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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番外11:羽阳岚禾(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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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帝南截空为求无尽寿,带领妖族攻上九重天。天族布下天罗,应对妖族。
蛇帝南截空此时被九尾雌狐白斯唤出的宝刀屠虬所伤,生死难料。而下界的岚禾醒来时,正躺在宫榻上。因是临时受命,她带着天族记忆,此刻只想速速了结,回天界复命。
“贵妃醒了?”
“嗯,带我去看看太子。”
“是。”
岚禾以贵妃身份,去探而今太子,百忍转世凡身。这一世天帝入凡投生帝王之家,生母早丧,贵妃为保其位,数下毒手,那太子本应有惊无险,可这一次,贵妃却带刀入殿,以刀刺其心,不足三岁的太子,倒在地上。
身边宫仆,太监惊得大呼“救驾”,贵妃被皇帝下令关入地牢。半日后,听闻太子已逝,岚禾露了笑。
“你杀了国之储君,还笑得出来?”
“死了就好,死了就好。”
“你!”
“莫要动怒,我这就去了。”岚禾脱了肉身,回返上界,贵妃在牢中醒来。
“这是哪啊?”
百忍与岚禾同道而归,见她时大喝:
“你为何要下凡杀我?命薄里可有这么写?”
“天帝恕罪,我也是听命而为,现今妖族攻上九重天,不得已才……”
九重天之战,因天帝归来而终。岚禾寻了许久未见羽阳。羽阳此刻正与夕言去往凡界安临城,找羽阳凡尘之师白斯白静池。待羽阳归来时,岚禾已经睡下。
不允看羽阳归来,跟他打听白斯下落。知其暂且安全才放下心来。此刻他又想到岚禾,问了句:
“岚禾归来你可知?”
“知道的,刚想去见她,她已睡下了。”
“你和她为何走得如此近?”
“不允,你可知岚禾九千多年前下界,是为何事?”
“她都忘了,我怎知?”
“是神君为我设劫,她才下界的。”
“什么劫?”
“情劫!”
不允现时才知,羽阳那时总出入安临城是为何事。他恼了一阵,可想到是情劫,便是该历的,也不能怨白斯无情。
“今后,你有何打算?”不允问道。
“打算?”
“你和她就不想续了前缘?”
“自然是想,可若她怨那一世我绝情弃她,又当如何?”
“无妨,我来帮你。”
“你要怎么帮?”
“你就等着岚禾来找你吧,看我的。”
不允于次日清晨,早早来到太阳殿,这几日天宫好不热闹,众星君都凑到了一起,商议此战之后赏罚,各星宫无主。
不允找到岚禾,对她说了前尘之事。本想着岚禾能应他之言,与羽阳结成仙侣,可谁知岚禾被牵起旧念,忆起白卓断情之时,对她所言,心痛似绞。
“他那时不许我,为了茅山弃我不顾。而今倒是得了机会,他当我是什么?若再有什么变故,他依旧不会选我,左右是不在意的。”
“岚禾,你这样想就不对了,前尘都该放下。你是女官,怎还如此记仇?你可知羽阳心里有你,九千年只念你一人。”
“都该放下,他又为何提起?既已放下,就不要再提!”
岚禾转身跑开,不允本想帮羽阳,却好心办了坏事。他遇到羽阳时,想与他说此事。可羽阳一直与夕言一处,他不便开口。
羽阳去找过岚禾几次,可是仙娥却说她有事不当值,羽阳至此多日未见岚禾。本想找个机会将话说明,这时青宇蝶山来信,白斯杀了狐族掌事云夕,夺了蝶山首位。
夕言带着羽阳去蝶山看白斯,却遇白斯红目遮眼,言语狂妄不似当年。夕言羽阳归还天界后,想查明缘由。
不允和羽阳帮着夕言查狐族之史,不允现今已知岚禾躲着羽阳之事,心中有愧,如今羽阳惦记着师父白斯,他更不敢提。直到夕言查出白斯红目由来,带着不允羽阳再入蝶山。
不允不知白斯与南雨嫣为何双双赴死,这一夜间,夕言救下白斯,却难挽蛇族公主性命。当南截空领罪去往天宫,丛龄带着南雨嫣尸首回归玄山后,这太阳殿才得了半日清净。
岚禾因此变故不得不入太阳殿当值。羽阳见她甚为欣喜,岚禾却不冷不热地说道:
“左辅星仙的东西,我要不起,今日就还了你了。”
岚禾将两个骰子都给了羽阳,连说话的机会都未留给左辅星仙。
“岚禾,这是……”
看着一新一旧两个骰子,羽阳猜到岚禾定是忆起前尘了。他突然拉着正在旁偷听的不允:
“这是怎么回事儿?可是你告诉她的?”
“哎呀,谁想到岚禾看着温和柔弱,想起往事,竟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她说,说……”
“什么?”
“既已放下,何须再提。”
“她真的这样想?”
“我也不知真假,好像就是气你那时选了茅山,扔下她一个人。这事儿,不好说。”
“既是如此,我也不得勉强于她,她不肯谅我,不愿见我,我又怎能再去招惹她。”
羽阳将骰子收入怀中,转身入了太阳殿,照顾师父白斯。
此刻白斯还未醒,不知南雨嫣已死,若她知晓,以羽阳对她的了解,师父定然不愿独活。好在夕言此时,得了白斯玲珑骰子,这里有两人不涸之血。夕言想以血养胎,再育一个南雨嫣。
“神君,此法可行?”
