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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调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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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沈安卿总想争权的时候,夏侯轩其实是希望过他安分守己,当一个只知道吃吃喝喝的废物的,但现在真的看到这一幕,他不知为何,又有了那么点不爽。
眉间凝上一层寒霜,夏侯轩沉步走向水榭。
不知危险即将来临的沈安卿,正张着红润的嘴唇让小豆子投喂冰镇西瓜。
炎热的夏季吃上这么一口冰过的水果,那真是灵魂都要爽上天,再加上一连七日,他都没看到夏侯轩那张讨厌的脸,可谓是身心舒畅。
也深深觉得自己的咸鱼方针是对的,那摄政王就是希望看到他不思进取,荒废度日。
既然这样,他就不客气的再接再厉咯~
“夏荷,这右手多给朕按按,刚刚丢石子都丢酸了。”沈安卿咀嚼着嘴里的水果,懒洋洋的吩咐。
夏荷福身想回一个喏,不料,另一道威严冷冽的声先她响起:“不如让微臣亲自来给皇上按按?”
哗啦啦——
转眼,水榭里的人除了沈安卿,全部跪下行礼,“……王爷万福。”
沈安卿慢半拍的从椅子上站起,惊讶的看着一身赤金常服,清贵雅致的夏侯轩。
男人也回看着他,那双狭长凤眸沉静幽邃,仿若一汪深潭,看似平静,实则内里暗藏汹涌。
沈安卿眼皮猛跳,回过神,不情不愿的笑着打招呼:“王爷,你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了?”
“怎么?皇上来得,本王来不得?”
这狗男人一说本王的时候,就表示他心情不是很美好,沈安卿暗暗咬了咬后槽牙,实在不知道谁惹了这位阴晴不定,亦正亦邪的摄政王不快。
总不能是自己吧?
他又没干什么!
“呵呵,怎么会呢,王爷当然来得,你请坐请坐。”沈安卿让出自己的椅子,邀请夏侯轩就座。
原本只是想客套一番,结果狗男人真坐了下去。
沈安卿:就!好!气!
“皇上倒是会过日子,这水果吃着,奴才们伺候着,定是很舒适吧?”夏侯轩靠在沈安卿刚刚靠着的椅背上,似笑非笑的掀眸问。
沈安卿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回答是,“哪有哪有,就一般般啦。”
“哦?那是奴才们伺候得不够尽心?”夏侯轩眸光一转,笑意变冷意,似乎下一刻,就又要将周围的宫人拉下去杖责二十。
沈安卿真是怕他了,忙道:“没有没有,都很好。”
为防狗男人间歇性发癫,沈安卿生硬的转移话题:“那个,王爷,你想必是累了吧?要不朕给你捏捏肩膀,松快松快?”
夏侯轩漫不经心的拉长腔调:“哦?”
就这一个音节,再无下文。
摆明就是他愿意。
沈安卿:“……”
他嘴怎么就这么把不住门呢,捏肩多累啊,应该说喂水果的!
害!
造孽啊!
沈安卿郁闷无比的走到男人身后,怨念的抬起双手给他捏肩,“王爷,这个力道你看可以吗?”
“轻了。”夏侯轩闭上眼睛,淡淡开口。
沈安卿:“……”
你信不信,老子掐死你!
敢怒不敢言的少年天子,窝囊的加大力气。
候在旁边的方全忠见王爷闭上眼睛,知晓他是真心想小憩一番,便悄悄挥手,让跪着的奴才们退下。
他和小豆子也走出水榭,在台阶下方站定。
沈安卿哭唧唧,别走啊,你们这是想让我一个人伺候这尊煞神是吧?
小爷我好歹是皇上,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吗!
沈安卿欲哭无泪,生无可恋,麻木机械的按啊按,也不知道按了多久,他双手酸得都快要抬不起来,夏侯轩却依然没说停。
这下,沈安卿可不干了,小心思咕噜噜的活泛起来。
他悄悄探头,打量夏侯轩的正脸,注意到他眉眼舒展,呼吸均匀,他漂亮的桃花眼闪闪发亮。
这狗男人原来是睡着了啊。
那他还按个屁!
