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天涯[穿越]》寂靜的鱼

18、谜团

　　\"呃?\"过了良久，天水厓才勉强发出一个音节，任弱水没有回应他，他又\"呃\"了一声，满头都是问号。他觉得Nick Young先生问号都没他多。

　　影帝还是很淡定。

　　\"呃，等等。\"天水厓终于说出了勉强称作完整的句子，\"你刚才说甚么?\"

　　\"我喜欢你。\"任弱水重复道。

　　\"呃。\"天水厓顿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任弱水喜欢天水厓?\"

　　\"对。\"任弱水摸摸下巴，\"可以这么说。\"

　　天水厓没有听见他后面那一句，前面那一个字已经砸的他不知所措了。

　　\'\'所以，任弱水喜欢天水厓。\'\'天水厓眉头深锁，\'\'然后天水厓喜欢任弱水。\'\'

　　\"他们两情相悦。\"语毕他还点了点头，相当确定。

　　影帝大人没有特别惊讶，他思考过天水厓喜欢任弱水的可能性。而且他觉得可能性挺高，所以天水厓说出时，他的反应才没有特别大。虽说不知怎的还是有点紧张。

　　\"那任弱水，他，怎么会娶花愿间?\"天水厓问道，显然完全无法理解，这一点任弱水也十分不解，\"任弱水\"的说法他也不懂。于是，他道:\"我今晚再问他本人吧。\"

　　\"?????\"天水厓觉得自己这一次头上问号的数量，十个Nick Young都比不上。

　　看着他的表情，任弱水第一反应是觉得有趣，接着才想起他并未告诉天水厓关于任弱水与自己潜意识的事情。脑中稍稍整理后，他说:\"在医院我晕过去的那一次，任弱水进入了我的潜意识。那时他表示他一直存在于这具身体中，只不过身体的控制权在穿越过来的我手中。而我和他共鸣叫深，所以他能够在我睡着时.........\'入梦\'看我。\"

　　\"........也就是说，您能够和原本的\'任弱水\'谈话?\"天水厓双目瞪的颇大，\"那甚么事情都问他不就行了?\"

　　身世、花愿间、天水厓........所有人的事情都问他就行了啊。

　　\"嗯，照理来说是。\"任弱水却没有显得很开心，\"我总觉得有些事情他也不清楚。譬如天水厓喜欢他这件事情。\"

　　此时此刻，他确确实实地感受的到内心的激动、欣喜、紧张、有些悲伤.........极其复杂的情绪翻腾着。

　　\"那，我无法和天水厓进行沟通，是因为我和他共鸣不够深?\"天水厓问。

　　\"依照任弱水所说，应该是那样。\"任弱水点点头，\"虽说我也不知为何他与我共鸣较深。\"

　　\"........我大致上明白了。\"天水厓强迫自己冷静，现在不是让他困扰或疑惑这些事情的时候，不管有甚么能够帮助的管道，都要尽其所能去利用。任弱水自然是其中之一。\"那您能够自行\'找他\'吗？就是说，不需要他自己来找你，而是在脑中叫他的名字之类的，他会回应你吗？\"

　　\"我不知道。\"任弱水说，停了一下后问：\"我试试看？\"

　　天水厓点头，道：\"就现在吧。\"

　　这么急？任弱水不禁心想，等到他晚上睡觉不行吗？而且关于花愿间和约会的事情都还没想好呢。不过既然任弱水和天水厓两情相悦，那他还有必要和花愿间在一起吗？反正现在他和花愿间还没有感情，干脆就这样和天水厓在一起算了？

　　\"你敢。\"任弱水冷冷的声音传入耳中，听不出悲喜，但现在愤怒绝对是最多的，\"我说过，他一根汗毛你也别想动。走到happy ending，你先把谜团都给我解了。当然就算解了你也别想动他。我说的是中文，你听得懂吗？我需要说英文、德文还是法文说一次给你听吗？\"

