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骰子安红豆》迟小宝

169、番外09：红敬云衣（二）

　　番外09：红敬云衣（二）

　　红敬刚对云衣有点儿心思，白斯就回了峰涯。红敬打算跟她说说云衣的事情，可她却被云夕带去了后山竹林。
　　红敬跟在身后，本想打个招呼，但是云夕所言，却让他大吃一惊，他这才躲在丛氏坟冢旁的草丛，隐息摒气，偷听起来。
　　红敬想不到白斯与那蛇族公主竟有私情。这妹妹还是如从前一般不让人省心，可不管怎么说，白斯也算有情有义，狐仙之训：恩必报，仇亦然，她也没什么错。两人说完话，红敬动了动已经发麻的腿，弄出声响。
　　“谁在那里？”
　　红敬慌忙现了狐身，顺着草丛逃开了。红敬是藏不住秘密的，可这件事儿，他却替白斯瞒下了。他很是心疼白斯，想替白斯解忧却不知如何开口，直到半月后，晨起得见突生两尾的白斯：
　　“五尾，真的是五尾白狐！”

　　为庆白斯升尾，云夕设宴涂悬殿，红敬饮得开怀，醉酒后，被云衣背回云家狐狸洞中。
　　“今儿高兴，我家白斯，呃，静池，生了两条尾巴，五尾白狐，你可知这峰涯少见？”红敬躺在云衣床上，三条红尾搭在床边，上下扇动。
　　“你就知道你那妹妹？可知是谁把你拉回来的？她忙着饮酒推杯，哪顾得上你？这尾巴都露出来了，你可知羞？”云衣用手拍着红敬尾巴。
　　“疼疼疼！云衣，尾巴可是随便打的？这有什么可羞的？我当然知是你带我回来，你对我最好。”红敬微微醒酒看着云衣，借着酒劲，靠近云衣。
　　“少来，说得好听。你可有把我当做你的什么人？”
　　“自然是当妹妹。”
　　“妹妹？谁要做你妹妹！”
　　“……”
　　“我喜欢你，你可知道？”云衣轻吻了下红敬的脸，红狐瞪着眼睛，过了好一会才说：
　　“我现今无父母兄嫂主持，不知该邀谁做媒，怕如此唐突了你。”
　　“你想做什么啊？”
　　“娶娶娶你……”云衣扑在红敬身上，笑着说道：
　　“有这句话就够了。我从不计较这些，今生只要是你，就好。”红敬抱着云衣，翻身将银狐锁在身下。
　　红敬听着自己的心跳，一件件褪去衣裳。云衣怕红敬酒后胡为，醒后不认。
　　“红敬，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其实早就，早就想与你一处了。”
　　“你喜欢我？”
　　“自然是喜欢的。”
　　“那你对静池，为何那般好？”
　　“因为她只剩我这一个亲人了，我自然心疼她。她是我妹妹，再说，她已有心许之人了。”
　　“是谁？”
　　“那是她的事儿，我现在只想你我的事儿。”红敬的吻很急，贪婪得让云衣喘不上气来，软被掀起，两只狐狸顺势滚入被中，缠绵相拥。

　　第二日，天刚亮，白斯与云夕入云家时，床上的两只还未醒。云夕虽知妹妹喜欢红敬，却未想过二人未婚未嫁，竟同眠一处。
　　“红敬！”
　　红狐被这一声吼叫醒，慌忙起身。白斯识趣退出云家。云夕教训了妹妹几句，将红敬赶出了门。
　　“我要娶衣儿，舅哥不能拦我！”
　　“谁是你舅哥？红敬既你许了云衣，待你成四尾时，再来提亲。”
　　“云夕。”
　　“以后，成婚之前，你都不许与衣儿独处。”

　　红敬为娶亲，与白斯一同修行，云衣只待红敬提亲。那夜之后，云衣对白斯的敌意少了，反而关心起她的衣食。才知小白狐万般将就，云衣以长嫂身份，为其裁衣做袜。
　　百年后，红敬终成四尾，前来云家提亲，峰涯难得喜事，这段婚事，水到渠成。红敬那夜又饮了不少，对着云衣说了半宿的情话。
　　“你可只有醉酒时，才会如此哄我？”
　　“胡说！以后，我日日如此。我红敬之妻，便如我的宝剑一般，不能离身。从今后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你想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那，不如我们要只小狐狸？”云衣红着脸说道。
　　“你只有三尾，断亲尾很疼的，待你升五尾，如我姑母红梓那般大的时候，我们再生。”
　　“嗯，也好。那这近万年，只有我们两个?”
　　“多好呀。就我们两个，你哥哥也管不得我了，以后我每天都抱着你睡。”
　　“好，只是我好想快得五尾啊。”云衣依在红敬怀中，喃喃说道。
　　“为什么？”
　　“想生个小红敬，如你这般。”
　　“我怎样？”
　　“又傻又凶，倒是招人喜欢。”
　　“……”

　　红敬真如他所言，九千多年来，待云衣极好。白斯羡慕他们恩爱，连云夕都觉得，云衣有幸，从出生便受宠，至今日仍被娇惯。
　　云衣五尾初现，就怀了身孕。自云衣有孕，红敬就不准她再多行多动，更不许她下厨。白斯从前能吃到的好东西，而今都没了，只剩红敬做的半熟之餐，好在她已有八尾，不必日进饮食。
　　“嫂嫂什么时候生啊？”白斯问道。
　　“我也盼着呢，你说这小狐狸是银狐，还是红狐啊？”红敬憨笑回答。
　　“我倒不想知侄儿何种模样，只是馋嫂子的手艺了。”
　　“你不吃又死不了，再说，衣儿说了，我做的餐食最是好吃。”
　　“那是骗你的。”
　　“才没有，每餐她都会吃光，她说是我做的，她都喜欢。”红敬说起这些，嘴角带笑。
　　“我先走了。”白斯听不下去了，翻着白眼走开。

　　云衣即将生产，白斯九尾终成，可却未等到幼子降生，一家便殒命于云夕之手。
　　坐在红鸾宫中的白斯，每次想到这儿，都难免心痛。那时红敬留她待孩子出生再走，她却为回静池峰见丛龄，不愿多留。白斯若知，她这一去与哥嫂便生死相隔，自己绝不会如此选。
　　“师尊，你在想什么？”九头小蛇，爬到桌前问白斯。
　　“想我在凡尘的哥嫂。”
　　“他们怎么了？”
　　“没怎么，他们一直在一起，不曾分开。”
　　“那一定很恩爱。”
　　“你还知什么是恩爱？”
　　“自然知道，红鸾殿里最不缺姻缘谱，我可是看过许多的。”
　　“以后不许看了！”
　　“为什么？”
　　“我说那好好的姻缘薄上，怎么都是被蹭花的印记，原是你这蛇身，将未干的墨迹洇开了。”
　　“这……”小蛇见白斯起身，以为自己又要挨罚，这才快步爬到莲池旁，跳入池中不见了踪迹。白斯在莲池外等了许久，不见九头蛇露面，慌了起来。
　　“雨嫣，雨嫣，你在哪，快些出来？”
　　寻不见徒弟的白斯，去了太阳殿，才知夕言又去太阴宫见朝颜了。这才马不停蹄赶去太阴宫。
　　“不好了，师父，我那小徒……”
　　　 “你都做了星仙，能否有些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