常年在课上开小差的老油条沈安卿,果断挪开双手,然后做贼一样,弯下腰,拎起长袍,垫起脚尖,轻轻地走啊走,走啊走。
一步两步,一步一步似爪牙,是魔鬼的步伐,哟哟,是狼给的诱惑,我唱起了情歌……
“谁让你停下的?”
沈安卿心里面正开心的唱着串烧小曲,身后忽然凉飕飕的飘来六个大字,他鬼鬼祟祟的动作僵住,心虚回眸。
只见靠在椅背上的男人哪有半分刚睡醒的惺忪,那双凤眸,简直比灯泡还明亮的锁着他。
沈安卿:嘤~
“我……我……”我了两声,沈安卿我不出来了。
夏侯轩敲敲扶手,“回来,继续。”
沈安卿小脸一丧,定着不肯动。
他前世今生都是个娇生惯养的主,让他干活,干一下下,他可以坚持,但一直干,他就会消极怠工。
不过碍于夏侯轩的威慑,他反抗的态度便不敢太强硬,只能走走怀柔路线:“我手都酸了,好难受,可不可以不按了……”
少年音色温软,听在耳朵里,恍若撒娇,说完,他那张胭红水润的小嘴还委屈的嘟起,配着他纤薄瘦削的身形以及雪白明丽的脸蛋,倒真是楚楚动人得很。
夏侯轩无意识的扣指,青筋瞬间从他手背鼓绽而出,少顷,他修长分明的手指朝少年勾勾:“过来。”
“干嘛?”沈安卿戒备的问。
夏侯轩眯眼,又招了两下。
沈安卿怂兮兮的鼓鼓脸腮,亦步亦趋的走过去,到得近前,男人不由分说的拽住他的手臂,往下一扯。
沈安卿惊呼一声,咕咚坐到他的大腿上。
水榭外面的宫人下意识抬头,瞧见这暧昧的一幕,各个惊骇不已的垂首,再不敢乱看。
沈安卿也跟他们一样惊骇,艹,这狗男人又发什么骚呢?说好的无CP,独美呢?
他反应过来,脸蛋绯红的想起:“王爷,旁边椅子还多,朕坐旁边就好。”
“别动。”男人滚烫宽大的手掌掐住他的腰往下一摁,他刚起的一点距离,又啪叽坐回去,与他的大腿紧密相贴。
纵使古代的衣服厚,但也架不住一个人感知敏锐啊!
沈安卿只觉屁股下面的那双腿紧实又富有力量,还特别的灼热,似是一簇攀升的火苗,一点点的透过衣袍缠绕上他,他菊花一紧,全身僵如磐石。
感动吗?
沈安卿:不敢动不敢动。
他整个人懵逼又惶恐的看着夏侯轩,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
直到,男人握住他的右手腕,缓缓的开始给他按摩。
沈安卿:哈?
裤子都脱了,就给他看这个?
不是……
他是不是有病啊!
他跟这个摄政王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吗?
不是他是大鱼,他是小虾米的食物链等级吗?
所以他给他按摩,那叫小弟上供,可他给自己按摩叫什么?
叫脑子进水漂拖孩?
还是早上吃错药,神经性错乱?
沈安卿头晕目眩的胡思乱想,可不管怎么想,眼下的这一幕都十分诡异惊悚。
因此在男人给他按完右手,想按左手的时候,他哆嗦着抽回爪子,局促不安的拒绝了,“王爷,我的手不酸了,谢谢你,你不用给我按了。”
夏侯轩淡淡掀眸,泼墨般的子瞳深不可测的凝视他。
沈安卿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绪,只好装傻笑:“真的不酸了,王爷你人真好,还特意给我按一下,给你点赞!”
