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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别墅酒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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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只几个值班警察。
警察小哥难以理解,一个小姑娘怎么做到的,单方面把人揍成这样。
女孩身形瘦薄,看上去完好无损。
对方两个高壮青年,浑身写着惨败。
受伤严重的已经送医院了,剩下个没性命之忧的,留在现场交代经过。
两方分开询问。
“练过?”警察小哥一边做笔录一边问。
聂知言点头。
四年跆拳道,三年空手道。
“怪不得!平常也这样打人?”警察怀疑聂知言有暴力倾向。
“平时不会遇到这样的人渣。”
“我已经知道了,骚扰,侮辱,威胁,这个是要被拘留的。但你呢,把人打成脑震荡,对方要是告你,赔偿金不少。”
陈浅在一旁听着,闻言不满:“凭什么?他们有什么脸告我们。都是社会害虫啊警察叔叔,你可不能帮着这种败类。”
“坐下!别激动。”警察小哥压手掌示意,完了补充一句,“叫警察哥哥。”
另一头,青年听见陈浅的声音,立即来劲儿了。“我他妈要告她,赔钱!把人打成这样,赔钱!大家都是懂法的,到底谁过错更大,老子不知道唛。”
给青年做笔录的女警察听着刺耳,严厉着一张靓丽面孔:“你还懂法!那你是知法犯法,性质恶劣,罪加一等。”
青年立即蔫了。
事情变得没完没了,那边还要做伤情鉴定,至少得等到明天天亮。
陈浅和三个男生都犯困了,眼皮子打架,靠着墙睡觉。
聂知言对未知的赔偿金感到忧心。身心疲惫,脑子却很清醒,以至于泛起一波波的头晕和恶心。
自从外婆死后,她失去了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
起初,继承外婆遗产的小姨会给每学期的学费和一点点生活费。
去年小姨给聂知言打电话,说自己身体长了瘤子,生病了,便连着两学期没给她打过钱。
聂知言本就节俭,没有支助后,靠着兼职凑齐了学费,生活中的开销更是能省则省。
这要是赔钱,书都不用念了,直接打工吧。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脑子不是自己的,偶尔会出奇的冷静,偶尔又会十分冲动。
见她清醒着,警察哥哥倒了杯热水放桌上。
聂知言看着塑料杯里的茶叶,沉沉浮浮,好似她的命运。
就这样盯了很久,眼睛都酸了。
派出所的玻璃门被人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走到咨询台,说要找打人的女孩。
“我是聂知言的委派律师,后面的事由我全权负责处理。”那位精明能干的律师对警察如此道,“考虑到我的委托人受了惊吓和未知的伤害,希望警察同志能允许她们暂且离场。”
几人走之前,杨磐律师对聂知言道:“是岑先生让我来的,后面的事你们不用管了,都会处理好的。”
陈浅听说是岑九川帮忙,眼神有了变化。
“谢谢!”聂知言和陈浅认真道谢。
“聂小姐,你的手受伤了。”却听杨磐突然道。
聂知言低头。手背上确实有一条大长口子,比较浅,浮着点儿血痕。
“啊,都没看见,痛吗?”陈浅抓着手问。
“搽点药吧。”
杨磐从衣兜里拿出药剂和创口贴。
*
回到寝室,已是凌晨。
王妍姿和江可然都睡着了,听见她们回来的声音,翻了个身,继续入睡。
两人迅速洗澡洗漱后爬上床。
聂知言因为放松了神经,几乎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手机屏幕刺眼,拿了看,陈浅隔着床铺给她发消息。
“岑九川好厉害!我更喜欢他了。不,我爱上他了!”
“他有女朋友。”聂知言挣动手指回了句。抵不住睡意,堕入梦乡。
随后的几天,陈浅跟陈卓前通信频繁。
聂知言让陈浅跟陈卓前确认赔偿金,陈卓前表示没有这样的事儿。
聂知言不清楚岑九川怎么做到的,也许是因为赔偿金对于他来说一点小钱,完全不在意,便没有提。
聂知言和陈浅因为是老乡,从大一开始便走得近。两人同进同出,选课几乎一致。
到了大二,通识课依然很多。
聂知言和陈浅没料到会在同一课上遇到岑九川。
两人经过教室后门,看见帅哥坐阶梯教室后排,安静的看书。
陈浅不可置信的高兴。也不管拥挤,走了过去在岑九川旁边位置坐下。“哇,你也是这门课,前两次怎么没看见你。”
“这是我第一次来。”
“你女朋友呢?没跟你选一样的课?”
岑九川翻着手上的书,淡淡指尖透着阳光。“她不是我们学校的。”
“哇,那好可惜。很多时候见不到面吧?”