　　\"..........\"不需要，谢谢。

　　\"你有问题我晚上再说。\"任弱水\"说道，此时的他语气有些雀跃，明显他强押着内心的欢喜，接着就没声音了。

　　\"........\'任弱水\'说他晚上再说。\"任弱水道，看着天水厓一脸茫然，他问:\"怎么了?\"

　　\"不是。\"天水厓还是蒙蒙的，\"我以为你在发呆，结果你在跟任弱水谈话?\"

　　\"对。因为是在潜意识里。\"任弱水说道。

　　\"........要不是因为我们都穿越了，我会以为你有问题。\"天水厓说得十分诚恳。天啊，他看着一个人在发呆，然后那人回过神来之后对他说他在和另一个人谈话，该说是精神有问题还是宗教信仰太深吗?

　　\"我都觉得自己有问题了。\"任弱水揉了揉太阳穴，叹道:\"你说，会不会是我们正在作梦，然后其实对方都只是自己梦里的产物呢?但如果这么说，这一切也太现实了吧。\"

　　\"梦里不知身是客──你现在意识这么清楚，不会是梦吧?况且这梦也太久了。\"天水厓说，笑了笑，\"就像是.......永无止尽的噩梦吗?\"

　　任弱水挑眉看向他，问道:\"你觉得，这若真是个梦，是噩梦吗?\"他问得颇为认真，天水厓不明白原因。

　　\"是恶梦吧。\"天水厓耸肩，说:\"不知道甚么时候能回家，随时都要紧绷着神经，深怕一个不小心就酿成大错，一堆谜团不解，原身暗恋的人其实也暗恋着他甚么的........许许多多的未知，都令人感到恐惧不是吗?\"

　　\"我以为在现实世界也是一样的。\"任弱水双手十指交扣轻轻地放到腹部，道:\"除了第一点和最后一点之外，时时刻刻绷着神经，深怕一个不小心就酿成大错，一堆谜团不解.......难道这些不是生活的一部分吗?\"

　　听见任弱水这么说，天水厓微微一愣，眼前之人说的不是正确的吗?人生也是这样，时时刻刻绷紧神经，只怕犯下一个错误──不管大或小；也有很多问题不知道:不管事他人的想法也好、自己的目标也罢........有很多事情是人们都不知道的啊。

　　\"......您说的没有错。\"天水厓颔首，喃喃道:\"确实是这样的。\"

　　\"好了，这个问题应该不需要多加探讨了吧。刚才说到哪儿?\"任弱水想了想，道:\"对了，约会。既然任弱水和天水厓两情相悦，那花愿间还需要和我约会吗?\"

　　\"这问题应该要晚上问\'任弱水\'。\"天水厓说，\"现在你我都无法做出决策啊。\"

　　\".........他说要先把谜团都解了。既然这样，我们就先整理一下我们所知的资讯吧。\"见天水厓点头，任弱水新建了一份文件档。

　　\"从故事最开始的程序问题开始写吧。\"任弱水说，修长的手指敲打起键盘来，\"首先，出了程序问题，任弱水心情低落，去猫店遇花愿间。\"

　　\"然后我们来了之后所发生的，是程序没有出问题，我和你去咖啡店巧遇花愿间和奈何。\"天水厓说，任弱水随着他的速度将他的话语打进文件中。

　　接下来，任弱水又说:\"去了猫店数次后，任弱水意外发现花愿间做甜点的手艺不错，因而将她介绍给自己的师傅。\"

　　\"然而，花愿间是自己成为你师傅──傅烟沙的徒弟。话说回来，花愿间怎么会遇上你师父啊。\"天水厓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她平常都在国外，最近才回来的啊。\"

　　\"........我打个电话问一下?\"任弱水说。得到天水厓同意后，她走到小角落打起电话来了。一个小小的问题，不知为何任弱水和傅烟沙却说了整整十分钟。坐回椅子上时，任弱水的神色明显有些疲惫。