他二缺的竖起大拇指。
夏侯轩却依然不言不语的望着他。
沈安卿被看得浑身刺挠,大拇指逐渐不堪重负的弯曲,最后,他讪讪的收回来,摸摸鼻子,挠挠脸颊,屁股也下意识的扭了扭。
那一刹那,他没发现夏侯轩的眼神幽暗如夜。
终于,他尊口翕动,“皇上的手既然不酸了,那就坐旁边去吧。”
男人的声音格外低沉磁性,可惜,沈安卿这时候没心思注意这些,他跟得到大赦令一样,噌地站起,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只是刚才的奇怪氛围还是没有消散,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好片刻,夏侯轩主动挑起一个话题:“皇上近日学业如何?”
“啊?”沈安卿愣住,这问题几个意思?他现在上课不都是在睡觉吗,还能有什么学业可言?
而且这些事情,他应该都知晓啊?别以为他不知道小豆子每晚都会去跟他禀报他的一言一行。
“王爷指的学业,不知是哪方面?”沈安卿小心谨慎的问。
夏侯轩拨弄玉扳指,嘴角徐徐扬起自己的招牌式微笑:“譬如皇上近来都学了些什么,周卿又都给皇上留了什么功课?”
“这个……”沈安卿挠挠脸颊,一头雾水的回:“王爷不是知道的吗,朕上课都在睡觉,根本不知道周卿每次都讲了些什么,自然而然,他也就没留什么功课给朕。”
这狗男人想干嘛呢,认真学习不行,难道睡觉也不成吗?
“难怪皇上如此清闲。”夏侯轩支肘抵额,懒漫道:“不过皇上到底是一国天子,学业上欠缺一二,或许可行,但一手墨笔还是不宜荒废,这样吧,以后每日,皇上各自誊抄一遍《三字经》《千字文》《训蒙骈句》给微臣。”
“啊?你说啥?”沈安卿瞳孔地震。
夏侯轩点点自己的额角,墨眉上挑:“皇上不愿?”
我愿你大爷!
你信不信,朕跟你同归于尽!
沈安卿气呼呼的瞪大眼睛,不怕死的看着夏侯轩。
夏侯轩不知怎地,现在挺喜欢看这小皇帝生气的,那小脸蛋气鼓鼓的,跟食铺里卖的包子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上手捏一捏。
察觉到自己的意图,夏侯轩冷厉沉眉。
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刚刚把小皇帝拽怀里,给他按手,现在还想捏他的脸蛋?
莫非这就是小皇帝的目的?他竟然在试图引诱他吗?想让他动心,以此放他一条生路,甚至,让他心甘情愿的维护他的帝位?
夏侯轩警觉,周身寒气肆意。
一只柔软凝白的素手刚好在这时拽住他的袖袍,左右摇晃,“王爷,你最好、最英明神武了,你行行好,咱别抄那么多本好不好?要不就抄《千字文》吧,我分三个月抄给你好不好?”
《千字文》总共也没多少字,他还想分三个月?倒是想得美。
夏侯轩冷凉侧目,结果猝不及防的撞进一双月牙弯弯的桃花眼中。
刚刚还对他怒目而视的小皇帝,此时笑得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可谄媚之外,又有几分的甜,还有几分的……可爱。
“王爷,拜托拜托啦,求你了。”小皇帝放开他的袖袍,改为双手合十,小眉头同时可怜巴巴的蹙起,粉润的小嘴也祈求的嘟着,睫毛更是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忽闪忽闪的眨。
夏侯轩久违的感到身体燥热。
他倏然起身,拂袖道:“明日辰时,本王要看到这三本的誊抄本。”
语罢,冷酷无情的走出水榭。
这小皇帝休想引诱他,他夏侯轩岂会被他那点小手段迷惑?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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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卿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一秒天堂,一秒地狱,他这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为何非要派个夏侯轩这种阴晴不定的男人来折磨他?
夺权他不爽,不夺权当废物,他也看不惯,非要给他找点事做?
可恶啊!
好气好气,真的好气!
沈安卿用力握拳,狠狠的捶了一下手边的木桌,把手捶疼,他斯哈斯哈抽气,委屈巴巴的按摩。
他还就不信了,自己如果不抄,难不成他现在就能弄死自己?
呃……
万一真弄死了呢?
沈安卿:o(╥﹏╥)o
怂包的他,认命起身,打道回府。
做!作!业!
