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氏钱庄》cp戒断中

5、路遇前任二掌柜

　　“小姐，临江县有好多好吃的东西啊！”元宝两只小手拿着不同的糕点果子，不住得往嘴里填，好不容易才从嗓子里挤出这句话来。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听说这里还有不少好吃的呢，今天带你吃个遍。”虽说元宝名义上是丫鬟，但平日里她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并没有什么主仆之分。
　　“慢点吃，别噎到了。”金浩笑道，这时他手里塞满了给元宝买的吃食，元宝吃光了手里的，又跑到他手里去拿。
　　元宝刚拿了一个果子，正要往嘴里送，忽然像是察觉出什么不对，一个果子丢过去砸到一个跟在他们身后鬼鬼祟祟的小厮，随后元宝拉着他来到了舒灵致和金浩面前。
　　“小姐，他跟在咱们身后好久了。”
　　“你不是舒氏的伙计吗？你为什么跟踪我们？”金浩认出了这人是在舒氏打工的伙计。
　　“小姐，金掌柜，我不是，哎呀，我是”小伙计显得有点紧张。
　　“余掌柜派你来的？”舒灵致看他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便问了一句。
　　小伙计点点头，然后解释道：“掌柜的说小姐第一次来临江县，怕你们迷路，就派我跟着点儿，就怕小姐有个什么吩咐，有个本地人方便一些。”
　　“原来是这样啊。”舒灵致点头道，“那这里不用你了，你回去回余掌柜，让他不用担心。”
　　“这？”小伙计有一些犹豫。
　　“等我们回去自会跟余掌柜解释，是我们不用你跟着伺候的，你不用担心。”金浩回道。
　　“你再不走我要打你了！”元宝知道舒灵致不想让这个伙计跟着他们，便使出自己的绝招——管他什么五五六六先打两拳再说！
　　小伙计刚刚是领略过元宝的身手，这下看见元宝伸出俩拳头，当时吓得脚就软了，连忙答应着离开了。
　　舒灵致看见这个伙计的背影，暗忖道：这人真是怕他们迷路才派来的吗？
　　见舒灵致又陷入沉思，金浩开口劝道：“小姐别太多心了，余掌柜肯定也没有什么坏心，咱们接着逛吧。”
　　舒灵致听了话，点点头，继续跟元宝、金浩接着逛，而他们身后也没再有人跟着了。
　　元宝虽说比舒灵致还年长些，但玩心却很重，她无意间看到一个摆着许多木头玩意儿的小摊儿，摆摊儿的货郎一手拿着一个拨浪鼓，一般招呼往来的客人，看着桌子上摆着那些琳琅的摆件，她不禁拿起一只木狗玩了起来。
　　货郎一见有生意上门，赶紧招呼起来：“这位小姐，你还真是识货啊，这是我最新做出来的，你轻轻拉它的尾巴，就会吐出舌头来呢。”
　　“这么神奇吗？”元宝一听就特别感兴趣，轻轻拉了它的尾巴，确实从前面吐出舌头来，她立马转头招呼舒灵致他们，“小姐，你看看他做的这些东西多有趣儿啊。”
　　元宝说着还给舒灵致演示起来，舒灵致虽然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但也是觉得很有趣，想着可以给家里的堂弟买几个回去玩玩。
　　“喜欢咱们就买几个回去。”舒灵致挑了几个看起来比较喜欢的，问货郎道：“大哥，这几个多少钱呢？”
　　货郎看了一下，笑着说道：“三个大的三个小的，算你四钱银子好了。”
　　金浩递给货郎五钱银子说：“麻烦这位大哥把东西送到舒氏棉庄，多出的一钱银子就当是送货的费用。”
　　货郎大哥一听要送到舒氏棉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说道：“你是舒氏棉庄的人？不卖了，我不卖了！”说完大哥这边已经把小玩意儿都收了起来，不再搭理他们。
　　“这位大哥，咱们有事儿好好商量，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舒灵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我跟你们舒家的人没什么好商量的，别挡着我做生意。”那个大哥还是没什么好气，直冲他们几个摆手。
　　元宝变得有些不乐意，不开心道：“你干嘛这么凶啊，我们又没有得罪你。”
　　“你们还不走是吗？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说完货郎大哥从摊子底下把他的拐捞了出来，作势要打他们。
　　“二郎，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说好做生意要和气一些嘛。”舒灵致他们回过头，离他们不远处有一个一身蓝色布衣的男子，大概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的样子，左手拎着一个竹篮，里面是装好的饭菜。
　　“不好意思，我弟弟这人脾气不是很好。”男人说着话就走近了，一脸抱歉得看着站在自己弟弟身旁的人，看到金浩的时候，不免一愣，随即脸上又挂上和善的笑来，打起了招呼：“金掌柜，刚刚不好意思，没认出来你。”
　　而金浩看着这张略显沧桑的脸，也有一些吃惊，不太相信地轻声喊道：“胡掌柜？”

