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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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气球、贴囍字，这些事江载月做得认真，未了几个伴娘又七嘴八舌地商讨起接亲游戏，总之，就是不再和吕心仪说话。
吕心仪只好一顿拍，拍完细细一看，不得了，大半都是江载月。
这时候老板走过来检查，周玉琦手一伸：“给我看看。”
相机就到了她手上。
周玉琦边一张张看，一边嘴里啧啧，但倒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停在一张照片上，评价道：“这张好看。”
正是她们在房间门口，江载月驻足回望的那一张。微抿着唇，神情复杂，光线从她背后漏出来，吕心仪还在百忙之中调整了一下参数，半明半昧，照片中就透出一股难言的故事感。
吕心仪自卖自夸一下：“我拍的每一张都好看。”
“是吗？”周玉琦立马一顿按，按到一张她撅着屁股和坐在地上的伴娘说话的照片，“这张也好看？”
吕心仪没憋住笑了：“不还有别的吗？其他照片你是一点不说啊。”
“其他，什么其他。”周玉琦哼一声，“都说镜头是有感情的，你看看你拍江载月和拍我……”
“哎哎哎。”吕心仪两声打断她，轻咳道，“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哦——没有感情。”
周玉琦又阴阳怪气重复。
她这句说得大声了点，内容又敏/感，让那边的江载月转头过来看了她们一眼。
吕心仪连忙大声：“什么，你和你老公是商业联姻，其实没有感情？”
周玉琦白眼翻到天上去：“造谣发律师函啊。”
吕心仪讪笑，给周玉琦作揖。
头一低，眼睛一歪，歪到周玉琦的肚子上去。
周玉琦穿着宽松的T恤长裤，不显肚子，真看不出是个孕妇。
“你这肚子，”吕心仪好奇，“真有四个月了？”
“是啊。”
“怎么比我见过的孕妇都小呢。”
“不信你摸摸呗。”周玉琦抓着她的手往上放。
吕心仪下意识挣一下，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就把手放了上去。别说，拍孕妇照是拍过不少，但摸孕妇肚子倒是没有过，手放上去了真就凸出一个小小的半圆来，圆鼓鼓的，并不柔软，还有些硬。
吕心仪说：“真神奇。”
周玉琦说：“神奇吧。”
摸了两把之后，就把手收了回来，感觉有点儿烫手。
无他，周玉琦老公的照片吕心仪在她家里看到了，长得中规中矩，算得上端正，印象还未磨灭，就摸到周玉琦肚子，就想起这是个孕妇，就想到怀孕，就想到怀孕的过程……
就不能再想下去了。
偏这时候江载月走了过来，开衫衣襟敞着，吊带领口开得低，本就白皙的肤色被黑色外衫衬得更白，一根小金吊坠悬在锁骨中央，胸/口大片肌肤在灯光下几乎发光。
吕心仪还正满脑子颜色废料呢，一抬眼就看到这么一出。
江载月现在怎么这样了。
吕心仪眼观鼻鼻观心，江载月过来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摸摸肚子。”周玉琦说，“你要不要也摸摸。”
江载月面上闪过一缕疑惑，手顺从地放了上去，惊讶：“你怀孕了？”
“是啊，”周玉琦说，“我没跟你说吗？”
江载月摇头。
“要不是怀孕了，婚礼怎么会办得这么赶。”周玉琦说，“四个月了都。”
“啊。”江载月张唇，才反应过来的样子。
吕心仪看着江载月的手在周玉琦肚子上摸，是她刚摸过的位置，手法像摸一个毛绒玩具，乖乖的，无名指上带着一枚素圈戒指。
戒指？
戒圈很细，金色，先前在光亮处没看见，这时候突然瞧得真切。
无名指带戒指，什么意思，她不是单身吗。
还是只是装饰？
江载月摸完了，收回手，和吕心仪不一样，估计是没有想到什么别的地方去，只是认认真真道贺：“恭喜。”
周玉琦嘴快：“同喜同喜。”
江载月笑一下，不说什么，收回手，周玉琦拍拍手说：“好了好了，咱们去吃饭吧，就去酒店，正好熟悉一下。”
一路下楼吕心仪都还琢磨着周玉琦那句“同喜”，江载月怎么不反驳。她拿出手机，翻出周玉琦给她截图的江载月朋友圈的时间，说那句话已经是一个月前了，不会江载月动作这么快，已经找到对象了吧？
那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一琢磨就琢磨到了上车，吕心仪在主驾驶系上安全带，一转头就见副驾坐上来一个江载月。
