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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遁甲 ...

  •   “源哥!”陈长青惊恐地大喊,走在前面的慕容果闻声折返回来。
      “怎么了?”慕容果轻拍陈长青,安抚他,可是陈长青此时已是不知该做什么,慌慌张张,手忙脚乱。
      “你先别慌,来人,快来帮忙。”
      几个白衣卫上前,把袁源抬到车身已经破掉的马车上,将就着送他们回去。一路上,陈长青一直拉着袁源的手,把他冰凉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脸上,哭个不停。
      慕容果跟陈长青一起,坐在这个破烂马车上,一路上被人悄悄围观他也不想再追究,他回头,对坐在一旁进行保护的白衣卫道:
      “去,找最好的大夫来,快!”
      “是!”白衣卫领命,一名白衣卫化作一道白影,往医馆去。

      小屋内。
      袁源被几个白衣卫帮忙抬上|床,此时的他已经奄奄一息,似乎下一秒就要死去。
      陈长青拿来湿手巾,擦了袁源嘴角的血迹,之后拉着他冰凉的手,守在他床边。身旁的慕容果不住地安慰他,可是陈长青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心烦意乱,情绪几近失控。
      仿佛过去了一辈子,在这期间,大夫终于来了。陈长青连忙让开,站在一边,只见老大夫诊脉,闭上双眼,仔细诊断,然而马上大惊失色,连忙拿出银针,找准穴位,既快又稳地扎了下去。
      陈长青见老大夫的神色,心中焦急,想开口问问老大夫袁源的情况,却被慕容果拦住:
      “老大夫正在看诊,你不要掺和,当心添乱误事。”
      陈长青的确有些心急,听慕容果说得有理,便不再打扰。
      只见大夫头上蒙了一层细密的汗,神色严肃认真,不敢有丝毫懈怠。不知过了多久,大夫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他擦了擦汗,起身,让白衣卫去抓药。
      白衣卫尴尬地站在原地,最后还是慕容果下了命令:“大夫让你们去抓药就去,别耽误了,人命关天呢!”
      几个白衣卫这才动作,闪身出去,立马不见踪影。
      “大夫,他……”陈长青问那名大夫。
      “情况有些复杂。”大夫面色严肃,“他是习武之人,对吧。”
      陈长青点点头。
      “那他现在武功尽失一事,你可知道?”
      陈长青闻言睁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大夫点了点头,又说道:“他这样子,像是中了毒,可具体是什么毒,恕老夫见识浅薄,一时间难以发现。”
      “是断髓散。”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正是蒋应安。
      陈长青看到他,情难自禁,一个忍不住直接扑到他身上,抱着他的腰大哭。慕容果站在一边,整个人都看傻了,蒋应安也傻了眼,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大夫和慕容果站在一旁,看着这俩人,片刻后,慕容果轻轻咳了一声,陈长青才从蒋应安身上下来。
      蒋应安有些尴尬,不过他定了定神,说道:
      “他中的是断髓散,这种药专门用来对付习武之人,一旦身中此物,武功尽失。”说罢看了眼袁源,“他不是从小开始学武,底子不如人,能撑到这现在,甚至还可以用遁甲之术,已经很不容易了。”
      “遁甲?”
      “他强行打通自己的穴道用了遁甲之术,这样是在耗自己的命来护着你们。”
      陈长青闻言,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如今看来,他这些年对武功的造诣修习,基本上是废了。”
      床上的袁源动了动。
      陈长青不语,他沉默地走到袁源身前,伏下|身去,拉起他的手,就这么紧紧地握着,不发一言。
      慕容果见蒋应安来,印象中记得他好像是精通医术,便悄悄对那大夫低语,让他回去,并付了他出诊钱:一锭黄金。

      慕容果走到陈长青身边,也不知该说什么,他看得出来陈长青与袁源的关系十分亲近,毕竟这是陈长青在高昌的唯一一个亲人。他蹲下,轻声道:
      “谢谢你,长青,”他看看躺在床上的袁源,“若不是我,你的亲人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陈长青摇摇头,示意不怪他。
      慕容果继续道:“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让宫里的大夫给他治疗,他一定会活下来的。”
      陈长青不语,心中烦躁。倒是慕容果,生性直爽,一副热心肠将今日陈长青和袁源的这份恩情深深地记在心里。

