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天涯[穿越]》寂靜的鱼

25、麻烦

　　见到天水厓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走进办公室，任弱水相当疑惑，便问道:\"你方才不是去探个班吗?怎么弄成这样子?\"

　　\"我.......\"天水厓看向任弱水，不知为何有一种心虚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天水厓\"喜欢的人是\"任弱水\"吧，\"我刚看见薛衡留了。\"

　　任弱水一愣，随后双眉皱起，表情十分严肃。天水厓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甚么，不敢出声。

　　其实任弱水并非在思考薛衡留为何出现，而是在思考天涯怎么会因为件着薛衡留就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明明毕业才过了一个月而已不是吗?为甚么\"久别\"之后的重逢情绪起伏要这么大?薛衡留这人怎么又会出现?

　　一大堆想下来，简介一句话:烦死了，滚。

　　良久，任弱水压下心中的不爽之后，问道:\"他看见你是甚么反应?\"

　　\"没反应，一脸淡定。\"天水厓说，有些忐忑，\"他平常就爱隐藏自己情绪，哭了都趴桌子上死不抬头，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很淡定。我..........\"也不知道要\"我\"些甚么，天水厓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在他的语无伦次中，任弱水却听见了欢喜。刚刚滑完昨夜聊天纪录的任弱水忽然想到了笑姊的那一张内心千万草尼马奔腾.jpg.。

　　这张图完美地反映了他现在的心情。

　　\"你看到他时，他在做甚么?\"任弱水问道。

　　\"他在看手机........\"天水厓回答。听见他这一句，任弱水演前忽然一亮，天水厓困惑道:\"怎么了?\"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π?\"任弱水道，似乎已经确信了。

　　\"......π?”天水厓想了想，\"有可能?\"

　　任弱水松了口气，眨了眨双眼，看向天水厓。

　　\"........?\"天水厓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任总，怎么了吗?\"

　　\"没事。\"任弱水嘴上这么说，唇角仍是不自觉勾起。轻咳一声，他又道:\"薛衡........薛先生，他应该不是穿越过来的──这是建立在他没有假装和你不熟的前提之下。如果他真不是穿越的，踏应该就是他原本就扮演他的那个角色吧?\"任弱水想了想，\"当然，应该也会有其他可能性，不过我暂时想不到。\"

　　天水厓偏了偏头:\"非穿越的可能性较大的话就不用担心他了。\"顿了一下，他问:\"你认识薛衡留吗?\"

　　\"我........\"任弱水停了一会儿，他为甚么要隐瞒自己认识天涯和薛衡留?天涯只是忘记了他们高中时待的那半年，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藏的吧?于是，他道:\"认识。\"

　　\"因为他的身分?\"天水厓又问。

　　薛衡留此人的身分其实也挺简单，他父亲是某公司的总裁，母亲则是教师，然后他很有钱。大概就只有这样。

　　\"不是。\"任弱水摇首，\"高中的时候接触过。\"

　　\"高中?\"天水厓疑惑更甚，\"我和他同所高中，为何对你没有印象?\"他是接触的人很多，也有不少人爱跟他说八卦。像任瓢饮这样长得这么好看的，照理来说，他不会没有印象才对。

　　\"那所学校，我只待了半年。\"任瓢饮道:\"有可能是因为这样，你才会不记得。\"

　　\".........哦。\"天水厓仍是相当困惑，毕竟他的记忆素来不错，更何况任瓢饮这种人应该会在校内很有名啊，突然他想到一件事情，\"高一的话，好像有件学校的大事.........表演之类的.........\"闻言，任瓢饮神色微微一变，不知是期待天水厓能想起还是希望他不要记起。想了许久，天水厓最终仍是道:\".........我想不起来了。\"

　　任瓢饮扯了嘴角，\"没关系。毕竟我对薛衡留会有印象是因为他是学生会长。\"

　　\".........学生会长?\"天水厓疑惑地看着他，\"薛衡留这种人，根本就不会去做学生会长啊。\"

　　\"..........\"任弱水看着天水厓，想从得的表情中了解他的想法，最终得不出结论。

　　\"不过，你之前认识薛衡留，也没跟我说一声。\"天水厓笑了笑，想一响之后又觉得任弱水其实没有必要跟他说认识薛衡留，便又道:\"好吧，没事。\"

