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完美解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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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带着团队来到布鲁塞尔，陈渐来下午坐车到了鲁汶大学和Bernard教授见了面。
陈渐来特意去买了一束虞美人，Bernard教授坐在窗边看书。
比利时人人都爱虞美人。
陈渐来为了表示礼貌，用法语打了招呼。
Bernard教授笑得很慈祥，说Jane你的法语可比以前好多了，不过我们还是用英语交流吧。
陈渐来用英语笑着说教授看来您还是对我的法语不满意。
陈渐来坐了下来，Bernard教授和她寒暄，问她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陈渐来回答说自己开始做体育法的业务。
Bernard教授说我记得你那个时候就喜欢窜来窜去看体育比赛和演唱会。
Bernard教授疑惑起来问：“不是在香港继续读的国际方向的商法吗？”
陈渐来露出灿烂的笑：“教授让您失望了，我为了喜欢很多年的男朋友换了业务方向。”
Bernard教授也笑了，说：“如此罗曼蒂克但不震惊，像是你做出的选择。”
陈渐来说：“教授，今天除了来看你，还要请你帮我一个忙。”
陈渐来和同事们坐船前往小岛，去找那几个老法官。
正值傍晚，陈渐来把运动上衣解下来系在腰间，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
蓝天白云，周围若隐若现的巴洛克式建筑。
陈渐来站在船头拍了几张照，想要发给他，但是发送过程中的白色圈圈一直在转。
她盯着手机，Sam悄悄来到她身后，说：“给你男朋友发信息呢。”
她低低头，有些震惊，然后承认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Ivy黄和我讲的，我知道他是谁。”
陈渐来看着远处的风景，说：“学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来度假的。”
Sam看着她说，：“我倒真希望是这样，自从当了你的领导，还是第一次我们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
陈渐来微笑，像没听到他的前一句话，“度假的话当然要和自己想要在一起的人一起来。”
Sam也没看他，看着远处飞起的海鸥，声音凉凉的：“你这么做值得吗？其实我很好奇，我有哪一点比不上他？”
陈渐来回头要走，又转身看着他：“我来您麾下是因为他的麻烦，他也是您的客户。不要作这样的比较，在我心里他是独一无二的，而您可能也是某些人心里珍宝一般的存在。回头看看，可能也有人在追赶着您。”
Sam没回头，说：“我一直没告诉你，等会要见那几个老头，有几个人是我在欧洲学体育法的教授，我找不到他们，你联系上了，应该可以劝动他们。就是得让他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频繁接受兴奋剂检测，这也是我的谈判方案。”
陈渐来下意识问了句：“日本那面紧攥着不放，WADA一并发起诉讼怎么办？”
Sam转过身来，咬着很重的音：“日本队本来就自顾不暇，我已经向国际乒联提交了有关他们服用兴奋剂初步诉讼的材料。”
陈渐来眼神一亮：“就算他们没有兴奋剂的行为，也拖不起这个调查和诉讼时间，我们只需要发一封邮件告诉他们，咱们都各退一步就好。”
Sam说：“Clever，日本人不仁，我们也不需要讲义气。”
陈渐来称赞：“高明”
Sam摇了摇头，有点无奈，说：“因为看你这么诚恳，下定了决心，否则这个案子我不会冒险来找法官谈判，而是直接走诉讼程序应诉，你知道，就算输了，我的律师费一分不会少。”
陈渐来眼神躲避了下，搓了搓手，平静地说：“学长，没什么报答你的，到时候我会想着让球队多付律师费的。”
Sam一摊手，自嘲的笑了：“可能我能得到的就这点律师费了。”
陈渐来拖着行李来到场馆外，她从下了飞机就往体育馆这面赶。
在门口检票又弄了半天，她拉着笨重的箱子就要往里走。
到了楼上的观众席入口，她还没来得及坐下。
场上的人都齐刷刷地站起来，有人喊着樊振东的名字，有人在欢呼，她探头向赛场上看。
他抱拳举着手，朝观众席这面呐喊。
断断续续的掌声在她耳边响起来，她一屁股坐了下来，显得出奇镇静，与周遭格格不入。
旁边有两个他的球迷，一个激动的拍手，看着手机对另一个一个字一个字的念新闻：“国际体育仲裁庭驳回了世界反兴奋剂协会的上诉，这个上面写小胖除了三个月的禁赛期现在已经过了，完全不影响之后的比赛。”
陈渐来偏头看她们俩，她们俩抱在一起，没有看见陈渐来此时的样子。
陈渐来想，当年自己也是这个年纪，喜欢上的他。
为了看他的比赛，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
她伸手摸了摸脸，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大概是自己这几天没怎么睡觉太疲惫了。
陈渐来记得上次这么哭还是刚做实习生的时候，项目组接了大案子，她整整五天没洗澡没睡觉，和同事们一起出意见书，作分析报告，出来的时候她走到地铁站里，实在走不动了就蹲在地下大哭。