　　\"任总。\"天水厓大概猜得到发生了甚么，\"您被唸了？\"

　　任弱水无奈地点了点头，\"师傅问为甚么要问关于花愿间的问题，我说我有些疑惑与好奇，她就唸我这你年纪好奇这种事情做甚么，应该要好好工作啊甚么的，洋洋洒洒唸了我八分钟，剩下的两分钟才告诉我，她恰巧看见花愿间打工做甜点，一好之下聊了起来，后来就收徒了。\"

　　\"哦。\"天水厓点点头，道：\"师傅念你是因为她知道天水厓喜欢任弱水。\"

　　\"她知道啊？\"任弱水略觉惊讶，又说：\"\'任弱水\'不知道，他师傅都知道了啊。\"

　　\"嗯。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天水厓说道，\"继续吧。\"

　　回到原先的主题，任弱水道：\"第一次，花愿间去找傅烟沙时便失踪了。当时的她是被一只猫吸引了注意力，后来被任荒绑架到一间废弃大楼。最后她是被任弱水给救出的。\"

　　\"而花愿间没有失踪，反倒是我被一只猫给抓走注意力，迷路了。\"天水厓蹙眉，道：\"我在想，我是顶替了女主的剧情吗？被猫吸引、然后还是........男主心上人，\"天水厓说的有些艰难，\"这基本上已经是了吧。\"

　　\"你这么说也没错。\"任弱水说，\"不过，不是女主。这部作品或许打一开始就是两位男主啊。\"

　　听任弱水这么说，天水厓觉得惊悚，他道：\"那我作为一位忠实读者，我怎么没发现？\"

　　\"就像我们先前所说，故事里并非所有事情都会被写出。但这件事情的确是有些........太大了。\"任弱水说道:\"我不知道导演在想甚么啊。\"他只是个演员。

　　\"说的也是。\"天水厓说，又道:\"除了这些还有甚么?\"

　　\"任弱水的父亲，任荒。他这部分的剧情似乎没什么变动，除了绑架的部分他没有做之外，后来在咖啡厅的相遇是相同的──就是遇见\'天水厓\'和\'任弱水\'。\"

　　\"嗯。那剩下的应该就只有花愿间的问题了吧。\"天水厓道，\"您的身世的话，还不清楚。\"

　　\"你觉得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击?\"任弱水问，顿了一下，应该是在思考，\"主动去找任荒.......之类的。我想现在任荒没有对花愿间出手的必要了，我和她没有所谓的\'感情\'。这样一来，任荒应该会想别的办法来接近我。与其让他接近，不如我们自己去找他，如何?\"

　　\"这确实可行。\"天水厓点了点头，\"但您打算怎么找他?任荒的行踪向来隐藏的挺好..........\"说着他皱眉，说:\"毕竟他还和华氏集团高层有牵扯。\"

　　任荒此人虽是孤儿，但他一直以来都相当认真在学习，因此学历也十分高。机缘巧合之下，他被华舜──华氏集团总裁找上，后来为华氏集团效力。他与顾银星──任弱水之母就读同一所大学，而顾银星刚好又喜欢任荒。华舜便让任荒与顾银星成婚，想要借此稍微控制顾氏集团独生女。任弱水九岁时任荒与顾银星离婚则是因为顾银星实在是受不了任荒了──这一点任荒也是故意的，他不希望自己被绑在顾银星身边太久；再者他和顾银星已经有一个孩子任弱水了，他也不需要一直纠缠下去。为了避免被发现，任荒便私底下为华氏集团工作。

　　\"是啊。但，我们总是有方法能将他逼出来的──各种把柄，只差证据。\"任弱水说着，唇角微微勾起，显得从容不迫又有些自负，\"华氏集团的问题太多了。尤其是华舜的。\"

　　华舜此人并不安分，台下交易多的可怕。尤其是股票帐面的作假相当多。然而，他的儿子华子乌相当擅长金融，这种事情基本上是难不倒他。

　　天水厓顿了顿，\"您说，花愿间当时说她不想继承华氏集团是因为他想要维持现在这样普普通通的生活.......会不会，事实并非那样?\"