“是啊。真舍不得。”岑九川笑着。
他虽然答得自然,可聂知言总觉得他不是真心。
“岑九川,上次那个事谢谢你啊!”聂知言适时插话。
陈浅也猛点头道谢。
岑九川看着书,目光始终未动,淡淡的言语。
“小事情!”便无后话。
聂知言更多的言语堵在喉头。她总觉得这人根本不好相处。
不过他帮了忙,内心对他的感激是真实的。
上课后的小组讨论,三人再加上另外一对情侣划分为同一个小组。
陈浅很积极,和岑九川互动频繁。
下课铃响,各个教室学生鱼贯而出。
天气有些热。陈浅在自动售卖机买了饮料追上高高的身影,递给对方。
聂知言看出些味道。走上前,问陈浅,“你想追他?”
陈浅不否认。
“但他有女朋友啊!而且换女朋友还那么频繁。”
“你也说换女朋友频繁了。谁能说他的下个女朋友不会是我呢?”陈浅自信满满。
聂知言震惊住了,“我还是不建议你跟他在一起,你驾驭不了他。”
“那又怎样?”陈浅不以为然,拿出手机看下节课上课地点,“有钱有颜有家世,要是我,也想无法无天。”
“好吧,看来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大概被甩的时候不会掉眼泪吧!”聂知言见劝不过,随她去了,“下节课你就在隔壁,我得去艺术楼。食堂见!”
聂知言跑下阶梯,上了校道,看见岑九川站在一辆豪车前,将一瓶还没开封的饮料抛进了树下的垃圾桶。
车子起步,车窗摇下,一张阴郁冷漠的脸,宛如另一个人。
*
聂知言在商业街24小时便利店做兼职,每周四天,每次八小时,白班和夜班轮流,一个月两千,中午还可以吃店里的临期盒饭。
那天后便没再见岑九川来上课。倒是陈浅经常出去玩,据说都是陈卓前叫的她。
一天下班回寝室,见陈浅坐在椅子上发消息,桌子上放着一大束花。
“谁送的?”聂知言打开凉皮外卖盒,吃晚饭。
陈浅没答话,兴奋的问,“知言,周六不上班吧?岑九川在家里办酒会,我们去吧。”
明明很饿,可聂知言觉得嘴里的东西食之无味。
“大学生办酒会,会不会太过分了?这什么糜烂生活!”
“是吧,有钱人的世界嘛,是有点儿不一样。”
“你跟岑九川在一起了吗?”
“没有哦。”失败的语气。
“那,陈卓前送的花?”聂知言再次回到询问花的主人上。
“嗯。”
“你不追岑九川了?”
“追啊。我又没答应陈卓前跟他交往。”
聂知言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感情这种东西你情我愿,她也不好插嘴。
“知言,你会去吧?”
聂知言想着别的事儿,没回话。
见聂知言犹豫,陈浅开始撒娇。“去吧去吧,我一个人有点儿害怕。”
“怕什么?”聂知言追问。
“我不认识其他女孩子啊。去吧,你不是兼职就是学习,过得太清苦了,我都没机会跟你一起玩。”
聂知言熬不过陈浅,正巧那天也不轮班,便答应了。
到了周六,陈浅早早起床画了个妆,捯饬发型,穿上最漂亮的裙子。她今天尤其光彩照人。来接他们的陈卓前眼睛都看直了。
富豪才住得起的靠海别墅,高大的椰子树和芭蕉树投下重重影子。
车子沿着宽阔无人的柏油路,一直驶入幽深安静的领域,一幢肃穆复古的欧式别墅近在眼前。
按了门铃,玻璃窗花大门打开。
“你们来的算早。”一个穿卡其色套裙的妇人,站在门前看着三人,声音洪亮。
“安娜阿姨,好久不见。”陈卓前贴着妇人脸颊问好。
外国人的礼仪。
“她是岑九川妈妈?”聂知言听见陈浅小声问陈卓前。
“帮佣。还有安德烈先生,是这里的管家。”陈卓前示意大厅里负责布置舞池的燕尾服男人。
进入别墅,里面宽敞通透。
入口大厅,置放沙发和壁炉。
由大厅两侧展开,是三分之二的玻璃墙面,完全的采光性。只可惜,这里树木幽深,阳光极少踏足。
中间是旋转楼梯,连接非常高的二楼。
除名人的画作,便属放置在玻璃墙边的钢琴瞩目。
聂知言坐在沙发里静静打量。
虽然华丽,却毫无人气,让人陡升凉意。
陈浅很兴奋,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还让陈卓前教她弹钢琴。
“来了?”一道声音自头顶传来。
穿着睡袍的岑九川站在楼梯口俯视众人,腰带松松,露出一截结实胸膛。
“九川先生,多不礼貌,这里可是有淑女在的。请您尽快回房换好衣服。”安娜紧张的呵斥。
“好好好。”岑九川受不住唠叨,满口答应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