“陛下,这是您要誊抄的书籍,您看您是想从哪本开始?”小豆子捧着三本书问沈安卿。
沈安卿托着腮,无精打采的坐在梨花木案桌前:“哪本字数最少,就先抄哪本吧。”
小豆子清澈愚蠢的回:“奴才也不知道哪本字数最少,要不奴才先数一数?”
沈安卿无言的瞅他,小豆子眨巴眨巴眼睛回视。
沈安卿:“……”
夏侯轩从哪找来的二货?
比他还像大学生!
他一把将书扯过来:“算了,先从这个《千字文》开始吧,听书名就知道字数差不多一千来个字。”
相当于一篇高考作文,难度不大。
小豆子惊奇:“还真是,陛下,您真聪明。”
沈安卿:呵呵。
他懒得理这个思路清奇的大间谍,兀自用左手翻开千字文的第一页,右手拿起一旁的狼毫蘸墨。
他学过毛笔字,小楷写得不错,正好原身也是练的小楷,倒是不怕穿帮。
就是这个朝代的字还没经过简化,全是繁体字、生僻字,多写几个后,他逐渐暴躁。
刷——
一个不小心,毛笔在宣纸上划拉出又粗又长的一条。
一张纸就这样作废。
沈安卿郁闷的把毛笔扔上去,双手环胸,赌气道:“朕不抄了!”
小豆子默默将作废的宣纸丢进垃圾篓,再给沈安卿铺上干净的一张,劝道:“陛下,时辰不早,您还是抓紧吧。”
“不抓紧又怎样,完不成,他还能砍了朕吗?”沈安卿很拽的反驳。
小豆子沉默。
沈安卿心里咯噔一响,理智迅速回归大脑,他没出息的重新拿起毛笔,但写完几个字,反抗的心还是抑制不住的骚动。
他狡黠的转转眼,一副哥俩好的拿毛笔头戳戳小豆子的胳膊,打探道:“欸,小豆子,你说说,朕明日辰时若是交不出这三份誊抄本,王爷会对朕怎么样?”
小豆子垂首摇头:“奴才不知。”
“别这样嘛,你肯定知道的,来来来,说一说,聊一聊。”沈安卿不依不饶的缠着他,还起身对他勾肩搭背。
小豆子诧异,陛下竟然会搭他的肩膀?好奇怪的感觉啊,小豆子头晕目眩。
沈安卿没发现他的异常,摇晃催促:“快说一下,以你对你们王爷的了解,他到底会怎么样?”
小豆子从未与旁人这般亲密过,他们暗卫之间是不允许过从甚密的,因为他们一方面是保护王爷的影子,另一方面是不惧牺牲的死士,心中不宜有太多情感牵绊,他们只需要对主子忠诚,听令行事。
所以现在被皇上这般搂着,小豆子很茫然无措,又隐约觉得这样被人搂着,很温暖。
情不自禁的,他耳朵爬上红晕。
沈安卿瞧见,稀奇的捏捏他的耳垂:“小豆子,你耳朵红了耶。”
小豆子惊醒,急忙捂住自己的耳朵,蹲下身背对沈安卿,“陛下,您别为难奴才了,奴才真的不知。”
沈安卿没料到小豆子会做出这么萌的动作出来,他愣了一下,噗嗤大笑。
之前看书的时候,作者没怎么描写此人,所以他还以为小豆子只是一个武艺高强的冷酷杀手呢。
结果接触后才发现他其实有点二愣子,而今天还发现,一碰他,他就会耳朵红,这也太可爱了吧,这么容易暴露内心,还怎么当冷酷杀手啊?
夏侯轩就派个这样的人来监视他?
他没毛病吧?
还是说,他其实也不了解这个属下的性格?
嘿嘿嘿,感觉小豆子还挺好攻略的,或许未来他可以在此人身上多下下功夫,要是能把他勾搭到自己身边来,那不就更容易逃出这皇宫了吗?
沈安卿一时间像个狼外婆一样,垂涎三尺的盯着小豆子的背影。
前面几天,他觉得小豆子手上掌握着他的生死,对他多少有点排斥,不过从今天起,这就是他异父异母的好兄弟!