“你这车还挺高，”江载月很自然地拉安全带，拉到一半顿住，问道，“我坐副驾没问题吧？”
吕心仪听懂了，清清嗓子：“没事，随便坐。”
她扭头左右看，周玉琦和另三个伴娘上了同一辆车，居然不来她这边，放她跟江载月单独相处。
车内密闭，似乎有淡淡馨香蔓延。
“哪个酒店。”
吕心仪打开导航又打开音乐。车载音乐响起来，第一首Letting go，切掉，第二首开始懂了，切掉，第三首流沙，切掉，第四首连名带姓。
不切了，放弃挣扎。
江载月声音带笑：“安达仕酒店。你的歌单怎么回事，失恋了？”
志玲姐的声音响起：正在开始导航。
吕心仪边倒车边回：“没有。”
她硬邦邦的语气听起来好似在跟谁置气，江载月也不再抛话题，二人沉默地驶出停车场，车里就只有张惠妹和林志玲聊天。
张惠妹唱：“再被你提起已是连名带姓，谎称是友谊却疏远得可以……”
林志玲说：“前方路口一百米右转。”
转弯的时候吕心仪借着机会偷偷瞥她。江载月坐姿端正，腰背笔直，一只手斜撑着头，另一只手搭在膝上，修长的脖颈微微侧着，天色已晚，窗外红色白色的灯光映在她身上，照得一片夜色温柔。
吕心仪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江载月坐在她的副驾驶哎。
她好漂亮，好香。
时间要是永远静止在这一刻就好了。
这厢张惠妹唱完，下一首是夜车，很符合眼前场景。
江载月看了会儿窗外风景，很随意地转头看她，撑着脑袋盯着吕心仪侧脸盯了好一会儿。
吕心仪表面放松，实际上浑身肌肉都紧了。
江载月现在怎么回事，怎么敢这样看人。
江载月说：“你怎么单手开车。”
“啊？”吕心仪低头一看，还真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装起来了。
嘴上只好一装到底：“开习惯了。”
江载月：“那你力气还挺大，我开车必须得两只手。”
“哈哈，”吕心仪说，“我力气从小就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载月盯着她“嗯”一声。
其实这时候很适合秀下肌肉，说不定还能光明正大让江载月来摸摸她。
但江载月没了下文，吕心仪也没了下文。
剩下整个路程，吕心仪都在后悔没穿无袖，不能让江载月看到她线条优美的手臂肌肉。
再秀就刻意了。
到达安达仕酒店，门童来泊车，把没见过这架势的吕心仪吓一大跳。
下了车江载月才说：“单手开车不安全，下次最好不要这样了。”
吕心仪一秒：“那你监督我。”
江载月一滞：“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干嘛要监督你。”
吕心仪哦一声：“那我以后还是单手开，单手开帅。”
江载月扭头就走：“谁管你。”
吕心仪快步跟在她身后，缀得紧紧，甩不掉。
安达仕酒店是那种一看就很高档的现代酒店，周玉琦四个已经在大厅等着了，来了就问吕心仪怎么开车这么慢。
吕心仪面不改色：“堵车。”
江载月闻言瞥她一眼。
吕心仪问周玉琦：“所以你们宴会厅订的这儿，给她们开的房也是在这儿？”
“是啊，”周玉琦说，“走，我带你们看看宴会厅。”
一行人就浩浩荡荡过去，心形告示牌用金字写着周女士和朱先生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同侧立着人形立牌，周玉琦和她老公笑容可掬地在门口站岗。
吕心仪：“这就是你那拍得像销售的婚纱照？”
周玉琦狠狠咬牙：“你别说了。”
几个人进厅，服务员帮忙开了灯，场地不大，但眼前花团锦簇，金碧辉煌，水晶琉璃吊顶光芒闪闪，到时再配合音乐和灯效，突出一个梦幻浪漫，每个小女孩儿都馋哭了。
几个伴娘脸上都是震撼艳羡，吕心仪看江载月表情，心里默默开始计算。
吕心仪问周玉琦：“你这个婚礼花了多少钱。”
“单纯这个吗？”周玉琦说，伸手比了一个数字。
五根手指头。
吕心仪倒吸一口凉气。
“我现在承认你老公是有点钞能力在身上了。”她由衷地说。
而且，周玉琦这个场子还是临时定下的，难度还要再翻一番。
周玉琦看一眼就知道吕心仪在想什么：“你应该不用考虑这个吧。”
吕心仪的目光越过周玉琦，看向江载月。
江载月正注视着主舞台上的一大簇花。
吕心仪握拳：“我努努力还是可以做到的。”
周玉琦吸一口气，拍拍她的肩膀。
“那到时候请我坐主位。”
吕心仪顺口嗯了一声，然后反应过来，笑着撞了周玉琦一下。
视线的另一头，江载月正抬手把落下来的一绺碎发别回耳后。
在她的右手无名指上，一枚金色戒指闪闪发亮。
作者有话说第4章 04
，还差 