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氏钱庄》cp戒断中

3、最后一站

　　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舒灵致很快就到了最后一站临江县的舒氏棉庄的门口，此时棉庄的余掌柜正守在店门口等着舒灵致一行人。
　　“小姐，我们到了。”金浩在马车外提醒道，正在小憩的舒灵致皱了皱眉，轻叹了口气，眯着眼看着也刚刚张开眼睛的丫鬟元宝，“元宝我们到了。”
　　元宝这孩子跟舒灵致年龄相仿，父亲会些武，所以她从小就练了一身功夫，六年前就跟在舒灵致的身边，也算是一起长起来的，除了照顾舒灵致起居，就是要保护舒灵致的安危，只见她一撩帘子就跳下了马车，紧接着回身帮舒灵致撩起帘子，扶着她下马车。
　　“要小心些。”金浩对元宝道，元宝耸耸鼻子做了个鬼脸，金浩见了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余掌柜紧忙上前迎接舒灵致，“大小姐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辛苦了，我这边已经备好了酒菜，待小姐梳洗后，咱们就可以先吃饭，我再安排小姐，金掌柜好好休息。”因为临江县的老掌柜去年卸下掌柜的身份回乡养老，余掌柜上位也不过两年，舒灵致也是第一次见余掌柜，只见他皮肤略黑，两腮向外扩，像极了把粮食储在嘴里的松鼠，特别一双眼睛在他们身上来回乱转，脸上的笑容也显得有些谄媚，莫名惹得她有些不快，只是这些年在他父亲耳濡目染下，她也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
　　余掌柜弓着身子在边说边往前引路，舒灵致点头示意，脸上挂着客气的笑，眼睛扫过店里各处，除了余掌柜的招呼他们，其他的伙计也都按部就班地在店里忙活，她对这点倒是还比较满意。
　　用过饭，舒灵致也要把来临江县要干的事儿提上日程，余掌柜也早早备好了账本，等着舒灵致翻阅，舒灵致大致看了一下每本账簿的名录，抬眼看了余掌柜，笑道：“余掌柜果然是个细心的人，连我想看什么都早早地准备好了。”
　　余掌柜有些得意，“大小姐谬赞了，我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余掌柜不必客气。”舒灵致慢慢翻着第一本账，看了一会儿，对余掌柜说道：“余掌柜要是忙的话就先去忙好了，我这边先看着，要是有问题就先标注好，等到时余掌柜一一为我解答即可。”
　　余掌柜先是一愣，然后连连称是，舒灵致很快从他眼里捕捉到了一丝遗憾，虽然转瞬即逝，但舒灵致能看出来他是失望的，他在失望什么？舒灵致在心中添了一个疑问。
　　等余掌柜一走，舒灵致把账本扔在桌子上，金浩看出舒灵致有点不对劲儿，上前拿起一本，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算盘来，随便翻了几页，拨了几下算珠，抬眼看向舒灵致问道：“有问题？”
　　“账本目前没看出问题。”舒灵致拿起第二本，单手翻着账本道：“但你不觉少了点东西吗？”
　　“是算盘吗？”金浩摇了摇手上的小算盘道，舒灵致点了点头。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金浩出门查看，不一会儿，果然拿回两个算盘。
　　“来人怎么说的？”舒灵致问道，没有用被金浩放在桌子上的算盘。
　　“他说因为小姐你这边要账本要得急，余掌柜太慌忙，忘了把算盘送过来，我接过来就让他走了，旁的一句没说。”金浩回道，“看来余掌柜还是年轻，做事不免有些疏漏，之前的那几家店铺掌柜的都没出现这种情况。”
　　“像他这样没什么家世背景的，不到三十岁做上分铺掌柜的，确实年轻。但你说这是他的疏漏，我倒觉得未必，就比如刚刚的那顿宴席，无一例外，都是我爱吃的菜，可见这位余大掌柜，算是下了功夫。”舒灵致临行前被舒老爷嘱咐，说金浩这人踏实肯干，但就是看不出旁人的算计，这对于做生意来说，多多少少还是容易吃亏，让她多点点他，“之前的那些掌柜，基本上会花上些时间把手头的账理好再交到咱们手上，而这余掌柜，像是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咱们来了。”
　　舒家在巡铺时从不提前通知巡铺的路线，每每都是快进城的时候，才派人去通知，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提前在账上做手脚，余掌柜也不过提前一个时辰得到通知，竟早早把账本准备好，一副根本不怕查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账做得干净，恐怕就是其中有猫腻。
　　见金浩眉头紧锁，沉默不语，舒灵致接着说道：“原来的临江县掌柜的在这儿待了大半辈子，从小就跟着他的伙计肯定也不少，但是余掌柜这人是从五六年前来到临江县舒氏，短短几年，就接了老掌柜的位置，可见这个人的本事确实不一般啊。”
　　“我跟余掌柜很少打交道，余掌柜刚来的时候我见过一次，那时候还是个普通伙计，听老掌柜跟老爷说是个认学勤恳的人，如果说老人儿的话，原先这儿的二掌柜跟了老掌柜多年，干得也一直不错，如果没出那个岔子，这儿的位置就是他的。”金浩回忆道。
　　“是啊，从小就在咱们舒氏呆着，时间比你我活的岁数都大，勤勤恳恳二十多年没出过岔子，就在老掌柜准备回乡的前一年就出了事儿，你说怎么就这么巧？”
　　“什么岔子啊？”元宝向来就喜欢听故事，所以听到他们二人提起这件事，就想听一听。
　　金浩回忆道：“我了解的不是很多，只是听说二掌柜收了账款，回报的时候报得却是坏账，被还账的上门告了一状，老掌柜知道了之后，十分生气，念在是从小跟他身边长起来的，便没有送官，只是打发走了，永不录用。”
　　“我听到的也是这样，但是我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收账款瞒报其实很容易就会被发现，一般不会有人做，而且听说是前一天刚报的坏账，第二天那人就来告状了，未免有点太巧了，而且还有一年他就能升大掌柜，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他何苦为了这点儿小利把掌柜之位拱手让人。”
　　“可能真的是缺钱用，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元宝插话道。
　　金浩若有所思，半晌才道：“小姐，你是觉得这件事儿有问题？”
　　“在我看来，世间上的任何事儿，都跟做生意差不多，卖的想高价卖出去，买的想低价入手，想要得利那就得各自动脑子，哪有什么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儿，所以如果他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话，我决计是不信的。”舒灵致说完随后又翻开一页账目，脑子里却回想起刚刚余掌柜的那个眼神，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的右手，眼里满是好奇，他难道知道自己会袖里藏金，可这件事只有家里人才知道，外人一概不知，自己在外也从未展示过，他如果知道的话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