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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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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星霜荏苒。
五年,说短不短。
心存希望、渴望相逢的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备受煎熬。有的人在时间的打磨中越来越模糊,有的人被日思夜想,深深刻入血液里,与他融为一体。
他恨死谢央了,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其实,他对谢央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总想着,要是谢央回来找他了,他一定什么都不追究。
少年褪去了青涩,脸庞也更加俊朗。修长的手指自信在钢琴上飞舞,他的指间像是有魔法,弹出的每一个音符都令人陶醉。
陆弦年成了有名的钢琴家,他的最后一场表演在漫天大雪中完成。
据说,他的心上人喜欢雪,所以他选择在雪里完成最后一场表演。人人哀叹天才的退场,无数人劝他继续弹下去。
他有点名气的时候,有人问他,为什么选择弹钢琴这一条路,他说的是:因为我喜欢的人喜欢会弹钢琴的人。
现在依然有人穷追不舍,陆弦年的答案从未更改。
“请问您为什么想要退圈了?有没有什么难言之隐?”
“您说过你是为了爱人而弹钢琴,那么,您本身并不喜欢钢琴,是吗?”
“听说您家里很有钱,当初是不是花钱买流量,为自己铺路了?您觉得这样对其他人公平吗?”
“您为了爱人学钢琴,现在退圈,是因为您爱人出什么事了吗?”
时间将少年锻炼得出奇沉稳,他嘴角挂着笑,眼神却是凉薄的。
“诸位不用再深究,我退圈是因为……”他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想去看场画展而已。”
众人:“?”
惊!二十三岁叛逆钢琴家退圈的原因是想去看画展!
众人围堵他,无数摄像头对着他,对着那个背挺如松的人,他就像要赴一场拿命在抵的赌约。
这五年,他胡闹过,悲痛过,绝望过,可就在不久前他知道谢央的消息后,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以他的能力,封锁消息很简单,无论是采访还是照片,一丁点都不可能流露出去。可他任由事态发展。
在他退出钢琴界的第二天,有人挖出了他的身世,他一人占据四个热搜:
#知名钢琴家退圈原因竟然是要去看画展!
#为了爱的人而学钢琴
#总裁戏码在现实上演
#总裁爱而不得的小娇妻
陆弦年处理了一下午的文件,偶然看到热搜,轻轻的笑了一声。
找不到的话,就让谢央听到他对他的爱吧。
他又在自己的官方账号发了一句话:从今以后,我的听众只能是他。
英国。
曼彻斯顿最繁华的地带空现很多艺术家,无论哪一个,拿出来都是能撼动一方的存在。
周边某些通道禁止通行,来的只有受邀者,都是谢央派人去接的。
“谢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前来,Ryan在此致谢。”他向他们深深地鞠了躬。
都说那位把他孙子藏得很安全,最近才放出来,出现在大众视野,看来并不是那个老头的错了。这简直天使般的人物,这样的人,任何人都会想办法藏起来保护。
那位极其宠爱这个孙子,特地下达命令,让他们来捧场。在他们看完谢央的画作后,赞美之声纷至沓来。
今晚,谢央得了一个美名,叫“天生的艺术家”。
有一个艺术家说:“原本并不看好你,在此之前,因为你的家世让我觉得你就算有才能,也不可能有多惊艳,你或许金钱堆出来。我从内心否定你,可是,我错了。我为我的失礼道歉。”
他的作品融合了东方与西方的美,极具灵性。所有作品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破碎的希望。身处绝境、历经千帆磨难,依旧怀着的生的希望。
“如果可以,很希望那个时候有人拉你一把。”而不是你自己在苦厄中挣扎。
能画出这些画的,一定是个经历特别的人。艺术家含蓄表达自己的关心。
艺术家有一双锐利的眼睛,一语道破藏住的秘密。
“谢谢,我已经重获新生。过去只会成为我漫长记忆中略微特殊的部分。”
艺术家虔诚的轻吻谢央的手背。
其他艺术家见此势,也纷纷上前,请求他降下殊荣。
谢央耐心的对待每一个人。
外面传来争执声,护卫为了警退那人,朝空中开了一枪。
谢央闻声,朝大门的方向望去。
太远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看见一抹模糊的虚影,心却慌得厉害。
“谢央!”
来了个风尘仆仆的亚洲人。
今天的护卫是王派下来的,身手了得。那人被压着,只差一点点,就要跪在地上。
知道谢央omega,来的无论是哪路神怪,信息素都收得很好,没人敢露出一丝一毫的冒犯。
而此刻面前的人,谢央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的信息素,是淡淡的檀香味。
他并没有不适,可脸色却惨白。
谢央心口的疼痛难忍,视线不断靠近陆弦年,他走的每一步都仿佛走在刀尖上。
“你……”
谢央觉得眼前的人好眼熟,想要再看一眼。
但对这个信息素,他的反应不是一般的大,脚下失力,当场倒下。
“来人!快来人!”
陆弦年瞳孔微缩,挣开束缚,冲到了谢央身边。
现场并没有因为主角的倒下而慌乱。每一步处理都恰到好处。
“通知一下相关人员,接下来一路绿灯通行,让其他车辆避让!”
谢央的病弱整个英国都耳闻,从小就是那位捧在手心的珍宝,但凡他出了一丁点事,在座的都担待不起。
陆弦年被押入一个似乎名叫大牢的地方。
“Ryan怎么样了?”
