩的追随者，站在一起，反而有些惺惺相惜，初始好感很高。
　　如果不是各自的主君仍在战斗，估计两人会很有话聊。

　　战斗以平局收场，不死川祢和两面宿傩稍微尽兴了就停止了战斗。
　　领域还没有解除。
　　两面宿傩顺手就把羂索解成了五块。
　　羂索的能力在不死川祢手里基本上就是废的，盗版遇上了正版，只有被碾压的份儿。
　　如果只有不死川祢他还有逃脱的机会，毕竟两人的领域几乎是一致的，要混淆过去，制造混乱跑掉虽然难，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不过这里还有个两面宿傩在。
　　“喂喂，这个家伙好歹用着我的脸啊。”看着自己曾经的复制体就这么大卸五块，考虑到脑花的模样，嗯，还是有点爽的。
　　“一个恶心的复制体罢了。”两面宿傩不屑，“倒是你这个家伙，无聊到了什么程度才会配合这个家伙玩这种游戏。”
　　在两面宿傩看来，羂索这种存在，算得上是最古老的咒灵那一波的。
　　在咒灵里算是强大，但是在他这里，还不够看。
　　对于不死川祢来说，也是如此。
　　利用鬼神两面宿傩神躯复活的两面宿傩身着宽大袖子的女士和服，不死川祢顺手攥住袖子的一角，扯了两下。
　　这种无意识的动作，在别人看来，就是关系熟捏的象征。
　　现场版银月姬与两面宿傩！
　　走过路过不能错过！
　　某藏书阁好学的一年级学生虎杖悠仁直呼好家伙。

　　毕竟羂索这个家伙，忽略他身上的咒灵气息，的的确确是她的弟弟高天原本人来着。
　　神明之乡高天原需要的只是一个容器罢了，那些不死川祢在意的，一直试图夺回的，被法则强势夺走的小原的自我意志。
　　对于高天原来说，是弃子，是废物。
　　那份自我意识，凝聚了被不死川祢杀死的神明的怨恨，造就了如今的这个羂索。
　　羂索在真心地爱着她这个姐姐，也是真心地怨恨。利用着她，很矛盾。
　　忽略了那部分的恶意，不知是演戏还是真心的那部分情感，着实令不死川祢沉迷。
　　但她还是理智的，她提前给少羽留下了指令，去复活宿傩，总之是有人会唤醒她的，就放心地沉迷在这虚假的美好之中了。
　　“重申一遍，我的弟弟小原，他的全名不是高天原，他叫不死川征。”
　　“以及，你真的好恶心。”

　　“可是姐姐，我真的是小原啊，你不是一直在寻找我的那部分自我意志吗？我就是啊。”羂索理智中甚至带着点委屈。
　　他的的确确，就是高天原本人。无论是记忆还是情感都完完全全地保留下来了，那些来自神明的怨恨和他对于姐姐的感情交织在一起，混合成了一种爱恨纠葛的羁绊。
　　比爱更深，比恨更切。
　　“你确实是，但也不完全是。”
　　“事实上，我也该和过去告别了才是。”完全不需要什么劝说，不死川祢看的清醒而又理智，关于高天原的离开，关于羂索的虚伪。
　　沉迷一次，是她最后的放纵，也是彻彻底底的告别。
　　高天原离开了这么多年，是个人也该往前看了，更何况，不死川祢是比人类更加冷漠的神明。
　　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
　　神灭大劫已经足够告别，情感上的羁绊却总是需要契机。
　　羂索的本体就在她的掌控之下。
　　“你不配成为我的收藏品，所以，去死吧。”
　　离开了寄宿的□□，羂索本身最擅长的逃脱假死，也依托了一定的空间法则。
　　如果不是不死川祢的绝对领域，可能也没法这么轻松剿灭。
　　当然五条悟的无量空处也可以，两面宿傩就不一定了，他的领域是用随意进出交换了强大的力量与必中的法则。
　　总之，时也运业，算计千年的羂索，陨落。