“好了好了小豆子,我不逗你了,你快起来。”沈安卿温柔的扶起小豆子,还叉起一块桌上的水果喂他:“来,吃点水果压压惊。”
小豆子慌张后仰,“陛下,您是万金之躯,怎能对奴才做这种事。”
“咱俩之间,不存在主子和奴才的关系,你看你伺候了我五年,咱俩又年岁相当,说一句好兄弟都不为过,所以以后啊,你就是我弟弟了。”沈安卿也不知道他俩谁大,但他就想当哥,“来,哥哥喂你。”
哥哥?
哥……哥?
小豆子恍惚,迷迷糊糊的吃下水果。
“好豆子,来,你接着吃,哥去做功课。”沈安卿把叉子交给小豆子,顺便拉来一张椅子让他坐。
小豆子僵硬的被他按到椅子上。
陛下今日是中邪了吗?那他现在要不要立即去请太医?还是说,请个大师来做做法?
小豆子偷瞄旁边的陛下。
说!你是谁!为何附在陛下身上!劝你速速离去,否则我小豆子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心里话说完,无事发生。
小豆子:“……”
啊,好复杂,他还是别想了吧。
一个时辰匆匆而过。
古代的一个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两小时,按理说,对于抄书这种没技术含量的活,怎么也该抄了两三千字。
但端着酸牛乳进来的夏荷,看到的宣纸上,只有寥寥十几个字,而那个本该在抄书的皇帝陛下,不知何时已经褪下皂靴,两只脚分开搭在案桌上,怀里抱着一盘瓜子在磕。
边磕,边跟坐在旁边的小豆子公公闲聊:“你说这世界是圆的还是方的?”
小豆子剥开一粒瓜仁,木然摇头:“奴才不知。”
沈安卿:“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鬼?”
小豆子瞄他一眼,再次摇头:“奴才不知。”
沈安卿:“小豆子,你相信光吗?”
小豆子:?
夏荷嘴角微抽,适时出声:“皇上,这是您要的酸牛乳。”
沈安卿偏头看向她,笑眯眯问:“夏荷,你相信光吗?”
夏荷低头福身,“奴婢相信皇上。”
啧啧啧,看看人家多会拍马屁,哪像小豆子一问三不知。
不过嘴笨也有嘴笨的好,这种人一般来说心思更简单,更容易攻略,沈安卿余光瞥过小豆子,眼眸弯弯的收回双脚,倾身去端自己点的酸牛乳。
他穿的这个朝代饮食文化发展得还不错,已经有酸奶这种东西,就是名字不一样,但味道跟现代的差不多,黏稠浓郁,非常好吃。
他要了两碗,等夏荷出去后,他分一碗给小豆子,“你也吃。”
小豆子惶恐摆手:“陛下,酸牛乳珍贵,奴才不敢。”
鉴于生产水平的落后,这个朝代想要提炼酸牛乳,既费时,又费材,因而酸牛乳一般只在王公贵族之间才能吃到,主子们也普遍喜爱,所以一般不会拿这类珍贵食物赏赐给下人。
“没事儿,我说你能吃,你就能吃。”沈安卿强势的把碗推到小豆子面前,“你要是不吃,那一会儿我就扔了。”
“陛下,别……”小豆子是个不浪费粮食的好豆子。
沈安卿霸道总裁强制爱:“那你就给我吃,吃得干干净净的。”
吃人嘴软,看你被我多次投喂后,还能不能忍住不跳槽!