“这也是你能问的?”狱卒狠狠踹了一脚陆弦年。
“人家是……人家身份高贵,你闯了大祸了!就等着死吧。”
陆弦年从中捕捉到一点有用的——原来谢央在这里身份不凡,怪不得他查了这么多年,都查不到一点信息。
“怎么又犯病了?不是已经稳定了吗?”谢驰揪着医生的衣领问。
“是、是稳定……一定有什么人刺激到他了!”
什么刺激到他了?他听着下面汇报今天的情况,于是亲自到了牢底去看看那个罪魁祸首。
结果见到人的那一刻,整个人炸了。
竟然是陆弦年!
他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他忽然想到前几天回来的桑也,一定那个混蛋告诉陆弦年的。
谢驰叫人放了陆弦年出来:“你怎么来了?”这缘分还斩不断了是吗?
陆弦年:“他怎么样了?”
谢驰看了一眼陆弦年不知道不罢休的眼神,不耐烦说:“没事了。”
陆弦年:“那就好。”
谢驰叹了一口气,说:“五年前的那场意外,医生在医生体内测出十几种有损精神健康的禁药,医生都说没得救。我们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挽救他,他也受了五年的苦,最近病情稳定了,爷爷才允许他走动的。没想到一出来就遇到你了。”
时隔多年,提起当年的事,仍旧会心痛。
“刚开始,他的状况一点也不好,他本来已经忘了你,后来又想起来了,反复了好几次。只要一想到你,他的病情就会加重。后来,我们在未经他同意的情况下,用了些手段,让他彻底忘记了你。”
“你们小两口的缘分,我和我家人都不会阻挠,但是很希望,他能平安。”
陆弦年闭口不言。
另一边,谢央不顾医生们的劝诫,开了车朝牢狱方向而来。
陆弦年一个开着一辆红得闪眼睛的还没上市科尼塞克飞驰而来,他摘下墨镜,向谢驰打招呼:“哥!”
他走过谢驰,将目光转到陆弦年身上,走到他面前:“我们见过,是不是?”
陆弦年哽咽:“没见过。”
“没有吗?”谢央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盯着他。
“真没有。”陆弦年说。
谢央有些相见恨晚:“那就认识一下,你可以叫我Ryan,我还有个中文名,不过不能告诉你哦,因为我想保持一点神秘感!”
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亚洲人,他没来由想要亲近,甚至觉得见到他的这一刻才算新生。
“我叫陆弦年。”
谢央若有所悟:“哦~是不是‘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的那个陆弦年?”
陆弦年本想维持冷漠的面孔,因为他觉得,他该恨谢央,谁叫他不告而别,让他找了这么多年,还把他忘了。可是他太高古自己了。他眼神里的宠溺都要溢出来了。
“是,你解读得对。”
“陆先生,我总感觉我们上辈子见过,是天定的缘分呢。”谢央兴奋说。
两人说话间,已经把谢驰远远甩在背后。
陆弦年顺理成章上了谢央的车,又自然而然和谢央吃了顿饭。
谢央又想起来,陆弦年好像是要看画展的。车子猛地掉头,陆弦年差点栽倒在谢央身上。
周围的车都会主动给谢央让路,他所经之处,没有红灯。
陆弦年恨不得眼睛都长在谢央身上,恨不得把谢央的毛孔都看清了。但谢央说过,他喜欢绅士,所以陆弦年一直目视前方,只会在闲话时,恰到好处的目光落在谢央身上。
谢央对车就像孩子拿到玩具,激动上手。记得有一年夏天,他就是约了好几个同学塞车,还骗他说成年了。现在还是还是没改。
谢央:“到了。”
陆弦年本想去给谢央开车门,有类似于护卫的人抢先一步,并且对谢央十分恭敬。
他想起来他来时,一个个看起来身份不凡的人列队等着想要亲吻谢央的手。
他再次看向谢央。
谢央浑身迷雾,稍微不留神,就要消失在大雾中,再也找不回来似的。
明明谢央就站在他面前,却隔他那么远。
“陆先生,我带你进去。”
他五年前就知道谢央会画画,那时的谢央并没有展露太多。现在看来,还是大受震撼。
不仅舞跳得好,画还画得那么绝。
他捡到了什么绝世珍宝啊?
据说人老了,才会格外回忆从前。他总觉得他已经老了很多年。
“陆先生?陆先生……”
谢央递上手帕给陆弦年,陆弦年才发觉自己脸上已经挂了泪珠。
“人老了,容易伤春悲秋,没吓到你吧?”
谢央应声而笑:“陆先生正当年华,怎么会老?”
陆弦年:“那我当作你在夸赞了。”
谢央:“当然。”
谢央赠了一幅画给陆弦年。还送陆弦年回家。体贴周到的没话说。
陆弦年也没有避讳自己的信息,自己在哪个地区哪栋楼都说了出来。
“晚安,陆先生。”
“晚安,Ryan。”
红色车子绝尘而去。陆弦年呆呆的站在原地,目送那个背影。
还好,他还年轻,还有重拾的机会。
他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墨寻欢@裴新然@简松沐@桑也@……
他也不知道艾特人家干什么,总之就是需要个一个通道,供他盛放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