　　“谢谢，还有再见了，姐姐。”
　　不带有花哨的尾音，清朗的少年音色回响在耳边。
　　不死川祢这次觉得，她可以真的放下了。

　　“这下不需要狱门疆·里了。”夏油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狱门疆·表，“悟这么会找麻烦，不如多在里面待几天。”
　　狱门疆肉眼可见地震动了起来，似乎在述说着里面关押的某个人的不满。
　　“我也同意。”伏黑甚尔无视了狱门疆的异样，甚至挪动了一下位置遮掩住其他人的目光，连忙表示赞同。
　　“还是先把五条悟放出来吧，死灭洄游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天元发话了。

　　虽然羂索死的简单，但是后续的事情还有很多。
　　毕竟是筹谋了上千年的计划，针对不死川祢的阵法足足运转了将近五百年，抽干了小渔村附近千里所有的异能量，所以那一片区域能诞生美美子和菜菜子本身就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异能力从未在那里出现过，所以那片区域的人民也格外顽固不化，对于那两个孩子的出生，简直就是奇迹。
　　羂索很狡猾，他对于不死川祢的影响也不是纯粹的洗脑，事实上，只是放大了不死川祢最强烈的那一种情绪，也就是对于高天原的那份复杂感情。
　　毕竟，最开始没有强制给高天原命名是她最大的疏忽，还有后来她留下高天原一人，虽然也有高天原拒绝同行的原因，但不得不承认，那也是她的自负。
　　即使后来的不死川祢强大到无可匹敌，那也是她不能扭转时光的遗憾。
　　她不可能带着一整个世界重来一遍，就算是豁出一切也不可能。
　　那是宇宙运转的本质法则。
　　执念的存在，加上羂索的前身的的确确就是不死川祢的纠结所在。

　　年少的伙伴因为自己的疏忽意外被绑架，多年后相见，对方已经在奇怪的经历中成为了通缉犯，人还是那个人，因为环境因素长成了另一个模样。
　　怎么想，都是遗憾的。
　　不死川祢清醒地知道，羂索是不可能变回高天原的，就好像童年的好友成了罪犯之后，劝他向善的可能性几乎没有，特别不死川祢本身就要为对方的身陷囹圄负起一定的责任。
　　逃避可耻，但是有用。
　　不死川祢放纵了自己的私欲，反正还有两面宿傩在呢。

　　高天原曾经是不死川唯一的同伴，神灭之后，清醒过来的不死川祢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她干脆封印了自己一部分的记忆，陷入了沉睡。
　　和两面宿傩相遇的时间，恰好是她人性占据了上风的时候，那些沉重的神明往事被压制在最底层，反而是无用的情绪与任性浮于表面。
　　像个幼稚的孩子，因为亿点点强迫症，还把鬼神两面宿傩的神躯赔了出去，简直血亏。
　　不过，不死川祢并不后悔自己的任性，造神这种事情，在神代终结之后成功，也是一项举世无双的尝试，当时的不死川祢可没考虑过，要是两面宿傩承受不住那柄匕首自带的毒素，成为那具神躯的养料也不是不可能。

　　羂索的算计很成功，不死川祢确实是自愿走进了陷阱里，保护高天原成为了最重要的事情，羂索用的那具身体也恰好和她有着羁绊，加上本身意志的加成，不死川祢沉迷的心甘情愿。
　　羂索短暂地拥有着对不死川祢的半支配权，也可能是这一点让他放松了警惕。
　　不然凭借着万物生灵的术式，羂索在一定程度上位于了不死之地。
　　破局的问题在于两面宿傩，羂索的原计划是让两面宿傩在死灭洄游中因为得到了大量手指而复活，虎杖悠仁的身体是他专门准备的容器，如果两面宿傩借用那副身体复活的话，就等于接受了那具身体里潜藏的某种束缚，比如不能对羂索出手之类的。
　　死灭洄游的目的是要创造一个混乱的咒术盛世的类“平安时期”，这也会是两面宿傩最喜欢的世界，他也因此拉到了里梅这么个强力的同盟。
　　不过，没想到的是，足足１６根手指都没能让两面宿傩复生，而且两面宿傩竟然通过别的方式复活了。
　　两面宿傩复活带来了新的连锁反应，比如不死川祢直接反水，作为后手的里梅直接开始旁观看戏，还有那边那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天狗，一切都在意料之外。
　　关于绝对领域的空间封锁这项技能，不死川祢可比羂索熟练多了。
　　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