有人递给她纸巾问她“你是失恋了吗？”
她噗嗤一下乐了，用胳膊把泪水抹掉，说：“谢谢你，没事。”
她抽泣了一下，心想自己真是老了，比之前还多愁善感。
她看了看底下模模糊糊的他，他是今晚的主角，所有人都会像以前一样围上去。
她看着他无数次给球迷们签名，合影。
人群散去之后，他也走了，她再离开。
陈渐来以前做梦基本没有梦见过他，梦见了也是疏离的看她从自己身边走过。
她蜷在角落里，想想他又赢了，又笑了。
她的毛衣前襟都湿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着人都走没了。
她翻开手机，打开微信，好久没打开了，因为这几天一直没有信号，是失联的状态。
他最近的一条消息是：“你往后看”
她迅速转过头，要站起来。
他站在离她不远的楼梯处，喘着气，是跑楼梯上来的。
他一个箭步冲过来，就把她紧紧抱住了。
“怎么哭了？”
陈渐来抬起手，也回抱着他说：“对不起，我没能赶上比赛，我好累，但我好开心。”
他把手放在她的头上，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她拼命摇头，说：“我从来没这么高兴过，你在巴黎赢了的时候我都没这么高兴。”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说：“我不想让你看见我哭了，这样的我一点都不理性。”
他的后背湿了一片，比赛结束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冲来了，现在又湿了一大片：“傻瓜”
她说：“我看过你很多次比赛，后来我觉得自己不能再做梦了，就不再去了。”
他贴了贴她的脸颊：“以后每次都来看好吧。”
她拼命点头，说：“好”
他们坐了下来，他牵着她的手一直没放开。
她说我不是做梦吧。
他伸手帮她擦眼泪，笑着说：“我还挺高兴，你能在我面前这样呢。”
她问：“我是不是很丑啊？”
他摸了摸她的脸，用手背蹭了蹭，说：“就算是很丑，我也不会不要你的。”
他站起身来，把周围的光都挡住了，她仰着头，周围都是他的气息。
他说陈渐来，接下来该换我守护你了。
陈渐来也要站起来，但是因为姿势不对，加上哭了很久，手脚都麻了。
樊振东看出来了，先是摁住了她，手从她大腿下绕过去，一下把她抱了起来。
她不得已搂着他的脖子，说：“不能这样要被人发现了。”
他不管她，就抱着她向前走：“那又怎样？”
她问他：“你不是要回全运村公寓吗？”
“我和皓哥请了假，可以待一会再回去。再说团体赛好几天之后呢，不差这一会。我把车开来了，带你去转转吧。”
她埋在他肩窝里，说嗯。
樊振东在开车，叹了叹气，说：“没想到自己的一点小错误，会让你们费这么大周章。”
她平静下来，说：“不怪你，自从马龙退役了以后，你是球队的主心骨，这是我们必须做的，也是我必须做的。”
“其实我不太明白，事情不是解决了吗？为什么你们还要这么大费周章？”
“国际乒联对你的处罚结果是一方面的，这个结果出来以后，不是事情就结束了。如果有其它关联方像日本队这样的当事国或者世界反兴奋剂协会不满意结果，就会向国际体育仲裁庭提起上诉。就是说不仅日本队不会放弃这个蓄谋已久的栽赃，世界反兴奋剂协会也可能会来插一脚。这案子接不接，怎么判是由国际体育仲裁庭那几个法官决定的。从这几十号人选人判你这个案子的时候，必须保证各国法官的比例，美国的法官很多，被选的概率也高。但是这次中国的五个法官里选中了两个，其他的都是欧洲的法官和美国的。这个事情本来你就是冤枉的，我们证据都是完整的，欧洲那些法官都是搞学术的，性格清高。还有就是中美关系虽然紧张，这几个法官国籍都不一样，欧洲各国的外交政策不一样，他们也不想趟这趟浑水，在我和Sam的联系下还顺水推舟送了个人情。就是我们找法官的程序上可能不太规范，但是你知道吗日本人和美国人都联系过他们。这个事情没有闹大，再大一点就可能外交人员介入。”
樊振东都震惊了，说这么麻烦啊？
陈渐来笑了：“没事，不过他们要你多进行几次兴奋剂检测，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可能被频繁骚扰。”
樊振东摇了摇头，说：“害，结果已经不错了。还得感谢你忙了这么长时间，还给我省了很多钱。”
陈渐来说：“客气什么，对了，跟你说件好玩的事，那几个欧洲体育法的法官是要拿你这件事写论文，因为在这方面国际上还没有行成国际习惯法，所以这件事可能成为国际体育法发展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下几年的体育法研究就兴奋剂课题保证是热点。你的大名会出现在各种体育法的学术著作里。”
樊振东把手放下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可是我真想笑。”
陈渐来也笑，：“你在法律圈又火了一把，我的情敌将会越来越多。”
樊振东迅速伸头来亲了她脸颊一下。
她摸了摸脸，笑着问：“干…干嘛”
他说：“给你安全感呗，省的老是胡思乱想。”
她也亲了他脸颊一下。
樊振东哭笑不得，撒娇一样：“我都没法好好开车了。”
陈渐来看着他矫情的样子，说：“比赛结束，我们在云南旅行几天吧。”
他称赞她：“果然来来懂我的心思。”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完美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