　　“不好意思，我家里有一点简陋，来，大小姐，你坐这里干净些。”胡掌柜说着用衣摆擦了擦家里还算过得去的椅子，招呼舒灵致他们来坐，“我家里也没什么好茶，我去给你们倒点儿热水。”
　　“麻烦了。”舒灵致坐在椅子上环顾胡掌柜家四周，左右两间卧房，想必是他兄弟各住一间，屋后就是厨房，胡掌柜就是去厨房去取热水了，刚刚来时，她还看到院子里还有两个七八岁的孩子在玩，屋后还有炊烟，想着屋里肯定还是有女主人的。
　　这时她被正屋的右侧一角吸引了过去，那里堆着一堆没有完成的木工活，应该是胡家二郎平时做木活的地方，她看到一个类似于纺车的东西，而又不像大家平时用的那种，便起身想要离近看看。
　　“看看看，看什么看。”胡二郎拄着拐过去，想要拦住舒灵致，不想让她看。
　　舒灵致被胡二郎拦住之后，像对方施了一礼，笑道：“胡二哥，不好意思，我只是看你做的这个纺车有些特别，想看看而已，如果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灵致先给你道个歉。”
　　“装模作样。”胡二郎不屑道。
　　“二郎，不许对大小姐无礼。”胡掌柜在后厨正听见胡二郎对舒灵致出言不逊，便出来训斥道。
　　“无碍的。”舒灵致帮胡二郎解围，然后接着讨论胡二郎做的那个纺车，“胡二哥，你这个是纺车吧，我看跟寻常家用的不太一样，貌似有五个纱锭，难不成是可以一次纺出五组棉纱来？”
　　“谁是你二哥，少来套近乎。”胡二郎不想搭理舒灵致，拄着拐去拿了块布把纺车罩了起来。
　　而这时胡掌柜拎着水壶从后厨出来，向大小姐赔罪道：“大小姐，您别生气，我这弟弟没怎么读过书，是个粗人，别跟他一般见识哈。”胡掌柜说着把水壶放在桌子上，再把茶盘里的水杯一个个地摆出来，然后再用左手拎起水壶开始倒水。
　　“无碍的，胡掌柜，确实是我们唐突了。”舒灵致发现胡掌柜倒水的手有一些不稳，不少水倒出了杯外，然后他不好意思地用衣袖擦了擦，却露出了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右手，她这才看见胡掌柜的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都已经变形，看样子连弯曲都做不到了。
　　“胡掌柜，你的手怎么了？”金浩也看见了，不禁问道。
　　“哎呀，我已经不是二掌柜了，你们这么称呼我，怪不好意思的，叫我胡熙就成。”胡掌柜笑得有一些尴尬，低着头眼睛不敢看他们，也不想提这件事，一直在扯开话题。
　　胡家大郎躲躲闪闪不肯多说，反倒是一旁的二郎开始喊道：“要不是因为你们家，我大哥的手能变成今时这样吗？”
　　“你住嘴。”胡掌柜回过头训斥二郎道，“我的手是因为我自己做错了事，关人家什么事，不要乱说话。”
　　然后他回过头，对着舒灵致他们不好意思的笑，但手却不停地在抖：“我二弟什么都不知道，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大小姐莫怪啊。”
　　“胡掌柜”
　　“大小姐，请您不要再叫我胡掌柜了，我真的受不起啊。”胡掌柜打断舒灵致，声音隐隐带有一丝哭腔。
　　“好，我看您年长我十几岁，那我称您为胡叔叔，您看怎样。”舒灵致话一出口，胡掌柜猛然抬起头，看向舒灵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眼泪一下子从眼里流出来了。
　　“我何德何能，当得起大小姐，这句，这句”胡掌柜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舒灵致这时站起身扶着胡掌柜坐了下来，说道：“胡叔叔，您在我们舒氏干了也有二十多年，一直勤勤恳恳，这些我都是有耳闻的，所以我这声叔叔，您是当得起的。”
　　舒灵致看胡掌柜的情绪稳定下来了，接着说：“胡叔叔，我这次来，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咱们两家有一些误会，趁今天说开了，你看好不好。”
　　胡家二郎看着舒灵致的态度，心中闪过一丝怀疑，生怕舒灵致跟那余掌柜是一伙的，又是来诓骗他哥哥的，便提醒道：“哥，你别被这小丫头片子骗了，像他们这种大户人家，吃人都是不吐骨头的，你忘了那余大□□来诓骗那些棉农时候的嘴脸了吗，不也是哥哥长，姐姐短的嘛。”
　　“你说的可是余掌柜？”舒灵致偏过头看向胡二郎问道。
　　“除了他还能有谁。”胡二郎翻了个白眼，元宝听见他称呼他如此称呼余掌柜，不禁笑出了声，“小姐，你别说，还真挺像。”金浩也不禁低头闷闷地笑着。
　　舒灵致假意瞪了一眼元宝，说道：“没规矩。”然后接着跟胡掌柜说。
　　“胡叔叔，我不知道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你觉得舒氏亏待了你们，好歹跟我说清楚，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替谁受过。”舒灵致听了胡二郎的话，知道余掌柜身上绝对是有猫腻的，所以想先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儿，再从长计议，不过首先是要哄得胡掌柜把事情讲出来。
　　“这，这从何说起呢？”胡掌柜虽说心里也知道自己的冤屈，但不知怎么，要想把这些全倒出来，他又不知从哪里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