小豆子实在是拿今天的陛下没辙,只能忐忑不安的拿起勺子,小口品尝。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吃酸牛乳,一入口,他只觉得整个人都快飘了起来,好好吃呀,他眼睛放光,忍不住品尝第二口,第三口……
沈安卿观察到,掩嘴偷笑。
吃吧吃吧,多吃点,好跳槽。
他美滋滋的拿起勺子,也开始吃自己那份,吃到一半,视线不经意的扫过一旁的水果盘,灵光乍现,一个逃脱做作业的小妙招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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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时分,整座皇宫安静又空旷,偶有巡逻侍卫走过,也激不起多少水花。
在这没有电的古代,这个点一般都是人们睡觉的时候,不过总有忙忙碌碌的小蜜蜂穿梭在安静的宫道内。
那只小蜜蜂的目的地是——养心殿,摄政王批奏折兼睡觉的地方。
到了殿门口,两个穿着甲胄的带刀侍卫惊讶的跪下给沈安卿行礼。
沈安卿拎着一个褐色的食盒下辇,对他们道:“都起吧,王爷应该还没睡吧?朕进去看看他。”
话音落下,他就准备走进去。
结果被两个侍卫同时抬手挡住,其中一个道:“皇上,请容许属下进去通禀一声。”
原来人无语到一定程度,真的会笑。
他堂堂一国皇帝,进自家宫殿之一,竟然还要侍卫先禀告,怎么不让他先买门票呢!
这该死的傀儡身份!
沈安卿微笑,使劲笑:“好滴,那你们快去吧,就说朕有好东西要跟王爷分享。”
“喏!”右边的侍卫转身进去,不过没走几步,里面窸窸窣窣的传来另一道声音:“外面有谁来了吗?”
那进去的侍卫回答:“是皇上过来了。”
“哦?皇上来了?”此声音暗含兴奋,很像沈安卿以前吃到某惊天大瓜时的语气。
不一会儿,对方出现在沈安卿的面前。
来人面相清秀,骨架纤细,妥妥的文弱书生样,不用猜,此人肯定是男主夏侯轩的绯闻CP,何显林。
别看这本书是无CP频道,但里面其实有一对大热CP,那就是夏侯轩跟何显林。
两人的关系极好,一个在夏侯轩登基前,甘愿屈居幕后,当个默默无闻的幕僚军师,一个则只破例允许对方自由出入皇宫,且自由出入养心殿,晚上还能住在这。
其兄弟之情,简直基情四射,腐女们磕得死去活来。
沈安卿也浅浅的磕过一下下。
“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何显林拱手行礼,他有夏侯轩撑腰,见皇上不用下跪。
沈安卿这个现代人也不怎么在意这些细节,他伸手扶了一下对方:“何公子无需多礼,朕是来见你们王爷的,不知王爷此时可有空闲?”
“有,当然有。”何显林意味深长的上下看看改变后的皇上,还真是大变样啊,似乎连面相都与以前大不相同,现在的皇上给他的感觉,就像一只亲和无害的小兔子。
但危险度,至少提高四五成。
何显林心中警戒,面上却不显的邀请沈安卿进去:“皇上是来送手里这食盒的吗?”
“对,里面有一种很好吃的东西,朕想拿过来跟王爷分享分享。”沈安卿想到食盒里的美味,笑得牙不见眼。
何显林“哦?”了声,耐人寻味道:“皇上这般惦记着王爷,王爷知晓后,定会十分高兴。”
“皇上?您怎么过来了?”方全忠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屋里走出,看到是沈安卿,颇有些惊讶。
皇上不在自己寝宫抄书,怎么还有时间出来找王爷?
他瞥眼小豆子。
今天被玩坏的小豆子不想理他。
方全忠:“……”
他又看回皇上。
“朕来给王爷送好东西,他人呢?在屋里吗?”沈安卿昂首往屋里瞧去,亮倒是亮的,就是没见人影。
“王爷在后院,皇上不如独自过去吧?”何显林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竟然想放沈安卿一个人进去。
方全忠微惊的瞅他。
何显林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沈安卿则没有他们那么多的心眼子,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逃避作业的计划能不能成功,所以听完何显林的话,他连连点头:“好,朕一个人进去。”
目送他踱进正殿,方全忠不安的问何显林:“何公子,放皇上独自进去,这真的好吗?皇上手里还拎着食盒呢,这可是入口的东西。”
“那天他都没下,你觉得今天他敢这么堂而皇之的来下药?”何显林运筹帷幄的拍拍方全忠的胳膊:“放心吧方公公,王爷英明神武,有无危险,他自己也会判断的。”
“可也没必要让他们单独相处啊。”方全忠还是心有不安。
“人少,皇上的目的才能更快暴露出来。”何显林高深莫测的眯眼,转而问一旁缄默的同僚:“小豆子,你说呢?”