“只能试试?若成便是好的,若不成,我也再无它法。”
整整两日,夕言不眠不休,将骰子中的血引出,在莲花中育胎。玲珑双色血渐渐化成一卵,而九尾狐血似壳护在双色血卵之外,直到小蛇从血中探出九头,破壳而出。
“成了!”
“神君,您说什么?”
“看,这便是南雨嫣之血,化成的九头蛇。”
小蛇仅有拇指大小,正往莲花外爬,夕言将其收在瓶中,那卵壳渐渐变硬,紫光迎目甚为耀眼。
“她也太小了吧。”
“会长大的,得好好养着。”
“这壳怎么还发光啊?”
“那是验生石,也叫蛇印,蛇族生而有之,生时得光,死后光灭。”
“原是如此。”
羽阳离了太阳殿,再未找过岚禾。不允又来相劝,对岚禾说了羽阳许多好话。
“若能得一人真心待你,愿补偿己过,不是好事?你就见见他,又能如何?”
“他所为,不值得我对他真心。”
“你可知,那是情劫,既然是劫哪有善终的?你当只有你难过,他又何尝不痛?他因你再不提情,这心里只有你一个呀。”不允之言,活了岚禾的心,但女官嘴硬,不肯去寻羽阳。
“那便让他痛着,解我的恨。”
此前羽阳每日都来偏殿找岚禾,岚禾这几日不见羽阳寻她,反而有些不习惯。
“左辅星仙羽阳,今日可在太阳殿?”岚禾问着守偏殿的仙娥。
“在的。”
“他,可有来找过我?”岚禾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曾。”
“不曾?”
“说来也怪,这两个多月,他几乎日日都来寻女官,有时会来几次。您说不见,我就将他支走了,这几日却不知为何,不见他来。”
“许是来了,你未在此,所以未见。”
“怎会?我一直守着此处,从未离过的。他若想寻你,也必经此地,必来见我。”
“若如此,他便当真不来寻我了。”
岚禾顿感心慌,不管她为凡人青荷还是女官岚禾,都是对羽阳动了心的。
那日不允所言,让她想起前尘之事,伤心难过了几日,当真是不想见羽阳的。可是两个月过了,她已渐渐释怀,尤其是将骰子还回之后,还有些后悔。如今,左辅真的不来了,她反倒想见他了。
“女官,可是想见星仙了?”
“胡说,我才没有。不来更好,不见心静。”岚禾转了身,佯装生气离了偏殿。却趁无人时,偷偷去了太阳殿中,她此时不当值,本不该来。可她还是想来看看羽阳。
羽阳正在白斯床前守着,许是熬了太久,也有些累。他闭目坐在床前,此刻左辅殿跟来的小仙娥,见羽阳闭目,便走过来为他披上衣裳。羽阳醒了,问道:
“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戌时,星仙该歇歇的,如此累坏了呢。”仙娥体贴,羽阳笑对其言:
“我没事儿,你先歇着吧。”
岚禾见二人如此,气上心头,起身准备离开,却碰倒了琉璃瓶,瓶子险些掉落,好在被岚禾接住。
岚禾吓得不轻,这些可都是夕言的宝贝,断然不能损毁。羽阳闻听声响,站起身走过来。不允曾言,若岚禾主动来找他,千万把话说清,不能轻易放她离去。
“岚禾,是你?”
“是我,怎么不行吗?”
“你这个时辰,不应当值啊。”
“我当不当值与你何干!哦?可是怨我扰了你和美人眉目传情?”
“你在说什么?”
“说什么你自己知道,什么心中只念一人,你有美人在侧,就别说还念旧情。”
“你误会了,你可是来找我的?”
“想得美,我才,没有。”
“岚禾,对不起!”
“对不起?我受不起!”
“我错过你一次,若你不肯谅我,我也不强逼你,但若你还愿给我机会,我这次定然不会再弃你不顾。”
“我不会再信你。”
“那你今日为何要来?”
“路过太阳殿,进来看看。”
“偏殿那般远,如何路过?”
“我……”
“我认识你也有几千年了,你不善说谎。你来寻我,可是也想我了?还是以为我招了别人,吃醋了。”
“星仙可有自知之明?”
“有的,但今日,我真的希望自己所想是真的。”羽阳眼神坚定,岚禾也很想他,这才说了句:
“把我的东西还我!”
“什么东西?”
“骰子!”
羽阳从怀中把包好的两个骰子,递给岚禾。
“你肯原谅我了?”
“我不知道,若你再欺我骗我怎么办?”
“天界之地,我怎敢欺你?”
“反正,若你敢,我就再不谅你了。”
“我不敢,岚禾,我喜欢你。”
夕言捧着养小蛇的瓶子,回到太阳殿,正遇这一幕。岚禾看见夕言后,转身跑开。羽阳回头才见夕言:
“神君,回来了。”
“嗯,回来的不是时候?玲珑骰子确是个好东西,你们师徒都……”
“神君,我先去看我师父。”羽阳红着脸逃入殿中,不久他便喊道:
“神君,我师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