　　\"所以，薛衡留这人，就无视吧。\"任弱水点点头，道:\"毕竟他多半不是穿越来的。彻底忽略他的存在就行了。\"他这句话说得比较重，凸显了他对这件事情有多重视。

　　\"嗯。\"天水厓有点心不在焉地回应。

　　薛衡留的面容映在他脑海，深刻地，无法抹去。

　　对方转过头，拿下一边耳朵的耳机，一双眼睛朝他瞄了过来，有点困惑，也有礼貌地用那熟悉、又令自己着迷的声音问:\"天秘书?有事吗?\"自己摇头之后，他也没说甚么，就继续转回去做他自己的事情──这样不是很爱搭理不熟的人，也是他的个性之一。头发一样乱乱的，漩涡的地方总会翘起那么一小搓，从小学开始就是。领子上挂着眼镜，方才一定是在工作，因为他只有在办正事时会戴上他那副黑框的眼镜──那副眼镜是他国中时换的，因为打篮球时撞坏了。印象中，他们打那一次篮球，校草还因为踩到别人的脚自己摔倒，别人没事，他倒是拄拐杖拄了十几天。

　　天水厓恍恍惚惚。

　　好多事情，都记得好清楚。

　　就算有时会有点失落..........但他似乎仍是不想要忘记那一段时光啊。

　　他的初恋无法圆满，生活中小小的、对他而言的\"甜蜜\"，已经是最大的幸福。未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喜欢上其他人，但现在，他一颗心，还是放在薛衡留身上的。

　　这辈子，或许都会如此吧。

　　对这份没有结果的爱恋，他的执念，很深。

　　薛衡留此人，不能说不是同性恋，也不能说他不是异性恋，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喜欢过别人，性向不明。

　　跟他告白的女生不多，但也曾有过。天涯虽说会不高兴，但他也不会涉入，喜欢甚么人是薛衡留的自由。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薛衡留从未对那些人有过任何回应。

　　他记得高二的时候有个很漂亮的女生，隔壁班，和校花一直竞争着校花位置，就曾经对薛衡留告白。

　　那个女生递上情书，低着头，相当羞涩地道:\"那个.......薛同学........你有女朋友吗?\"

　　在教室里看书突然被叫出来的薛衡留没什么耐心，而且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人，他道:\"没有。\"

　　\"那我..........可以当你的女朋友吗?\"她抬起头，在许多男性眼中可爱无比的面容，对薛衡留一点效果也没有。

　　\"............\"搞懂这女生到底是来干嘛的之后，薛衡留愣了一下，才说:\"呃，不可以。\"

　　\".........\"那女生眼睛泛红，险些掉眼泪。最后忍住了。她问:\"为甚么?我不够格?\"

　　\"不。\"薛衡留道:\"只是因为我不喜欢妳?\"

　　\"哪一点。\"那女生执念十分深重，\"我可以改的。\"

　　\"不需要..........\"薛衡留觉得困扰，\"我真的不喜欢妳。\"

　　僵持许久，响起的钟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一直躲在小角落听见一切的天涯松了口气。明明自己也不可能和对方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为甚么而松口气。

　　天涯和薛衡留，他们二人从小学时期就时常被凑成一对。至于原因，天涯一直没能理解。个人认为最大的原因是的言行举止可能多多少少透漏了一些讯息，他只能庆幸薛衡留迟钝，甚么都没有发现了。

　　说薛衡留迟钝是有原因的。从中学开始暗恋他的女生高中时告白，他对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重点是，那个女生中学时和她同班。也因薛衡留这种个性，天涯其实并不怀疑自己能和他一直做朋友下去。

　　会这么想，是因为他彻底忽略了\"毕业\"这件事情。

　　每次分班，他俩都能刚刚好分到同一班，从中学到高中，他很高兴，但也就是高兴而已了，他从未想过要去追薛衡留。

　　原因别无其它，他不敢。

　　回到毕业的问题上，天涯有薛衡留的联系方式，但那是他国高中时在用的──他偶尔会问他问题，或者因为他是干部会提醒薛衡留要带哪些东西之类的。上了大学，联系方式甚至没有用武之地了，妄论大学毕业后。

　　毕业后，没有联系的一年，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撑过去的。天涯知道薛衡留的工作单位，但他根本就不会去找他──那也太诡异了，一个大学没什么交流的人突然道自己工作单位找自己，怎么想怎么怪吧。