小豆子茫然的看向他:“啊?我没说话呀。”
何显林:“……”
那厢,不知别人在蛐蛐儿他的沈安卿进到屋内,一边好奇的打量夏侯轩的地盘,一边循着门帘的位置,往后面走。
这后面竟然还有一间大房子,看周围墙壁上或者木架上的兵器,这里应该是那种武堂,而越过这里,方才是后院。
沈安卿瞧见后院灯火明亮,隐隐还有呼啸的风声响起,逐渐加快脚步。
不过临到近前,心生怯意,便扶着门框,偷感很重的先探出一个脑袋瓜。
待看清外面的场景,他惊艳的睁大眼睛。
院里的四个角落都挂着灯笼,它们交相呼应的将中间场地隔成一个擂台,而擂台之上,一身高八尺的俊美男人穿着一袭玄色劲装正在舞弄一杆錾金红缨枪。
他都不知道那么长、那么不便的武器,是怎么在他手里变得那般灵活的,仿佛是一条活过来的蛟龙,上可翻云覆雨,下可搅弄江海,气势如虹,无人可挡。
飒飒风声,更是宛如龙啸,威风又凶猛。刚才他听见的风声,便是这个。
忽然,舞枪的人一个横着收回,凌厉的射出去。
方向……
艹,冲他来的!
沈安卿吓得大叫,好在脑袋还算灵活,跟乌□□一样,咻地缩回屋里。
镫——
他躲避的雕花门窗发出金属嗡鸣的声音,很显然,那杆长枪钉在了木窗的外面,与他的距离仅有方寸之间。
沈安卿心有余悸的伸出乌□□,气呼呼的冲外面的男人控诉:“你差点叉到我了!”
夏侯轩在听到沈安卿叫的时候,就已知鬼鬼祟祟偷看的人是他,原本没太多愧疚感的,结果听到小皇帝那没什么气势、撒娇似的指责,他冷硬的心微妙的动了下。
凤眸半阖,他沉稳的踱步过去。
那小皇帝以为他要收拾他,怒容瞬间变笑脸,嗓音甜甜的再次出声:“王爷,你刚刚那一手好英姿飒爽哦,给你鼓掌。”
他热烈的拍动双手。
夏侯轩一个没忍住,低哑的笑出声,这般能屈能伸的小皇帝,确实比以前有趣。
他踱到小皇帝近前,没什么诚意的请罪:“吓到皇上,是微臣的不是。”
“没事没事,我经吓。”沈安卿没出息的选择原谅。
夏侯轩又笑了声,下一瞬,微微粗粝的指腹捏住少年天子的下巴,缓缓从他的下巴窝一点点摩挲到唇边,动作稍顿后,终是循着心意捻上他的红唇:“皇上这张小嘴,比抹了蜂蜜还甜。”
沈安卿生怕狗男人又把自己刚痊愈的下巴捏青,那是一动不敢动,赔笑道:“肺腑之言,肺腑之言,呵呵。”
夏侯轩睇着他上下翕张的小嘴,下午那股子燥热又隐隐浮现,他这是怎么了?太久没发泄了吗?
夏侯轩轻轻蹙眉,放开小皇帝,转身将錾金红缨枪取下,迈步进屋,“皇上这般晚,怎么还有空闲来找微臣?莫非你的功课已经完成?”
完个der,可以说原封不动。
沈安卿被提醒,热情的举起手中食盒,“王爷,朕是来给你送好东西的。”
夏侯轩放置好红缨枪,走到一旁的木盆前净手,正要擦手时,听到小皇帝的话,他停下动作,先侧身回头,这才注意到小皇帝的手里有个食盒。
“什么好东西?”他一边问,一边擦手,擦额头、脖颈上的汗。他权倾朝野多年,还能有自己没见过的好东西?
