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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九十六章 醉酒陈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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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醉酒陈情
白斯提到了蝶儿,李允天这才知,原这道长成过家。白卓听闻蝶儿曾经待他极好,便问道:
“那她现在何处?”
“她本是流落在此的大户人家,她爹寻得她,将她带走了。”李允天最喜听这样的故事,顺着白斯的话,继续问着:
“你为何不与她一起,她又怎舍得你?”
“她家人不许我们在一起,现今,现今即便有情,也要放下。”白斯拿起酒壶自斟了一杯,仰头而饮。
“唉,又是门第之别,可道长这般本事,为何不将她抢回来?”李允天想起自己年少时,痛失所爱之景,不觉激动起来。
“我,我打不赢她爹。”白斯眼中盈泪,委屈着又饮了一杯,李允天和白卓互看了一眼,允天知不该问下去了,可白卓还是说了句:
“何人这么厉害,师父都打不赢?莫非那蝶儿也是妖族?”
“她……罢了,都过去了,过去了。”白斯一直饮酒,此刻有些微醉,李允天见此,便岔开话题,问道:
“过去了,就不提了。我只好奇道长在这青峰山过活,以何计谋生?”
“我偶尔打几只山鸡、捉些河鱼,家中用度都是蝶儿来赚。蝶儿常在山上采药,再去安临城卖来换钱,有时还会给我买只肥家鸡来吃。初来此地时,我每日除了吃喝,什么都不必做,她养着我的。”
李允天到底没岔开话,转来转去还是蝶儿。白卓想着:此处房是蝶儿的,养家的亦是蝶儿,这师父竟像个倒插门的,他顺嘴说出:
“师父,竟是个赘婿?”
“胡言,许是道长他……”
“对,我是个赘……婿,那时若无她,我或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白斯自嘲。
“……”
“唉,不说这些了,您少吃些儿酒。卓儿,扶你师父入房休息。”
“是。”
白斯躺在白卓床上,睡着旧时软塌,加之今日醉酒,不多时便睡着了。白卓为白斯脱靴,给她盖了一条薄毯,便走出屋去。李允天坐在桌前,看着满桌的残羹,摇头叹气。
“睡了?”
“嗯,睡了。”
“儿子,你这师父本事大小不知,但吃得惊人。如他所言,还让一女子养了许久,如此好吃懒做,我要是那蝶儿的爹,我也不应这门亲事。
对了,他说他打不过人家爹爹,今儿御剑还不稳,莫不是本事不济?如此说来,他如何能带你回茅山,如何教你啊?”
“他是我师父,我师父是松风高徒,怎会没有本事?即便是没有,那也是我师父,我也应当供养。”
“这么个吃法,金山也吃空了。”李允天不满地嘟囔着。
“爹,别说了,你先去洗洗。我来收拾碗筷,以后这屋子给师父住,我和您住一处。”
“好不容易你我六年不曾同床睡觉,今儿你又要搬到我床上去?你可知你鼾声如雷,今日暂且住过来,明日起,你与你那师父一起挤,休要来烦我。”
“爹!我找了师父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怎可如此?”
“你师父?你连你师父是妖都不知,你又了解他多少?松风道长教妖徒捉妖?没有道理啊!我要是你,还需试试他本事,万一有假呢?”
“不会的,他什么都知道的。”
“那也可能是在唬你,你少不更事,有些事儿早不记得,还不是他说什么,是什么。”
“那爹爹的意思是?”
“你身上,不是有两件识妖的法器吗?他若是松风徒弟,自然不怕你这照妖镜和捉妖袋。”李允天对白卓说要试探白斯,白斯虽有些醉,但身为狐族天生耳力极好,正巧听到了父子的谈话,白斯躺在床上睁开眼睛,嘴角轻扬:
“老儿,坏得很啊!是该教训他一次,莫让他带坏了卓儿。”
云夕从静池峰明洞跑出,站在洞外诸多疑问,那明洞像是个囚妖的笼。他努力把所知的一切,连在一起。
“难道有捉妖之人,在此捉住了丛龄?那九尾雌狐,不是被妖师练了丹吧。”
云夕手握两片蛇麟,回了峰崖,妖族才过了一刻:解毒丹还有最后两粒,要省些用,那南截空一月后能归,不如先去藏书阁,看看有无关于青宇池的其他记载。
云夕想着,若丛龄被什么人捉去,那屠虬或也被收了。可再一想,便觉并无可能。
洞中只有剑痕并无刀痕,丛龄不曾练刀,况且屠虬是宝,威力极大,她也不敢轻试。倘若真遇危险,屠虬在手,何人能伤她?所以屠虬定是被她藏了起来,唯一能想到的地方,还是青宇池:那青宇池不会不见,地牢也不会无踪,定是我还未找到。
太阳星君夕言,曾经的伊松风道长归来天界这些日子,心里仍惦着小白卓,嘴上未提一言,但司命来此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
“神君,你可知你那个妖徒……”
“嗯?”夕言看了一眼司命。
“唐突,唐突,是你那个徒弟,回了青峰,白卓改好的运薄又成了空白。”
“斯儿?她回去做什么,她见过白卓了?”
“定是见了呀,若不见怎有这大片空白?”
“白卓那孩子十六岁生辰有死劫,斯儿此时出现,也是卓儿的运,或可救他一救。”
“夕言神君,你不是说不理凡尘之事吗?还说让白卓自己过劫渡难,什么若侥幸能脱,让不允再护他十年,若不得脱,也是造化。”
“我不记得我曾这样说过。这孩子长大了,未得志,未成功,如此若熬不过死劫,终生有憾。不是我要帮他,而是他师父来了,我嘱咐妖族救他,总不算逾矩。再者,我有意让白卓上界为仙,若他无功无名,也少不得其他星君说我偏私。”
“如何成其名?”
“如他一直所愿,也如死去的伊松风所想,就让他重整茅山吧。”
南雨嫣回到空龄洞,每日无事可做,她最近太过无聊,开始凭着心中所想,用剑在地上墙上,刻画狐狸。初时画的不得形,近日手竟越来越熟,所画之狐日渐逼真。
“想不到我竟有这本事,不过我画的这只狐狸,不知像不像云夕。算了,反正我也不知化狐身的云夕是何种模样,便这样画吧。”南雨嫣再挥一剑,在三尾狐狸身后加了一尾。
“四尾狐,如此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