　　一年，直到导演说他开拍了，天涯才去了摄影棚。做为投资人，薛衡留也有自己的工作，当然不会在那里。虽是这么说，但当天涯没看到人时，还是有点失落的。

　　他们没什么交集，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自顾自地喜欢。

　　\"你和他是朋友?\"任弱水的声音将天水厓拉回神，\"同一所高中的话.......是同学?\"

　　\"朋友或许称不上。\"天水厓笑了笑，心说:是啊，我连他的\"朋友\"或许都称不上，恋人......怎么可能，\"同学倒是。同班很多年。\"

　　听到\"同班很多年\"一句，任弱水面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他现在很想要去打这个世界的\"薛衡留\"，但那显然没有意义，因此他只能压下这个冲动的想法。

　　\"那就算不是朋友，感情应该也不错吧。\"任弱水随口道，又说:\"π感觉很像他的风格吧。\"

　　\".........嗯。\"天水厓抬眼看向他，\"数学，本来就是他擅长的科目之一。不过他喜欢资讯科技应该多一些。\"顿了顿，\"我真不知为何我对你没有印象，你还这么了解薛衡留。\"

　　\"当年参加数学竞赛拿了第一的，我可忘不了。\"任瓢饮一笑，\"我才第二。\"

　　天水厓露出了了然于心的表情，\"原来如此。这世上，应该所有第二名都会记住第一名吧。\":

　　嗯.......不过，他居然对薛衡留参加过数学竞赛这件事情没什么印象，真是奇怪啊。

　　数学竞赛......也不太像是他会去花时间参加的东西?虽然他很擅长，但更多的是懒惰，懒胜过一切。

　　而起，自己明明连对方小学时英语说故事和中文朗读第一名这种事情都记得呢?

　　怎么高中时的事情都忘了?

　　他这记忆力.......还真是诡异至极啊。

　　\"我们可以称之为.........人之常情?\"任弱水笑说。

　　天水厓则是笑出声来了，\"可以这么说吧。\"

　　\"对了，你知道薛先生怎么会投资这一部电影吗?\"任弱水忽然问。

　　\"听导演说，是因为他欣赏这部作品的原稿，也就是小说。\"天水厓道，\"其实对这一点，我也有些疑惑。薛衡留此人，讨厌看书，尤其是小说。我不明白他怎么接触到导演的小说──导演平时不会对他人说关于自己小说的事情，重点是他居然还看了。\"

　　薛衡留看书，但他都看科技相关书籍。对于小说，他只有一句话想法:

　　看那干嘛，我不想看。

　　\"薛衡留的动机.......\"任弱水喃喃，脑中蓦地浮现了一个猜想，张了张嘴，他没有说出口。

　　天涯喜欢薛衡留，那薛衡留呢?

　　任瓢饮之道天涯喜欢薛衡留，因为天涯表现得真的很明显，应该说，他曾经注意过天涯对薛衡留的一些小动作.........喜欢一个人，总是不自觉地去观察他，而有时，你会发现，对方正在观察他喜欢的人。

　　最令他记忆深刻的是学生会的下午。

　　夕阳的温暖光芒从窗户映照，洒落一遍金黄，桌子上，顶着一头杂乱短发的男生趴着睡着了，睡得十分安静，很熟。

　　副会长推门走了进去，见了这一幕，他停下原本要喊会长的动作，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将挂在椅背上的外套轻轻地盖到了他身上，末了还轻拍两下。

　　\"........午安，好好休息。\"

　　他的身音很小，门口的任瓢饮仍是耳尖地听到了。

　　接着副会长便坐到会长旁边，开始做会长该做的工作。

　　一个小小的行为，令任瓢饮恨得牙痒痒。

　　薛衡留明明就不知道副会长的心意，凭甚么心安理得地享受?

　　……...就凭副会长喜欢他。

　　凭一个喜欢，薛衡留可以为所欲为，喜欢他的人仍旧喜欢他。

　　这个道理放道任瓢饮和副会长身上也是可行的。

　　仅凭一个喜欢，天涯可以为所欲为地去喜爱其他人，任瓢饮仍旧喜欢他。

　　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世界就是这样吧，反正他们就是如此，又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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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任弱水:啊反正我就是喜欢算了放弃治疗......
寂:不要紧，你会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