　　\"有可能。但你想说的假设是?\"任弱水道。

　　\"或许，花愿间是发现华氏集团背后的种种密谋之后才决定不继承的呢?\"天水厓说，有些紧张，语速也不自觉地加快了些，\"因为，花愿间她的人设是高学历的。虽说主修是烘培相关，但她副修的科目也不少，对这些事情应该也会有些许了解吧。\"

　　\"但些许了解是看不出华子乌做的手脚的吧。\"任弱水道，疑惑地问:\"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假设?\"

　　\"花愿间她是七岁进的孤儿院，她母亲是她十个月时死亡，中间究竟发生了甚么事情我们不知道，她多半也不会告诉我们。\"天水厓的语速渐渐缓了下来，他说:\"但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很有可能改变她很多，儿童时期的可塑性是最高的，养她的人灌输了她甚么想法、知识、讯息，都有可能改变她的所作所为。\"他道:\"虽然小时候没有办法对她解释很复杂的股市，但让她不要接近华氏集团，因为他们有问题──这样的话语，她应该是可以接收的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花愿间背后的这位养她长大之人在操纵着她的思维?\"任弱水说，稍作思索，\"你不觉得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太低了吗?而且这很难进行确认，花愿间若甚么都不说的话，我们也很难知道甚么吧。\"

　　\"我觉得可能性不低。\"天水厓说道，\"应该说，花愿间没有理由不接受华氏集团的财产吧。\"

　　\"她所说的理由你无法接受?\"任弱水挑眉，\"这世界上是真的有人对这种东西慾望不大。\"

　　\"但那也不该是花愿间吧。\"天水厓敛眸，\"她儿时的生长环境不好，这一点小说里有提到。孤儿院中的同龄人、大人、环境.........这些都没有在花愿间脑海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所以，花愿间小时候的其中一项立志就是资助小孩。她对金钱是有一定慾望的──因为那是她小时候向往又不可能拥有的事物。\"停了一下，他又说:\"而且，花愿间一直都有在投资股票啊。这件事情也有稍微提到过。\"

　　\"不过她后来不是和\'任弱水\'结婚了吗?\"任弱水问。\"任弱水\"的财产也不少。

　　\"比不上华氏集团啊，任总。\"天水厓说，\"甜点连锁公司；娱乐公司。再加上华氏集团也有一定年龄和规模啊。\"

　　\"如果她真的想要钱.......\"任弱水喃喃，\"那她不继承的原因就会比较复杂了。\"

　　\"是。\"天水厓道，\"但我们不知道就是了。\"

　　\"华舜没有继承给她的想法。她虽然可以，但她没有。\"任弱水喃喃，\"真是诡异。\"

　　\"哈哈。\"天水厓听他说\"诡异\"二字，他不禁笑出声来，任弱水看向他，后者说:\"没事，我只是觉得有点好笑。\"

　　任弱水看着他，天水厓觉得更好笑了，但他憋着没有笑出声来。

　　任弱水甘拜下风。算了，天水厓在想些甚么他也不是很能理解。

　　\"任总、天秘书，要用餐了吗?\"外头传来了员工的声音。这十二人才注意到时间。

　　作为秘书，天水厓忽然有些汗颜。打开门，他见到一位身子有些矮的女生，她绑着一头马尾，看起来挺活泼又有精神。

　　她似乎在探头想要看看办公室里面，却被天水厓挡住了。拿了便当说了声谢谢后，女员工又看了一眼，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天水厓不太明白发生了甚么事情。

　　随后，任弱水的嗓音又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也没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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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任弱水:你觉得，这若真是个梦，是噩梦吗?
天水厓:是恶梦吧。
任弱水:......(他这是不喜欢跟我待在一起吗虽然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喜欢和我待在一起可是如果他真的不喜欢和我待在一起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