小皇帝神秘兮兮的朝他招手:“王爷,你过来,朕悄悄的给你看。”
夏侯轩哂笑,他可没兴趣干这种幼稚的分享秘密的事情,不过脚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不自禁的朝小皇帝走过去:“到底是何物?”
“王爷,你先坐下。”沈安卿推着夏侯轩硬邦邦的身体,让他坐到一张太师椅上。
夏侯轩衣服下的肌理微绷,却没有拂开,难得有耐心的配合起自己最大的敌人。
等他坐好,沈安卿把食盒放到旁边的茶几上,自己一边配音,一边揭开盖子:“当当当当当……”
音阶逐渐攀高,眼看要破音,食盖全部揭开,沈安卿大喘气的嗓子一收,眼眸晶亮的做了一个请看的动作:“王爷,你看!”
夏侯轩侧眸往食盒里瞧了一眼,然后……就没然后了。
等着反馈的沈安卿一眨眼,二眨眼,三眨眼……眨得快翻白眼,也没等来什么惊喜的反馈。
他不可思议的瞪圆眼睛:“王爷,你怎么是这个反应?莫非你以前吃过这东西?”
夏侯轩情绪不明的抚上玉扳指,摸到是空的,就点了点:“没吃过。”
“没吃过那你为什么都不惊喜,不好奇啊?”沈安卿不理解,十分不理解,他分享好东西的快乐都减少了大半。
这就像你跟朋友讲笑话,结果自己笑得前扬后翻,人家却面无表情一样,好扫兴的啊!
单纯的沈安卿一时忘记他眼前的男人是只手遮天的权臣,做到这份上的大佬,怎么可能轻易泄露自己的真实情绪呢,他们只会让你看到,他们想让你看到的情绪而已。
“微臣只是第一次见,不知该如何反应。”夏侯轩清雅挽唇:“不如皇上直接告诉微臣,你带来的这是何物?”
好吧,看在你是老古董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沈安卿自我安慰好,又恢复笑模样,双手伸进食盒。
里面放了一个杯口浅,碗肚椭圆的双耳莲花碗,瓷碗的底部周围又置着一些冰块冰镇,沈安卿一手捏一个耳把,麻溜地将自己指挥御膳房大厨弄的现代版水果捞端出!
时下的水果他全部加了进去,还放了一些葡萄干,花生碎,又让大厨现弄了芋圆,再放上一些酸牛乳,蜂蜜,冰镇一下再吃,味道杠杠的。
御膳房的大厨都十分惊奇如此简单的步骤,竟然能做出这般美味的东西呢。
“王爷,这叫水果捞,顾名思义,就是以水果为主,再用勺子捞着吃。”沈安卿胡诌一通,接着拿出分食瓷碗,用勺子盛上半碗递给男人:“这小方块的东西叫芋圆,主要是用红薯粉做的,白色的液体呢,是酸牛乳,还加了一点蜂蜜调味,反正特别好吃,你尝尝。”
“哦?叫水果捞?倒是贴切。”夏侯轩回应着沈安卿的话,但双手却没有任何接过的动作。
沈安卿奇怪:“你别光看,你尝尝啊,真的好吃的!”
夏侯轩依然不动。
沈安卿福至心灵的明白什么,无语的笑道:“王爷,你是怕朕给你下毒是吧?行,朕先吃给你看。”
他拿起勺子,大大方方的吃了一口:“看吧,朕都敢吃,要是有毒的话,咱俩不得一起死?”
夏侯轩终于有所波动,不过波动的方位是某位少年天子的唇角,那里,沾着少许乳白色的酸牛乳。
他甚感碍眼,伸出手,用拇指帮他拭去:“这里脏了。”
沈安卿微愣,反应过来,羞赧的舔舔唇角:“谢谢啊王爷,你擦一下手。”
他摸出衣襟里的手帕递给他。
不成想,男人没接,反而那张雕塑般轮廓分明的俊脸一直盯着拇指上的液体看,须臾,他抬起拇指,放到削薄的唇边,漆瞳直勾勾的锁着他,用舌尖舔去上面的乳白色液体。
轰——
沈安卿全身爆红。
呜呜呜,朕真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