      太子东宫。
      “什么?!失败了?!”一身睡衣的慕容恭坐在榻上,不敢相信。
      “是……”跪着的红衣卫怯生生道:“是中原质子和他身边那个人阻挠了我们,后来二殿下往空中发了信号唤来白衣卫,奴才们见白衣卫来,不便与之应战,只好先行离去。”
      慕容恭不说话,许久,他突然起身,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上。
      东宫内一众宫人和红衣卫俱沉默,不敢说话。
      “去,传令下去,让所有人都撤,撤得干干净净,不要留下一丝痕迹,快去!”
      “是!”红衣卫听命,急忙跑出东宫,生怕一会儿被慕容恭的火气波及到。
      “都出去!”慕容恭一吼,所有的宫人全部跑了出去,最后不忘给慕容恭带上门。
      慕容恭发|泄一通后重重地坐回榻上,双手紧握,指甲嵌进肉里,血一点一点地从手掌流下来。
      “父亲,为何你如此偏心……”他喃喃自语,他根本没有想到慕容果竟然有一个信号弹可以召来只有父亲能使唤的白衣卫。他知道父亲偏心,可他没想到他父亲会偏心至此。
      良久,他松开手,简单包扎了一下,不再纠结于偏心这事。现在最主要的,是不能给人留下把柄,至少明面儿上不行。他光着脚,踢开地上的狼藉,走回床边,掀开垂着的床幔,躺了进去。
      “失败了?”床上的人问。
      慕容恭“嗯”了一声,趴上去,将那人全身赤|裸的身子搂住,头埋在他的胸前,眉头紧皱。
      那人皮肤光洁白皙,身上隐隐约约散发着香气。一头长发乌黑如瀑,双眸眼若流星,一张脸蛋比女子还要精致美貌,美得不可方物。
      此人是慕容恭最宠爱的人,智元驹。平日里被慕容恭藏着掖着,宝贝的不得了。
      方才红衣卫的汇报他听到了,慕容恭心急,想杀慕容果,然而被陈长青阻拦。智元驹笑了笑,半打趣半嘲笑:“看来,得先除掉那个中原质子身边的人,上次殿下心软没下死手,可真是留下了一个祸害。”
      慕容恭心烦意乱,听到他嘲笑自己,在智元驹胸前咬了一口,力道不小。智元驹吃痛,知道慕容恭此刻不想开玩笑,便双手捧起他的脸,让他与自己对视,正色道:
      “殿下可要理清楚了,中原质子,质子侍卫,还有以前经常帮他们的蒋应安,都要及时除掉,不能再留。”他说着,慕容恭也脱下自己的睡衣睡裤,之后一边动作一边说道:
      “这是肯定,这回我不会再留任何一个人,从前是我妇人之仁了。”
      智元驹喘着气,双眼迷离,断断续续问道:
      “只是……我还有……还有一事不明白……”
      “嗯?”
      智元驹并非习武之人,他想不通为何袁源身中那么多断髓散,还能厉害至此。
      慕容恭心情郁闷,懒得回答他,智元驹也不好再逼问。

      随即,屋内喘息声起,让人面红耳赤。

      ……
      一炷香后,慕容恭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停下动作,皱着眉头,好像在思索着。
      “怎么停了?”智元驹趴在床上,背对着慕容恭,此刻满身满脸的汗水。见慕容恭停下,稍有些不悦。
      “不对劲……”慕容恭皱着眉头道。
      智元驹扭过来,面对着他:“怎么了?”
      慕容恭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他总觉得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十分偶然,却又十分必然,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幕后推着他们所有人往前走,每一个人都是这只手的棋子。
      只是他现在不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谁?他又要下怎样一盘棋?
      慕容恭与智元驹分开,起身,走到桌前拿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片刻后,智元驹未着丝缕地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件衣服,给慕容恭披上,坐在慕容恭腿上,看着纸上的内容。
      “陈长青,慕容果,蒋应安……”他不自觉地念出了声。
      慕容恭写到最后,把纸平铺在桌上,看着纸思考,智元驹也眉头微蹙。片刻后,慕容恭把纸扔进火里。
      “殿下可是看出什么了?”
      慕容恭像是抓到一点思绪,可那缕思绪十分渺小,转瞬即逝,抓也抓不住。
      “我觉得我父亲……”
      “可汗?”智元驹问,“可汗怎么了?”
      慕容恭摇了摇头,还没有整理出线索。他打横抱起智元驹,回到床上。智元驹摸摸他的脸,神情有些担心:“你看出什么了?”
      慕容恭不回答,躺在床上无法入睡。他闭着眼睛,眉头拧成一个结。突然,他猛地坐起,脸上表情惊恐不已,甚至吓到了躺在他旁边的智元驹。
      “殿下?”智元驹见他神情有些担心。
      “快!传令下去!抓蒋应安!还有,我们需得从长计议,陈长青此人,必须杀!”
      “为何?”
      “我觉得,父亲正在准备一个计划,一个阻止我的计划。”
      智元驹闻言睁大了双眼。
      “殿下的意思是说,一切都是可汗安排的?”
      “恐怕是的。”

      轰隆——!
      冬夜一声惊雷,炸醒了安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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