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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无法抗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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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奇和昕澈独处时会有一些奇怪的暗示,比如“有个人在国外过得很惨,住地下室吃泡面,也不会做家务,后来别人才发现他是富二代,家里都是仆人伺候的。”当时听到这句话,昕澈总觉得哪里有违和感,后来才想起来,现在真的还有人用“仆人”这个词吗?
又或者会兴致盎然地参与昕澈该买什么新车的讨论,对豪车的种类评论一番,而后偶然提起自己开的车是朋友的,等朋友回来也该买车了,“可能也就买几千刀的吧”这样刻意地说一句。
还有些话就更匪夷所思了,比如“我小时候上学很早,所以交往的对象都比自己大”。正如威廉所说,一个三十岁的人交往比自己小的应该很正常吧?
“我朋友在另一个城市做IT,时薪三十刀,你觉得高吗?”似乎在刺探昕澈的薪资。
“你当初买房有没有考虑这个区?(这里都要两三百万吧,昕澈回答,太贵了)我朋友在市中心买了一个公寓,七十多万刀,你觉得怎么样?”似乎在盘算昕澈资产的价值。
这些话都像刻意修饰过的话术,为了某个目的或因为说话人逻辑不够缜密而显得漏洞百出,但却让昕澈在思考其背后的意图时深陷其中,因为不管怎么都想不明白而更迫切想要一个答案。正如昕澈的闺蜜评价的,“狗男人不是为了性就是为了钱,就为了让女孩想明白到底要什么,最后沉迷其中”。昕澈甚至还去大概了解了杀猪盘的话术,但还是无法分辨瑞奇是真心想恋爱还是纯粹放长线钓大鱼,拉近关系培养默契度构建共同目标,不管哪一种都似乎符合,但推敲后不管哪一种都似乎不符合。昕澈渐渐开始没日没夜地思考瑞奇的目的,把所有他说过的话做出的举动互相对比印证,就像一个痴迷的侦探不漏过每条线索,渐渐开始在工作上走神,回到家也发呆,觉也睡不好,整日整夜地盘算那些字句。
最开始失眠可以回溯到瑞奇为了送舞美回家,跟导演申请提前离开排练场。那天娜娜听说这个消息,发疯似的翻排练的衣服,找到了两件最暴露的裙子,迫不及待地穿上给瑞奇看,而后在和昕澈独处时猛烈抨击舞美的长相、身材、政治倾向和人品。舞美是个十九岁的小姑娘,身材丰满,性格很好,长得白白嫩嫩的,据她自己说家境殷实,当然大家都漂在海外,家庭情况全靠自己说。昕澈不知瑞奇什么时候和舞美熟到这个程度,感觉瑞奇原来不是个简单的舔狗,在刺激中萌生出几分心动。
当晚回家躺在床上,反复思考瑞奇是真的想送舞美还是为了刷存在感,顺便推断了一下导演说的“有舍才有得”里,“得”指的究竟是什么。很明显,导演知道得不少,事情也不简单。这一晚失眠得彻底而完整,昕澈花了七八个小时复盘了排练场观察到的一切,感觉掺杂着嫉妒和好奇而来的汹涌欲望席卷全身。她想象瑞奇是一个腹黑的情场高手,所有遇到他的女生都无法逃脱他织下的重重陷阱,被网住的有清纯少女,有销魂熟女,有禁欲少妇,有曼妙人.妻,他就是欲望化身的魔鬼,精心设计自己的话语和表情、肢体语言,把自己打磨成最锋利的剑,挑开女孩们捂紧的上衣和裙摆。没有人可以抵抗这样的诱惑,如许墨一样聪明而蛊惑,对所有人亲密,又和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昕澈日夜和种下的诱惑征战抗争,又单曲循环着艾辰的《一抹柔情》,想象可能发生的一切情节。
昕澈开始越来越频繁地整晚失眠,夜里出现的都是瑞奇少年般单纯的笑或勾魂诱惑的笑,他用食指蘸奶油伸向嘴唇的画面如同卡机一样循环无限播放,在她闭眼的一片黑暗中不断闪现。昕澈白天与炙热的欲.火对抗,夜晚沉迷于淫想无法自拔。床单和外裤换得越来越勤,她开始没办法控制上班时的眼神,甚至连空调维修人员都对她抛媚眼掀衣服。她吃午饭时脑海里满满都是不可言说的二人画面,即使面前的手机正放着无欲无求的《天官赐福》。还有和瑞奇的微信聊天,每个字都似乎在对她性暗示,而她的回应也似乎每个字都呼喊着爱欲。她第一次体会到精虫上脑的含义。
在和本能做斗争的同时,昕澈在排练场依旧表现得云淡风轻的样子。尽量避开瑞奇靠近时浓浓的男性气息,多参与女生们围在一起谈论的话题,假装工作很忙卡点到达排练场,收起自己聚集在瑞奇身上的视线,减少和瑞奇的任何语言或肢体互动,但她愈是控制自己,愈是无法掩饰对瑞奇的关心和兴趣。尽管满场人山人海,余光却只剩瑞奇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